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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别去了。我敢说,那是个宰客的酒馆。
他们说。黑着呢,我觉得他们说过。
不要水翼艇。我知道水翼艇更快些,可它们却叫我头晕。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别的地方的热气让我们感到无法忍受,我们躲到了有树荫的院子里。〃不是因为那时我爱他。而是处在某种身体疲劳的时刻……
取决于你的一时的心情。
有时心满意足,甚至很幸福。
别那么说话。像是拼命努力要品味什么似的。
或许。在墓地里丧失了判断能力。
第三部分自由阵线(1)
种种报道。北方掀起了一场国内战争的风暴。自由阵线的首领仍在流放当中。据谣传独裁者已经身患中风。可是一切都显得太……
平静?
我猜是……平静。
这个地点。他们在这里屠杀了三百名学生。
我最好跟你走。你将不得不去讨价还价。
我开始喜欢这种食物了。过一会儿你就习惯了。难道你不是这样吗?
在最古老的绘画中完全没有明暗对比。
我感觉这里很好。没有太多的东西要看。
〃枝叶茂盛、生苔长霉的小树,树上挂着花环、丝带和各种物品,交错地显现出树下跳舞的男人们的身形。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吹着双管长笛。〃
照相机。妇女们不喜欢让人拍照。
我们或许会需要一位向导。
那本书写的是他们挖掘出的一批宝物。各种绘画、青铜器和灯具。
那是一座折磨政治嫌疑犯的监狱。不可名状的恐怖。
你看见了吗?满是苍蝇。那个可怜的小孩。
不祥之兆。昨日的供电中断。今天早上纪念碑上的新的涂鸦。中午坦克车碾过了大路。他们说。他们说最近七十二小时里机场的雷达到已经瘫痪。
他们说,独裁者已经从心脏病发作中恢复过来。
不,要瓶装水。更坚忍倔犟的乡民。截然不同的植物。
还有他们这里对待妇女的方式!驮畜。把那些麻袋驮到蓝色的高山上去,上面
他们正在建造一个滑雪场。
他们在关闭淘汰麻风病院。
看看他那张脸。他想和你攀谈。
当然,我们可以住在这里,我们是享有特权的。这不是我们的国家。我甚至不在乎遭抢劫。
〃太阳升起来了,而别的地方的热气让我们难以忍受,我们躲到了绿洲里的阴凉处。〃
有时我的确爱他。仍然是在某个精神疲劳的时刻……
取决于你的心情。
我肆无忌惮的抚摩。我粗野无礼的沉默。
你是想弥补过错。
我在努力改变我的困境。
我对你说过,你该带我去。
情况不会有什么不同。从那儿起我就独自前行了。我也会离开你的。
出发的早晨。一切准备就绪。太阳升起在最庄严的海湾(那不勒斯、里奥或香港)的上空。
然而你可以决定留下。重新做安排。那会让你觉得自在吗?抑或是你会感觉自己拒绝了什么无可替代的东西?
整个世界。
原因是如今已属晚近,而不是较早时期。〃起初,全世界是美利坚。〃
我们离起初有多远了?我们第一次感觉到伤痛是什么时候?
