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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跌落屋檐,让他给及时救了后,不得不承认他对他是有好感的。
否则自己干什么那么好心去冒充女孩、扮作他的新娘子?以为他真是好心吗?那可错了!只是挺忌妒那将嫁予他新娘——
完了!完了!恐怕他真是有被虐待狂,遭杨明捉弄了竞还喜欢上他!更可伯的是,那种“喜欢”跟喜欢牧场上的丫鬟姊姊们的感觉不一样,他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女孩——
而他真的想当女孩了!他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他真的完了!
“小宝儿,瞧你一脸苦相,活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有何难题不如告诉我。”
“告诉你便能解决一切吗?”怪只怪他是男儿身!他恨死自己了!
杨明笑道:“纵然不能解决,可好歹多一人分担,是不?”
阿宝想想也对,点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告诉你也无妨,叫许你能为我这古怪的想法做个解释呢。”他天性坦率,认为没什么事不可告人的。
“愿闻其详。”他倒想知道单纯如阿宝者又有什么烦恼可言?至于说服她是女儿身之事,只得稍缓片刻。
“我喜欢上你了。”阿宝气恼地瞪着他。“你别一副活像刚吞了砒霜的模样!倘若我说,我宁愿当女孩儿,你岂不更吃惊?”还说要为他解答疑惑呢?
杨明震惊莫名!
“你——想当女孩儿?”
“这般吃惊干嘛?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害的!我当男人是当得挺快活的,你偏动不动就爱欺负我,算我有被虐待狂,道你欺负了还不知不觉喜欢上你!你笑什么笑?现下我可决定了,再也不假扮你的新娘,改明儿个我就回牧场继续做我的牧童,最好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杨明的“反应”让他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竟敢笑他!
“阿宝,你真想当女孩儿?”杨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道。
看来他是不必多费唇舌了。
“那有如何?”干脆背过身子,不再看他。愈看愈气人!
轻咳数声,杨明轻笑道:“既然你想当女孩儿,倒也简单。”
“你在取笑我吗?”阿宝气得回过身瞪他!本想给他一拳的,无奈力道敌不过他,反倒教他拉进怀里。
“丫头,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我可警告你,我喜欢你可不代表你就可以动手动脚的!”他气得哇哇大叫。
杨明嘴角一场,几乎可以想见这一位趣事将流传杨家后辈口中。
他微笑的硝住性子,观察她的神情,然后回答她——
“小宝儿,你原就是女儿身啊!”
第七章
京城向来是龙蛇混杂之处。在一般百姓单纯的观念里,京城嘛!不外乎是天于脚下的一块土地,要不就是金银淹脚目的黄金城!中原十大首富都定居于此,据说,几乎每走几步路就能遇上个有钱的公子哥儿。
照理来说,既然京城财掩脚目,那讨生活应该容易许多吧?抱持这天真的想法,不少年轻力壮的庄稼汉子纷纷搭了几个月的牛车,前来的京城找营生,就盼有朝一日能够衣锦荣归——先莫说结果如何,在京城里讨生活的汉子的确不在少数,光天桥下卖艺的就有百余人。吞火啦!卖狗皮膏药啦!砸巨石啦!只要能想得出花招,就有人在那里不要命的做。这也该算是京城的特色之一吧!
不仅如此,京城另一特色就是叫化子多。别瞧华衣贵服的公子哥儿们满街都是,那大江南北来的乞儿更多!反正京城遍地黄金,不用工作,光靠乞讨就能养活一大家于,何乐而不为?瞧!光是京城杨府前大街上就有十来个乞丐;有的脸上生了个大毒疮,有的脚瘸了,有的还四肢健全呢!无非就是想白吃食。至于杨府的东边大街上有几个摊子,有的卖豆浆,有的呢卖芝麻包,更有个风骚大婶在卖远近驰名的豆腐。
差不多四十来岁吧?浓妆艳抹的脸蛋上尚有几分姿色可言。不过说也奇怪,瞧这些小本生意的摊子,是天未亮就要起来干活,偶尔生意差些,就算是卖到二更天的也大有人在。可这大婶呢!瞧上去是有四十余的年岁,可再一纫瞧,一双葱白似的小手像少了二十岁似的白嫩—姑且不论是否保养得宜,瞧她一双桃花眼溜啊溜的转了几回,就净往那杨府瞧去,像是在盼些什么。见有人来买豆腐,连正眼也不看上一眼!可她一见杨府里出来了二名家丁,急忙拿绢子,扭捏着水腰,上前打声招呼——
“李管事,好久不见啦!怎么,不认识我了吗?”娇柔的女声让男子从头到脚酥了一回。
李管事楞了楞,猛瞧着这风韵犹存的大婶。
“大婶——我认识你吗?”不该认识吧?家中尚有那河东狮吼的太座,要是旁人传去了风声,说他在大街上和一妇女搭讪,他李瞿漆回去可跪定算盘了!
