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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琳说：“如果你为我好就应该认真排练，用我们的节目去打动他们。现在这样叫什么事？”
我说：“好了，我们的节目就不上了，我送出的那点东西就当喂猫了！”
乔琳这才破涕为笑，她靠在我肩膀上，幽幽地说：“我不想向苑海龙之类的人低头，刚才这件事看来是你赢了，可实际上还是苑海龙赢了，以后你总也摆脱不料他的阴影。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活着，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对吗？”
我知道乔琳从本质上来说是个特纯洁，特不谙世事的女孩，她特别讨厌弄虚作假之类的事情，我的举动无疑刺痛了她，让她感到我这人比较油滑，把社会上的那一套都搬到了学校。其实她不知道，学校里也只是社会的一部分而已。
为了让乔琳散散心，我打算星期六和星期日带着她去盘山散心。盘山是附近最出名的一个旅游风景点，想当年英明神武的乾隆皇上一辈子吃喝玩乐，曾经六下江南，后来他到盘山一看，呦，在我眼皮底下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大笔一挥写了两句诗“早知有盘山，何必下江南。”那意思是江南还没有盘山的风景秀丽。当然，这句话也许就是为了合辙押韵，不代表他的真实思想。
不过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能到这么个清静幽雅的地方玩上一两天也算一种享受了。
星期六的早晨，我换上运动装，旅游鞋，背上一个大背包，里边有换洗的衣服，面包，火腿和饮料以及一大块塑料布。不一会儿乔琳也来了，她穿着一身康威运动服，头发扎成个马尾巴，显得特别潇洒干练，我们到北方客运站坐上了到蓟县的长途大巴，一直向盘山而去。
在车上的时候，乔琳显得很兴奋，但我看出她的表情有点假，她太夸张了，显得扎扎忽忽地根本就不像她平时宠辱不惊的样子。我怀疑她纯粹是为了哄我高兴才故意装着很高兴，而我带她出来旅游的目的也是为了哄她高兴，所以我们俩人就互相哄着了。
在车上没有什么故事，只有买票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别扭。本来在上车之前我已经问过卖票的十四元一张，可是到了真正打票的时候他却说一个人十六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我说：“刚才怎么说是十四元呢？”卖票的说谁跟你说的，我们这票一直是十六块一张，从没变过，我还指望用你的两块钱发家呀？快点掏。
我还要说什么，乔琳一拉我的袖子：“你吃了枪药了，今天我们是去玩的，就图个好心情，别因为这样的小事把自己气坏了！”
一句话说得我的心像被熨斗熨过，特别舒服妥贴，乖乖地把钱给了卖票的，说：“你要也这么说话，要二十块我也给你。”卖票的说：“我要这么跟你说我还不成了人妖，再不就是同性恋。”说完扭头不理我们了。
车的座位有点小，我和乔琳紧紧地倚在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斗闷子。车上人不多，都聚精会神地看前边车载电视里边放着的《有话好好说》。我和乔琳说了一会儿话，也慢慢地进入到剧情里，啥话也不说了。
大约上午十点多钟，我和乔琳已经出现在盘山脚下。我说：“咱们去哪？”乔琳说：“自然是最高峰。”我说：“盘山的最高峰就是挂月峰，咱们就朝那走吧。”
到了山脚下，我说坐缆车上去。乔琳说：“嘿，坐缆车还叫爬山？咱得一步一步爬上去才叫真的爬山呢？我说：”就依你，就怕半路上把你给累哭了。“乔琳说：”那好办，你背着我不完了么？“我说：”是完了，咱俩全完了，都得从山上掉下来。“说完两个人互相帮扶，往上就爬。挂月峰八百多米高，想爬到顶上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两边树木葱翠，流水潺潺，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到了半山腰，乔琳有些累了，她把运动衣脱下来，系在腰间，显得潇洒而妩媚。我说：“老婆你今天真叫英姿飒爽。”乔琳说：“谁是你老婆，说话注意点！”
我说：“注啥意，你要不是我老婆该注意的就是你了，小心我劫财劫色！”乔琳说：“你来呀，要钱没有，要色还凑合。”
