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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十四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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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又一支舞曲响起。女人来了兴致:

    “走吧,跳一支。”

    语气不容置疑。男人起身应邀,他没有理由拒绝——无论女人还是自己。

    那串钥匙被擦了一下,在光影中一闪便不见了,叮的一声,隐匿无踪。男人顿
了一下,想寻起它,但女人拉住了他的手:

    “不管它,我们跳舞。”

    男人无话,随女人步入舞池。酥胸纤腰,轻揽怀中,有种无以名之的温柔。乐
声如风行水上,清明舒缓。两人沉入一种境界,体会着一种肢体消融的感觉,皆不
做声。

    一曲终了,女人拎起坤包:

    “我想回家了。”

    “那好,再见。”男人说。

    “我还不想再见,”女人双眸缱绻,“陪我走走,好吗?”

    “好吧。”

    街上,女人挎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任她挎着,但手臂有种灼烧感。

    “还是谈谈你心中的那个人吧。”男人无话找话,带着探隐寻秘的语气。

    “算了,不谈他。”女人甩甩长发。

    “这没什么。”

    “有你,就没有谈他的必要。”

    “但我毕竟不是他。”

    “……也许你可以替代。”

    男人笑而不答。

    女人的家到了。男人站住,看着女人。女人并没有抽出手臂的意思。女人说:

    “上楼坐坐吧。”

    “这……”

    “来吧,也许你不会后悔。”

    男人还在犹豫,机械地随女人上楼。他们面对了一扇门,那是女人的门。女人
把钥匙插进锁孔,钥匙旋转的声音锐利地刺入了男人的耳膜。

    “今晚……你可以留在这儿。”女人小声喃喃着。

    门显然要打开了,钥匙已到达了某个地方。男人突然伸出手。女人愕然不解。

    “什么意思?”

    “就此握别。”

    两只手叠在了一块,又松开了。女人无力地靠在门上,听男人的脚步声渐弱渐
远,终至于无。

    女人的心在风中飘。

    翌日早,男人向这个城市的边缘走去。他感到了一种危险,他觉得心中一样脆
弱的东西已濒临崩溃。男人想,他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一些飞舞的影子在陷落。
这感觉很糟。

    男人邂逅了锁子。那时锁子一脸惶惑。一脸惶惑的锁子也看到了男人。他一眼
认出了这个气质不俗的人。

    打过招呼,男人说:

    “我已经找到了那串钥匙的主人。”

    “真不错。”锁子有些心不在焉。

    “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吗?”锁子并未深究,皱着眉道,“我现在可惨了!”

    “为什么?”

    “我的钥匙丢了。”

    “这对你还不是区区小事?”

    锁子苦笑了一下:

    “说来你不信。我的锁是经我专门改造的,钥匙也只配了一把,现在好了,我
竟然死活打不开自己的门!”

    “真有意思。”男人说。

    “是呵,真有意思!”锁子说。

    男人开始了下一个城市的流浪。他不知道今生是否还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他
的流浪不是探险,就像一架纸飞机,载不动一串钥匙……


               男人无爱情

                                刘建芳

    一

    女人被金车折腾了一夜,在第二天阳光溜进屋里时她竟什么话也没说就笑眯嘻
嘻地离去了。她离去的时候,金车站在窗边看天上的云,那时候天上的云彩一堆一
堆的像要掉下来,金车就幻想那一堆一堆的东西赶快掉下来好把自己埋藏起来。女
人离去金车并不觉得怎么失落,他知道女人是被他的欠帐吓跑了,他做生意欠了4 
万元,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别说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了。

    金车听见女人远去的脚步声,他就不再看天上的云了,他决定好好睡一觉,如
有可能,他想睡到太阳消失月光洒满大地。他是很喜欢大白天睡觉的,但是他的房
间里滞留着一种厌恶,昨夜的厌恶。渐渐变强的炎热充塞了整个房间,这炎热已在
外面施展过了,它的光芒留在宽敞的玻璃窗上,并滞留在那儿,沉闷的,令人厌腻
的,像他那已经结束了的无可更改的婚姻。昨夜的光景还滞留在床头,还可触及,
带着一种死亡的颜色,散发着一种冷却了的气味。他感到身心迟钝,开始睡意朦胧。
假若人能够昏睡百年,那该是多么幸福。