当下,为表清白,退了几步,同那徐娘半老的大婶保持些距离。
“唉唷!我说李管事,你是贵人多忘事嘛!我风大婶的摊子摆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咱们好歹也该其是街坊邻居,怎么?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让李瞿漆身旁的张良听见——
“你忘了上回到宜春坊召的歌妓吗?那可是我家二丫头,你还直夸她功夫好,怎么才一转眼就忘了?”再一顿,瞧瞧他一脸惊慌,故作叹息:“那二丫头是不值钱,让你玩玩就算,可下回遇上李大娘——”
李瞿漆心一凛!天生就是那种做了坏事没胆承认的家伙。一头冷汗地挥手让身边的张良先行离去,再脱口道:“大婶,你千万别胡乱说话,我李瞿漆喝花酒向来是不赊不欠,怎么?你是存心来敲我竹扛?”
那大婶一脸委屈,大声嚷嚷:“李管事,你这是什么话?我风大婶是那种啃骨头不吐皮的吗?既然将二丫头卖进宜春坊里,就没有向你再收的道理。只是瞧你们杨府近来喜气洋洋,想来拈点喜气罢了!李管事,你是将我风大婶想成什么人物丁?”她又嚷又叫的,让那李瞿漆又出了一身冷汗。
“大婶你别误会——小声点!小声点!你想沾喜气,那可是找对人了。下个月初,是咱们少爷与小姐的大婚之日,你若愿意,我倒可为你弄张帖子来。”如今就算是去杀人放火,他都愿意,只求她别再这放大声嚷嚷,若传到他那婆娘的耳里——
她错愕地瞧着他——
“杨家大少要成亲了?是哪家的闺秀如此有福气,能让杨大少爷看上了眼?不是我胡乱说话,京城内到处流传着杨大少有断袖之应.怎么———”
”唉!这说来话长,总归一句话,全是一场误会。少爷喜欢的姑娘,十八年来都在山林中长大,从小就让义父给女扮男装,她自个儿也不知情;大伙儿说的就是她。风大婶,你可要帮我辟辟谣,咱家少爷哪有断袖之癖——”
“那姑娘该不是今儿个下午,衣衫不整地走进杨府的那位姑娘吧?”风大婶的语调忽地尖锐起来。
李瞿漆诧异地瞧了她一眼,那女声——好像不怎么像四十来岁的妇女吧?
“风大婶,你知道那姑娘便是婚配少爷的宝姑娘——”本来想再长舌一番,忽地瞧她眼里感出冷意,及时收住了口。
须知,李瞿漆的长舌与胆小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有什么事情一旦落入他嘴里,准被说得天花乱坠!今儿个遇上知己,本想将一肚子的秘密说出口,但一瞧见这风大婶眼露古怪,心里暗叫声不好。
若让杨明知道他一五一十的将“家丑”说出,他这管事的职位还能保吗?再者,这风大婶骚是骚到骨子里去了,但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像是——是啦!像是她举手投足间就能轻易捏死他似的。对!就是这感觉!
当下,李瞿漆连忙找个借口离去,免得旁生枝节。他是打定主意再也不去宜春坊了。做坏事是要有胆的,胆小如他,一生也只能伴着他那凶婆娘。
那风大婶倒也不拦他;神色冷冽的走回摊前,打开两个暗格,拿起一卷画像;那画像中的女于,差不多二十余岁,头戴嵌有双风翊龙的凤冠,身着红罗祎衣,芙蓉似的脸蛋总带有几分哀愁。说不上是倾城美女,可也称得上回眸一笑百媚生,清雅出尘的韵味我见犹怜,是瞧上一眼便叫人魂牵梦萦的女子——
那李管事嘴里的宝姑娘分明就是画中女子的翻版!不过就是少了几分哀怨,多了几分组合,若能再细瞧那耳垂上的饰物——
嘴一抿,想起那跟在宝姑娘身边的黑衣男子。不该有错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寻遍大江南北,哪知那丫头胆敢回到天子脚下!
