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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击破,又不敢离开江夏,刘备在大兵威压之下,也只得俯首听命,江陵城被重兵一围,无不破之理。
只是仗已经打成这样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公瑾,过去的事情现在就莫要再想了,还是想着怎么撤兵吧,趁着刘备还没有异动,立刻将这里的一万多人撤回柴桑,最近损失太大,这些人可不能再有闪失。”鲁肃轻声劝道。
周瑜点点头。凝视着身后地地图变态不语。他怎么也想不通,去年乌林一把火烧了曹操十几万大军,明明江东打了个大胜仗。为什么才半年不到地时间,江东就惨成这样,连着在合肥和西陵惨败,损兵折将。他沉吟了好久,才缓声说道:“子敬。你有没有想过,乌林之后,我军连战连败,早就失去了进军中原地实力。好在江陵水军尽损,襄阳水军势弱,他们过不了长江,在未来地几年里还不能给我们找什么麻烦。从现在开始。我们最主要地敌人不是曹操,而是刘备?”
鲁肃一愣:“刘备?”
周瑜长出一口气。慢慢走到鲁肃面前坐下,欠了欠身道:“子敬,我军连败,而刘备却趁隙夺了江南四郡,有了立足之地。此人半生漂泊,寄人篱下。如今有了四郡,岂会放手?他必会牢牢的将四郡抓在手中,用尽一切办法发展。孔明聪明过人,是个极好的内政之才,你别看他年轻,可是他聪明,学什么都快。这四郡在他手中。只怕用不了三五年,必会大变模样。届时我们再要夺取。只怕困难不小,至于你和主公说过的夺益州,全取长江以南以搞衡中原地设想,就更可望不可及了。”
鲁肃一想,不由得吃了一惊,果真如此,江东的势力再想扩展到荆州来,只怕没有希望了,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龟缩在扬州,充其量只能向前发展的交州,而荆州和益州,有刘备在其中一隔,只怕与江东无缘了。反倒是刘备,一旦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南可以向前延伸到交州,西可以将势力扩展到益州,就凭刘璋那个没用的家伙,哪里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刘备的对手?真要被刘备取了益州,再西联马超,那江东反而就成了最弱小的一个,长江上游又被控制在他人手中,江东地形势就不堪设想了。江北的曹操倒不可怕,最可怕地反而是身边这个刘皇叔。
“那公瑾的意思?”
“我军新败,要想取江南实力不足,再说也不能我们两家相斗让曹冲占了便宜。”周瑜有些无奈的说道:“但刘备此人欺软怕硬,要想在其后几年内保持一定的优势,我军就要打个胜仗,平衡一下双方的气势,最好能在南郡有一个立足之地,保持对江南的夹击之势。”周瑜缓缓地说道,手指在案几上指画着。
鲁肃一听皱起了眉头:“公瑾还要夺江陵?”
周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看着有些迷糊的鲁肃说道:“江陵是长江咽喉,如果能夺下江陵当然是最好,那样我们就可以控制住长江,曹仓舒就算水军重建,要想下江东也要先夺江陵。只是要取江陵城已非易事,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纵使不取江陵,我们也要接应夷陵的兴霸回军,要想走得太平,最好莫过于再把曹子孝打痛一次,让他看到我就胆战心惊,不敢出城追击。”
“你的意思是再伏击曹子孝一次?”鲁肃听到周瑜这个计划,觉得如果真能把曹仁诱出城的话,已方还是有机会打一个胜仗的,振一振士气,当然如果能阵斩曹仁甚至夺了江陵城,那就更完美了,但他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太实际,曹仁现在只有两千多人地兵力,守江陵还行,出城,他会出城吗?
“会!”周瑜笑道:“曹子孝号称曹操帐下第一勇将,悍勇尚在张文远之上,他被我压在城中打了几个月,如今听说我兵力不足,岂有不出城之理。再说了”他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我听说他为了讨好曹仓舒,将南郡太守的大印都放在曹仓舒地手中,又把自己的儿子曹子平托给他,可曹仓舒却将曹子平放在襄阳做了个闲职,宁可带着乐文谦的儿子和文仲业的侄子出去立战功,也不带着曹子平,曹子孝心里会没有想法?他会安心的等曹仓舒来接收江陵城,然后他自己灰溜溜的回去?”
