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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为自己快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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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当成学校的课桌了吧?    
    “谁呀?”我想是孙晓林来了,但仍然大声问。现在的治安可不像我们小时候那样,走夜路不用担心,房门不锁也没事。当然,那会儿家家都是几张床一张破桌子,屋子中间拦腰栓根铁丝就是箱子,全家的衣服都扔在铁丝上一览无余,别管男女,一水的兰色灰色。偷也没什么好偷的。现在,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辛辛苦苦挣一年,不够人家一顿饭。有那些心里不平衡又找不着发财门路的人就三只手了,手上就掂棍拿枪了。所以多提防点没坏处。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还有那些卖保险的、推销商品的,满面笑容,殷勤备至,喋喋不休,口吐莲花,让你买不愿意,不买又不知说什么拒绝。对着一张灿烂的笑脸怎能疾言厉色的让她走开?    
    老穆说我是傻子,随便三十二十的智力就能把我卖了。瞧你买的这堆破烂,能用吗?还50块钱。50块钱到超市,随便拿拿都比这些又好又便宜!他撇着嘴,手里抖搂着我买的几双袜子、毛巾什么的。我说他胡扯,再怎么说我大学毕业,再怎么说我当着编辑呢。编辑,那能是随随便便,阿猫阿狗搞得来的嘛?编辑,离作家也就是一步之遥!我只不过心太软就是了,老话说的好,巴掌不打笑脸人嘛,人家那么可怜,四五十了,鬓角都冒白了,还得一家一家的敲门,一个一个的陪笑脸,请你买几双帮帮忙,你能狠下心来?再说了,你仔细看着点,那是全棉的,多软和啊。老穆冷笑:全棉?全面被骗吧。气得我眼发绿。但从此我也不再随便开门了。眼不见心不乱。    
    “我。”外面答道。    
    我。我是谁呀。也不把名字说出来,谁知道你是谁!我心里想着把眼睛凑向门上的猫眼。猫眼里,果然是两头小中间宽变了形的孙晓林。我“哗啦”把门打开:“请进请进。”    
    她进来,却不往里走,反而回头说:“进来吧。”    
    咦,还有人呀,我疑惑着,怎么刚在猫眼里没看见呀。    
    随着孙晓林的话,一个瘦瘦小小,单眼皮,薄嘴唇的女人笑着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是香蕉。    
    晓林对我说:“这是吴静。”说着把手里拎的塑料袋放下。    
    我瞥了一眼,袋里是橘子。巧不巧,我正说洗完衣服买橘子去呢。儿子从小就爱吃橘子呀香蕉呀啥的,因为橘子香蕉不用削皮。你让他吃苹果,不削好皮他都不肯吃,嫌麻烦。连吃都嫌烦,还有什么不嫌烦的你说?现在这些孩子才真是掉在蜜罐里了。过去妈老说我们是在蜜罐里长大。我们那还算蜜罐?天天吃玉米面窝头,个把月才吃回肉,一块糖能含半天,更不用说天天吃水果了。我常想,要是那会儿我们家水果白面吃不完,姐还会嫁给姐夫吗?爸妈还会愿意结这门亲吗?姐肯定还保持着美丽吧?可怎么还带一个人呢。这个孙晓林就是大大咧咧的,事先也不打声招呼就把生人往人家家带合适吗?心里不高兴表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只好硬扯开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    
    “有孩子。再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孙晓林笑笑。那女人也跟着笑。    
    让坐倒茶的忙活完了,我也坐在她们对面。孙晓林眼光兜了一圈问:“他爷俩都不在?”    
