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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恋月 席绢
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耀着而银发的主人有一张绝世的俊美面孔像未经尘世沾染,甫出生最纯净的婴儿般
散播着纯洁无瑕的气息白净,优雅的容颜,加上充满智慧的双眸结合成难以形容的美丽脱俗
像天人——像谪仙——像天使!哦——她的第二只白马!朱水恋当下非常肯定——
她,又,要,恋,爱,了!更迫不及待—— 把,他,带,回,家!
第一章
从纯然的美梦掉入绝对的恶梦中,需要多少时间?
朱水恋深深叹口气,觉得好哀怨。
她美丽神圣的初恋——本是永生难忘的豆蔻初情、将会留存在回忆中最珍贵一角的记忆,竟然,就这么的,成了……一场笑话。幻灭得没半点美感。
早该知道世界上不会有为她打造的翩翩俊美男,那种美丽的男人只存在于反串世界,像歌仔戏里的小生一般不真实。可是……“喜好”这种东西,一旦确定了之后,十匹牛也拉转不回来。谁教当年被迷惑得那么深、那么重,从此再不入眼其他各式俊男,什么粗扩豪迈啦、什么风流潇洒、文质彬彬啦,都没有用。
她死死认定全天下的帅哥只有一个类型,也就是像韩璇那种集美丽、飘逸、优雅、潇洒、聪明于一身的人才叫俊男。她这辈子不会对第二种类型流口水了,但为何老天硬要让她幻灭呢?真是太残忍了!她朱水恋一不作好二不犯科,何苦这么折腾她?
今儿个一早,她拎着满满一公事包的待批文件前来天母,准备将累积了三天的工作交到韩璇手上,顺便看看向来不怠忽工作的人因何旷职三天。
甫一踩入客厅,便看到那三个身为“旭日保全”高级主管的男子,依然像无业游民般在元宅里闲荡。据她所知,“旭日保全”大楼的修补已臻完工,这些人不乖乖回去上班,干啥子还赖在这边当食客?
“我找韩璇,她还在这里没错吧?”打手机不通,三天来音讯全无,八成被元旭日那痞子强制留人,否则韩璇才不会弃工作于不顾哩。
“其实…我们也不大确定他们是否还在…”
纪恒伦正好端一盘已冷掉的饭菜下楼,解释道:“这三天来我们都会按照三餐送饭到他们房门口,但都没有人出来食用,我们怀疑他们是同归于尽了,还是走人了。”
“都没有人试着去敲门吗?”朱水恋讶然问道。
“你去如何?”范字文嘻嘻一笑,一副死道友不是死贫道的奸险状。
“你们这些孬人!”朱水恋板起美丽不可方物的俏脸,修长的双臂叉腰成茶壶状,骂道:“天晚得你们怎么搞起‘旭日保全’的!那家伙是很差劲没错,但有韩璇在,她才不会纵容他行凶,怕个啥呀,!”
林有安不甘被数落——“拜托,前提是我们并不肯定韩璇是否还活着呀,搞不好现下他只剩一口残气。”
“怎么说?”朱水恋撇嘴。他们当璇是什么?瓷娃娃?
“啊………你知道,同……咳,同性恋的床事……恐怕有一方会很痛……痛到厥了过去……我们都在猜测,厥过去的那个人,八九不离十会是你家韩璇。”范字文已经尽量含蓄。
朱水恋原本薄怒的俏脸逐渐转为愕然,再是忍笑,直摇头道:“我真是不敢相信。”
“相信我,我们也是调适了很久才能以平常心看待旭日老大异于常人的性向。总有一天你们也会习惯的。”林有安尽己所能的观表安慰之意。毕竟日后是亲家,好来好去是必要的。
“白痴。”她轻哼,往楼梯的方向走。
“嘿!你要做什么?”林有安语气中似含着期待,扬声唤着。
“叫人呀,做啥?”她晃了晃手上的公事包。“如果他们还窝在房里,这些工作正好交付一下;如果他们跑掉了,你们更可以一展长才,教我们见识一下‘旭日保全’的找人功力。”
边说边走上楼,无视三名好奇鼠辈塔顶风车尾随而上,她站定在韩璇房门口,轻敲了两下。
“璇,你在不在?”
