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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我自己啊,也要下这盘残棋。这个图章我都把它做出来,代表我一个人生观,就是:这敌人没有什么,可是他做你的拦路老虎,他不让你动,你要跟他纠缠纠缠,结果啊,他三代死光光啊。蒋介石死了,他儿子也死了,他的长孙叫蒋孝文,跟我同岁,生在1935年,也死了。你的敌人都死光了,可是你老了。这个残棋最后没人跟你下了,可是,代表你最后一个精神。你赢了,可是你老了。
我们再看这个第一任的博史馆馆长王运(王湘绮),他日记里面有一段很有趣。他说《隋唐演义》以不成王者为烟尘(好打天下没打成功就叫做烟尘),其名甚当(这个名字起得好)。就是在民国元年(1912年),他的日记有这么一句妙话。什么叫做烟尘表?胜者王侯败者贼,你败了那就是贼,说贼他(觉得)修辞学上不够好玩,他说烟尘表,你就化为烟化为尘土,就这样子啊化为浮尘。
我们看到,很多敌人在你面前只是过眼的烟,过眼的浮尘,可是他在你眼前他变成了拦路虎。他不进步,他也不让你进步,他不走,他也不让你走。那怎么办?就是打,只有纠缠。所以,我付出很多代价做这个纠缠的工作。像英国伊丽莎白女王时代的那种咬熊的游戏。怎么叫咬熊的游戏呢?就是把熊用铁链子捆住,然后派狗,你看,一条狗两条狗三条狗来咬你。当然狗咬不过熊,可是熊被捆住的时候,战斗力就不能发挥出来,也被咬得很惨,那是一个不公平的斗争。那时候不可以怨天尤人,绝对不可以怨,觉得这个不公平,规则是你定的,我李敖从来不怨,就是用你的规则,用你的“公平”大家周旋,看本领啦,甚至也是看运气。我所谓运气就是:蒋介石从来不死啊,他死了一次,我正好在牢里啊,结果,他不得不对台湾的所谓中华民国来大赦啊,所以我就出来了,所以运气好啊。这就是运气。
第三部分毛毛虫找不到民进党(2)
我今天带一点点想到的我这么多年来下残棋的经验给大家看看,我的一点点图片,也许大家对我另一个角度了解一下。这个就是当年我在台湾大学的校园照的相,当时的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看起来像中学生,中学生看起来像小学生。我这时的大学生还是非常气派的,大学生背后是这个文学院。有一天我在马路上经过,碰见这个女孩子,她是台大历史系的。我说:我给你照相好了。她就让我照张相。这个就是我在台大历史系文学院的这个建筑物啊,都非常的斑驳了,这就是当时的感觉,觉得我这个人老了,新一代的小朋友出现了。这张是我在我书房里面的照片,看起来还是非常神气活现的,像黑社会老大一样。再看一张,这就是过去我在安和路的一个书房,这个书房后来被我卖掉了。我提醒大家,我没有助手也没有用人,全部我自己料理的,所以,我房间看上去非常干净,可是我也没有洁癖,只是维持基本的整洁就是了。大家再看我这个,这是我现在的书房一部分,这一张也是我现在的书房,我的房间里面没有什么电脑,全部都是“土法炼钢”的。
我在被国民党伪政府迫害的时候,还是活得很神气活现的,大家看到(我现在)很老了,我也曾经年轻过。大家看,这是我年轻的时候一张照片,这是在台湾的阳明山的一张照片,我也曾经年轻过,并且也还蛮漂亮过。
我现在已经不到台湾外面走了,我曾经走过。仁者乐山,这是我在台南最南部垦丁的照片。智者乐水,我旁边也是有水,请注意哦,这个就是台湾海峡。这个是我在日月潭,我在照相啊,独立苍茫,可以看到这种感觉啊。这张也是我在南部的鹅峦鼻,可以看到我坐在那里,外面就是海。我平常会在我在阳明山的一个小书房里面,我会做工,并且呢我会走路,我常常都是走的这种路,就是阳明山的这个路。我走路的时候走得很快,我从山底下走到山上面可以连续两小时,走到我的这个书房里面,要走两小时。这个就是我的儿子,在阳明山的公园照的。为什么我给你们看他?我看电脑网站里面有人说,李敖一定会电脑,怎么可能有人打字呢,电打出来呢?那个电打就是他的杰作,就是有的时候请他打。他小学六年级,他可能累了或者睡觉了,就没有打,有的时候我就用手写。所以,你们看到我这些“大字报”啊,这个字体都不一致的,就是这个原因。
