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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老兵的眼神应该是冷漠的,看起来迷迷瞪瞪的,只有到了上阵杀敌时,才会变得目露凶光,可现在,还没有上战场呢,这些老兵就一个个的变得神情狰狞,目露凶光了,就一个个都变成了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这里没有敌人,他们这是要吞噬谁?只能是自己的袍泽!
好在,袁否发现得还算及时,并没有让将士们彻底失控。
袁否在徐盛和甘宁的帮助下爬上一堵矮墙,然后站在墙顶上挥舞着双臂大喊:“三军将士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底下的将士们闻言全都面面相觑,什么好消息?
都惨成这样了,都快让江东军赶成狗了,又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袁否嘿嘿一笑,又接着高喊:“你们是不是想说,我们都已经这么惨了,我们都已经让孙策和周瑜打成狗了,又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嘿嘿嘿。我要说的恰恰就是这个。这半个多月我们在大别山中狂奔了一千多里。难道真就是白跑不成?”
稍稍喘了口气,袁否又狂吼:“不,这当然不是白跑,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们,这半个多月来的狼奔,却是为了达成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江东军彻底的调动起来。就是为了把江东军诱入大别山,再一举重创!”
底下的袁军将士一下就不淡定了,开始嗡嗡低语起来。
有个屯长犯二,梗着脖子问袁否:“可是公子,我们才三千人,怎么聚歼江东军呀?”
“这个问题好,我们怎么重创江东军?”袁否嘿嘿一笑,又厉声高喊说,“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们。只要时间一到,我自有十万雄兵从天而降!”
“什么。十万雄兵从天而降?”
“十万?我们哪来的十万大军?”
“老天,原来我们不是孤军,我们还有援军!”
“该不会是从寿春突围出去的大军吧,我听说寿春城破之后,李丰、乐就、梁纲、陈纪四位将军可是带走了十几万大军!”
袁否话音才落,底下的袁军将士就彻底炸了锅。
纪灵、甘宁、徐盛诸将也是面面相觑,真还有援军?
只有刘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已经隐隐的猜出来,这只不过是公子用来稳定军心的策略而已,所谓的十万雄兵,不过只是虚妄而已。
袁否的这个消息一放出,三千将士便开始热烈的议论起来。
不得不说,袁否的形象已经非常的深入人心,至少这三千多袁军将士对袁否所说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因为这之前,袁否所说的几乎都做到了,他几乎就没有食言过!所以这次公子也定然不会食言,他说有十万雄兵就定然有十万雄兵!
不知不觉之间,袁军将士们胸中的戾气便冰消瓦解。
换成平时,袁否一定会强行打断底下将士的议论声,不过这次,袁否却是任由将士们痛痛快快的议论,更任由他们凭空猜测这十万雄兵的由来,直到底下的议论声稍歇,袁否才又接着说道:“不过,眼下时候未到,我们还需要再坚持几天时间,众将士听令!”
袁否一声令下,底下的三千多将士便齐刷刷的立正,袁否又厉声喝道:“即刻在断魂谷口修筑起一座要塞,以尽可能的将更多的江东军引诱至此,尽可能的全歼江东军,这断魂谷终将成为孙策、周瑜和江东军的葬身之所!”
“万岁!”
“万岁!”
“万岁!”
三千多将士顷刻间山呼海啸般欢呼起来,然后在各自将校的率领下,纷纷奔赴断魂谷口抢修简易要塞去了。
一场行将爆发的危机,就这样被袁否消解于无形。
袁否纵身跳下矮墙,刘晔、甘宁还有纪灵便迎了上来,徐盛却带着骁骑营的八百将士伐木去了,既便是再简易的要塞,也是需要大量的木料。
纪灵最先忍耐不住,问道:“公子,当真有十万雄兵?”
“老将军说笑了。”袁否苦笑摇头,“我们若真有十万雄兵,当初居巢大战时,又何必在占据上风之时跟江东军妥协呢?我们若真有十万雄兵,当时我就把江东军给灭了,又岂会灰溜溜的跑去寻阳小县?更不会因为急着北上而被周瑜堵在这里。”
“啊,这么说我们并没有什么援兵?”纪灵闻言一下就傻了。
袁否嘘了一声,示意纪灵噤声,然后说:“老将军可千万别说出去,我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罢了。”
纪灵赶紧闭嘴,心情极其沉重的点了点头。
袁否又回头看向刘晔,问道:“子扬,你可有良策?”