流血不止的伤口,对另外一个地方的强烈企盼。想把此处变成另外一个地方。
埃及杜姆亚特的清真寺里立着一根柱子,如果你舔那柱子直到舌头舔出了血,就会治愈你的骚动不安。必须出血。
一个古怪的词,漫游癖。我准备好动身。
我已经离开了。带着遗憾,带着狂喜,一种更傲慢的抒情风格,它并不是那失去了的伊甸园。
劝告。走吧,咱们起动吧,别压制我,谁单独旅行,谁的速度就最快。让我们赶紧动身吧。起床,懒东西。我要离开这里了。赶快打点好你自己吧。想要睡得更沉,我们需要枕头。
她在狂奔猛赶,而他却熄火停下了。
如果我走得这么快,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如果我放慢速度──
所有的东西。──那我就没法赶在它们消失之前看到所有的东西了。
所有的地方。我到过所有的地方。我没到过所有的地方,但是它都在我的旅行计划之中。
地之尽头。但那儿有水,我的心啊。还有盐在我的舌头上。
世界的尽头。这并不是世界的尽头。
■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
麦克思对艾兰说,一开始他只是体重下降,只觉得有点儿病了;克里格说,而且他并没有去看医生,因为他还想或多或少地保持同样的工作节奏;可是坦娅指出,他的确戒了烟,这暗示他害怕了,也暗示他比他意识到的更希望健康,或者说,希望更健康一些;奥森说,也许说不定他只是想恢复几磅体重而已;坦娅还说,他对她说过,他期望去爬墙(人们不是都这样说吗?),然后惊喜地发现他一点儿也不留恋香烟,而且为多少年来肺部第一次不再感到疼痛而洋洋得意。可是斯蒂芬想知道他的医生好不好,既然他从赫尔辛基开会回来就不再有压力了,那么不去做体检简直就是发疯,即使他感觉挺好的。他对弗兰克说他要去体检,即使他确实感到恐惧,就像他对珍承认的那样,可现如今谁又不感到恐惧呢?虽然这有些古怪,可他对昆廷发誓说,他直到最近才开始感到不安,只是最近这六个月以来,他在嘴里感觉到那种金属味道后才恐慌,因为生重病过去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儿。他对波罗分析说,这是正常的错觉,如果一个人三十八岁了却从来没有生过重病的话;珍肯定地说,他不是一个得了患病多疑症的人。当然了,不担心是很难的,人人都担心;可是慌也没用。就像麦克斯对昆廷说的那样,除了等待和期望,再没有别的什么可做的;等待,并且开始小心谨慎地期望着。即使有人确实病了,也不应该放弃希望他们已经有了新疗法,保证会抑制住疾病不可抗拒的进程,研究在进展。好像每个人每星期都会和所有其他的人联系几次,了解情况;斯蒂芬对凯蒂说,我从来不会一次讲好几个小时的电话,可是当我接了两三个告诉我最新情况的电话,同时也搞得我疲惫不堪之后,我并没有关掉电话机让自己喘口气儿,反而会拨打另一个朋友或者熟人的电话号码,把消息传下去。艾兰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体力对这事儿想这么多,而且我也怀疑我自己的动机。我现在正在习惯并感到兴奋的事情里有某种可怕的成分,这一定就是伦敦人在德军袭击时的感觉。爱琳说,就我所知,我没有危险,可是谁也说不准的。弗兰克说,这种事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但斯蒂芬坚持说,你们不认为他应当去看医生吗。奥森说,听着,你不能强迫别人照顾自己,你认为最糟糕的事情,在他可能只是累着了而已,人们现在仍然会得普通的病,还有重病,凭什么你就以为是那种病呢。斯蒂芬说,我不过是想搞清楚他是否明白有数种可能的选择,因为多数人并不明白,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愿意去看医生或者做检查,他们认为人对这种病是无能为力的。(据克里格说,)他对坦娅说过,难道对此人们还能做什么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去看医生,如果我真的病了,我会很快发现的;据说他这样说过。
第三部分自由阵线(2)
