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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从轩之文的口中得知,原来他是驻守边疆的威远大将军,刚回京,是轩之文的旧友。
听罢,我蹙了蹙眉,若比之小桃的身份似乎配不上他,只要做侍妾的份,但是我另有良计。
这时,轩之文介绍起我来:“她是——”
我打断他的话,“我是轩大人的朋友,敝姓英,这是我的表弟,姓淘。”
轩之文一脸诧异地坐下,却没有开口戳穿我。
于是,我们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闲聊着,大多是我和轩之文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那个杨将军至始至终都只盯着小桃看,看来已经识破她的女儿身了,而她则一直害羞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很快,我们就要分别了。
小桃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他在看她,很快又回过头,满脸欣喜,泄露了她的心思。
呵呵,我在一边看着,很满意,看来要好好帮她一把喽!
偶而也牵一下红线。
“娘,桃姨她怎么了?”连小湘婕也发现小桃有心事,因为她又把衣服缝坏了。
自从那天出游回来后,小桃就一直魂不守舍,做事也时常失神,就好象是动了心的少女。
“呵呵,她呀,少女的心动了,想嫁人啦!”我打趣。
终于回过神的小桃,听到后害臊地跺了跺脚,不满地嘟囔:“小姐,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你知道的,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里有泪花在闪。
“湘婕,你去隔壁的房间练字。”我恢复表情,冷静地道。
“哦。”虽然她很好奇,但是她一向很听话,所以很乖巧地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我和小桃,我微叹一声,走近她,递给一块手绢,柔声安慰:“别哭了。”
“呜……”湘婕不在,她哭地更响了。
“小姐,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他……”她抽咽着。
“可是,我知道我只是个丫环配不上他!”她断断续续地道。
“谁说你配不上他,过段时间你就配得上他了。”我神秘地对她说道。
小桃听了,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佛曰:不可说也。
很快,我特地挑选的黄道吉日来了,这一天王府要发生一件大事,而这也正关系着小桃的幸福。
前不久,我请求王爷认小桃为义妹,让她有个体面的身份,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王爷第一听到我的请求,有点诧异,但是知道我是为了成全他们,就满口答应了。
于是,这一天,王府放起了鞭炮,喜庆极了,小桃被封为桃乐郡主,成了文瑞王的义妹,为此王爷还特地请皇上下了诏。
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文瑞王有了一个义妹。
第三天,将军府就派人来求亲了,还送来了一箱又一箱的聘礼。
我和王爷相视一笑,这喜事算是促成了。
那个人还真心急,我昨天才送信过去呢,今天就来求亲了。
呵呵,小桃知道会多么开心啊!
而我似乎也能看到了她幸福的笑脸……
出嫁那天,鞭炮大响,劈哩啪啦,震耳欲聋,王府里热闹极了,到处都贴着喜字。
小桃穿着红红的嫁装,是我特地让玉衣坊连夜赶制的,千金难买,复杂的锦绣,凤凰呈祥,精致美丽,她穿在身上很好看。
“小姐,我不走,我要一辈子在你身边伺候……”喜帕下的她,哭着,不肯上轿,拉着我不放。
喜娘过来,硬拉开她的手,让她上了轿。
那红轿抬远了,迎亲的人群渐渐走得看不见了,但我依旧能听到她的哭喊:“小姐……”
我不自觉地流下泪,很快被拥入一温暖的怀抱。
小桃,你要幸福!
正文 五十五、伤春
转眼已是第四年,花落无尘,水流无息,只有时间匆匆,来不及感叹,它已经走了。
四年能改变多少?小桃已经出嫁了,池塘里的莲花还是会开,王爷时而忙碌时而清闲,我依旧住在‘天幽小筑’,悠然生活。
只是从初春开始,就一直小病不断,没有好过,大半时光都躺在床上休养,王爷请来很多大夫,都说身体弱,需要静心养病,好好调理,倒也没得什么大病。
现在已入夏,我已经能闻地窗外飘进来的莲香,刚想起身去看看,就看见湘婕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
一见我起来,连忙放下药碗,道:“娘,你不要起来了,拿什么我帮你拿!”