一双桃花似的黑眸溜到那躺在街口、生有大毒疮的老丐身上,瞧他睡得正安稳,可眼皮隐约地掀了掀,露出死鱼般的眼珠。
彼此瞧上一眼。互通迅息,就见那老丐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大头觉;而那风大婶又回到摊子前继续卖那豆腐去了。
“我说,你原就是女孩儿旧!”这厢,杨明是不厌其烦地重复说明,反正是打定主意要地明白事实真相。
尤其瞧她坐在那里半晌动也不动,像小傻蛋似的猛瞧着他,这倒也算是好反应。
须知,以往每说她是女孩儿,不消半秒钟,她便跳到他身上又捶又打又咬的,幸得他练武练就了一身钢身铁骨,否则岂不早让她给打惨了?
而今儿个总算有希望了!
瞧她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动也不动一下!这丫头像是傻了似的杆在那里,就差设变成石像——不吭声代表她是在用心思考,思考她是女儿身的事实。
也该是老天爷同情他杨家的时侯了!
他只不过是想娶个老婆好过年罢了,有错吗?她若再不开通,他也别在江湖上混了,干脆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
“你——你说,我原就是女孩儿?”她细声细气的,总算开了金口。
瞧她不怎么排斥,准是想通了。
思及此,他大喜过望,道:“小宝儿,你原就是女孩儿啊!我何时骗过你了……”后半段话就这么顺口溜了出来?算他倒楣,正诧异事情怎地这般容易,哪知阿宝一个跳将起来,冲向他,迎面左右开弓就是二巴掌。
若不是他闪得快,这回不成西瓜脸才怪!
“‘我何时骗过你了’?亏你还说得出口!”一双美目喷着愤怒的火焰——“你哪时没骗过我了?早知如此,我何苦将心底话说出来!让你取笑吗?”
“小宝儿——”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想做女人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可你偏爱欺负我,以为我会再相信你吗?”她是气炸了,想踢他的要害,却让他轻易避了开去。
没事武功那么高干嘛?想狠打他一顿都不容易,瞧他还笑得那般贼兮兮——
“你笑什么!又在笑我吗?天底下有那么多好笑的事,你偏来取笑我!我——我——”气得没法子说话,就差没吐出血来!
眼角一瞄,总算找到泄恨工具,拿起桌上茶壶就往他身上扔去。
“再笑啊!算我阿宝有限无珠,才会喜欢上你这种臭男人!”拼了命找东西丢他。
不消说,杨明是轻松闪避,一张嘴笑得合不拢来。
之所以笑,并不是取笑她,而是她终于气恼自己是男儿身。
须知,过去她老以自己是男儿身而自豪,今儿个改变心意,反想做女孩儿,岂不是件可喜可乐之事?
只要她自己想当女孩儿,事情就容易办。
当下,例也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任她又捶打又个过瘾,待她忍不住喘口气时,趁其不备,用力吻住她的唇瓣。
此举自然换来响亮的二巴子,鲜红的五爪印各留在他的脸颊上。
他怒也不怒,笑道;“你若每抗议一次,我便吻你一次。”这话算是威胁了吧?
但依阿宝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压根儿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美目一瞪,又是数落又是抗议,还想施展拳脚,让他饱吃一顿苦头——她算是称了杨明的心,反正就是料定她不当回事。也罢,正好光明正大的吻她,免得老说他像贼似的偷吃她的豆腐!
唉!这丫头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他杨明堂堂七尺之躯,先莫论那出色的家世,光是貌比播安的俊貌,从十五岁起,三天两头的就有媒婆上门说媒,多少千金等着他去垂青,偏他一个也看不上眼,就是瞧上了这傻丫头——以为他生来就是大色狼一个吗?
不得不承认过去的私生活放荡了些,可还不曾饥不择食啊!以为对每个女人皆是如此吗?这个小傻瓜!他也是有原则的,是有女人投怀送抱过,不过能让他如此厚脸皮的施展缠人的功夫,她还是第一个。
能怪谁?要怪就怪他的心轻易失陷,裁在这丫头手里?
而他也挺清楚的,他的专情如同杨家的每一个男人,这辈子只要定一个女人,三妻四妾与他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