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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还是不想让母亲浪费感情。
把林梦南和她,还有婚姻,三个组合在一起,她没有信心。她比他大七岁。
林梦南是没有成熟的树,他禁不起纠缠,甚至也禁不起太热烈的依赖。那会把他吓跑。可是爱里,怎能没有依赖的成分?
柔小蛮小学的班主任也来了。那位华发满头的老先生远远站着,没有近前。他曾经在课堂上撕掉柔小蛮描画的女人大腿。画里的大腿,一根根矗立着,像图腾,柔小蛮也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义。她只知道她喜欢那些摸起来肉感的东西,大腿,手臂,胸脯。设计内衣就是让她觉得最肉感的一件事情,装饰女人胸部的时刻,她觉得整个人生也丰盈曼妙起来。
她叫人把满桌的水果打包,给老班主任的儿子提回家去,那个看上去未老先衰的年轻人连连道谢。
柔小蛮把母亲送回家,吃了老人亲手包的饺子以后,第二天便踏上返回深圳的途程。
林志雄回了台湾。每年他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台湾,三分之一时间在深圳,三分之一时间在国外。
梁媚大舒一口气。她已经厌烦了林老头的雷声大雨点小,尤其烦他在她身上没有章法地乱摸,毕竟年岁不饶人。梁媚有时想跟他说说话,可是他唯恐她是在故作矜持等待进攻,于是肝脑涂地地朝这位蛇蝎美女扑上去。
梁媚想想好笑,活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一样不懂女人。其实有时女人就只想找个男人说说话,仅此而已。许多艳遇事件,往往在于烦恼的女人抓住一个投契的男人想说话,男人边做聆听状边将女人放上了床,女人也就心甘情愿地认了这个哑巴亏。
所以最容易了结一夜情的是女人,女人说不要了,就是真的没明天了。通常都是男人旧情难忍,把“一夜”变成“多夜”,给自己惹出祸事来。
梁媚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艳遇。泡吧认识的,街头搭讪的,在旅途中萍水相逢的……她很重当时缠绵的感觉轻别离,这些和她萍水相逢的男人因为没有功利目的,所以常常表现良好,被她缅怀。
她利用过的男人,算起来也为数不少了。实力雄厚的,被她叫做提款机;实力不那么雄厚的,也成了她的榨汁机。她也希望能遇到一个既可以提款又可以厮守的男人,不过据她的经验来说,那比登天还难。
好的男人都是别人的老公,因为做了你的老公,他就变得四肢无力、蛮不讲理、眼色迟钝、品位低下、装傻充愣的那么一个杂种。更有遇人不淑,像郑君这样的混蛋,把她辛辛苦苦攒下的那点私房钱卷带一空,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当初买个更大的房子。
郑君的鸡鸣狗盗之举,让梁媚这个惯于夹带男人钱财私逃的女人体会到被人窃取的痛苦。
自从梁媚从警方口中确知,调查结果显示,她的房间门锁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也没有遗留陌生人的指纹,应该是她的熟人所为,她马上就怀疑到郑君那小子头上。不消三两下工夫,她已经确定是他干的。妈的,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
梁媚没给过郑君自己房子的钥匙,这一点她高度警惕。但是她在郑君家出出入入,冲凉睡觉,郑君复制一把她家门的钥匙还不是轻而易举?
梁媚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曾跟梁媚提过借两万块周转,当即被梁媚痛骂一顿。梁媚最恨人家跟她谈钱。跟她谈钱的男人,在她眼中尤其是软蛋一个,要好好尽情地捏。跟女人借钱的男人,就是欠修理,于是她把郑君狠狠讽刺挖苦了一顿,笑他父亲在香港有产有业,儿子在内地却混得猪狗不如,空调也买不起,还要跟女人借钱应付花销。
郑君的脸色立刻电闪雷鸣,梁媚不等他发作,已经从从容容告辞而去。
除了爱跟女人调情,郑君最大的毛病是好赌。每个月都要去一趟澳门,在赌场里挥金如土豪赌一番,赢的远不及输的多。但是赌博就像毒瘾,沾上容易戒掉难。每当郑君感到手痒痒而不让他去赌时,他就会冲向最近的老虎机,摸出几个硬币丢进去,过过瘾,好像那些钱不输掉就会烫手一样。
黄赌毒三样,男人沉迷一样就不能要了,好比女人得了烟花柳巷之类的毛病,外表再光鲜都得拜拜。梁媚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她早早跟郑君说了分手并马上找了林老头做替补,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郑君真敢对她下手。
她越想越气恨不已,决定好好收拾郑君一下。
她连拨几个电话,问到了初中时的男友熊焰的手机号,她曾听说他在广州一带混。那家伙上学时已经在校外的小混混里颇有名气,追求梁媚时更是不惜对竞争者痛下打手,于是梁媚成了他“罩着的”,理所当然在他身边小鸟依人。
她对熊焰大致说了情况,交代道:“你找几个人替我把那小子修理一下,拿回来多少钱分你们一半,全部追回是最好了。要快,深圳最讲究的就是速度。”
熊焰大包大揽,马上从广州赶到深圳,和梁媚约在东门见。
梁媚为自己时隔这么久还能对一个男人招之即来而喜上眉梢。
她手里捏着一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她和郑君的合影,不过她把她的那半边剪去了,这是为了方便熊焰能够认出郑君来,别下手时认错了人。
她焦急地看了看手机,约定时间已过,心想熊焰那臭小子该不会是骗我吧?