我们这位小朋友是个可爱的小朋友,我跟他有一次在阳明山的公园里面,我身上落下一条毛虫,他就说:“爸爸,你身上有毛虫。”我就用指尖把它弹下去,弹到地上了,他就要用脚去踩这个毛虫。他妈妈立刻阻止,说:“不可以哦,你对待小昆虫啊不可以这样子。”等他妈妈一转身,我儿子一脚就把昆虫踩死了。我太太,就是他妈妈立刻就说:“你怎么可以随便就伤害小昆虫的生命!小昆虫会报复你哦,就在今天晚上,它会来找你哦。”我儿子说:“不会的”。他妈妈问他:“为什么不会啊?”我儿子说:“这个毛虫它不知道我们家的地址,不晓得我们住在哪里,它怎么找我?”这句话说得非常有趣,我当时一边笑一边补了一句话,我说:“如果你是民进党的话,他更找不到你了。”
大家知道我的意思吗?只要四亿就能买下民进党。为什么呢?人头党员问题蔓延。为什么呢?民进党人的党内初选呢,第一阶段采取党员投票方式,那么党员必须申请,入党满一年才有投票资格。你怎么使人投你票呢?就是参选人为了争取提名,大量拉人入党,并代缴党费,这叫做人头党员。人头党员就是我代你入党,我代人缴费,别人拉票啊,对不起,你找不到我所控制的党员。什么原因呢?那些人户口啊都迁到我家里来。所以,台湾会出现这种假民主的现象,一个房子里面有三千个人报户口报进去,意思就是说:我控制这三千个党员,让他们来选我,他们党费归我缴,好处我来给,你们找他们找不到,就是人头党员。我说台湾民主是假的,这就是一个现象,你不觉得很好笑吗?选举出来的人,这选民被他控制住,三千个。如果我们家里有三千个人,毛虫死而有知或者死而复活,来找我儿子算账的时候,它进门一看,三千个人在里面,理论上他找不到我儿子啊。我讲这个笑话给大家听,就让你知道我怎么样观察台湾民主嘛,这就是我一个深入的角度。我觉得非常的荒谬,非常的可笑。可是,我也讲过,我们争取很多我们的权利、我们的自由,需要靠时间,需要靠技巧,需要靠机会,没有好机会还不行,还需要靠你和我。为什么还要靠你和我呢?就是(事情)不是一个人干的,大家要你不可以灰心啊,不能让我一个人干。
大家看看阿基米德,他在地上画他的几何图形的时候,外面的军队进来了。他不管你军队不军队,敌人不敌人,他还研究他的几何,结果被杀掉了。换句话说呢,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机会,还是会有意外。我们说,人生倒霉的比例是很大的,我们不可以忽视它。所以我才跟大家说,我们要了解到这个现象以后呢,才能够知道我们怎么样面对它。
第三部分毛毛虫找不到民进党(3)
大家再看一个事情。大家看到没有,我坐在这里,王清峰律师坐在这里,宋楚瑜当时是台湾省长,坐在这里,这是马英九,现在台北市市长。什么事情呢?就是当时我拿出一百件艺术品,来救台湾这些慰安妇,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人用强迫的方法,用欺骗的方法,把台湾的女孩子整到他们的军队里面去做军中的性奴隶。不但在台湾,在中国大陆,在韩国,在朝鲜,在菲律宾,都发生这个事情。可是日本人要求,现在为改变它的形象,就说每个人赔五十万台币,你跟他和解,表示说当年我们没有强迫你,就是你愿意跟我们,就是志愿的。我说不可以这样子,日本人怎么可以这样羞辱人?你们不要去拿他钱。你让她不拿这个钱是不合理的,因为五十万对这些可怜的老太太们(现在都老了嘛)好重要啦。我们帮你们去搞这些钱,每人送你们五十万,你就不要日本鬼子的钱了吧?就达成了这个结果。
我的一百件艺术品中,有一件就这个东西。大家看,什么东西啊?当时的汉人到了台湾来了以后要骗高山族山地同胞(台湾现在有三十八万人)的土地,骗他们把土地卖给他们,就打了这个契约——地契,买卖契约。这高山族也不会写字,也没有图章,也不会签名,没关系,盖手印。这件宝贝啊,就有七个手印,太珍贵了。一个手印的、两个手印的还见过,可是从来没见过有七个手印,拿人家当罪犯来看待的。当时,宋楚瑜做省长,他们出了高价把它买回去的,所以,他们台湾省文建会的负责人谢先生送我一个奖牌,然后这边我们照相,有王清峰律师、宋楚瑜、马英九、谢先生。我们一起拿这个宝贝给大家看。看什么?今天很多的人说我们是外省人,他们是台湾人——你们是哪国台湾人哪?你们也是汉族人,到了台湾后欺负那些本土的高山族,他们才是真正的台湾人。可是,这真台湾人被你们欺负,被你们消灭(像美国白人对付印第安人一样),现在只剩下三十八万人,他们的土地被你们骗走,还要打手印。罪犯才打手印嘛,对不对?你怎么打手印呢?