    有人敲门,不是敲,那该叫擂门。

    金车赖在床上不去开门,门外的人喊了起来,金车听出是他母亲的声音,还有
他嫂子跟着。金车真想放声大吼一嗓子,让她们别来烦他。但他却做不出来,他开
门把她们放了进来。他觉得他放进来两只麻雀。他心里更烦。

    母亲进门看见金车一副穷困潦倒的容颜,就沉下脸,母亲的目光凌厉地射在金
车的心里,金车就觉得有人在用两只脚交替踢他的心。母亲说,你真的和英英离婚
了?金车说,离了,手续都办了。母亲说,你离婚咋不给家里吭一声?金车说,给
你们说这破事干啥?母亲说,家里说啥也不让你离这个婚。金车说,老婆不想跟我
了,我有什么理由不放她走?嫂子插嘴说,你不放她走,她还能把你吃了?金车说,
我干吗不放她走?嫂子气凶凶地说,你欠了一屁股烂帐,还大大方方把老婆放走了,
你长脑子没长脑子呀?金车说,我放走的是我老婆,你激动什么?嫂子说,好好好,
你能,你今天当着妈的面说清楚,你娶老婆时,让我们出钱出力,你离老婆时,悄
没声息,就不认人了?你这样急猴猴地离婚,莫不是想把婊子往家里领呀?金车见
嫂子把离婚的事看得这样重大,就不想再说话,他盼她们出够了气赶快离开,好让
他继续睡觉。后来母亲哭了,母亲的哭声如儿时的童谣,使金车昏昏欲睡。母亲哭
够了,就劝金车去找英英说软话复婚。嫂子好话说尽,表示要陪着金车去找英英。
金车始终一言不发,他抱着头谁也不看。嫂子见教上唱不上,就扔下一句话,拉着
母亲走了,说是再也不管金车的事了。嫂子扔下的一句话是: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金车笑了一下,他笑嫂子这句话时也笑自己。当初他是印刷厂的技术员,高个
头,四肢健美,五官也算英俊,作为男人,他是有条件找个像样的老婆。但有人却
给他介绍了英英,英英非但没工作,而且长得也丑,脸黑黑的,嘴是地包天的形状。
金车见了英英,没有任何感觉。可是英英从此缠上了他,她不用他邀请就自作主张
买了礼物到他家去。他家里自然也没看上她,对她很冷淡。他曾明确地对她说,他
不想跟她搞对象,她听了他的话没吭声。她仍来找他,白天找晚上找,他不开门,
她就使劲擂。他觉得这样闹下去没什么意思,他就任她进出他的房间了,后来他就
给家里说他要和英英结婚。嫂子当时就说,不知你图个什么,没有工作只要人长得
漂亮也不说了。金车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图就结婚了,他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就给一个
女人当了丈夫。


    他和英英有一个3 岁的女儿,离婚时英英说女儿归她,他也没有异议。自英英
开始闹离婚有4 个月了,他就四个月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不知为什么,母亲和嫂子
走后,屋里的气氛竟然有些暧昧,金车在这种时候想起了女儿小猫一样的眼神。

    母亲和嫂子的打扰使金车睡意全无,他无聊地走到阳台去,阳光很耀眼,却始
终晃动着,天下似乎要发生一些什么事,又似乎什么也不发生,给人一种恍惚的意
味。右边的阳台上也有人晃动,是那个很漂亮的裁缝师傅的徒弟。她们刚搬来不久,
金车只听见那个师傅喊徒弟喊的是小风。小风长得有点出众,每天浓妆艳抹,唱歌
连天。小风的师傅虽惊人地漂亮,却很沉静,住在金车的对门,有时候碰在楼梯口,
金车跟她打招呼,她那双忧郁的眼睛温温地扫他两下,然后点点头,她的样子很优
雅。她从他身边走过去时,一种清新的水果香味久久不散。这样的女人就是让男人
看的,她是不会给你做老婆的。

    二

    小风从阳台回到房间,见师傅睡醒了,就忙过去把假腿给师傅安好。别看师傅
长得漂亮,走出去也人模人样,高档料子的裤子掩盖了左腿的残疾,但出嫁就成了
问题,28岁了,还没有跟男人接过吻。偏偏师傅又不愿意嫁一个有残疾的人,她固
执得要命,她说她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她能挣来钱,她比很多正常的人还富裕,
她不能在婚姻上受委屈。小风总是在心里暗暗嘲笑着师傅,觉得师傅不能正视现实
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小风一点也不想当裁缝,但她现在还没有攀上高枝,只好先屈
就于孙霞的手下了。她的师傅叫孙霞,管她吃管她住,偶尔也还给她些零用钱。她
出去打听过,像孙霞这样的师傅现在已经很少了,有的徒弟还要给师傅交学徒费呢。