背后一个男性阳刚的声音带点儿试探和犹疑道:“小媚?”
“啊啊,是我。”梁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
多年不见,面前竟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酷哥。没有刮干净的胡楂显得脸颊发青,反而更增加了来人的酷感和魅力。
梁媚慢慢感觉脸上烧起来,泛着红晕,心怦怦乱跳个不停。很久没有男人能够令她有过如此奇妙的感受了,也许只是因为多年前这个男人曾为她进过局子吧。
熊焰似乎想去梁媚的住处看看,梁媚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毕竟这么多年不见,熊焰的底细她也不知道深浅,只听他自己说在一家建筑工地当头儿,可别刚送走郑君这匹狼,又迎来熊焰这只虎。
做女人真不容易,梁媚想吃螃蟹又怕夹着嘴。
他们去了东门的肯德基,点了个翅桶和两份热汤,大快朵颐起来。梁媚贪吃的模样好像回到了小姑娘时代,熊焰的手情不自禁摸到她的头发上。梁媚心醉了。
“你还和以前一样漂亮。”熊焰的声音里仿佛注入了一股磁力,梁媚听得昏昏欲睡。
“你可比以前像模像样多了。”
“哈哈,过奖,人嘛,总是要长点见识,想当初我那么老土,你不也还是一样爱上我?”熊焰的得意洋洋里含着挑逗,梁媚想了想,还是没接他的话茬。
“这次找你来帮忙,实在是因为这个家伙太对不起我,手段卑劣。我不要他的命,你找几个人替我把钱要回来就行。”
熊焰才不管梁媚一副圣女样,他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揽到她肩膀上去:“你的事,就像我自己的事一样办嘛,不,比我自己的事还重要……”
梁媚心想人不可貌相,脸好看了,肚皮里还是坏水。她作势生气要走:“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再不老实,我可要走了啊,这档事就算黄了!”
“别别,我都答应你,这样行了吧?我找几个人替你好好揍那小子一顿,不信他不把钱吐出来!我亲自去替你扁他,扁得他服服帖帖,爬着穿过深圳城来给你下跪赔罪,好不?”
熊焰比比划划的滑稽动作把梁媚逗乐了,她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忘拍着熊焰的肩膀警告他:“你可别把事情闹大了。只要把钱追回来,五五分,那也是十多万呢。”
熊焰眼睛直了,他本以为只是个三五万的小差事,没想到事情办妥就能拿到十万!他悄悄从眼角上下打量梁媚,越看越觉得这个一身名牌的女人不简单。呸,这么有钱,肯定是傍了大款。他的脑筋在十分之一秒里已经滑过无数个念头。
为了安全起见,梁媚坚决打发了熊焰,送他上了回广州的车,还从坤包里掏出一千元钱塞在他口袋里。
“给你的活动经费,你马上回去给我找人来,不然别来见我。如果你胆敢骗我,你全家不得好死!”
