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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妹妹们在目驰神迷了若干分钟之后,终于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俺知道她们是发自肺腑的赞美,是不由自主的。
我和小护士们的友谊就是这样子建立起来的,在以后的岁月里,由于我经常充当红色混混们的打手大哥的角色,打打杀杀的事经常发生,所以就与这里的护士妹妹结下了不解之缘。
……终于,与小护士们依依不舍地告了别,打个了出租车回了那个笼子似的学院。
一回到学员队,第一件事就是队里宣布给我的警告处分。我当时以为是听错了,不是说好了是严重警告处分吗。这他妈军务处也是,只给一个警告,弄这么不咸不淡,不疼不痒的,什么意思吗。不是说,将军有严令吗,为什么不从重从严。
回学院那天,还碰上了老沙,这家伙倒挺够哥们,拍拍我的肩,说:没事,该干啥干啥。我早就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这样子的小儿科,咱家还能当回事吗。干大事的人,还在乎这样子一城一地的得失。哼,老子以后是要兴大风作大浪的,还怕你这个。
挺不短暂的一段循规蹈矩的学员队生活,我不忍也得忍的受了好多亲爱的战友同学们的异样的目光和对我的英雄事迹的暗地散布的污蔑。
咱被孤立了,成了一只离群的无助的色狼,只能在一天的可恶烦燥的训练后,到了熄灯时间,躲到被窝里任思绪无边际翻滚。
就要到学期末了,还得应付那些破考试。理论课好一些,提前根据教员提供的复习题打好小抄就行了。动作课得实际操练,这就有点麻烦了。我们练的是分队指挥,得群体习练。没人愿意跟我配合,我只能虚拟哇,假设我对面是一排一连还是一班的,以无当有的实施班排连指挥的角色转换。
半个多月过去了,我熬到了一个休息日。本想出去散散心,可是,我请假外出未被批准,只好郁闷地站在操场的看台上跟冷空气共舞。
看着性急的学员们高高兴兴地三五成群地谈论着准备回家过年要买的东西,嘻嘻哈哈地走到校外路边等车,我的思乡情绪上来了。算了算日子,扬扬和兰兰也该放假了哇,怎么还不来呢……他们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在心里不断地希望老妈在禅坐的时候,一定要给扬扬和兰兰多祈福,让她们两个平平安安的,不要象我这样子成了孤家寡人……
诺大的千米见方的大操场就我一个人,我漫无目的地在一级级的台阶上走着。
台阶背阴的地方还有积雪未化尽,我百无聊赖,低下头,抬起脚,对着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的积雪,又踩又跺的,好象这些曾经温婉飘舞装扮过酷冷的冬天的圣洁使者跟我有仇似的——我心里不停地骂:这他们什么鸟世界,黑白难辩,好坏不分!
忽然听到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是我的同床(俺们学员队大班宿舍里,共有十六七个人,空间有限,在中间位置的上下床就得对在一起,所以,靠在一起的就称同床)。这家伙是跑来的。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人,我感觉到云开雾散了……感觉太阳好象从一块云彩后透出来了,那灰塌塌的满是枯败的野草的操场地变得金黄黄的。我又惊又喜地看到,身穿白色风衣的兰兰一步步地朝我走了过来。
一见到兰兰,鼻子一酸,感觉到与眼眶相连的骨头之间有异样的东西在剧烈耸动,心里竟然热热地喊了一声:亲人啊!
