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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外回北京的骆驼队,从图上看西北的沙子似乎一直刮到了北京城下。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德胜门城楼(图)
德胜门城楼历经了几百年的人间浮华,侥幸成为劫后余生的“遗老遗少”。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万里长城(图)
百年历史之于万里长城只是一瞬,万里长城之于百年历史却象征了一个民族。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民以食为天(图)
这张拍摄于清末的中国家庭聚餐照,不知是否出于西方人之手。有意思的是,我在这两年出版的《老上海——已逝的时光》一书中也发现了这张百年前的照片。作者声称选入这张照片,是用寻常事物来反观我们的长年生活。怀旧已是一种时尚,大概是因为眼前的生活太浮躁,怀旧便成了一种可以向人炫耀的情怀。但苛刻地说,时尚是堕落了的情怀。因此我们不难解释眼下自己的迷茫。 而当时西方人将这张照片做成明信片寄回国,断无旧可怀,但以此向自己的亲朋好友炫耀个稀罕,倒也合乎常 情。推测一百年前,寄此明信片的西方人或者是想展示与西方完全不同的中国人的生活观念—一种与孔夫子一样古 老,中国人至今都没有放弃的“团圆饭”情结;或者是在潜意识里认定这便是中国朝廷的模式—家庭的孩子如同朝廷 的子民,不管岁月如何,年龄多大,都得团聚于父母、归顺于朝廷,决不梦想还有别的幸福生活方式。 千年的农民心态,延续至今的团聚情结,过年过节无论山高水远,连滚带爬也要赶回高堂膝下才觉慰藉、才觉完 满。这样的我们还需要怀旧吗?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服饰与礼节(图)
服饰和礼节是一个国家文化源远流长的最显露的标志。西方人拍这些让中国人看上去挺没意思的照片大概是存了 这样的心念的——燕尾服和吻手礼在看朝服和叩拜的稀罕。 就说这些清朝大官人穿的朝服,其实是由旗袍演变过来的:圆领、捻襟、左衽,四面开楔,束腰,有扣绊,窄袖 (有的带有箭袖),保暖、便于坐骑。清初开始的制度规定,官员入朝必须穿披肩领袍,谓之朝服。朝服带有箭袖, 就是在本来就比较窄的袖口前边再接一个半圆形的袖口。一般最长为半尺,形似马蹄,又称“马蹄袖”。官员入朝谒 见皇上或其他王公大臣,都得将马蹄袖弹下,两手伏地叩见。袖和肩是清服区别身份的标志。带箭袖的旗袍是满族贵 族平时穿着和旗人百姓的节日礼服,一般旗人只许穿披肩领便袍,而到了普通百姓那里就只许穿无披肩的领袍,谓之 便服。 再说这清人见面也是繁文缛节得紧。现在中国人见面握手,是欧洲传过来的。中国古人认为手拉手的举动是特殊 感情的表现,而不是一般的礼节。古代的见面礼节是按照等级严格区分的。清初的顾炎武在《日知录》中写道:“古 人席地而坐,引身而起则为长跪;首至手则为拜手;手至地则为拜;首至地则为稽首。此礼之等也。” 至今还有国人侧目西方人的握手礼说,手最不易保持清洁,握手必然会将细菌染给他人。但见面不握手,又会让 人觉得不礼貌而心生别扭。于是又有人建议用古人的作揖取代握手。 所谓作揖,现在简化到了,就是见面抱拳拱手。 而古人作揖则是严格按等级区分的。比如说,对一般人笼统地作揖三下,称为“旁三揖”;对庶姓作揖要手前伸而稍 向下,称为“土揖”;对异性作揖要手向前平伸,称为“时揖”;对同姓作揖手前伸而稍上举,称为“天揖”。 不管怎么说,自清末西方列强入侵中国后,穿袍服作揖行礼就越来越成为历史了。要是真的重新作揖起来,是否 得改穿长袍才看着像那么回事?穿袍服才作揖,这是历史给配套好了的。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走江湖的卖艺人(图)
推着独轮车走江湖的卖艺人在等着开场的锣声。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清丽可人的小脚女子(图)
清丽可人的小脚女子伴着二弦琴表演京韵大鼓。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清末的社戏场上(图)