    我点头:“都溜了。”    
    孙晓林说:“还真巧。吴静还说,咱这么冒不腾地去,又是周末,不打搅人家呀?我说,杜鹃是我铁姐们。别人我不敢说,杜鹃,跟我自己一个样。是不,杜鹃?”说完了嗓音很亮地笑,    
    笑声灌在我耳朵里如滋滋啦啦的电锯,话更是让我糟心。别说仅是同学,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事先不通知突然来了,还带着生人,我也不会高兴。这不就像悍然侵略他人的国家一样嘛?说什么“跟我自己一个样”,想得美,谁跟你一个样啊!可人既然已经来了,又有什么办法,还能真让她走不成?50年的老皮袄,到底还有个老面子呀。小严不说吗,对老同学有什么办法?咱到底不是外国人,浑不吝的事哪做得出来。所以我尽量调动脸上的肌肉,使它们堆成一个笑模样,嘴里还说:“没事没事。”    
    那女人的笑容里含着歉意:“真是不好意思,礼拜六来打搅你。好不容易有个礼拜六,都想在家休息休息——”    
    看她不好意思我心里的烦恼倒逐渐消失了,也是个懂理的人,知道耽误人家的时间心里不落忍。定是孙晓林这个浑不吝的主儿硬拉人家来的。得了,人家都说软话了,你还能怎么着?差不离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呗,哪能当真不依不饶的。老穆爱说我没原则顺毛驴,吃软不吃硬。人家给你两句好话,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他说。姓什么?姓杜!人家也不容易干吗非得抓住不放?抬抬手不就过去了。我说。老穆还哼。哼什么哼,你看看,只要你好好对人家人家没有不好好回报你的,俗话说,说句难听话堵道墙,说句好听话开条路。这么想着我脸上的肌肉真正舒展开来,很诚恳地说:“没事没事。真的。”    
    孙晓林拍拍吴静的胳臂说:“哎呀,吴静,别再说道歉的话了。显得多外气。”又转向我说:“我跟她说,你是我最好的同学,打小一块长大,跟自己的亲姊妹一样。学习又好,那么多女同学就人家考上了大学。我们这些人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工厂要不就下了岗,只有人家,有学问办杂志。见多识广,百问不倒,最会替人排忧解难,说的话还特别到位。跟她聊聊,能长你不少见识。这么着我们就来了。”    
    孙晓林的话像一阵大风,把我心里仅存的阴翳吹得干干净净,登时,我心里犹如熨斗烫过一样热乎乎的。再也没有比有人需要、信任和欣赏更让人觉得舒坦的了。我们辛苦做事为的什么?还不是让人赏识、让人承认吗?如果你帮助了他人,他人却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原本是那个助人为乐的好人,夜深人静,你辗转难眠时心里能平衡吗?如果你拼死救了别人,别人却没有一句感激的话,你会默默地走开对谁也不说你的事迹,甚至心里对哪个不知感恩的人也没有半点怨恨吗?正是别人的承认和赏识才使人的心中充满激情啊。小学生为了得到老师表扬还在老师面前拼命擦窗户呢。    
    我笑着摆摆手,说:“别夸我了。老同学说这些干吗。大家在一起聊聊打发时间就是了。晓林你可是好几年没来了。”    
    孙晓林的笑声又似一串铃铛响起:“可不是嘛,你不是大忙人嘛。”    
    我说:“你在电话上没头没脑冷不丁地来那么一下,倒吓了我一跳——”    
    我还没说完,晓林就大声叹气:“别提了,普天之下就数我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屁都打脚后跟。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咽下没说出的话看向晓林,晓林的脸还真沉重,浓黑的眉毛皱成一条直线,长吁短叹的。我这才发现,几年不见她还真显岁数了,原来就圆的下巴现在不仅更圆了还双了,眼皮上也布满了细小的褶子,黄黄的一张脸上偏偏在两颊处飞些锗色的斑块,虽说用护肤霜什么的精心遮挡着,但仍然一眼就可看出来。许是因为衣服有点瘦的缘故,腰腹处明显地圆成一团。只有那两条眉毛还和过去一样浓,一样黑。哎哟,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憔悴的中年妇女就是过去那个腰身细细,风摆杨柳般的晓林。我又一次感慨,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就是百年啊。


第三部分此时此刻(2)

    “又怎么了这是?”我问道,看看晓林又看看吴静。    
    孙晓林摇头叹气摆手,说:“唉,别提了。”    
    我看了吴静一眼,吴静也正在看我。于是我们相互笑笑,又一齐看向孙晓林。    
    孙晓林端起茶杯喝口水,抬头对我说:“你说我倒不倒霉杜鹃?”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怎么知道你倒不倒霉、倒什么霉、为什么倒霉?我不吱声,只看着她,反正她总会说的,要不找我干吗?    
    孙晓林放下茶杯,说:“杜鹃,我又要离婚啦!”最后一个“啦”字消失在喉咙里,和一声叹息连在一起。    
    看我眉毛扬的高高的,她苦笑一下,又冲吴静点点头:“没错,要不我为啥说我最倒霉呢,她知道的最清楚。”    
    我看向吴静,吴静也点头,满脸同情。我转过眼光继续看向孙晓林。心想,我说怎么好好的来找我,原来又——    
    孙晓林长叹一声:“原想着找个死了老婆的关系好处,谁知道更麻烦。”    
    看我不解,吴静先朝孙晓林看了一眼转头又对我说:“跟死人较劲能较得赢吗?”    