    小风把假腿给孙霞安好,随口说,对门的男人离婚了。孙霞说,你怎么知道?
小风说,我听见他家吵得很凶。孙霞说,吵架不一定就离婚。小风说,他是离了婚
才吵架的,好像是他家的人跟他吵,不让他离,让他找他老婆说好话要求复婚。孙
霞说,他找他老婆去了?小风说,没有,我刚才在阳台上还看见他了,他还冲我笑
了一下。孙霞说,他为什么冲你笑?小风说,是呀,他老婆都没有了,他竟然还笑
得出来。孙霞说,谁说老婆没有了就笑不出来?正因为老婆没有了才有了笑的心情。

    小风没接话,她知道孙霞要出去洗头,她就忙着帮师傅穿衣服。孙霞临出门时
交代小风抓紧时间把顾客下午要取的一条裤子做出来。小风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师傅
送出了门,然后返身又回到了阳台上,可是对门的男人已经不在旁边的阳台上了。
小风扫兴地回到缝纫机旁,开始懒洋洋地做师傅交代的那条裤子。对门的男人长得
还算可以,不知道是不是个有钱的主儿,如若有钱,她一定要想法做他的老婆。她
知道自己已经跟别的男人睡过,嫁给一个离婚的男人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她以前在
一家旅游鞋厂当临时工,为了能长期在厂里干下去,她从乡下摘了一筐新苹果送到
厂长家里去。厂长的老婆不在,厂长看上去刚刚睡醒,见她扛上来一筐苹果,满面
通红,额头全是汗珠,就忙着给她拿毛巾让她擦汗。她坐在沙发上喘气,觉得嗓子
一点水分也没有,就想要点水喝,一抬头,就发现厂长盯着她看,那目光怪怪的,
有点烫人。她便也盯着他看,迷迷糊糊的,觉得什么都不真实了。厂长的老婆回家
后把她和厂长抓在了厂长家的那个铺着红色毯子的床上,那女人真是疯了,拿了菜
刀就要砍她。厂长跪在老婆面前求情,厂长的老婆还是打了她几记耳光,并让她滚
出旅游鞋厂。小风惊惶失措从厂长家里出来后,再没敢回过旅游鞋厂。她怕那个疯
女人,她怕那个女人真的会砍了她。那厂长后来悄悄找过她,给了她1000元钱,要
她去职工市场摆个地摊卖小百货,他还偷偷给她办了个下岗证。此后那个厂长没再
露面,她也没去摆什么地摊,她嫌摆地摊太苦又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寻找机会嫁
个有钱的丈夫。小风曾把自己的这段经历讲给孙霞听过,孙霞当时说,你咋这样随
便?小风说,我不是随便,我当时也想过,只要我和厂长睡过觉,我就会永远在厂
里干下去,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我反而那么快就离开了旅游鞋厂。孙霞说,你恨那
个厂长吗?小风说,我恨他干吗?是我情愿的,何况人家还给了我1000元钱,说明
他还是爱我的。孙霞说,这也算爱?小风说,这咋不算爱?我睡过他老婆睡的地方,
难道还不能算爱?孙霞想说什么,又摇摇头不吭气了,她怜悯地看了小风一眼,就
埋头做活去了。小风在师傅出去洗头的这段时间里,边做那条裤子边盘算着如何去
爱对门的那个男人,达到做他老婆的目的。

    这样想的时候,小风不怀好意地笑了。这种秘密的愿望,这种暗中的誓言竟然
使她心里酸溜溜地想大哭一场。她后来就真的哭了起来,她希望她的哭声能引来对
门的男人,但她哭了很久,对面悄无声息。她为了哭,忘了做孙霞交代的那条裤子,
惹得顾客很不满意。

    三

    夏天的早晨,太阳的红脸褪尽,剩下的白光闪耀,那闪耀的白光进入金车的恶
梦中,他挣扎了好久,便醒了。他梦见自己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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