刘晔看着袁否,说道:“公子不是已经有良策了么?”
袁否苦笑摇头,说道:“这哪是什么良策,骗骗江东军的那些武将或许可以,要想骗过周瑜却是痴心妄想,就是吕蒙也未必能骗得过。”
刘晔便叹息说:“公子,在下也想不出什么良策呀,这断魂谷前有大泽阻路,两侧又是飞鸟难越的悬崖峭壁,怕是只能选择强行突围,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对面的江东将领识不破公子的欺敌之计,会因为我军摆出坚守的架势而放松警惕。”
“但愿如此吧,实在没辙的话,也只能效仿项羽破釜沉舟,跟江东军拼命了。”袁否便幽幽的叹息一声,决胜帷幄终究不是刘晔的强项。
刘晔的强项是战略眼光,再有就是理政能力。
只是,袁否却没有想到周瑜的决胜帷幄竟会如此厉害!
前世,袁否读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时,还没什么直观的印象,只知道周瑜羽扇纶巾很是风流,可是现在,袁否却对周瑜的决胜帷幄有了极其深刻的认识,尼妹的,周瑜诚不愧是整个汉末三国仅次于曹老大的绝世统帅!
大别山这场混战,他袁否输了个彻底!
这一刻,袁否因为居巢之战而建立起来的对周瑜的心理优势,开始崩塌了。
在前世,三国类游戏中的周瑜就很讨厌,很难以对付,就是火也烧不死他,可只有穿越回到汉末三国的乱世,你才会真正知道,周瑜有多么讨厌,又有多么难以对付,尼妹,周瑜都这么难以对付了,曹老大又会逆天成啥样?
“周瑜,周瑜,周瑜!”袁否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恨恨的扔进大泽之中,只听噗嗵一声,水面上溅起一朵浪花,很快消散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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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周瑜便率领大军赶到了断魂谷。
吕蒙率领诸将前来迎接,见过礼,周瑜问:“子明,情形如何?”
“回都督,情形很诡异!”吕蒙答道,“按说袁军已经陷入绝境,理应不顾一切的向断魂谷口突围才对,可反常的是,这两天袁军竟然没有一点突围的意思,他们反而也在断魂谷口建起一座简易要塞,摆出了坚守的架势。”
“哦,是吗?”周瑜道,“带我去看看。”
当下周瑜命令大军原地休整,然后跟着吕蒙来到断魂谷口。
江东军已经在断魂谷口建起一座两丈多高的木制简易要塞,吕蒙领着周瑜顺着旋梯,登上了要塞墙上的望楼。
站在望楼往前看,周瑜一眼就看到大约大五百步外,袁军也建了一座简易要塞,可能是谷中木料不足的缘故,袁军的要塞要比江东军的矮一些,也更简陋一些,但若是没有攻城器械,要想破开这座要塞还是很难。
“都督你看。”吕蒙手指前方,说道,“袁军修建的要塞。”
周瑜用手指轻叩着望楼的扶手,片刻之后叮嘱吕蒙说道:“子明,千万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袁军的这座要塞不过只是假象,袁否之所以修建要塞,之所以摆出坚守的架势,却是为了迷惑我军,待我军以为袁军不会来攻,并放松警惕之时,袁军就会集中全力,发动雷霆一击,我军措不及防,极可能会被袁军一举突围。”
吕蒙闻言便悚然一惊,失声说:“好个狡诈的袁贼,末将险些就中了他的算计了!”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子明,你派个人走上一趟,我想见见袁否。”
“都督想见袁贼?”吕蒙闻言愣了下,却还是老实下去安排人了。(未完待续。。)
第166章 知音
周瑜赶到时,袁否正在为如何脱困而苦恼。
断魂谷不大,方圆也就十几里,谷中大多是草甸,树木稀疏,伐木修筑一座简易要塞都显得有些不够了,更不用说伐木造筏了,何况,木头在没有晾干之前入会沉,可袁军现在却根本没有时间晾干木头,因为粮食不够。
竹子倒是可以造浮,可惜谷中并没有竹林。
那么,泅水游过去?甘宁和他的三百部曲或许可以办到,不过剩下的三千多老兵就不行了,袁否自己就更不行,要知道断魂泽可不是什么山塘水池,而是个方圆几十里的大湖,泅渡这么宽的湖泊可那不是闹着玩的。
袁否想得头发都快白了,还是没想到什么好招儿。
就在这个时候,徐盛神情古怪的来到了袁否面前,说道:“公子,周瑜派了使者来,说是想要见见你。”
“周瑜想见我?”袁否闻言讶然。
周瑜会出现在这里,这并不奇怪。
然而,周瑜提出见他,却让袁否有些意外。
他跟周瑜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居巢都已经说了,真没什么好说了。
难道,周瑜想在他面前秀优越感,只是想要看他落魄潦到、垂头丧气的样子?
