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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后,金静兰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凌欣月的手机,刚响了一声,就传来凌欣月疲惫的声音:“静兰,啥事?”
一听凌欣月的声音,金静兰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眼泪刷地涌了出来,哽咽着说:“凌行长……”
“怎么啦,静兰?”
金静兰一边抽泣一边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了凌欣月。
凌欣月镇定地说:“静兰,千万要注意安全!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是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的。”接着凌欣月把家里发生的一切也告诉了她。
金静兰大为震惊:“卑鄙无耻!”此时,她为凌欣月担忧,看来凌欣月面临着更严重的危险,必须全力帮助她。金静兰立即拨通了罗志雄的电话,把这些情况告诉了他。
罗志雄一刻也未停,穿衣出门和金静兰同时来到凌欣月家, 三人一致认为对东明集团的调查要快要准,抢在他们前头,把所有证据拿到手。
最后,金静兰说:“凌行长,从今天起,你一个人不要单独外出,上下班车接车送。”凌欣月欣慰地点了头,心想,她想的和博彦一样。
金静兰满意地笑笑,心里道:你终于同意了。
凌欣月任行长后,一改过去行长上下班车接车送的老规矩,她说就十来分钟的路,散散步就到了,何必要浪费汽油。再说,一个人以车代步久了,腿上的肌肉会萎缩的。她步行,朱朔才和白如芸想坐车上下班也不好意思了。
“凌行长,这花圈事件不可能保密,我的意见是,星期一上班后公开讲。”罗志雄摸着黑碴碴的络腮胡子说。
“可以,老罗,怎么个说法,你俩商量一下,金静兰主持,你讲。”
“行。”罗志雄应着,“天快亮了,凌行长,你休息会儿吧,我们走了。”
金静兰和罗志雄离开后,凌欣月刚要看看女儿睡了没有,手机响了一下,有短信发来,打开一看,凌欣月的头又大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愿相信它是真的,但那短信却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风流才子苏博彦,
西州勾回金静兰。
鱼水之欢享不尽,
可笑鼓里蒙笨蛋。
凌欣月的头嗡嗡作响。博彦和静兰真是情人吗?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隐隐约约有过这个想法,可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定了。可这短信怎么解释呢?是有人挑拨离间,有这个可能,但苏博彦到西州后这几年,对她的激情越来越淡了却是真的。这些事为什么都发生在这一夜之间呢?
看来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凌欣月忧心忡忡地删去短信,一声不响地走向女儿的房间。
无论家庭是否出现变故,单位处境如何险恶,汽车爆炸案将搅起多大的风浪,她都不能失去女儿,她第一要保护的是她心爱的女儿。
六十六
女行长 第二十六章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一晚凌欣月是在女儿的房间中度过的。她站一会儿,趴一会儿,走一会儿,就是不离开女儿的房间。
天亮了,凌欣月身子像散了架似的,腰疼腿酸头涨。快八点了,她冲了个温水澡,喝了杯奶,打起精神来到办公室。前脚刚进门,肖潇雨就哭丧着脸跟了进来。凌欣月心里烦,以为她又要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淡淡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肖潇雨从包里取出一条白金项链递给她道:“凌行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和朱行长的事,还望你玉成。”
“潇雨,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从来不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请你谅解。”
这时,许丽燕敲门进来:“潇雨,你也在这儿,正好,不用我再跑一趟了。”说着把两份大红烫金请帖拿出来,递给凌欣月和肖潇雨,“我们解总和林修竹小姐二十八日完婚,敬请大驾光临。”
凌欣月微笑着收下请帖。心想真是鱼交鱼,虾交虾,王八交了个鳖亲家。林修竹和解永龙臭味相投,他俩结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足为怪。
肖潇雨本来还想和凌欣月多聊会儿,许丽燕一来给冲了,只得扫兴告辞。
“凌行长,我们公司要新上一套财务管理程序,想请黄胜强去帮一下忙,不知是否可以。”
“完全可以。”凌欣月说着就电话通知了黄胜强。
许丽燕十分感激,凑在凌欣月耳边讨好地悄声说:“凌行长,前天在海王大酒店,我去点菜时,听到‘碧海’厅里有人狠狠地说:‘她敢把东明送上法庭,我就敢把她送进火葬场’。这句话是不是指您,我也不清楚,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凌欣月一听,心里悸颤,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稍纵即逝。她故作轻松地说:“丽燕,你放心,这天是不会塌下来的。”
送走许丽燕,凌欣月匆匆上车直奔K行,不经预约,径直闯进丁伟伦的办公室,把昨夜发生的事儿和许丽燕刚才说的情况告诉了丁伟伦。
丁伟伦听了,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阴云,严肃地说:“此事不可小觑,你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太岁爷能坐以待毙?他们必然要垂死挣扎,疯狂反扑,你一定不要大意,弄不好要家破人亡的。”
“难道就此罢休,让那些蛀虫逍遥法外?不能,我一定要把他们送上审判台!”
