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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芸冷冷道:“这种没营养的玩笑还是留给你自己吧。”说后转头就走。
朱朔才看着她袅袅娜娜的身影,恨恨地啐了一口,赶紧追上去。
两人一时无话,走了几步,朱朔才涎着脸道:“你对这个办法怎么看。”
“这个办法,从指导思想上看很明确,凌欣月是想解决不同层面的利益诉求,充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我认为出发点是正确的。”
“这么说,你拥护这个办法?”
“如果执行这个办法,中层以上干部的收入将大减,我们将减少一半左右,谁不心疼?”
“是呀,她只考虑员工的利益,侵害了中层以上干部的利益,必然引起多数中层干部的不满,到那时,就有好戏看喽!”
二十二
“她这是给你创造干一把手的机会呢!”白如芸撇撇嘴,诡秘地盯着朱朔才。
“此话怎讲?”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她改了过去的办法,庄行长能高兴吗?得罪了中层干部,总行考评干部时对她评价能好吗?”
“有道理,有道理!这么说我们应当举手赞成。”朱朔才又试探地问,“不知庄老对她上任这段怎么看?”
“这还用问,你想想啊,他能高兴吗?一听她要修改《绩效工资考核办法》,庄行长就火了。你知道,制定这个办法是庄行长的一大政绩,让凌欣月基本给否了,他能不生气吗?”
“是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朱朔才对庄亚群让凌欣月干行长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你怎么这么固执,庄行长不是和你说了吗,凌欣月出任行长不是他的意思,他是倾全力举荐你的。”白如芸剜了他一眼,“你也该体谅体谅庄行长的难处,郭恒德不点头,他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说着走进院子。偌大的院子,被绿树包围着,深深浅浅的草丛在脚下低垂起伏着,一簇簇花,开得张扬,开得耀眼。
朱朔才是第一次到白如芸这里来,不禁四下打量:“嗬!你这院子装点得好美呀!”
“过奖。”
“你的创意好,院子布局合理,明年我也向你学习,重新调整一下。”
“朱博士,你说对凌欣月这个办法我们到底应采取什么态度?”白如芸坐在藤沙发上,悠闲地呷了一口咖啡,继续讨论着前面的问题。
“我看大的方面不和她弄僵,小的方面提点意见就行了。这样,我们进退自如。”
“不愧是博士生,这主意成。”
这时,一个宾馆服务员提着一个大木盒进来说:“白小姐,您订的菜我送来了。”
夜已经很深了,两人一边交谈,一边饮酒,不知不觉两瓶法国干红葡萄酒已见底,餐桌上的红蜡烛,摇曳着橘红色的光,在烛光的映照下,白如芸俏脸含春,她乜斜着秀目,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朱朔才。朱朔才也有几分醉意,看着白如芸,刚要起身去拥抱,床头柜上的电话惊恐地响起来,两人同时一颤。白如芸一看是庄亚群打来的,心怦怦直跳,此时此刻,她和朱朔才在一起,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芸儿,你在孔雀岛吗?手机怎么关了?”
朱朔才站在一边,心怦怦直跳,他侧耳细听,嘴里喘着粗气。白如芸赶紧朝他做了个噤口的手势,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庄亚群,便娇滴滴地反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儿呀?”
“我在你门外。”
白如芸又是一惊,忽地出了一身冷汗。朱朔才心都快蹿到口里了,急忙想藏起来。
“这么晚才来,急死人家了。”白如芸嗲嗲地说着,故意拖延时间。看着朱朔才的狼狈相,白如芸又急又气,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用手示意他收拾桌子。
“芸儿,快开门!”庄亚群不耐烦地催道。
“人家身上不方便嘛……”
朱朔才总算把桌面收拾干净,白如芸嘴向窗户噘噘,示意他跳后窗走。朱朔才轻轻地推开窗户,踩着茶几上了窗台,跃身向窗外一跳,只听“扑通”一声响……
二十三
女行长 第十章
这天一上班,凌欣月就接到姬长岫局长的电话,要求市F行系统所有干部职工,必须把爆炸案发生时三天内的行踪如实记录下来,随时接受侦破组的调查。凌欣月听得冷森森的,正在发愣,金静兰进来说道:“凌行长,朱行长的腿摔折了,你知道吗?”
