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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
“好在哪?”
小仙一下活跃起来,说:
“他给我买了好多东西,我悄悄算了一下至少有两万块钱呢,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雷恩,我把他买的东西除了一管口红和一小瓶香水以外,我全都退掉了,光我退就退了一万多块钱呢。在燕沙买东西就是有这好处,只要是用现金买的全都能退。”
妹妹觉得自己马上要哭出来,但是她强忍着,她心里想,的确,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去争风吃醋,你够格吗?你不够格,她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香气,而你呢已经二十七岁了,是一个老女人了,老女人身上充满臭味,她几乎闻到了从枕旁黑内衣上传来的难闻的气息。雷恩曾经说过当他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并且碰到他高兴的时候他就会为对方买东西。这时候,小仙问:
“雷恩给你买的东西你卖了吗?”
妹妹摇头。
小仙感到惊奇,说:
“为什么,难道说你还喜欢他给你买的东西?”
妹妹仍然摇头。
第三部分妹妹的梦境和小仙的鬼脸(2)
“为什么?”
小仙不依不挠,妹妹看了看小仙,索性说道:“雷恩不愿意给我买东西。”
“我不信,你那么漂亮那么成熟,雷恩跟我在一起惟一想说的话就是你,他似乎不太跟我谈别的什么事情,他老是说,你小姨如何如何,那你说如果他不喜欢你,他为什么老要说你?”
说到这里,小仙抓起枕旁的衣物说:“这瓶香水倒是可以退的,这件黑丝衣服是他给你买的还是你自己的买的?我也想穿这件衣服,可是雷恩不让。”
妹妹心想他可能是以这种方式去刺激小仙的性欲,或者说他想以这种方式来刺激自己的性欲,毕竟小仙还是一个小女孩,甚至于胸部还没有彻底发育成熟。妹妹困倦地对小仙说:“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小仙放下衣服,却没有站起身来。她说:
“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还有什么?”
“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雷恩那里去。”
妹妹把身子往上抬了抬,看了看小仙,发现她直直地盯着自己。她觉得自己想哭,可是……她忍了忍,以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说:
“这不是笑话吗?你忘了你自己了?那天你在学校闯了祸之后冻得跟个死鸟似的,我不带你走,谁带你?”
“可是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去不了。就像我怕我妈一样我也是怕你的,你们是大人,而我是小孩。”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没有地方可去,你都哭了,我是想让你有一个温暖的夜晚。”
“不,你在撒谎。”
妹妹只想把这个自称为“小孩”的人赶出去,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说自己撒谎。妹妹把抬起的身子又往下移了移,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她问:
“我怎么在撒谎?”
“实际上你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送给雷恩的礼物。你没有想到雷恩会真的喜欢我……”
几乎是在瞬间,妹妹已经跪在了床上,她抬起手朝小仙脸上狠狠打去。
血从小仙的嘴里流出来了,妹妹觉得这巴掌真狠,真解气。然而小仙捂着脸继续说:
“你不愿意承认,即使我对你构成竞争,你也愿意带着我到雷恩那儿去,因为你觉得我不行而你行,你觉得通过我的原因可以使雷恩更加喜欢你。”
妹妹盯着小仙的目光开始茫然,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说:“你说得不对,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可我就知道你是那么想的。”
妹妹开始笑起来,声音大大的,一边笑一边对小仙说:
“老天爷啊我还能想什么?”
“你还想伤我爸爸的心。”
妹妹的脸突然红了,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小仙盯着她的眼睛丝毫没有放松,她说:
“你最恨的就是我爸爸,其次是我妈妈,现在你也开始恨我了。”
妹妹不禁说道:“其实我对你是不错的。”
“你对我不错?就像我们原来学过的课文,狼对羊说我对你真是不错的,你信吗?”
小仙说着做了个鬼脸走到门口,在她关门前她又说:
“即使你信我也不信。”
第三部分姐夫在哭泣(1)
妹妹感到外面有人回来了。只听到姐夫吃惊的声音:
“小仙,你脸上怎么了?”
小仙说没怎么。
“那为什么红呢。”
小仙似乎故意装着去照镜子,说:“哎呀,红了。”
几乎是同时,姐夫喊起来:“嘴里面还流血呢。”
妹妹的心跳起来了。她屏住呼吸,听着外面。有一刻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似乎所有的心脏都处于停跳状态,但仅仅是一瞬,外面的声音龙卷风似的括起来:
“被人打的?是谁打的?”
“没有啊,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做梦自己打的?”
“是那个臭婊子打的吗?”
“没有,没有,不是小姨打的。”
“肯定就是这个臭婊子打的。”
姐夫说着朝妹妹的房门口走去,可是刚要推门进去时,姐夫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对小仙说:
“爸爸先带你上医务所去,看看脑子有没有被打坏。”
“不用。”
“就是得去,脑子打伤了以后就是傻子了。”
“真的不用……我得去上课……”
小仙仍犟着,姐夫却把她给推出去了。
家里面一片寂静。妹妹又想躺下来睡觉,当她的头挨着软棉棉的枕头时,她突然想到梦中她端着枪去杀姐姐姐夫的镜头。
她想到了枪。
“枪”使妹妹身上迸发出某种无情的力量,心里想,我今天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要把那个多次跟我睡了觉还骂我是臭婊子的男人打死。我要让姐夫的死尸陈列在客厅里。她开始翻身并且朝床下爬,但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和自己现实的距离还差得很远,她真的爬不动。
于是她只有躺在床上开始哭泣,并且脑中反复地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姐夫打她的时候她没有还手?