“我,不……”我笑了笑,没有说出来我想看莲花。
她,今年已经十岁了,瓜子脸,月牙眉,樱桃嘴,清秀可人,已有倾国倾城的雏姿,性子也很好,只是近来发现她似乎太安静了,除了我之外,不大和人说话。
想着,她已经端了药过来,小心地吹了吹热气,递给我。
我笑着接过,她很懂事,也很有孝心,让我感到很欣慰。
闭上眼,把那碗药,喝了下去,枯涩的味道让我蹙起眉,睁开眼,就看见她递来放着糖的盒子。
我摸了摸她的头,“乖,下次这种事让碧儿来吧。”碧儿,是小桃走了以后,王爷给我的丫环,做事勤快,有点木讷,但是不能再像小桃那样,无法交心。
“不,我以后也要端药给娘。”湘婕难得撅起嘴,不肯答应。
我刚想说话,一阵笑声传来。
王爷穿着一身儒白月牙长袍,走了进来,笑问:“娘俩在谈什么呢?”
“王爷。”我欲起身,被制止了。
“爹。”湘婕乖乖地叫了一声,站到一边去。
“哎,你看,我带了什么给小湘婕!”王爷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是一串珍珠手链,颗颗圆润饱满,色泽一致,泛着柔和的光,价值不菲。
湘婕看了很高兴,但是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看向我。
我点点头,她才开心地接过,连声谢谢。
王爷满意地笑了笑。
“湘婕,你出去玩吧。”我淡淡道。
她一听,就出去了。
王爷转向我,柔声问:“你好些了吗?”
他走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从手心传来的温度,也温暖了我的心,长久以来他都一直在关心我,从衣食住行,他都要仆人精心打理,并且时不时来看我。
“你不要送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会养成不好的习惯。”我淡淡道。
“好,都听你的。”他很好说话。
他轻轻拥我入怀,我闭上眼,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特有龙麝香,沁如心脾。
他是我这辈子的安心港湾,爱我,珍惜我,守护我,直到永远……
“我想去看看池子里的莲花。”我抬起头道。
他闻言,轻蹙起眉,“你还不适宜下床。”
我对视着他,他终于点头了。
掀开被子,为我披上外衣,突然抱起我。
我惊呼,“啊!”抬眼,就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抱你呢。”他笑道,注视着我的眼神很温柔,“你轻了点,看来我以后要把你养胖才行。”
“你……”我轻捶他的胸膛,以示抗议。
他笑而不语。
他抱我走到了窗前,然后放我下来,我依旧靠在他身上,看向窗外。
池子里满是盛开的莲花,高高低低,姿态万千,微风吹过,阵阵清香飘来,盈满鼻间。
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感受这宁静、和谐的一切,还有他陪伴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就这样睡去了,在这清新的莲香和他的温暖怀抱里,我似乎做了美梦。
梦见,他吻了我……
但愿,明年还能看见莲花开。
夏末近秋,池子里的莲花开得异常芬芳,像是知道这个季节就要过去了,那么就最后一次灿烂吧。
我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接连不断地咳血,身体急速变差,就是躺在床上也是呼吸微若,只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而已。
整个王府陷入了悲伤的气氛中,王爷请了许多大夫来,看过后,都摇摇头,只剩下一句:“准备后事吧。”
王爷听了气极,把那些人都赶了出去,派人快马加鞭去无忧谷请神医莫无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莫无涯已经云游天下去了,只好派人四处寻找。
一听,我又吐血了,王爷立刻赶来。
天幽小筑
我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有爹正陪着几次哭晕过去的娘,还有皇上派来的太医,随侍的丫环,小湘婕在旁边默默地哭泣。
王爷坐在我床前,握住我瘦弱雪白的手,急切地问:“你怎么样啊?”眼里有泪光闪过,脸上有深深地痛楚,恨不得替卿受痛。
我努力转头看向他,这简单的动作就花费了我很大的力气,胸口很痛,蠕动苍白无血色的唇,气若游丝地对他说:“王爷,我…不…能…再…陪…伴…你…身边…了,你要保重啊……”
然后,我勉强抬头,想要看到窗外的莲花,最后一次了……
“娘!”湘婕再也忍不住扑上来,哭道:“不要死,娘不要死!”