我举这个例子给大家看,今天说他们自己是台湾人的人不要脸。为什么呢?真正的台湾人被他们这样子骗,高山族处境好可怜,少数民族好可怜,这边却说他们是真台湾人,而把真正的台湾人给埋没了,给打杀了,给欺骗了,给忽视了,然后又说我们是外省人。哪有这种事情啊?!坦白跟各位讲,在这个岛上面,在台湾,只有我李敖一个人敢跟他们这样玩,敢拿出证据来跟他们玩,拿出证据来给你们看,告诉你们怎么样做。说我们不爱台湾,这些可怜的慰安妇被日本人蹂躏的时候,你们“真的台湾人”哪个出来啊?哪个出来解救她们啊?这个问题是我李敖出面联合王清峰这些人,我们才把它解决的,不是吗?
我举这个例子告诉大家,我有我们的努力,我们可以解决很多的事情,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我们可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第三部分骷髅吊起,显示骨气(1)
骷髅吊起,显示骨气人都会死,死了以后所谓这个臭皮囊,这个尸体怎么处理?埃及人最迷信,他觉得只有保护这个尸体不腐烂,灵魂才能够永恒,所以,做成了木乃伊。我在台湾五十五年,没有离开过这个岛,可是,我看到了埃及的木乃伊。有一次到台湾来展览,我就照了张相。这就是埃及的这个木乃伊。
我来台湾五十年的时候,举办了一次演讲会。这是当时的会场,请你们大家看,人山人海六千多人的大会堂。在这个会场里面,报上登出来说:渡海半世纪,李敖开讲,六千人与会,正式签署遗体捐赠同意书,骄傲自己徐徐立德,奋战不懈。我把我的尸体捐出来啦。捐给谁呢?捐给台大医院(台湾大学附属医院)。当时的骨科主任韩毅雄医师,还有我的好朋友陈耀昌医师,他们代表台大医院接受了我这个捐赠遗体的仪式。
为什么把我的尸体捐出来?有条件的。什么条件?他们叫做大体解剖。我说你怎么解剖没关系,我死了以后眼角膜能用,捐给张三,说什么地方能捐给李四,然后,你们把我千刀万剐大卸八块都没意见,我只要求:最后,我这个骷髅,我这个骨头架子啊,要给我吊在你们台湾大学的医院里面的骨科。这个要求呢,韩毅雄他是骨科主任,他同意了。他就问我:“如果你老不死,将来你的骨头骨质疏松都软了,我们吊不起来怎么办?”我说:“这个容易,吊不起来躺下好了嘛。北京不有卧佛寺吗?有卧佛睡在这里,这个卧佛黑脸的。”我的意思躺下就好了嘛。他说:“你为什么这样做呢?”我说:“因为你们恨我入骨,要是有人来看看我李敖就在这里,你们看到我终究露着骨气,所以,你们永远可以看到我的骨头,我的骷髅在这里啊。”
我这个构想是从谭嗣同的一首诗来的,我在《北京法源寺》里面,谈到了愿身成骨骨成灰,可是,我觉得我不愿身成骨骨成灰,我愿身成骨骨成标本,我预备留在这里。韩毅雄说:“我们现在不用人的骨头做标本了,都是用我们自己制造出来的,用塑胶做出来的。”我说:“你要勉为其难。要不要?”好要,就捐给他们了。
到了五年以后啊,出了一件事情,就是去年我得了这个摄护腺(前列腺)癌。生了癌以后要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