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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郎接旨,又“咚!咚!咚!”跑去找服务台。
在卡拉OK大厅另一角,还坐着另一拨人马,那就是刑警队长宫勇刚,和他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部分刑警战友。最难得的是多年未见面的老同学曾小芳,也特意从秀江市把宫勇刚的独子,八岁的宫小伟也带来了。刑警们穿的都是便衣。大家是自发邀在一起,专门为宫小伟来过八周岁生日的。江海浪、靳红红、杨在新因特别紧要的事情脱不开身,也给宫小伟送来了生日贺礼。小伟今天可高兴了,自出生以来他是第一次享受到这么多人的关爱。小伟的妈妈宁文静也是秀江市人,自和宫勇刚结婚后一直是过着夫妻分居二地牛郎织女般的生活。宫小伟出世后,由于宫勇刚刑警的工作太忙无暇照管儿子,小伟便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宁文静的名字给人的第一感觉定是个文静的女人,可恰恰相反,她是个很活跃善于社交的女人。她和宫勇刚恋爱结婚,是因为觉得他和影视剧中的刑警一样威武雄壮,可结婚后,她又后悔了。分居之苦不用说,好容易盼到探一次亲,宫勇刚又整天泡在破案的工作中。最后,夫妻二人只有说声“拜拜!”离婚了。离婚后的宫勇刚不想再找女人,便把儿子放在秀江的父母身边带。尽管爷爷奶奶百般地疼爱孙子,可小伟终究缺少父母之爱,梦中都常呼唤爸爸、妈妈。
曾小芳心中一直是喜欢宫勇刚的,喜欢他的粗犷、豪放、正直、仗义。文化大革命时,从知青点倒流回城的曾小芳一直没有正式的工作。当时,她和相同处境的宫勇刚来往还比较多。宫勇刚参军当兵去了,开初,俩人还保持通信联系,后来宫勇刚因为所在的尖兵连训练特别忙,回信相对少了。曾小芳本来就有点自卑而又倔犟的心理产生了误会,便不再与小宫通信了,即便宫勇刚来了信她也不看不回,爱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宫勇刚后来和宁文静结了婚生了子,曾小芳心中懊悔不已。由于难以忘怀宫勇刚,曾小芳在日后的恋爱中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一恼之下,她便干脆抱定了单身主义,一心一头为改变自己个人命运而奋斗。改革开放的春风使曾小芳得到了发展的机会,她靠做种子生意发了财,做了个有数百万资产的女老板,生意面幅射了大半个中国。人有了钱,追她的男人也就多了,连年轻的小后生都想讨她这个大老婆。曾小芳不动心,就是忘不了宫勇刚。后来,她听说宫勇刚离婚了,心中暗暗高兴,便寻到宫勇刚父母家中,而且常去看望老人和宫勇刚的儿子小伟。渐渐地她酝酿出一个计划,就是将自己的种子公司开到南城市去,并准备带宫小伟也过去,由自己来照顾这孩子。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宫勇刚的父母,俩位老人明白曾小芳的心思,高兴极了,立即表示支持,并出主意选在宫小伟的生日前来到了南城。对于曾小芳和儿子的到来,宫勇刚惊喜不已。他支持曾小芳来南城市发展自己的事业,并设法帮小芳找好了公司的地点,但他不愿让儿子长期拖累小芳,决定让小伟住一段时间后便送回秀江市。儿子宫小伟可不这么想,他喜欢曾小芳,觉得这阿姨比自己的母亲还好,所以不愿意离开她。
桌上的生日蛋糕已插好了八支蜡烛,曾小芳将蜡烛一支支点燃。烛光将小伟幸福的小脸蛋映照得通红通红。曾小芳对小伟说:
“小伟!你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先默默地许个愿。”
在家中从未这样度过生日的小伟睁着亮亮的眼睛问:“许愿是什么意思?”
“许愿,就是将你心中最希望实现的事,默默地对你生命的守护神说出来。”曾小芳解释。
“哦!我知道了。”聪明的小伟将双掌合在自己的胸前,闭上双眼沉默了一会,又睁开眼说:“爸爸!阿姨!我已经对神许过愿了,我说希望有一个像曾阿姨一样的好妈妈。”
小伟的一句心里话让曾小芳脸上泛起了羞红色,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宫勇刚则责怪道:
“你胡说什么,这话也好乱说的吗?”