我的同床任务完成了,好象有话说的样子站在那里不动弹。我表面冰冷,内心火热地跟他说:没你事了,还不走。这家伙心领神会,以他破学院百米纪录的速度跑掉了……我在心里已经无数次感激过我的这位同床了,这么些天以来,就是他每晚在临睡前,悄悄把手伸到我的被窝里握一下手,声音极轻地说一句“睡觉”,这一声“睡觉”,无比真诚地温暖着我的心,这样的感激还需要说出来吗。
兰兰小跑着跑到我面前,乖巧地挽住我的胳膊:哥,你怎么那样对人家。我没回兰兰的话,因为我的眼里涌满了泪水。
好兰兰的出现,一下子把我内心里的软弱和无助全浮了出来。这么些天了,我时时处在异样的目光里,有时候听到那无中生有的污蔑,我真想弄几吨炸药,把这个学院全炸了。由于我的不检点,不小心,我把蕤蕤给我的那封信丢了,这无事生非,火上浇油的劣根的好事的人们,可逮着把人用唾沫淹死的机会了,大肆渲染,连单涛涛、小琼琼、周帆帆她们都未能幸免,说她们下贱得要命,争着陪我睡觉。甚至有人在学院里贴出了大字报,义愤填膺地说,象黄镇这样的恶棍,不严惩不足以泄民愤,坚决要求开除我的军藉,还说他们以与我这样的人为伍深以为耻。
苍天呀,我知道他们想泄什么样的愤,蕤蕤她们在那些卑劣人的想象里,如果能够淫荡到他们的胯下,他们肯定会换了另一种面孔,把蕤蕤捧到天上。
看到我的眼泪,兰兰有些慌了,急着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我心里乱纷纷,根本理不出清晰的思绪来。我只好跟兰兰说,别急,咱先住下。兰兰把我脸上的泪擦干净了,我们就准备先去招待所订个房间。
我不想让兰兰再回到学员队,不能让兰兰也受那些蔑污的目光。
我挽着兰兰走到学院门诊楼的时候,我想到该对单涛涛她们说句对不起了,是我让她们在盛放的少女时光里,被人卑鄙地泼上了脏污。
不过,这个任务只能让兰兰去完成了,我嘱咐了她几句,告诉她说完就出来。我避在门诊楼旁的杉树后面,凄苦地蹲下了,两手插在头发里,脑子里又开始悟自己的罪: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呀,害了自己不够,还要搭上那些良善的女人。
一群女孩子唧唧喳喳的声音由远而近,我还没站起来,单涛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看你,这么个大老爷们,还扭扭捏捏的。
没容我分说,我的左右前后全都拥满了青春少女,单大班长伸出胳膊拉起我,就往门诊楼里走。左胳膊右胳膊都被人挽住了,有一个个头跟我差不多的女孩还男人式的搂住我的肩。
二卷毫不节制地放荡
第138章 非常性拥抱
在众目睽睽之下,女孩们故意把声音放得大大的,挺胸抬头地迎击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到了她们的宿舍,我也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只能等着接受安排了。
单大班长条理清楚地布置起了工作,几个小姑娘领了任务,冲我友好地调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就出去了。单涛涛又让刚才跟我哥们式搭肩的女孩到学院餐厅订饭,桌子要占住最中间的位置,接着又叫周帆帆到招待所给兰兰订房间。最后让小琼琼和另一个小姑娘到学员队陪着兰兰去拿包包。
看到单涛涛那么指挥若定,我心里惭愧极了。我都懦弱成啥样了,被人家处处攻奸,只知道只怨只艾,还没出息的掉眼泪……女人有时候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生物。
人哪,真他妈一言难尽!我在恨我没出息的同时,心里又特别感谢苍天,老天爷让我认识了这么了不起的女人,在我最凄苦无助的时候,她们毫不畏惧地站到了我这一边,勇敢地去反击那些造谣中伤我的人。她们成了敢于正视可恶现实的真的勇士!
——这时候,我的四处乱拱的思绪竟然飘起了鲁迅先生的《记念刘和珍君》的文字,那些看起来弱弱的女子,一往无前地冲在致命攒射的枪弹里,柔婉地挺起了中国的脊梁。
花木兰说,谁说女子不如男……
等到兰兰拿东西回来,单涛涛吩咐把东西放到她的柜子里。现在,加上兰兰,屋里还有六七个人,单涛涛略一沉吟,把手一挥,道:走,跟黄镇大哥一起出去压压马路。
小姑娘们在单涛涛的号召下,拥推着我出了宿舍,到了人头最多的机关楼与家属区的路上散开了步。
这里人确实不少。机关干部们,有领着家属到外面买菜刚回来的,也有领着孩子在楼下玩的。有不少跑关系的学员也穿梭在其中,考试成绩快下来了,有不少感觉过不了60分的,就找开老乡关系战友关系了,赶紧得找人摆弄平了,要不然,主科有一门不及格就要被淘汰的,一点开不得玩笑……尤其是农村孩子,好不容易列入准军官序列了,要是被一杆子打回农村,怎么见江东父老哪。