清末的社戏场上,唱戏的拢不住看戏的目光——人群背后的照相机在百年前的中国是最新鲜的西洋景。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同一张明信片(图)
1906年汉口寄法国明信片,贴法国客邮票10生丁一枚,销汉口法国客邮局10月20日圆戳。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原告和被告(图)
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原告和被告都少不得要磕头。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贞节牌坊(图)
贞节牌坊——从青春到坟墓的漫长苦守,一个女人终身幽禁的证明。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踢毽子(图)
踢毽子是孩子们的玩意儿,也是淑女们的消遣。 民间艺人笔下的民俗也是外国游客们最感兴趣的题材。中国独有的小脚女人必是首选。即使到了现在,中国小脚女人仍然是西方人眼中的审美稀罕,但大概很少有西方人知道小脚女人的红灯照和小刀会。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独轮车上的乡下女人(图)
坐在独轮车上的乡下女人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是出远门吗?脸上怎么看不出惬意?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又见周庄(图)
从这幅图看,百年的变化实在是微乎其微。惟有船夫变成了船娘。我在想,人的心态很大程度上会因环境变化而变,在这样不甚变化的环境中,江南人骨子里的气质究竟因革命、建设和改革变了多少?岸边的健妇敲着木鱼之类的东西大声唱的是民谣吗?江南小村的少女多纤秀忸怩,嫁为人妇步入中年后都会变成这样的强干。手上的茧老老的,说话的声沙沙俗俗的,脸上的褶子风化而老辣。 周庄的小桥少了些姑苏城里小家碧玉的顾盼,却多了几分古朴厚拙的诗韵;周庄的流水姑苏似的蜿蜒出水巷后就开阔成一片油菜花的金灿。周庄的小桥流水边小户人家的白墙黛瓦、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历经百年后竟是依然如故。谁说只有百年前的西方人读不懂江南小城和小村之间细微的差别?如果不是那拖着长辫子的船夫穿越百年的回首,我真会再次追寻着那船去找上个世纪50年代的民谣和裹着白底蓝花布衫的船娘。
第一部分:北京城外的骆驼队拉洋车(图)
清末是有轿车的。但据说慈禧太后是不坐的,除非驾车的奴才坐在她后面开车。对百姓来说,清末的轿车奢侈得就像现在的私人飞机。就是一般有钱人的排场都很难夸张到用轿车。京城阔太太出行雇的是洋车,上海小姐出门喊一辆黄包车。不在北京和上海、不乘洋车黄包车的,也未必都在地上走。那时的独轮车、鸡公车、轿子,是很普遍使用的代步工具。而骆驼和马车则从千百年以来一直沿用至今。 其实中国古人惟知服牛乘马。用人力来拉货载人的车,传说是一千多年前诸葛亮发明的。诸葛亮在隆中的时候,看到山里人砍柴运粮都是肩挑背驮,又慢又累,就教人做一种独轮车。这种用人力拉货的车,能够把两个人挑的东西一车推完。在山上尺把宽的小路上也能走,人们就把这种独轮车叫做“流马”。 后来河地人做生意路过隆中看到“流马”,回去依葫芦画瓢也做了一些。诸葛亮去河地看见那儿的路比山路宽些、平些,就帮着把车架子做成五尺高、五六尺宽、一丈多长,两边安装上小碾盘大的木轮子,使一车能装七八个人挑的东西。但这样一来人推不动了,于是就改用“牛曳”,河地人叫它“木牛”。 木牛走得慢,所以一直没有走出襄阳。而流马跑得快,不久就跑到别处。就这样,从“木牛流马”演变过来的独轮车成了很多地方农户家的重要运输工具。由于车子行进时,木轴摩擦发出“叽咕叽咕”之声,有点像公鸡的叫声,而车形总体上也有点像公鸡,川西人就称之为“鸡公车”。鸡公车被推了一千多年。清末在京城外的羊肠小道之上,总能看见许多手推独轮车,“吱吱嘎,吱吱嘎”一歪一扭地奔赴京城的人。他们多是河北、山东的农民,家里遭了灾,再待下去只能饿死。独轮车虽简陋,用处却大,可以载人,也可以驮货。