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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二章 义释蚩尤
诛颠打得性起,嘴里说声“好步法”,一招不成,身子一矮,右脚接着左脚连环飞出,这着“回肠九转”一招接一招,式式连环,叫人难以应付。但水神共工又岂是常人,他向后一翻,背跃九个圆周,刚好将诛颠的“回肠九转”化解。
诛颠看他招式奇特,大奇道:“共工老儿,你怎么偷学我的招式?”共工愕道:“我又如何偷学你的招式?”诛颠道:“难道不是么?我陀螺神功以转为妙,你刚才的几个筋斗也是转个不停,你说,你不是偷学还能是什么?”
共工哭笑不得,心想这老儿疯疯颠颠纠缠不清,偏又武功高强,若不速战速决,再拖得下去“百里清酥”药效一过,待蚩尤等众人恢复内力,到时自己可是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当下心念一动,将玄金重铁刀亮了出来,右手一转,半空中划个弧线,出招“潢池弄兵”,径直向诛颠斩去。以共工之能,纵赤手空拳诛颠也不可轻易取胜,此刻神兵一出,他又怎生抵挡?
诛颠见玄金重铁刀精光闪闪,锋锐无比,不敢硬接来势,膝下一屈,双手一缩,抱成一个圆球,堪堪避过来势。不料共工得势不饶人,一招未完,刀锋已是翻转,出招“焚琴煮鹤”,横劈诛颠。
诛颠大叫一声:“水神老儿好厉害的招式!”身子滴滴往后直转。共工大喝一声,刀锋转折几下,连使“狼奔豕突”“兰摧玉折”两招,刀锋贴着诛颠所滚方向连环使出。
诛颠再滚数下,“啪”的一声撞在石上,他心下大急,叫声“不好!”,抬头一看,共工的刀锋已是架在他脖子之上。诛颠长叹一声:“我命休矣!”闭目待死,不敢再看。
忽然远方一声大叫:“共工大王,刀下留人!”共工心下大奇,还有什么人会前来此地?转头一看,原来却是应龙鸾凤。应龙在辉县协同抗大水,回营帮助敌祝融,不周力求水神性命,对共工之恩不可一一而尽。共工闻言手中神刀不由顿得一顿,张眼看着应鸾二人。
应龙上前言道:“共工大王,这诛颠诛大哥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况且在不周之上也算是救得你性命,你又怎可对他下杀手?”他不说神山不周倒也罢了,一说之下,共工怒气更盛,道:“在神山他阻我自尽,哪有安什么好心肠了。”说着刀锋微微往前一送,诛颠颈上立即显出一条血痕。
应龙大惊失色道:“共工大王不可!”然后向共工求道:“共工大王,这诛颠诛大哥与小弟是八拜之交,如你真的要取他性命,小弟……小弟愿意代兄受过!”共工见他情深意切,不由躇踌道:“这……。”沉呤半响,终于道:“也罢,看在应龙你曾助我多次的份上,我就饶诛颠这一次吧!”
应鸾二人刚松一口气,共工又将刀指向蚩尤道:“但你我却是饶不得的!” 见得共工刀锋对着蚩尤,负屃、囚牛、睚眦三人护主心切,一起挡于蚩尤面前。共工见状哈哈一笑:“你们挡在他面前有什么用,你们现在内力全失,我横刀一挥,你们还不是全都人头落地?”
蚩尤低声对诸将说道:“各位好意蚩尤心领了。”然后双目如电,凝望共工,朗声说道:“共工,炎帝所要的不过是我蚩尤的性命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将我蚩尤首级取下,可得放了我手下诸将!”神威凛凛,殊不可犯。
这时一人奔到共工刀下,大声泣道:“共工大王,你不可以杀他们!如果你真的要杀,那就先杀我吧!”共工往下一看,来人面如芙蓉,眼若明杏,却不是鸾凤是谁?蚩尤思及当日遣兵追杀应龙二人,如今见鸾凤以死相护,不禁内心大愧,惴惴道:“凤儿,义父当日这样对你,你又何必……”一时语噎,说不下去。
共工见蚩尤群臣忠义,鸾凤又以死相护,思之这次右玉之宴蚩尤之所以惨败,实是中了炎帝狂神的阴谋之果。虽说两国交战兵不厌诈,但炎帝此举胜得实在也是不光彩之极,但现在两军成败都决定在他一人手中,却他杀了蚩尤,炎帝一劳永逸,自可太平;如他放了蚩尤,放虎归山,后患必将无穷。
但此情此景,不放则失忠,放则失义,他又该如何决择?他一时感概万分,不能自已。蚩尤等众人看着水神共工,见他面色忽晴忽暗,手中神刀摇晃不定,各人均是心悬一线,忐忑不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蚩尤等众人如坐针毡,眼睛直看着共工,身子如泥塑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如此目目相侍再过得半柱香功夫,共工终于长叹一声,道:“好,你们走吧!”众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鸾凤小心翼翼探道:“共工大王,你的意思是……。”共工道:“我说,你们走吧,我共工一生光明磊落,决不是乘人之危之人!”说着扬刀指着蚩尤道:“蚩尤王,你听着,他日沙场相见,我共工必不饶你!”