“欣月,我支持你,你知道,东明集团盘根错节,背景复杂,直觉告诉我,庄亚群一定深陷其中。为防夜长梦多,我建议你让金静兰和罗志雄以最快的速度起诉东明集团,尽快把它送上法庭,时不待我,越快越好。”
“大师兄,我还有一件闹心的事没说呢。”凌欣月说着眼泪就涌出来了。丁伟伦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是感情上的事儿,无声地递过一盒面巾纸,等着她开口。过了一会儿,凌欣月把自己对苏博彦的怀疑和收到的短信告诉了他。
丁伟伦呵呵地笑了:“我看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那短信很可能是坏人造谣、诽谤,无非是想把水搅浑,转移你的视线。至于你对博彦的怀疑,我不好说。不过,博彦是个很有派的男人,他风流倜傥,官居海州人民银行行长,在当今社会,有几个女孩子追他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们中的佼佼者,经过近二十年的打拼,事业成功了,孩子也大了,妻子却越来越老了……我再问你,你提为副行长后整天忙工作,是不是在感情上忽视了博彦?”
“难道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凌欣月生气地质问。
“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好色是某些男人的本性,其实,不少女人也是好色的,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罢了。不瞒你说,我到K行不几天,明里暗里向我示爱的女子也有几个,只是每个人如何对待的态度不同而已。说到这里,我提醒你,不要见风就是雨,疑神疑鬼。对自己的男人,既要充分信任,又要高度警惕,但是不要无端猜疑,那样容易影响夫妻感情。我建议你和博彦深谈一次。”
丁伟伦的一席话,使凌欣月茅塞顿开,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是呀,在这剑拔弩张的非常时期,坏人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这事等和博彦谈后看情况再做计议。
周末,是苏博彦的四十三岁生日,两人商量后,决定请金静兰来。凌欣月买了瓦楞蛤、苦螺、香螺等苏博彦最爱吃的小海鲜,又买了内蒙古的羊里脊和后臀肉,根据陕北风味菜谱,准备做水盆羊肉。下午四点,她挂电话给金静兰,说有事请她下班前到家来商量商量,同时请她顺路把小怡和婷婷接回来。
金静兰虽没有理由拒绝,但她从内心不想走进凌欣月的家,更不愿意同时面对他们一家三口。当她调来海州F行,知道了苏博彦的妻子是她尊敬的凌欣月时,她的心一刻也没平静过,内心的矛盾是难以言说的,没有这种经历的人,根本体会不到。
六十七
“凌行长,你好!”金静兰换上拖鞋进了客厅,接着问,“什么事?”