四周的岳正中等刑警却鼓起掌来了。小伟得意地争道:
“不是说好了,许愿必须是心中最希望实现的事吗。我没有说谎,说谎不是好孩子。”
宫勇刚偷偷用眼睛瞅了一眼故意躲避大家目光的曾小芳,侧影中的小芳仍能看出她激动地喜色。宫勇刚只好岔开话题言归正传:
“小伟,你现在可以吹生日蜡烛了,注意啊,要一口气吹灭。吹完了蜡烛才能切蛋糕吃。等会叔叔阿姨还会送你生日贺礼,带给你惊喜,还要为你点歌。”
小伟把头一仰,问:“我也可以和大人一样上台去唱歌吗?”
“可以!儿子,今天是你生日,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把你在幼儿园和小学校学到的最好听的歌都唱出来,让爸爸、叔叔、阿姨都开开眼界,让全大厅的人都知道,我们小伟是最棒最棒的童歌星。”
宫小伟乐开了花,陶醉在幸福之中。他,被爱心包裹着。
大厅那头的梁旺正在骂骂咧咧:“今天搞什么鬼,这么多人唱歌,还有完没完?达朗!你去找找夜总会总经理,让他停止所有的卡拉OK点歌。下半场我们全包了,费用我可以多出一倍,但必须立即停止别人的点歌。”
武大郎正要起身,潘小莲制止了他。她说:
“达朗,别去!”她又回头对梁旺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想一手遮天不成?这可是公共娱乐场所,是为大家助兴的。这里不是你家中的绿地舞厅,你想怎么就怎么。你以为自己有几个钱花得起就了不得啦!也不想想,坐在这儿的人是三十六路好汉应有尽有,真闹出什么事来,你就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得了吧!耐点烦,你不就是想嚎几声吗,等等也没啥,听别人唱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潘小莲开了口,梁旺只得憋住气耐心地坐等。这时打扮艳丽的节目主持人上台报幕:
“女士们,先生们,在我们幅员广大的伟大祖国,有一座闻名世界山水风景冠天下的美丽城市,叫秀江市。那儿山美、水美、人也美,在座的先生、女士,一定有很多人到过那美丽的地方。今天,我要荣幸地告诉你们,有一位来自秀江市的八龄童宫小伟也来到了我们中间。他说,他热爱秀江,也热爱我们的南城,特意千里迢迢赶到南城市来度过他八岁的生日。我们南城市的人是好客的,让我们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来祝贺宫小伟小朋友,生日快乐!”掌声骤起。主持人接着说:“祝小伟年年快乐,永远幸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又起的掌声中主持人继续说:“请让我代表花好月圆夜总会及在座的朋友们,送给宫小伟小朋友一束鲜花,表示我们大家的真诚祝贺。现在,请宫小伟小朋友上台来。”
在热烈地掌声中,曾小芳陪宫小伟上了台,并接过了象征美好真诚祝福的鲜花。
主持人又宣布:“现在,宫小伟小朋友要为大家献上一首歌,表示对大家的答谢,歌名叫《熊猫咪咪》。他是第一次登台表演,请大家掌声鼓励。”
在雷动的掌声和优美的音乐声中,小伟用稚嫩的童声唱了起来:
竹子开花啰嘿!