在北京没有自来水之前,有钱人家吃的“甜井水”也是靠它来运送的。 后来北京城里出现了由独轮车演变出来的人力车——也就是老舍《骆驼祥子》中的洋车。在北京路面上飞跑的洋车,其“洋”不是西洋,而是东洋。西洋是没有轿子人力车的。人力车被称为洋车,是因为日本人也用人力车,日本称为东洋,人力车被称为洋车。而实际上,轿车才是真正的西洋车。所以那时有些大腹便便的西方老板,有轿车不坐,偏偏要坐人力车,是想领略中国风情。外国人拍这些洋车照片也是因为这对西方人来说是中国的一种景观。 拉洋车、黄包车的是苦力,这从外国人拍的照片中苦力与坐在车上肥胖的阔太太的强烈对比中可以看得很清楚。现在人们想起百年前的洋车夫就是京城里“骆驼祥子”,黄包车夫就是上海滩的“小苏北”。 京城里的“骆驼祥子”上身穿个布坎肩或什么也不穿,在酷暑或严寒中显得很憨厚壮实、很有汉子味。而上海滩上瘪三一样精瘦的“小苏北”却常常没有牌照,拉着二百斤重的西洋肥肉满上海飞跑,还要躲避人称“红头阿三”的印度巡警。 再后来,城市里出现了三轮车,逐渐取代了洋车。那时北京的马路越来越宽,路面铺了沥青,变成了柏油路,私家轿车也出现了。据说除了军政人物之外,北京最早拥有私家轿车的名伶是梅兰芳和尚小云。再后来,背着锅炉烧煤的公共汽车、打着铃儿的有轨电车相继出现。最后,那种不吃草的火车也进了北京,洋车和黄包车终于绝迹了。 然而近年来绝迹多年的人力车又出现在中国的许多城市,但作用却是大不相同了。南京夫子庙的黄包车,不是为代步而设,而是为怀旧而设。那些着统一服装,操着和“小苏北”相似的口音向游客讲解历史典故和风土人情的黄包车夫们,口气中倒满是东道主的老道。北京地坛的一家老北京餐馆也特意在百米远处设洋车夫免费拉食客前往。那洋车夫白洋布、黑檐帽地一溜小跑,引得站在餐馆前肩搭白毛巾的店小二高声请好,一声洪亮的“里面请”,顺着食客进门,由外向里传递进去,凭空搅出百年前的恍惚。
第二部分:初练吸烟 清末成人仪式初练吸烟 清末成人仪式(图)
迦南:你看这张“初练吸烟”的照片,虽然有一点在摄影棚摄影的痕迹,但很生动、很具体。 从一个侧面写照了清末时中国人沉迷麻木的状态。我猜这不可能是抓拍的,很可能是摆出姿势来拍的,道具什么的也都不错。搞不懂当时外国人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是把它当做落后来拍的呢,还是从审美欣赏的角度出发的? 陈玲:其实现在我们不清楚的只是这幅照片的摄影者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如果他是专业的,那么他拍摄这幅照片的意图就很可能是要挑起西方人对中国的兴趣。如果他是业余的,那么他很可能是对当时中国人吸烟的景状感兴趣。但不管这位摄影者是谁,用这幅照片做成的明信片到了今天能够让你这位中国艺术家出这么多银子买回来收藏,起码证明了其中蕴涵的历史审美。你看这位初练吸烟的青年男子生涩的面部表情和不自然的身体姿态,表明他是个新手。而那位青年男子单腿跪在一个似乎是专门用来侍奉吸烟的木垫箱上侍奉他吸烟的专业动作,却说明这不是年轻人叛逆地闯入禁地所为,而是被当时社会作为习俗来接受的行为。加上手挎提篮站在一旁不知是另一个侍奉者还是观看的年轻男子,更加强了某种庄重感。你看这幅由这三个面带菜色、拖着长辫、看上去都不到二十岁的布衣青年背靠粗劣的石堆墙和斑驳的木门构成的图,像不像是某种成人仪式——从已经开始的麻木堕落走向不可救药的麻木堕落的仪式。 迦南:你说这很像是一幅清末男子成年仪式图,颇合我意。我想我当时很可能是因为有这种感觉才买下的,只是买下时没有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这幅照片使我想起一个电视画面:1998年美国飞机轰炸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天空中飞着美国最先进的F…16轰炸机,“战斧”巡航导弹满天飞,巴格达街角处不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但在街上的一间小咖啡馆里却有几个伊拉克人在那里吸着大水烟袋,这和明信片上的照片反映出来的生存状态几乎一样。我很好奇,西方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