凌欣月惊讶地看着金静兰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摔的?”
“具体情况不清楚哩。据说在孔雀岛摔的。我也是刚听说。”金静兰嘴一撇,讥讽地说。
“那我们去看看他。”
坐在车上,凌欣月记起绩效工资如何考核的问题,便问道:“静兰,说心里话,你估计修改后的《绩效工资考核办法》在行长办公会和行务会上能顺利通过吗?”
“凌行长,肯定有阻力,这阻力主要是牵扯到了行长和中层经理的切身利益,薪水一下子减了那么多,这是从身上剜肉呢,谁不心痛?”
“静兰,你是什么态度?”
“我……当然是拥护这个办法喽。话说回来,凌行长,说不心痛是假的,但为了把海州F行搞好,自己少拿点钱算什么?再说了,以前中层干部拿那么多,与他们的贡献也不相称,理应减下来。”
“静兰,看朱行长时,我们顺便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我唱主角,你打边鼓,尽量说服他,让他原则上也同意这个办法。白行长那儿我找她沟通,你再和罗志雄几个中层经理沟通一下好吗?”
“可以。凌行长,我再问一句,这个办法是你任行长后写的吗?”
“静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想这个办法比国内那些股份制商业银行的考核办法都科学,可以和国外商业银行的考核办法相媲美。你这么短的时间能搞出来,真不简单。”金静兰挑着大拇指夸道。
“看你说的。”凌欣月轻轻地拍了一下金静兰的肩膀,刚想告诉她是在丁伟伦搞的基础上修改的,又咽了回去,人言可畏啊,还是不说吧。
“凌行长,我不是说奉承话,你可不要把我想歪了。”金静兰“咯咯”地笑着,转眼到了医院门前。
凌欣月刚从医院回到办公室,罗志雄风风火火地进来,气还没喘匀便问:“凌行长,有人反映电话管理员小杜吃回扣,这事查不查?”
凌欣月手抚额头叹息了一声:“又一个!”
“举报人说得有根有据,我看不是诬告。”
“查!”
罗志雄谨慎地说:“凌行长,小杜是庄亚群调进来的,他们关系暧昧,你看……”
“老罗,你想说什么?”凌欣月见他没了下文,挺奇怪的。
“我是说你是否和庄亚群打个招呼?”
“有这个必要吗?打招呼不就是通风报信吗?”
“我主要是考虑这上下级的关系。现今官场的潜规则,动了上司的人,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谢谢你,老罗,这事该咋办就咋办,我支持你!再不认认真真抓一抓腐败的问题,咱行还不知有多少干部得进监狱呢!”
“是啊!我早就觉察到区医生经济上不干净,可我做梦也想不出她会贪那么多,真是触目惊心啊!”
“我还不如你,我从来就没意识到她会有经济问题。”
“你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区医生把你们这些有权的行长和经理伺候得舒舒服服,谁会去琢磨她有没有问题。自从她靠上庄大头,胆子更大了,就说进药这一项吧,她进的药都是快到期的药,这样的药,回扣多,群众提意见也白搭。”
二十四
“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是一条人们都知道的真理,可轮到自己头上,往往就忘掉了。老罗,你是老同志,我们又是校友,以后看到我迷的时候,给我提个醒!”
“好!别的事可能我做不到,此事一定能够做到。”
凌欣月又说:“老罗,刚才我琢磨行里有权的部门可能吃过回扣的不少,如果一个一个查下去,不仅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搞得全行上下人心惶惶,不利于工作。最高人民检察院等部门不是曾经下发过敦促有经济问题的人自首的通知吗?我在想,我们能否仿照一下,也搞个文件,下发到每个员工,广泛宣传。让有问题的人主动交代,凡主动交代的,在处理上从轻。到规定期限不交代的,根据群众的揭发检举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再查。这样做,我觉得既能教育群众,又能把腐败分子查出来,你看怎样?”