她甚至于都没有想方设法地让姐夫打得轻一些,她没有做任何这方面的尝试,难道说真像是姐夫和姐姐她们共同认为的那样是她由于想报复他们而把小仙送到雷恩那里去的吗?妹妹想到这里又流出许多眼泪,她感到姐夫打自己也许是必须的,但是姐姐当时希望她死的眼神让她伤心。无论如何,姐夫和姐姐把自己想象得太坏了。
姐夫带着小仙去了附近一家医院。然而他在挂号时,小仙溜走,向学校的方向奔去。
姐夫站在医院门口,给妻子打电话,他想告诉她小仙被打的事情。然而对方的手机又关了,姐夫突然觉得她自从背叛他后,恐怕永远不会和好,要不,为什么她的手机又再次关了呢?
今天是星期天,她能有什么事?想到星期天他又突然觉得小仙是不该上学的。于是他开车朝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门口,远远地看着一个女孩站在那儿。这使姐夫喜出望外,当他开到她跟前时发现那不是小仙。
他停好车从大门走进校园。他摸到小仙的教室,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又找到老师办公室。门敞开着,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正低头批试卷。姐夫走过去说:“我找王小仙,是不是今天学校有课外活动?”
女老师抬起头说:
“我不是王小仙的班主任。”
“能告诉我她班主任的电话吗?”
“可以。”
可是,当姐夫开始给班主任打电话时,班主任惊讶地说:
“什么?她还没有在家?今天是星期天,不上课,从来都不上课。”
姐夫觉得自己浑身的汗又出来了。那个外国人的哈罗声以及他想象的金黄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立即浮现在他面前。他失魂落魄地放下手中的电话,来到校园外面。他开着车四面转,平均过十分钟就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可是家里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然后他给妻子打电话,她的手机还是关着。姐夫望着天空中灿烂的阳光,突然觉得世界未日来临,然而他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妹妹造成的。他自己尽管是一个留美回来的海归,可是基督教的精神丝毫没有在他身上辉映,他经常嘲讽女人缺少自我分析的精神,嘲讽妹妹和姐姐老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不想着别人然而其实他跟她们是一样的。
姐夫不知不觉开车来到了亮马河边,河面上发出耀眼的水晶光芒,他在车里面坐了一会,想,人生是个什么过程呢?人生就是在水里捞来捞去的过程,捞什么都是一场空。想到这里,他打开车门走到桥中间的栏杆旁。他俯身在河面上,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自己的青春时代。他使劲地看着河水,看得河水打起转来--行人,提岸,高楼在周围跳舞,他眨了眨眼睛,甩甩头,觉得有一个人站到他的身旁。
他一看,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头上戴了顶帽子,一张又黄又白的长脸,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睛。他吃惊地望着他,突然认出这正是被自己打断腿的那个青年,那个跟踪者。
姐夫突然感到了紧张,他觉得嗓子发干,而且河水开始再次荡漾,他甚至意识到亮马河的水珠已经沾到了他的鞋子上。
跟踪者一句话不说,向他发出嘿嘿的笑声,声音随风漂走之后,他的脸更加苍白。
第三部分姐夫在哭泣(2)
“你终于来了。”
“我几乎天天都想来,但最后,我决定是今天。”
“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你背运的日子。”
“我,我不相信。”
“那你相信什么呢?你不相信运气?那上帝呢?那祖宗呢?你信不信你那些早已死去的先辈亲人们总是在地下看着你呢?包括你跟你小姨子在一起,你们在床上的那些行为。你信吗?”
“你究竟想来干什么?我给你什么才能了结呢?”
“你不是说,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吗?看你,说那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好像你还真的是个男人。”
“连这句话你都偷听到了?”
“你说,两个男人之间会发生什么?”
姐夫突然浑身发抖,他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的,今天是你背运的日子,仅仅这句话,就让他想迅速离开这儿了。
“我还有事,今天我们不多说。”
说着,姐夫偏过身子,想从他身边走过,却一把被对方抓住。只听他说:
“我告诉你世界上存在着因果报应,而且神和上帝以及祖宗都存在着。”
姐夫望着他,觉得他说的话和不久前自己做的一个梦完全一样。他觉得他抓得他很疼,疼痛的感觉使他知道这肯定是现实,而不是梦。青年又说:
“你干的坏事本身就会受到报应的,你本身已经受到了……”
姐夫也像那天的梦境一样,说道:“报应?难道这仅仅是对我一个人的吗?”
小伙子说:“不,但现在说的就是你,就是你……”
话还没有落地,姐夫就先动手了。他一拳砸在了跟踪者的脸上。
对方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血液,他微笑着说:“看,是你先动的手,对吧?谁先动手谁先没理,这是我们老家的俗话。”
姐夫又扑过去。
青年躲过了姐夫的身体,他抬起腿朝姐夫的胯下踢去,只听姐夫“哎呀”一声,他偎着栏杆蹲下去。他看到河水的颜色由刚才的白色变成淡红色了,这使他憎恶起自己来: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你不是去找女儿的吗?
他真想投身进去,曾经在大学里他无数次地一边读着普希金的诗歌,一边想要投身进一条河流。他目测着河面跟自己之间的距离,想象着跳水运动员的优美的姿势。但是小伙子的话把他引回现实。
“我说过,犯了罪的人,是要受惩罚的。”
他向他看去,目光迷惘,天空刺目的光线使他不能完全看清对方的脸,只觉得他巨大无比,就连在他面前一双脚似乎也是一个巨人的脚。他冷不防抱住那双脚,正当姐夫想要把这双脚抬起来,只听“轰”地一声,小伙子用双手夹着朝他脸上打下来。
姐夫蹲着,承受了这次打击,然后他站起身像一只受伤的鸭子猛地朝车逃过去,但是还没有几步,小伙子又上来了,从后面把他踢倒,然后毫不费力地骑在他的身上并且挥舞着手臂朝姐夫的脸来回地打着,就像是一只大鸟在闪动着它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