    我倒更糊涂了,人家老婆已经死了你跟人家老婆较什么劲?较得着吗?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放着痛快找不痛快。    
    孙晓林对吴静说:“不是我要较劲,是他老把那死鬼老婆放在嘴上。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要跟他老婆比。做饭他说淡炒菜他说咸,连衣服都没他那死鬼老婆洗得干净。”    
    我笑了,说:“他就那么明说?也太不通情理了吧?”记得在婚礼上见到的印象,可是很老实憨厚的模样啊。不过多年过去了,是不是印象不准确了呢?我们的记忆常常开我们的玩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剪子就放在茶几上,可就是遍找不着,等到五窍生烟,怒火万丈决定不再找时,却忽然发现原来它就搁在抽屉里。    
    “明说?他才不明说!”晓林撇了撇嘴:“他要明说倒好了,俩人就吵架呗,谁怕谁呀。他只是在吃饭时带那种表情让你自己去体会。腻腻歪歪,不清不白的,你说烦人不烦人?”    
    我又笑了,孙晓林可不是个心思细腻的角儿,还能体会到人家没说出来的意思?要那样,陈强备不住就不会发杈。陈强当时说什么来着:受不了她大大咧咧粗粗拉拉像男人婆样的做派。    
    看我笑,孙晓林有点急:“你还不信呀杜鹃?我还能骗你?不信你问问吴静。”    
    吴静头上下点的幅度很大,说:“真的。我们住上下邻居。我可知道她老公那德行。晓林做好了饭,吃着不对味他就撂下饭碗。有什么你倒是说呀,咸呀淡呀的,下回做合适点不就行了?一人一个口味,有人口重有人口轻,有人爱吃辣有人爱吃甜对不?不说,搁下。晓林问,说自己不饿。不饿?到饭点了能不饿?那就是在别处吃了。既然在别处吃了你就应该言语一声,省的做一堆,剩的哪哪都是,不浪费吗?你说让人生不生气?晓林气起来能不嚷嚷?一嚷嚷,他好,走了。”    
    “是呀是呀,你说我气不气?有时气极了我就指着他骂:这就是个旅馆,你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走几天不见影!”晓林接上话茬。“气的没办法我就找吴静叨唠,我总得有个说话的地方不是?要不还不得憋死。可他,烦我把家里的事对外人说。我跟吴静说的多了他连人家吴静也烦着,见面装没看见,人家来家玩那脸就黑丧着跟谁欠他200吊似的,门摔得啪啪响。你说这还像个人吗?连点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你说碍人家吴静什么事!”    
    吴静一笑,瘦脸上堆满了细细的褶子:“弄得他在家时我都不敢找晓林说话。”    
    “是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还活不活了?最可恶的还是他那闺女,成天跟她爸唧唧咕咕的,看我进来就不说了。一回两回我不介意,三回四回我不在乎,可你老这样我这心里能痛快吗?我到底是不是家里的一口人?这家到底是谁当家?俗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有什么大不了非得背着我说?后来吴静告诉我,他这个闺女一直不想让她爸再结婚,跟她爸哭过闹过好几回。那会儿我也不知道,知道了说啥也不找他。这小妮子,邪行,不让你爸找你跟你爸过一辈子啊?!”    
    我劝她说:“小孩子,妈妈死了心里不好受,不一定是针对你,找人给她做做工作不就行了。”    
    吴静一拍大腿,吓我一跳,我赶紧看向她,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歪歪的细缝,冲我一摆手,一副别提了的表情:“做了,还能不做?我找过她几次,说女孩子年龄也不小了,要理解你爸。你爸也不容易。找个人还不是为你考虑,为了照顾你的生活嘛——”    
    “可你猜她说啥?”晓林抢过话头:“她说,我爸找老婆是为了他自己才不是为我呢。要为我他就不该找。我才不想让别的女人占据我妈的位置呢。我妈活着时对我爸多好啊,下班回来我妈就把饭端桌上,每天都把洗脚水端给我爸。我妈去世后我爸还哭着对我说,我妈一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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