凌欣月笑吟吟地说:“不急,等饭后再说,今天我请你吃水盆羊肉。”
“哇!凌行长你还会做水盆羊肉呀?”金静兰惊异地问,她紧张尴尬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请你这陕北美女吃饭,没有水盆羊肉哪儿成。博彦在西州工作了三年,也特爱吃羊肉,今天是他生日,也是你调来海州两周年,咱们好好庆祝庆祝。”凌欣月轻松地说。
金静兰本想跟凌欣月研究完工作就走,一听要她留下来为苏博彦过生日,不禁有些慌神,忙说:“凌行长,苏行长过生日我就不掺和了,等你们吃了饭我再来……”说着转身欲走。
凌欣月对女儿使眼色,意思是:“留住金阿姨。”小怡和婷婷心领神会,扑上去一人拽着一只胳膊,把个金静兰硬生生地架了回来。
“静兰,别走,我给你买了件羽绒服,试试是否合体。”
金静兰不好再坚持了,嘴里说着谢谢,进了凌欣月的房间,穿上羽绒服,站在梳妆台大镜前一打量,颜色、大小、款式极为合适:“凌行长,您真会买衣服。”
“这衣服也看谁穿哪,你穿着像在燃烧的一团火,非常抢眼,而我穿上效果就大不相同了。作为大姐,我们共事一场,送你这点薄礼,请你不要见外,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听着凌欣月暖人肺腑的言语,金静兰百感交集,眼含热泪,上前一步抱住凌欣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静兰,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说心里话,你觉得黄胜强怎样?”
“黄胜强德才兼备,是个很不错的同志。”
“是呀,黄胜强从德才相貌到学识水平和年龄,都很有培养前途,我觉得你们两人很般配。如你有意,大姐愿为你牵这红线。都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金静兰有些猝不及防。她对黄胜强确实有好感,过去只因割不断和苏博彦的感情,才没往深处想,今天凌欣月提出来,她倒觉得如果没有苏博彦,黄胜强应当是首选。不过,让她割断对苏博彦的爱恋,真难啊!不忍割舍又有什么法子呢!苏博彦根本不给她机会,凌欣月又像姐姐一样待她,她怎忍心拆散这美好的家庭?罢,罢,罢!金静兰腼腆地红着脸说:“凌行长,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好吗?”
“可以啊,不过你要早作决定,据我所知,许丽燕早就钟情黄胜强了,正在对他展开攻势。你如有意,抓紧才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哟!”
金静兰点点头,脸儿羞赧地红到脖根儿。这时,凌欣月拿起羽绒服叠好,放到袋子里。
金静兰趁着凌欣月为自己叠羽绒服的当儿,浏览了一番凌欣月的卧室。她看着那宽大的席梦思双人床发呆。
“静兰,你还没有这方面的体会。人啊,真是个怪物!我们刚结婚时,一米五的双人床还嫌太宽,生了小怡后,觉得床窄了点。小怡上学后自己一个房间了,睡在床上不但没觉得宽敞,反而觉得更窄了。分了这三居室后,工作上的压力令我患上了失眠症,加上两人的电话又多,都休息不好,就分室而卧了。殊不知夫妻是不能分开的,半夜三更你来我往特麻烦……上个月我们又买了一张一米八宽的特大席梦思,两人又合二为一了。人到中年,虽说不能和刚结婚时那样缠绵,却也是极温馨的……”凌欣月平静地说着,像是姐妹之间谈着私房话,她偶尔瞟一眼金静兰,见她听得出了神。凌欣月指着双人床头上面的一幅大照片说,“静兰,你看我们身后的大海多么可怕,一排排巨浪,像草原上的奔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们扑来……”
“凌行长,你们这是在哪儿拍摄的?怪吓人的!”金静兰看着那高一米、宽一米五的巨幅照片,凌欣月穿一身褪了色的蓝咔叽衣服,苏博彦只穿了一条内裤,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惶恐地看着大海中的巨浪……
“说来话长,那是一九八二年深秋的一个星期天,我分配到西港不久,对大海的秉性了解得还很少。那天正赶上大枯潮,水退得很远很远。我和博彦去赶海,那天香螺、苦螺、蛎子和赤甲红小蟹等特别多,可带的桶又特小,我拼命地捡啊捡,捡满一桶,博彦就送到岸边的塑料袋里存着,他成了名副其实的运输大队长。我们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正在我们越捡越来劲儿的时候,三三两两的赶海人开始上岸了,可我还认为他们傻呢,仍头也不抬地继续捡着。突然,博彦在岸边惊恐地喊:‘欣月,快上岸,涨潮了!’我一看,脚下的流水急了,水也深了,的确是涨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