没有任何回应。
“元旭日,你还活着吗?”这次用尖硬的鞋尖敲门。
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看来只好撞开门了。”范字文一副喃喃自语的模样,仿佛他这么大声的建议纯属耳语,别人爱听不听都无所谓似的。
“是呀,也许韩璇正报练好心人伸出援手送他就医呢。”纪恒伦也煞是“担心”的耳语。
“虽然去撞门的人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但阵亡了一个,至少还有我们三个可以提供善后服务,‘她’可以安心的去,没有后顾之忧。”林有安的“耳语”比打雷还大声,生怕方圆十里内有人漏听似的。
朱水恋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真眼了这些奸人孬种。从耳后拉下一只黑色细发夹,没有迟疑的插入特别设计过的钥匙孔,手腕左转右转的使弄起来。
“朱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旭日保全’任何一种产品都不容易让人破解的。即使是门锁,虽然不是我们亲自设计,但由德国进口至今三年,还没有一个小偷弄得开的,我奉劝你——”随着一声清脆的“喀”
声,中断了林有安的自满演说词,硬生生教他吞下原先的天花乱坠。
那一扇号称没有小偷打得开的门,此刻已被推开一道小缝,而美丽的朱水恋好整以暇的将发夹别回耳后方之后,优雅的挥了下手,向三个目瞪口呆的男人们致意。然后轻松的打开门,走进去也。
好一个奇妙的巧合。朱水恋甫踏入房间内,才疑惑着为何看不到人时,落地窗口也同时闪进两道人影,率先飞进来的是元旭日,随后步履稍微不稳的是韩璇。两人皆穿功夫服,由满身大汗来看,他们才切磋功夫完毕。元旭日扶住急喘不休的韩璇,批评道:“就说你的内功还没练足火候,别勉强学轻功偏不听,看看你,累得像哈巴狗。”
几个大口气的吐纳,韩璇很快平缓气息。她没有理会元旭日的叨念,看到了朱水恋,一边拿毛巾擦拭一身的汗,一边笑道:“我猜想你该来了。还真是一刻也不能等。”
“璇…”基于礼性,她见到初恋情人便要偎过去,全然心折子她的俐落潇洒俊美……
哦!她的王子不过当阻在眼前的障碍物何其庞大,硬是中断她依偎白马王子的行程。
“姓元的,你很差哦。我家阿璇已让你蹂躏身心三天,该还我了吧?”借抱一下会死啊?韩璇俊美得不该被独占为私有财,必须是公共财才不会引发抗争爆动,他最好明白这一点。
“还你?你是哪来的葱蒜姜渣子?敢说韩璇是你的?”元旭日眯起眼,十足十是想扁人的征兆。
“别……别以为我真的怕你,我只是好女不跟恶男斗…你走开。”虽然有点气弱,但生性里的反骨,偶尔也该掏出来展示一下,省得收藏太久发霉生锈可不好“年纪这么大了,别老巴着偶像不放,最好的断奶方法是去找个不幸的家伙把自己嫁掉。后面三个身价数十亿的男人任你选,全要了也无妨,就是别再来纠缠我的人。”元旭日展现他生平少见的耐心循循善诱着。要不是看在爱人的面子上,他早一把拎人往落地窗外丢了。
“你胡说什么,?他们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璇?倒贴我都不要!”朱水恋不客气的拒绝。“把我的璇还给我…哎呀!你你……做什么!?”惊呼声快速转为尖叫。
元旭日认为他忍受够了,大手一把揪住大美人的衣领高高提起——“我说最后一次,韩璇是我元旭日的人,能对韩璇这名字上头加所有权的人只有我。明、白、了、吗?”
“凭什么?我跟璇有八年的感情,你才三个半月,想比资格,还早得很,放开我!”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他决定尊重爱人的意见,暂时按捺下丢人的欲望。“璇,你要让她以自己的双腿走出大门,还是让我助她一臂之力飞出去?”
韩璇早已打开公事包办公了起来,闻言抬头微笑道:“水恋,你先回公司,我明天就上班了。”
“好嘛。”似乎情势也容不得她拒绝。“还不放开我,姓元的!”才恶声恶气完,便险些跌个四脚朝天。
“你们三个,送客。”元旭日指示站在房门外看好戏的三个闲人,暗示他们即刻押人上路。
朱水恋一张艳丽的消脸写满不悦的表情,但因为一向对心仪之人言听计从,只好乖乖走人,心里也明白再留下来也没啥搞头…,嘻!反正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交付工作,至于杠上元旭日嘛,只不过是想抒发一下嫉妒之意。谁敦元旭日不给抱?这里抱不得,难不成她不会在别的地方抱吗?笨瓜一枚。
一路被恭送到大门口,她的心情也调适好了,觉得硬去招惹元旭日那个EQ二百的家伙实在不符合她优雅的格调。不是怕他哦,只是不屑他而已。
真不知韩璇看上那家伙哪一点!