而据唐尼说;当他进了医院,他的精神似乎就轻松了。厄秀拉说,他仿佛比前几个月快乐了;据爱拉说,那个坏消息几乎像是一个解脱;据昆廷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意外打击;可是你不能指望他对所有的朋友都说同样的话呀,因为他同爱拉的关系与他同昆廷的关系是非常不同的(据说昆廷对他们的友谊十分自豪),也许他认为昆廷看见他掉眼泪并不会沮丧;可爱拉坚持说,这不可能是他对别人就表现得非常不同的原因,可能是在他看见爱拉的时候,他不再感觉那么受到震撼了,正在聚集力量为生命而战吧;可是当昆廷拿着鲜花来访时,他被无助的情感所控制,昆廷对凯蒂说,鲜花的确让他的情绪坏起来,因为医院病房里被鲜花塞得满满的,你简直连一枝花也塞不进去了;凯蒂笑着说,你肯定在夸大其词,人人都喜欢鲜花的。是呀,昆廷尖刻地说,在这种时候谁又不夸大其词呢。你不觉得这本身就是夸大其词吗。凯蒂温柔地说,我当然也这么认为,我不过是开开玩笑,我的意思是我其实并没想开玩笑。昆廷眼里含着眼泪说,我知道;凯蒂拥抱了昆廷,说,好啦,我今晚去时就不带花儿了,他需要什么,据麦克斯说,昆廷说,他最喜欢巧克力。凯蒂问,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我是说像巧克力而又不是巧克力的东西。昆廷一边擦着鼻子一边说,甘草。也除了那个。昆廷笑着说,你现在是不是在夸大其词。凯蒂说没错儿,如果我想给他带去一大堆的东西,除了巧克力和甘草,还有什么。还有软糖豆儿,昆廷说。
据波罗说,他不愿意孤单一人,结果第一周去了好多人;那个牙买加护士说,那个楼层的其他病人会很乐意得到那些多余的鲜花,而且大家不怕去看他了,凯蒂对爱琳说,这不是像过去似的吗,希尔达注意到,医院现在甚至也不再隔离他们了,他的病房门上也没有任何字眼警告来访者有传染的可能,像几年前那样;事实上他是在一间双人病房里;他还告诉奥森,那个在布帘另一侧的老人(斯蒂芬说,那人显然快不行了)根本就没得那种病,凯蒂接着说,所以你真应该去看看他,他见到你会高兴的,他喜欢有人去看他;你不去是因为你害怕,对吧。爱琳说当然不是,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我会感到难堪,而他肯定会注意到的,这会让他感觉更坏。所以我不会给他带去任何好处,不是吗;凯蒂一边拍着爱琳的手一边说,可他什么也不会注意到的,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不会审视别人或者怀疑人们的动机的,他看到朋友只会高兴的。爱琳说,可是我从来也不曾真的是他的朋友啊,你们是朋友,他一向喜欢你,你还告诉过我,他和你还谈论过诺拉。我知道他喜欢我,我甚至还挺吸引他,可是他尊重你,不过威斯利说,爱琳不肯常去探视的实际原因是,她从来也没有独自一人和他呆过,总是已经有人到了,或者这些人走了,别的人又来了;她爱他已经有好些年了,唐尼说,我能理解;如果有个女性朋友跟他经常上床,一个他真正爱过的,爱琳肯定会感到怨恨;维克多在那些年头里和他相知,他说天哪,他曾对诺拉那么着迷,他们是多么伤心的一对儿,两个乖戾的天使,那就不可能是她了。
当一些朋友,那些每天都来的,在走廊里拦住医生询问时,斯蒂芬问了最懂行的问题,他不仅一直跟踪《时代》周刊上每期刊登数次的报道,(克里格承认说他实在受不了了,已经不再读这些报道了,)他还一直跟踪这里和英、法两国出版的医学杂志上的文章,他还和一位巴黎的主治医师有交往,关于这位医生对这种病的研究还有不少的宣传呢;可是他的医生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说肺炎并不威胁生命,体温正在退烧,他当然还很虚弱,可是抗菌素对他很有效,还说他必须在医院里住满日子,包括最少静脉注射二十一天,然后她才能给他用新药,她对把他列到实验观察的名单上挺乐观的;当维克多说,如果他吃饭太困难的话,(当大家劝他吃点儿医院的饭时,他对谁都会说,饭的味道不对,他的嘴里有一种奇怪的金属味儿)朋友们给他带去那么多的巧克力并不好;医生笑了笑说,对于这类病人来说,士气也是重要的因素,如果巧克力能让他感觉好些,她倒认为没什么坏处;斯蒂芬后来对唐尼说,这却令他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宁肯相信当今高科技医药的承诺和禁忌;但是眼前这位说话简短却令人信服的银发专家,报纸经常提到的此病专家,却像一个守旧的农村全科医生,告诉家里人加了蜂蜜的茶和鸡汤对病人的作用和青霉素一样好;这就像麦克斯说的,意思可能是他们正在治疗的过程当中,他们说不准还能做什么,或者像扎维尔突然插话说的那样,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希尔达一边给扑克牌加赌注一边说,事实上,真正的事实是,他们那些个医生,根本就没抱希望。
可别,刘易斯说,我可受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