我们这一男几女的这么招摇过市,很自然地成了被探究被渲染的中心。按照单涛涛说的,这叫示威游行,谁有种谁站出来较量较量。人就摆在这儿了,不用瞎猜,背地后放冷枪,全他妈孬种。
单涛涛起了个头,带领小姑娘们唱起了当年三岁孩子也耳熟能详的郑歌星的《水手》:他说风雨中这点疼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只要我们还有梦……
正点一到,我们又到了学院的谣言发详地——机关餐厅,进行更激烈地与奸人们的对对碰。
周帆帆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得好。要不是单大班长有先见之明,那天还真的找不着座位。可能那天是农历的什么节日,虽非什么大节,但因为是放假前的最后一休了,这北方好客的送别酒当然得喝。性急的家伙胶早已经是吆五喝六的整得脸上红光满面了。
我们这一落座,有些人还暗地里起哄。单涛涛却不管那一套,待我们一坐定,大喇喇地走到餐厅的小舞台上,拿起话筒,说:各位该吃吃该喝喝,本姑娘今天高兴,心血来潮,在这儿整了一桌酒,目的有两个,一是给黄镇和他的女同学加女朋友兰兰欢迎和欢送一下。二是呢想请那些偷偷给我写情书的男人们大胆地站出来,你们不管是谁,要真想跟我交朋友,本姑娘今天就在这公开选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我不得不套用周星星的经典用语了——真的,那时那刻,我心里对涛涛同学的仰慕顿如滔滔江水,不可遏止。
涛涛同学妙目将全场的男人一扫,说:有种的就上来拿起话筒表白吧,在座的给我写情书的可是不少啊。
此言出,却没有人站出来,喧哗热闹的餐厅竟然安静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看来有种的男人好象没有,窃窃私语的不少。
单涛涛的话是越来越铿锵:你们不要心虚,为了给你们男人留点面子,我不会抖你们的瘾私。不过,请你们以后放尊重些,如果我再收到你们那些下流无耻的情书,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喝酒的男人中,不知是哪位,竟勇敢地啪啪鼓了几下掌,这一下餐厅里猛的响起了掌声,经久不息的。我感觉,开全国两会那掌声也没有这热烈劲。
单涛涛下了舞台,若无其事地叫人上菜上酒。刚上了一个菜,涛涛就要跟我划拳,那词还挺流氓的:搞一搞呀,抱两抱,亲三亲呀,五更睡呀。她的高亢的声音绕梁三匝,振聋发聩。不少心虚的男人拿眼偷偷往这边看,但是目光一窥即过,生怕被单涛涛看到。在这样的境况下,我怎么能不热血澎湃呢。一激动,我要求换大碗,喝他娘的十八碗。
我和单涛涛对碗喝酒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男人来,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因为他手里有一摞好象折叠过的纸。弄不好也要宣布重大的事情。
是老沙。他径直走到餐厅的小舞台上,拿起了话筒,掷地有声地道:各位喝酒的爷们,姐妹儿们,我是老沙。我今天有话要说。我听说今天有一个女孩子要在这里选男朋友,就来了。我承认,我是给她写过情书的男人,不过,一直没发出去。这封信现在就在我手里……我本来是想把这封信石沉大海的,因为,我老沙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没有资格做单涛涛的女朋友。
大家不用怀疑,我老沙虽然能喝好喝,但今天滴酒未沾,等一会儿,我得和黄镇这个流氓喝,我佩服这个流氓,因为他把咱们的院花——上官蕤蕤给摘了。这做了咱们男人想做不敢做的事。
老沙把手里的信一扬,又道:我还要表达一个意思,如果单涛涛允许我加入她的追求者行列中,我今天就要把这封情书当面送给她。
又是一阵拍得巴掌直疼的掌声。单涛涛就在掌声之中走到了台上,伸手接过了老沙手里的因念及老婆孩子的问题而未发出的情书。
单涛涛征求老沙的意见:沙教员,我能当众念一念吗?
自古以来,当众念情书这样子的事情好象还没听说过,更况是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向一个颇有争议的女子的示爱情书。为人丈夫为人父亲的,这样子做不是公然地向一夫一妻制挑战吗,部队的严明纪律不说,国家的法律不说,这几千年传下来的能做不能说的伦理道德的大山,还不把人给生生地压死……想到这时在,我真替老沙捏把汗,可我又特别希望老沙真男人一把。
老沙没有犹豫,非常坚定地对单涛涛说道:念!
单涛涛语声郎郎地地念道:涛涛,我朝思暮想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接兵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