呜…她可怜的白马王子……
☆ ☆ ☆
朱水恋长着一张美丽耀眼的脸蛋,留着及腰的长发,又亮又直的,没半根敢分岔。
一般来说,长发飘飘的美女很容易被幻想成浪漫多情的表征,更别说是柔丝水滑的直发了。是不?向来只有大波浪的长卷发才构得上冶艳火辣的范畴。以此来计量,大体可区分出弱质美女与火辣佳人的分野。
但朱水恋硬是成了例外。她就是时下正流行的坏女子代表——美丽、难惹、也很敢——敢发火、敢做别人不敢做之事、敢勇于追爱,无视别人眼光。
由于别人从她脸上早已读出“难惹”的讯息,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敢当她的面寻她晦气的。所以据说她很火爆,却难有机会亲眼目睹,大概只有她周遭的好友才有“幸”看到。大多时间没她施展的机会。
美丽的面孔、玲珑的身段,照理说该有一海票群下拜臣才是。但不!换句话说,就是:没人追、没人敢追、没人敢追这么一个可能很难伺候的辣佳人。
所以,“殷华”有两大名花:朱水恋与季曼曼。两人的美丽各有千秋,却是不同的待遇。朱大美人的办公室里凉得连夏天也不必开冷气:而季大美人的办公室里可就是人潮不断、香花糖果不绝了。
因此,传说两大美人视对方为仇敌,每天上班至少要小战几回合才过瘾,各有胜场。
听说有时还会失控到大打出手,但因大伙从未见过她们狼狈的情况,流言也就仅止于流言了。但她们皆是韩璇的“红粉知己”
则是众所皆知的事。
也难怪会斗得这么凶,争风吃醋嘛。
相较于季曼曼颇为享受众男仕的殷勤,朱水恋根本是巴不得那些臭男人少来烦她。
她乐得待在凉爽的冷宫内纳凉。
又不是花痴,这么不挑嘴得是男人就好。她朱水恋可是有格调的美人呢。所以在异性这方面,永远不会是她与季曼曼斗嘴的话题。
唉。
她的白马王子被抢走了,看来短时间内也抢不回来,害她好寂寞,都快成了工作狂以弥补胸口的空洞感受了。这样下去,不小心把公司愈搞愈大还得了?
原本她们只想以“殷华集团”来赚取生活所需而已,不料走对了商业潮流,一下子成了中大型公司,工作愈来愈多,钱赚过来反而没空去花,多不甘心哪。
她认为她应该休个假。对!等明天韩璇回来上班,她一定要偎在她怀中要求批准一个月的长假,当然,有韩璇作陪更好……嘻嘻嘻……
“你在流口水耶。”一个童稚的声音由下方传来。
“咳……哪有?”朱水恋赶忙抹了下唇角,才发现上当,一双和眼开始我目标瞪。
四方皆无人影,于是她往下、往下,再往下,终于看到了不知何时趴在地毯上啃苹果的小金狼殷佑。
“你来做什么?怎么来的?”它不是一向只巴着于悠不放吗?何况她确定自己与它很不熟。
“我目前有一点点法力可以移形换位,但最远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力气用完,等会就要请你送送回‘殷园’啦。”小金狼叼着水果轻巧跳上桌子,一副很悠闲自在的样子。
“你有法力?因为狼王令的关系吗?”朱水恋忍下想一脚端开它的冲动,好奇问道。
“不是。才三分之一的令牌,只能助我跟人类沟通而已。最主要是我住在‘殷园’。
也许你们不知道,‘殷园’被我父王下了法咒,既可保你们不受其他狼族以法力侵害,对我的法力恢复也有一点帮助。不过可惜的是法咒已用了五百年,期限快到了。到时我若没有完全恢复法力,将会很糟糕、很糟糕。“咚地一声,果核精准的被丢入垃圾桶内。
“你不觉得用这么悠闲的态度说明一件危机是很没诚意吗?真的还是假的呀?笨狼。”
“我诓你做什么?”
“问题是你来告诉我做什么?”朱水恋低下面孔与桌上的小金狼平视。“我可不是韩璇,对‘殷族’的谜团狂热到非解开不可;我也不是小于悠,这么担心你们金狼一家子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