周瑜很有把握的伸出一只手,捏起三根手指:“我有七成的把握让曹子孝出城一战。”
鲁肃细细了想一会,又说道:“此计虽然可行。但主公大军已经撤回柴桑,你在此停留时间过长,只怕不妥。万一文仲业趁我军新败,进逼江南怎么办?”
“不能。”周瑜很有把握地摇摇头:“我军虽败,水军还有一定实力,再有我随时可以顺流而下,文仲业只有四千人。又要守城,抽不出足够的兵力来。倒是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向刘备要了江夏半郡来。你立刻回柴桑,把我的意思告诉主公,向刘备讨要江夏,乌林一战我军是主力,他寸功未定。如今却夺了四郡,占了偌大地便宜。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回吧。”
鲁肃不太同意周瑜的想法,刚要说些什么,周瑜却抬起手拦住了他:“子敬,你不用多说了,我在江陵,主公在柴桑。刘备不敢多说什么。更何况他的兵力捉襟见肘,也未必守得住江夏,一定会同意我们的这个要求的。这样一来,江东也算是略有收获,主公地心思也能平和一些。”
鲁肃听了,只得点头应是。
曹仁得知了程普率一万人去汉阳协助孙权的消息,知道江陵城外周瑜的大营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其实只剩下了一万人。但他还是没有轻举妄动,他手里只有两千五百多人。要想打周瑜的一万人实在还差得太远,所以他还是全力守城,就算周瑜一万人想要攻城,他两千五百人也足够用了。能不能报仇远远比不上守住江陵城重要,这一点曹仁不用人说也明白得很,怎么说他也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将。
当满宠派人送来了消息,说他们正在赶回当阳,请他再安心静守几日,等曹冲等援军一到,江陵之围就可立解时,曹仁却动心了。曹冲用两万大军在西陵击败了孙权的四万大军,而他这里加上回援的满宠等人也有一万大军,周瑜却只有一万多人,兵力相当,还有城池之利,自己为什么不能打周瑜一下?难道自己打了十几年仗,最后还要曹冲一个孩子来解自己地围,在他看来,江陵城已经固若金汤,没有什么危险可讲了,根本不需要曹冲老远的从西陵跑过来解他地围,曹冲这么做,就是想争功。
他立刻召集掾属商议,没想到大家都不赞成他的想法。长史陈矫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乐进四千人全是新兵,满宠的人手来回奔袭打了近一个月的仗,已经成了疲军,所以曹冲才让李通跟着他来,李通虽然没有打什么恶仗,可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行军,状态也不行。江陵城里的两千多人就更别提了,天天提心吊胆的,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相比之下,城外地周瑜一万大军这些天来一直没有攻城,大部分人都在船上休息,睡得很安稳,养精蓄锐已久,正希望我们出击好让他打个胜仗再走呢,我们何必送上门去?安安稳稳的让他们撤了,江陵城守住了,我们纵使没有功劳,至少也没有罪。而一旦出城野战,弄不好连江陵城都丢了,这几个月的辛苦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曹仁不听,他见掾属们都不同意,干脆自己做了决定,立刻派人通知满宠和李通,不要回当阳了,直奔夷陵和乐进汇合,他们合起来有近八千人,足够拿下只有两千多人守护的夷陵,更何况曹仁不是要他们拿下夷陵,而是要造成甘宁时刻会全军覆没的局面,逼着周瑜去救。如果周瑜敢分兵支援,他要么就打周瑜一个伏击,要么就直接劫了他的大营,无论如何不能让周瑜顺顺当当的走。