周瑜貌似不可能这么小家子气罢?历史上的周瑜胸襟过人,他之所以执意要除掉诸葛亮也不过是为了东吴的利益。
旁边的刘晔也感到有些意外,公子和周瑜在居巢已经打过交道了,周瑜完全清楚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劝说公子投降。那么他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又是离间?可上次他的离间计能够奏效,是因为居巢城里有士族豪强,而眼下在断魂泽,却只有忠于公子的部曲,尽管眼下袁军已经穷途末路,但这些部曲却都是跟随公子一路走过来的,不到最后一刻,是断然不会背弃公子的。
“公子。这多半又是周瑜的诡计,你最好还是别去。”老将纪灵劝道。
袁否却摆了摆手,淡然说:“周瑜既然敢来见我,我为何不敢去见他?若是不去,岂非让江东鼠辈看轻了我?”
当下袁否来到了两军阵前。
不过袁否爱惜自己的小命,带了老将纪灵还有刚收的猛将甘宁。
周瑜的想法却跟袁否惊人的一致,而且周瑜也知道甘宁的厉害,足足带了十员战将,蒋钦、潘璋、朱桓、董袭、陈武、贺齐、谢旌、谭雄、凌操、再加上一个吕蒙,这十员战将虽然都及不上甘宁。却也绝不是吃素的。
若按照游戏的设定,周瑜帐下的这十员战将都是武力值八十以上的骁将。甘宁虽然是武力值九十五以上的猛将,却也不可能顶得住这十员骁将的围攻。
显然,周瑜对袁否的心性也有了足够的认知,在周瑜看来,袁否这个人,除了谨守不戕害百姓这一条底线之外,别的任何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君子之道对他毫无约束力可言,他可以毫无顾忌杀掉张昭,当然也不会介意在两军阵前将他射杀。
所以,跟袁否见面必须做好万全防备。
“公子让本督好找。”
“公谨,追何太急?”
两下里见了面,袁否和周瑜都是笑容满脸,于马背上拱手作揖。
不知道底细的,还道两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殊不知两人却是生死相博的对手。
周瑜上上下下打量了袁否数眼,笑着说道:“公子这几日似乎过得很是辛苦?”
袁否闻言,心里顿时大骂不止,尼妹的周瑜,你他娘的派出了十几路精兵,对老子进行围追堵截,老子就跟丧家犬似的在山中狼奔豕突,连屁都快被你丫的撵出来了,我他妹的能不辛苦么?你个狗日的周瑜,猫哭耗子假慈悲你。
可表面上,袁否却是云淡风轻,微笑着回应说:“都督的气色却也不怎么好,这些时日睡眠想必也不怎么好,可是有心事?”
周瑜闻言暗忖说,我睡眠不好,还不是因为你?
一天不把你袁否攻灭,我周瑜一天不能安寝哪。
可表面上,周瑜却是不动声色,转移开了话题:“听闻公子精擅音律,尤善一种名叫二胡的乐器,周瑜孤陋,却是从未听说过,更未曾有幸欣赏此种乐器的美妙,却不知,公子可愿意在此演奏一曲,瑜在此,洗耳恭听。”
袁否微笑着说:“公谨乃是当世音乐大家,本公子又岂敢班门弄斧乎?”
“公子谦虚了,听乔公以及大乔、小乔两位女郎所云,公子之琴艺,早已登堂入室久矣。”周瑜呵呵一笑,又说道,“周瑜却是连二胡是什么样的乐器都不知道,又岂敢自称大家乎?徒惹人笑,徒惹人笑耳。”
袁否摊了摊手,说:“本公子没有带二胡,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