正说笑间，乔琳忽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蛇！”我说：“蛇在那里？”乔琳说：“就在我脚底下！”
我说：“别乱动，我过去看看。”我慢慢蹲下身子，看到一条菜瓜蛇正盘在地上，舌头吐在外边，丝丝地响。
我说小小的菜瓜蛇，看我大显身手，身子向下一俯，手疾眼快地抓住了蛇的七寸，接着用力一抖，蛇的身体顿时像面条一样瘫软了下来。我把蛇用力向远处一抛，说：“蛇最怕这样抖了，只要一抖，它全身的骨节就都断了，再也没法活了。”
“好你个坑害动物的刽子手，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残忍好杀的男朋友！”乔琳假装忿忿地说。
我说：“冤枉啊，我是个特有爱心的人，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只会让蛇该咬谁咬谁，我才不管呢！不好，又有一条蛇！”
乔琳“啊”地向我扑来，半天才惊魂未定地问：“蛇在哪里？”
我说：“蛇在心里，我方才是骗你的。”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们仅仅走了三分之一，简单吃过点面包火腿，我们继续往上爬，大约下午五点多钟，我们才到了最高处。夕阳已经收起了火热的光晕，眼看就要下山了。我说：“怎么办？坐缆车下山？”
乔琳说：“我们为什么不在山上的小旅馆住一夜呢？”
我说：“山上安全吗？”
乔琳说：“就这里安全，谁没事跑这么高干坏事啊，想逃跑都得担心掉到山下去。”
我说那好，于是敲开了靠近山顶的农家小旅馆的房门。给我们开门的是个小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面黄肌瘦的。她问：“你们两个要住店吗？”
我说：“不是，想上厕所。”
小女孩对着里面喊：“妈，有客人来了！”从里屋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家妇女，打扮得很干净利落。见我们两个便说快请进！我们随着中年妇女到了里面的一间房子，她试探着问：“住一间？”
我说：“当然。”
第三部分 学会了送礼学会了送礼（4）
乔琳说：“为什么？”
我说：“那就住两间。”
乔琳说：“还是住一间吧！”
我们两个在这间屋里住了下来。中年妇女说：“饿了吧？今天晚上咱们就吃油焖山豆角和烤山药豆，保你们满意。”
不多时端出一大盘油焖豆角和一兜烤山药豆，主食是和豆角一锅出的贴饼子。我们两个吃地津津有味，足有一个多小时，乔琳才拍着肚子说饱了饱了，再也吃不下了！我也感到肚子发胀，和乔琳一起回到屋里，顺势躺在床上。
乔琳说：“咱们还去看看夜景吗？”我说：“看什么看，就在屋子里看算了。住在外边还是注意点好！今天晚上没准就要出事呢？”
果然，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的门忽然响了，我一下子惊醒，问是谁？从外边传来一个嗲嗲的声音说：“大哥，需要点特殊服务不？”
乔琳悄悄拧了我一把说：“好像是个野鸡！”
我说：“不需要，你快走吧！”
外边的声音说：“大哥，让我服务一下子有啥不好的，你现在没啥感觉，等会儿就行了！”我说：“你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那人说：“你报啥警，等警察来了也明天早晨了。快点开门！”接着门咚咚地响。
乔琳说：“这人好厉害。”便尖着嗓子喊，“敲什么敲，快点走！”
外边那人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才说着晦气，让人捷足先登了。这才转身走了。
乔琳问：“方才你是不是有点动心？”我说：“是有点动心，不过是对你！”说完就把乔琳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早晨起来，农家妇女来给我们送早饭，是玉米面熬的稀粥和鱼锅咸菜。我边吃边说：“老板你们这里够恐怖的，大晚上的就有人敲门？”
农家妇女说：“那是个暗娼，就住在旁边，每天晚上都要到这来敲门拉客。开始我不让，后来她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她拉不到客算他倒霉，碰上了正人君子；要是拉到客说明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是不让，不过防得了一天防不了一年，总有让她混进来的时候。我也拿她没办法。”
我冷笑着说：“是这么回事吗？”