“湘…婕…,乖,以后要听爹的话,知道吗?”她哭着答应了。
我看向王爷,看到他对我点点头头,我可以放心了。
这时,风尘仆仆在夫君的陪伴下匆匆赶来的小桃,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我,顿时痛哭出声,扑上来,“小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身边的!”
我抚了抚她的头,看了一下她凸出来的肚子,笑着说:“怎么,你都快当娘了,还这么激动!”这个时候的我看起来气色好了点,但是人们心里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
我劝解好小桃,她被将军扶到一边安慰,我慢慢地闭上眼。
在众人的惊呼中,我听到——
“轩大人!”
拼命赶来的轩之文,冲进房间,我再次睁开眼睛,对上他坚定的眼神,笑道:“你来了。”
“嗯。”他点了点头,像是完成一种誓言。
“带我去那个能看见萤火虫的地方吧。”我微笑着道,那个我曾经坠崖充满回忆的地方,也将是我安眠的地方。
在众人的惊呼中,轩之文抱起了我,迅速往外走去,王爷站起来,欲阻止,我对着他摇了摇头,用唇语告诉他:这是我的愿望。
一匹白马飞驰在林间,马上的白衣右相,一脸庄严,像是在赶赴神圣之地,珍宝似的抱着我,疾风吹散了他的发髻,在风中飞扬。
我伸出手,捋好他鬓旁的发,带着一丝笑意和了然。
这个男人打算一辈子守着对我的爱恋,永远都不说出口。
而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但是,无法回报,只好装作不知道。我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死,于是在数十天前就和他书信联系,请求他帮忙完成我的愿望,那个满是萤火虫的地方……
那一年,莲花都死了。
正文 五十六、花逝
那年,噩耗传来,帝大恸,久不能自己,之后三个月都不上朝,痴痴遥望着远方,几欲病倒。
一个月后,王爷因爱妃情切,思念成疾,不久去世,死后葬入皇陵,这也是他无力的地方,皇律规定皇室成员死后一律葬在皇陵,所以他不能和心爱的莲妃合葬,带着遗憾死去。因此,那幅绝品画像遵照他的遗嘱,也与他一并长埋地下。
京城的人一片嘘吁,感叹王妃的红颜薄命,也为王爷的深情感动。很快,就由文瑞王的弟弟继承爵位,听说他深入简出,不参与政事,为人低调,没有子嗣,别人难以一窥究竟,是一团迷。
西城
野里沙,当西王接到京城传来的消息时,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看不出表情,只是往京城的方向默哀一刻,然后就进了他特地为了参禅而建立的静室。
三天后,见王还在面壁,没有出来,仆从们都焦急起来,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结果,门一推,王出来了,头发剃光了,穿着袈裟,笑眯眯地对他们说:“我要出家了。”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神医已经退隐江湖,不再悬壶济世了,原因不详,有人臆测大概是他最爱的女子死了,所以心灰意冷退出了。他握着手中的竹牌,喃喃道:“结果,我还是没能救你性命。”如果,他当初没有出游就好了,所以他要惩罚自己,这双手再也不会医治别人了。
在边境,守军在城池上与北匈国的军队激烈战斗,这是场惨烈的战争,双方都损失很大,但是守军已经粮草弹药断尽,战士疲惫,已经连续几天作战没有休息了,如果援军不能及时赶到,那么这场战役很有可能就要输了。
在北匈国的将军营内,此次的征战大将军就是三王子,他刚收到从敌国京城的细作传来的秘报,他看了以后,疯狂大怒,砸光了帐里的所有东西,侍卫都被赶了出来。
夜深了,他独自在帐篷里醉酒,“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等我?你走了,那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原本以为只要打入荻烨,就可以把她从那个王爷手里抢过来,结果呢?他输给了老天。
“哈哈哈……”营帐里传来主帅悲怆的笑声,守在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敢进去。
他倒在桌上,上面放着一幅女子画像,他轻抚着画里人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