熊焰按着装钞票的那只口袋,不情不愿进了车站,边走边频频回顾。
柔小蛮和林梦南的关系在公司里已是尽人皆知,所以,柔小蛮理所当然被看成了“强强联手”的那个出面的,背后还有林梦南父亲在台湾富甲一方的大财团予以支撑。林梦南在爱悦集团所到之处,也引起大家另眼相看。
可是,私下里几乎没有人看好这对鸳鸯。为什么呢?柔小蛮年过三十,林梦南却只是个在国外留学肄业的年轻公子哥儿,怎么搭配怎么别扭。
好在爱悦里对柔小蛮忠心耿耿者大有人在,和气的林梦南也就自然被大家从内心接受。忙起来他还和员工们一起吃便当、喝例汤裹腹。
柔小蛮对他夸赞不已:“这样才是我的好男人。”
林梦南喃喃自语揣测:“你的另一半要什么样子的?英俊?好在我不难看;高大?我和老美一样拿牛奶当水喝,也有一米八一;立业?我正打入一家精英企业内部偷师学艺,如果我爱的女子希望我功成名就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希望……”
不等他表白完毕,柔小蛮已经把他从走廊推入茶水间,深深赏赐了一个吻。
偶尔柔小蛮从百忙里偷闲,两人给自己放假,去红树林,或者去仙湖植物园,再远一点,去南澳海边游水。两个人的感情与日俱增,柔小蛮初恋时都没有过的傻瓜劲儿全冒出来了:要求林梦南每天送一枝玫瑰、吻她要超过三分钟以上等等。
柔小蛮也悟出男女关系里双方不能都强,留一个弱的正可以取长补短。林梦南在爱情里居然是弱势一方,她觉得不可思议。
这段时间林志雄人不在深圳,也是柔小蛮心情大靓的一个主要因素之一。但她恪守原则,爱悦发展大计里的重要方针,她都在第一时间内传真给林志雄台湾公司总部。
林志雄可不是省油的灯,柔小蛮和林梦南的事,他早已从梁媚口中问出了个事无巨细。梁媚也不是有意扮演林志雄的探子角色,只是女人之间那份难言的竞争和嫉妒,让她无形之中充当了林志雄安插在距离柔小蛮最近处的耳目。
林志雄信誓旦旦对梁媚承诺:她干得漂亮,以后想办法把她作为人才输出,弄到台湾来发展。
这份诱惑力可太大了,和林老头子那具枯羊皮纸一样热衷于床上运动的躯体一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林志雄和梁媚再次通了电话,梁媚告诉他,上周柔小蛮和林梦南去了阳朔旅游,给办公室员工每人带回一个纪念品。林志雄听得直点头,是该他出面的时候了。他打电话给张秘书,要对方马上订回深圳的机票。
蔓琳的住处离单位较远,上下班颇为不便。孟飞宇和黄黎早在三年前已经分居,单身一人住在公司隔壁的商务楼盘内。她提出搬去同居,话刚出口便遭到拒绝。
孟飞宇说:“虽然黄黎和我分居,但仍对我的私生活有着强烈的窥探欲,我不愿她再抓住我的什么把柄,四处宣扬。”
在孟飞宇父母和黄黎的娘家人心目中,他简直是陈世美再世,铡一百次也不为过。他老娘甚至放出话来,如果他敢和黄黎离婚,就要登报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黄黎虽然满心怨愤,但是对孟飞宇的家人基本还是有求必应。这也是她的保守思想使然,和孟飞宇再吵了再闹了,上面的老人还是不能怠慢,每年她都会在年关到来时给老人汇去次年的生活费。
孟飞宇远在老家的妹妹找工作,寻上黄黎的门,黄黎也托人花钱找关系,给她在当地谋了个不错的职位。黄黎花费不多,也是略施手腕,便使得孟飞宇众叛亲离,四面楚歌。这也是这个女人善用计谋的表现。
蔓琳不知他确切的想法,遭到这么直笔笔的拒绝,还是头一回,面子上当然抹不开。她又哭又闹了一回,孟飞宇百般无奈,才同意她在周末和他一起共度。
“这算什么,周末夫妻?”蔓琳仍觉不满意。
孟飞宇哄道:“国外就是提倡周末夫妻制度,这样感情才更融洽,更有新鲜感。”
蔓琳掐指算算,在一起才多久,他们之间就需要用距离来弥补缺乏新鲜感造成的倦怠了?不由伤感。
想起柔小蛮和他的五年长跑,她觉得自己的横刀夺爱不能证明什么,除了她貌似纯情实则卑鄙以外。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她具有年轻、活泼、新鲜的特质,都可以轻易将柔小蛮取代。是柔小蛮和孟飞宇之间出了问题,木先腐而后虫生。
爱情,就是将一对陌生人变成情侣,又将一对情侣变成陌生人的游戏。她只能发自真心地为柔小蛮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