农家妇女信誓旦旦地说：“谁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就知道坑人赚钱。”
我说：“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等会儿我还得看风景去呢。”
农家妇女说：“要不我让小娟陪你们转转吧，她对这里了如指掌。”
我说：“千万别，我一听女孩名字就头疼。”农家妇女忽然间明白了，说：“小娟就是我女儿啊，昨天给你们开门的那个。”我说：“山顶上有什么好看的？”农家妇女说：“这里的景致可多呢，没有个人指点你们可不知道。让小娟给你们做导游，半天只要二十元，算是很优惠的。”
乔琳说：“要不咱就让她带着咱们四处看看。”我看出她的话里很有帮助这对母女的意思，也就同意了。
小娟领着我们走出小旅店，指着四面的群山给我们讲东五台山的由来，讲黄帝到盘山拜访广成子，讲这里的七十二座寺庙。我和乔琳都不禁惊诧于这小姑娘的博学。乔琳问：“小妹妹，这些知识你都是从哪里学到的？”
小娟说：“都是爷爷给我讲的，他还会很多很多故事，我学也学不完。”
乔琳说：“那就给我再讲一个吧？”
小娟说：“得给小费。”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小小年纪就钻进了钱眼去了？”
乔琳拉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再说了，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小娟说这是小费。小娟就给我们讲了一个比狼牙山五壮士还要悲壮惨烈的盘山七壮士的故事，听得乔琳眼泪汪汪。说：“小妹妹，你再给我讲一个吧！”
小娟坐在地上，小手往外一伸。那意思还是想要小费。我生气地说：“不用她说了，我还没见过这么会赚钱的小孩呢？”
小娟的眼圈忽然红了，她说：“大哥哥，其实我赚钱是为了给我的妹妹治病。”
乔琳问：“你的妹妹得了什么病？”
小娟说：“听妈妈讲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好多好多钱，也不一定能够治好。”
我说：“她是你的亲妹妹吗？”
小娟说：“当然了，我们就是山下村里的，要不是为了给妹妹治病，爸爸也不会到外头打工，半年才回来一次。我和妈妈也不会到山上开旅店，每天晚上我都感到很害怕。”
乔琳的眼圈也红了，她说：“你妹妹现在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小娟说：“妹妹和爷爷住在一块儿，反正我也要下山，咱们就走吧！说完就要下山。”
乔琳一把拉住她说：“小妹妹，咱们坐缆车吧，姐姐请客。”我们三个坐在缆车上，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山脚下。小娟拉着乔琳的手走在前边，我跟在后面，怀疑小娟是不是个骗子。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才走进山凹里的一个小村庄，大约八九十个户人家，此时已经十一点多钟，有的人家已经飘出袅袅的炊烟。小娟领着我们走进村西头一个院子里，院子挺大，里边有一头牛和两只羊。一棵山楂树立在窗前。小娟推开破旧的木门，大声说：“爷爷，有客人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快让客人进来！”
我和乔琳随着小娟走进屋里，里面很黑，屋顶熏得像锅底。一个老头正坐在小板凳上用柳条编筐。他见我们俩走进来，说：“你们随意坐吧，都是到这里旅游的？”
我说：“是，想看看您的孙女。”
小娟说：“大哥哥大姐姐，我的妹妹小晴在西屋床上。”
乔琳到了西屋门前向里一望，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躺在床上睡觉。从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痛苦，只是脸色刷白，没有血色。
小娟说：“小晴被确定得病已经快三年了，每天都要吃药，吃得她总想睡觉。”
乔琳推开门走了进去，小晴一下子被吵醒了，她见走进一个陌生人，感到挺害怕。身子直向后缩。乔琳走过去说：“小妹妹，你现在还觉得难受吗？”小晴说：“我没事，姐姐说我一定能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能到处去玩。”
乔琳说：“没错，你将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