蚩尤挺胸傲然道:“共工,你今天放我一马,他日如落入我手中,我必会也饶你一次!”共工仰天大笑道:“我要你饶?哈哈哈…。。我共工盖世无敌,需要你饶?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说着指着西边远方一条窄窄的河道说道:“你们向这羊肠之道一路东行,便可到得威鲁,你们走吧。”蚩尤等众人担心狂神后面赶了,连忙依共工之言,踏上羊肠河道,自此再无阻挡,直至左云。
第八卷 第三章 切指明志
到了左云县,这时天上阴藐已散,白日正中,天下明光。蚩尤等人拟从左云渡江东行,再回到随城大营。蚩尤向鸾凤看去,见她正靠在应龙身上,两情相悦,恩爱缠绵。他极为疼爱这个义女,纵使当日恼恨应龙坏他大事,也不忍伤二人分毫,这时殷然作别,心中屈实不愿,于是和声对鸾凤道:“凤儿,你可愿随义父同行么?”
鸾凤见他目中充满企盼之意,于是看看应龙,想从他眼中读出答案。不料应龙拱手对蚩尤道:“我和凤儿只想飘泊江湖,不愿太多参与战事,望大王见谅!”鸾凤这时也对蚩尤道:“义父,阿龙哥说得不错,女儿并不想太多参加义父的战事,望义父莫怪。”
一旁林里蝉声高唱,蚩尤心中更添感伤,柔声道:“凤儿,此番一别,不知何日才可相见,或者,他日义父战死沙场,你我便阴阳永隔,再不相逢……唉…。。”鸾凤想起自少蚩尤于她,实比亲父还亲,听他语声悲切,再也忍受不住,如飞燕投林,扑入蚩尤怀中,泪眼涟涟道:“义父……。”
蚩尤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凤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与愿望,义父很是高兴……。”鸾凤伏于他的怀中,泣不成声。一旁众人看他们父女情深,又思及他日战野无情,凶吉难卜,心中感怀,也不禁戚戚。
过得大约半柱香时分,囚牛远远地奔到蚩尤跟前,秉道:“大王,船已请到,我们可以起程了。”蚩尤应得一声,双目依然凝望鸾凤道:“凤儿……”鸾凤梨花带雨,双目通红,抽泣不语。
蚩尤双手轻轻推开鸾凤,然后扶着她的肩膀,道:“凤儿,义父这就走了。”鸾凤叫声:“义父,……。”不舍之情,清晰可见。蚩尤硬下心肠,率诸将登上船中。鸾凤忆起蚩尤所说战死沙场,阴阳永隔之语,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欲再奔向前,却被应龙轻轻拉住。
鸾凤往后看着应龙,语声中充满悲伤:“阿龙哥,义父他要走了……。”应龙轻轻挽着她手,柔声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凤儿你就别要再悲伤了。”
只见远方白云英英,碧水渺渺,蚩尤的船只越走越远,蚩尤的歌声远远传来,似乎是“日东月西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思忆之情,饱蕴歌中。再过得片刻,船只已成一小黑点,蚩尤等人已是遥不可望。
再说待炎帝狂神一行赶到水路之旁,其时蚩尤等众人已是走得远了。狂神不见蚩尤等尸首,不由裂眦怒道:“共工王,难道蚩尤他们没有往这边走么?”共工不理会狂神,径直走到炎帝面前,俯身拜道:“炎王,共工疏于职守,望大王依军纪行事!”
炎帝双手将共工扶起,柔声问道:“共工王请起,慢慢细说不迟。莫非是有什么变故么?我见城下横里杀出一人,武功很是高强,莫非是他救走蚩尤一行?”狂神仔细追忆,叹道:“不错,那是诛颠,这老儿虽然疯疯颠颠,但武功着实不错。”
共工这时才向狂神答道:“有狂神的玄金宝刀,诛颠又怎么会是我对手?”炎帝奇道:“那么他们却是为何可以远走?莫非是蚩尤诸将已恢复内力。”狂神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百里清酥’无药可解,但三月后自愈,他们短时间又怎可恢复内力?”