“这是个好办法,好,我马上去落实。”
“别急,等我在党委会上提出来研究一下,形成决议后你再行动也不迟。”
罗志雄会心地笑了,他越来越觉得凌欣月任行长的这段时间,比她干副行长时考虑问题更深更细了,解决问题的魄力也比过去大多了。
“老罗,你再侧面了解一下西港支行到北京那二十二个合同工的事,我总觉得这事不可能像白如芸他们说的那样简单。”
午夜,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西港城区的宁静,荷枪实弹的警察把金海湾洗浴中心团团围住,突击检查。胡连江带着一队人马,直扑洗浴中心后院平房。
洗浴中心的黄老板正在大楼里和前来检查的警察周旋着,一个侍者跑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他早已失去了刚才的自信,筛糠似的全身发抖,脸色蜡黄。
当姬长岫看到在平房抓到的嫖客时,大吃一惊。
“姬局长……”站在墙边的一个嫖客低声喊了一声,他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姬长岫扫了他一眼,迅速转过头去,心里想,这事儿闹大了,净抓了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市财政局长、市委宣传部长、办公厅副主任……一大溜重要官员,如果按照文件说的办,那在海州引起的震动绝不亚于前几天的汽车爆炸案。他用手搓了把脸,心里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要紧的事办好。便指着洗浴中心老板,厉声问:“哪个是皇后厅的小姐?”
“她是。”黄老板指着皇后厅门口站着的小姐说。
姬长岫端详了一会儿,低声问胡连江:“是她吗?”
“我看不是。”胡连江把照片拿出来对照。
“这个小姐来这儿几天了?”姬长岫盯着黄老板问。
黄老板的老鼠眼儿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赔笑道:“姬局,我们这儿服务员流动性大,我记不清了,对不起。”
“谁能记得清?”胡连江厉声说,“告诉你黄木生,你已经犯法了,只有老老实实讲清楚,才能减轻一点罪行。怎么做,你掂量着办吧!”
“我说……我说。”黄木生口吃地说着,“会计那儿有底。”
片刻,胡连江就查清了,录像上那个女郎叫姚蕾,汽车爆炸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去向不明。
姬长岫轻轻地摇了摇头,胡连江生气地说:“刚有了点线索,又断了。”
“这个线索断了,还会有新线索嘛。你安排人,对这儿二十四小时布控。今天是搂草打兔子,对整顿社会风气还是有作用的。”
胡连江看着姬长岫,试探地问:“姬局,抓这么多大人物,真能按规定办?”
姬长岫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不按规定办,海州的邪气压不下去;按规定办了,他以后的路肯定不好走,这顶帽子能不能戴都是问号。想了想,对胡连江说:“一定要按规定办。不过,涉及市委、市政府的干部,等我和市委领导汇报后,按领导的指示办。”
胡连江点点头,迅速离开。
姬长岫陷入沉思,姚蕾背后的人物是谁呢?
二十五
女行长 第十一章
得知汽车爆炸案的主凶已经认定,公安局正在迅速搜捕,凌欣月一阵兴奋。这就是说,案件有了重大突破,顺藤摸瓜,案犯即将全部现形。兴奋过后她又被沉沉的忧虑攫住,姚蕾背后的人物果真是F行系统的吗?
正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传来于天贵比哭还难听的声音,“凌行长,向您汇报个事。”
陡然之间,凌欣月的心里像揣进个小兔子怦怦乱跳:“天啊!又出了什么事?”
“凌行长,是这么回事,昨天发现一九九八年卖的五年期第三期国库券到期。我们行当时只承销了二百万元,而实际卖出一千二百万元。”
“怎么超那么多?”凌欣月头皮一阵阵发麻,超卖了一千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