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
数星星,星星呀星星多美丽,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
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自己。
请让我来帮助你,
就像帮助我们自己。
这世界会变得更美丽。
……
这清亮的童声像清泉流过人们的心头,像阵阵春风吹拂,驱散了人们一天的疲劳。曾小芳落下了感动的泪,宫勇刚的心怦然激动,眼睛也模糊了,觉得自己欠儿子的实在太多了。梁旺却按捺不住了,他嫉妒这孩子,觉得这掌声应该是给自己的,觉得南城市的人品位也太低了,居然会欣赏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这时潘小莲正好到卫生间去了。梁旺觉得孩子好欺,决定不再等主持人报幕,只要小孩一唱完《熊猫咪咪》便夺过话筒,来个先斩后奏。否则,不知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轮上卡拉OK一盘。他把主意对武大郎一说,自然也得到了他的支持。
梁旺迅速地溜到了台前。这时宫小伟刚好唱完了《熊猫咪咪》,台下又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他学着大人的样子频频给观众敬礼,口里还不断地说:
“谢谢!谢谢叔叔、阿姨的掌声鼓励。”
突然,一双毛绒绒的大手伸了过来,夺过了他手中的话筒。宫小伟仰头一看,是一位不认识的叔叔抢走了他的话筒,便礼貌地说:
“叔叔!我还没有唱完,我还要给大家唱《我爱北京天安门》。”
台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孩子的家长上了台,所以希望再来一首的掌声仍然不息,台上轻轻的对话声就更听不清楚了。
梁旺弯下腰哄道:“你已经唱得很好,可以下去了。”
宫小伟委曲而无奈地正要下台,梁旺又将他手中的鲜花一把抢了过来,说:“乖孩子,这花你已经没用了,借我用用吧。”
宫小伟委曲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但他不敢哭,因为那叔叔笑的样子和刮得发青的脸很是吓人,他只有下台去。
台下的观众不肯放孩子下台,都想再听一只歌,掌声便骤然高涨,而且变得很有节奏。梁旺自以为是欢迎自己,竟手舞鲜花说:
“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鼓励。”
音乐响了起来,可奏的是事先约好的《我爱北京天安门》的儿童歌曲,台下哄堂大笑。梁旺赶紧对着音响灯光控制室喊道:
“放错了!放错了!不是《我爱北京天安门》,我要的是‘狼’,《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音控室犹豫了一下,“狼”的音乐终于响起。梁旺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
就在这时,曾小芳气冲冲地牵着正哭泣的宫小伟冲上了台,打断梁旺的干嚎,质向:
“你还像个大人吗?小伟的歌还没有唱完,你就抢了他的话筒,还抢走他手中的鲜花,太厚颜无耻了!我看你真像一头狼,一头欺负天真孩子的狼。你快把话筒还给孩子,而且要当面给孩子赔礼道歉!”
梁旺气得鼻子一歪,话筒也忘了放下关上就说:“哟嗬!半路上杀出个母夜叉来了。狼怎么了?老子就是条狼,你想怎么的?臭婊子!趁早跟我滚远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臭婊子”三个字更加激怒了曾小芳,冲动之下,她对着梁旺“呸!”了一口,反骂道:“你才是个道道地地的贼流氓!”
梁旺见是个女流之辈,对着曾小芳便一掌推了过去,小芳一个踉跄摔倒在舞台上。宫小伟见自己喜爱的阿姨被人欺负,便一把抱住梁旺的手,死劲咬了起来。这是梁旺第二次被孩子咬了,洪小苗第一次咬的疤痕还留在手腕上,他怎么就不长点记心呢?梁旺痛得一阵嚎叫,想甩又甩不掉,便不计影响和后果用另一只手死死地卡住孩子的咽喉,直至小伟跌倒在地一时不能动弹。台下顿时哄乱喧叫起来,纷纷谴责梁旺:
“你想干什么?竟对八岁的孩子下如此毒手!还有一点人味吗?”
“这种人还有人味,他就是一条狼啊!”
“快报警,把这畜生抓起来!”
“抓他?你知道他是谁,他是新时代彩印厂的一把手,书记兼厂长。”
“什么一把手?这不明摆着就是一个腐败分子,连做普通党员都不够资格。这种人不抓还抓谁?”
这时宫勇刚、岳正中等刑警已冲上了台。岳正中愤怒地用手枪对着梁旺的脑袋,梁旺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股野狼的威风劲也没了,腿一软竟“咚!”地一声跌跪在地,求起饶来:
“警官,对不起!刚才我并不是有意的,饶了我吧!”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面前的女人和孩子。我放过你,你问问台下的观众答不答应?你也太霸道了!”岳正中说完又回头问台下的观众:“这家伙要我放过他,你们说,应不应该放过他?”
台下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能放过他,把他抓起来!”
梁旺吓得浑身战栗,竟嚎哭起来,这下更像野狼嚎了。另一名警官给梁旺带上手铐。梁旺见岳正中的手枪还对着自己的脑壳,惊恐地拖着哭腔说:
“求你把手枪移开!枪走火会打死人的。”
“畜生,你也知道怕死?可孩子都被你掐得不能动了!”岳正中说。
这时宫勇刚抱着孩子和曾小芳走了过来。曾小芳要上前去揍梁旺,被宫勇刚制止了。他对其它刑警说:
“别和他啰嗦,带走!”
潘小莲和武达朗已壮着胆子溜上了台。潘小莲不敢大声说话,他轻轻对宫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