炎帝看着共工,眼中露出惊疑的神色道:“共工王,这……。”共工再次向炎帝拜倒道:“共工有负炎王所托,私自将蚩尤一行放走了!”这一语说出,对炎帝狂神无异于睛天霹雳,他二人不由齐声道:“私放蚩尤?这是为什么?”
共工伏倒在地,朗声说道:“在下窃以为这次右玉之宴,算计蚩尤实不光彩,于是私放蚩尤,并与他扬言他日沙场相遇,必杀无赦!”狂神闻言嘻嘻冷笑道:“共工王,你可知放虎归山,其患无穷,他日沙场相遇,你以为你还有本事杀他么?”
共工怒道:“我自知这次放虎归山,多有不是,但我共工不能作这不义之人!他日再相遇,我自会竭尽全力,以弥补今天之过。”他又对着炎帝道:“炎王,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么?”炎帝踌躇道:“这……。。”共工道:“既然炎王不相信在下,我共工这就切指明志,以表忠心!”说着大喝一声,扬起神刀,手起刀落,将左手尾指齐根切断。
炎帝不道共工如此烈性,看他伤口鲜血汩汩而出,不由叹道:“共工王,我已明白你的忠心,你这又是何必……。”共工苦笑道:“在下私放敌军主将,应有此罚!”
狂神也不料共工竟会切指明志,忙扯破衣襟想给共工包扎,不料共工虽得狂神宝刀,但心里对他成见仍深,只听他冷冷道:“狂神好意,共工心领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用牙撕破胸前一块衣裳,再放下宝刀自行包扎,显是不愿领受狂神恩惠。
这夜月暗星微,天空扯下一片黑幕,笼罩着整个大地。但在狂神帐中,仍透着一丝淡淡的油灯的光芒。狂神仰望窗外,似有无限心思。旁边一人锦衣俊秀,正是他的独生爱子皓晟。
皓晟见父亲沉呤不语,不由奇道:“爹爹,这几晚你都深夜不眠,只不知为了什么?”狂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说话,却是反问道:“孩儿,当今之势,炎帝声望已不及当年,而蚩尤雄强,轩辕崛起,你却知爹爹为何独投炎营?”
皓晟奇道:“炎帝封爹爹为一国国师,难道爹爹不是为此而投营的么?”狂神冷笑道:“区区一个国师,又怎会是我狂神肚里乾坤?”皓晟愕然道:“那么爹爹所为的是?……”狂神凝望皓晟,叹道:“爹爹一生只有你这个孩儿,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你,还会为了什么?”
皓晟低下了头,小声道:“娘亲早逝,爹爹一心为孩儿,这些孩儿都是知道的。”狂神摇头道:“不,你不知道!我为你的不仅仅是你的前途,而可能是整个部族甚至更大意义上的前途。”
皓晟不明狂神所指,眼中充满询问之色。狂神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当今之势可以称雄天下的唯蚩尤、轩辕、炎帝三部,但蚩尤手下有十二将,轩辕手下有独具异能的四士,炎帝原来手上还有腾野,但现在……。”
说到这里,皓晟似有领悟,说道:“爹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投入蚩尤、轩辕之营,充其量不过是大将中的一员罢了,而炎帝最近屡战屡败,手下大将不多,却是正可乘隙而入。”
狂神哈哈一笑道:“不错,炎帝育有两子,大子炎柱虽有浩翰心胸,无奈却是无心从政,而二子炎居阴险狡猾,却是不能容人。需知得士者昌,失士者亡,如今天下群雄并起,炎营长此以往,必将不保!”皓晟开始暗忖父亲是想乘隙以获炎部高位,现在听父亲谈起国事,似又不是,一时便也蒙了,于是再问道:“那么爹爹意欲如何?”
狂神道:“炎帝虽然不是霸主之材,但他久负盛名,且是神农嫡子,大椽虽朽,仍强于小木。我的意思,是想要借助炎帝之力,一统天下,然后李代桃疆,那么浩翰中华,便落入你我父子之手!”皓晟想不到父亲竟是这般雄图大志,一时张目结舌,吐不出话。
狂神继续道:“但当日炎营中腾野智勇双全,不除腾野,我等若要成事恐有阻滞。”皓晟道:“那腾野武功虽说还可,但爹爹神兵在手,又何惧于他?”狂神摇头道:“晟儿,你以为天下事都是凭武功可以解决的么?”
皓晟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