满宠接到曹仁地命令,苦笑不已。在出发之前,曹冲就告诫他一定要劝住曹仁不能出城,安心坐等自己来援。可现在看到这个命令,曹仁显然是不肯坐等了,他要在最后还周瑜一点颜色。满宠不敢怠慢,他写了一封言辞肯切地信给曹仁送去,苦口相劝他不要出城。不过他也知道未必劝得住,立刻派人把消息送给曹冲,请他快速来援,然后留下李通在后,自己带着人向前急行。
与此同时,乐进也收到了曹仁的命令,他和满宠一样,无可奈何,只得一面给曹冲送信,一面拔营向前,逼到夷陵城下,等满宠一到就开始进攻。夷陵城矮池浅,甘宁取了夷陵之后虽然也做了些修缮,但也只能小修小补,不能解决什么根本性问题。他接到周瑜地命令之后更是将城中的人手分出一千,在城外作为牵制作用,只留了一千人守城。乐进得知情况后,让远道而来的满宠带一千人监视那只游军,自己带着人开始猛攻。
安静了大半个月的夷陵战火再起。
乐进手中兵力不足,又没有带什么大型攻城器械,同时他也不想把自己这些新兵全部送上死路,所以在夷陵城下虽然打得热火朝天,箭矢横飞,城里的甘宁却有惊无险,依然好整以的大吃大喝,甚至流矢都飞到了他的院子里,他都没看一眼。
乐进同时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曹仁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就算把周瑜的主力吸引过来了,江陵城中只有两千五百多人,他能分出多少兵来伏击周瑜?弄不好反被周瑜一口给吞了。乐进觉得曹仁这有点赌气,但他不好说,一来他是曹仁的下属,归镇南将军府节制。二来他的儿子在曹冲的手下混得很不错,最近在西陵城又打了个胜仗,而曹仁的儿子却在襄阳做一个文职,作为曹冲的长辈和上级,曹仁心里有怨气也是很正常的。
不能不打,但可以不尽全力打,反正自己就这么多实力,要想立刻拿下夷陵城也有点强人所难,何况曹仁也没有要他拿下夷陵,只要打得热闹就行了,所以乐进没有派人登城,只是在城外摆开了箭射攻击,又做了不少简易的霹雳车一顿猛轰,倒也打得有声有色。
曹仁等了几天,也没听城外周瑜有什么动静,不免有些着急,曹冲已经快到江陵了,再不出击,自己的机会可就不多了。他让人去大骂了乐进一通,要他不要再磨烊工,全力攻城,一定要把甘宁合围住,逼得周瑜去救援。
就在曹仁等得心急的时候,斥候传来了消息,周瑜分兵了。
第四卷 战江陵 第三十七节 李通
更新时间:2009…3…14 9:36:09 本章字数:5958
斥候偷偷摸进了城外的大营,他们意外的发现营中没有几个人,只有凌统带着不到一千人和几千民夫,而周瑜和吕蒙等人的战旗虽然还在,人却不知去向。江边的水军也不知去向,三十里之内连块一只船都没有。接着又有斥候来报,昨天夜里看到江东水军逆流而上,看样子是去夷陵了。
曹仁大喜,立刻要分兵出城。长史陈矫真的急了,他拉着曹仁的袖子,声音都变了:“将军,周公瑾的大营就在我们城外,他就是要去救夷陵,也用不着带九千人走,怎么可能只留凌公绩一千人守营,这分明就是个陷阱,等着将军去跳。江东最近打了好几次败仗,刘玄德又趁隙夺了江南,江东岂能不恼,他们就是要在临死之前立个大功,好挽回些面子。将军身为丞相大人亲信重将,身份尊贵,战功显赫,以四千人守住江陵近半年,让周瑾数万大军难进寸步,已是大功一件,何须再与他们争这点小利,纵使将军取了凌公绩这一千人数千民夫又有何用?不用说失了江陵城,兵战凶险,将军万一小有损伤,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矫不敢说曹仁不是周瑜的对手,更不也提曹冲在江夏刚刚取得的赫赫战功,生怕激得曹仁蛮性大发,所以只得说以曹仁身份无须为这一千人冒险。曹仁听得顺耳,哈哈大笑,一边让牛金准备一边笑道:“季弼何须如此担忧。周公瑾这种雕虫小技能骗得过我吗?城外只留一千人,他却带着大队人马守在城外,一旦我出城劫营,他就可以将我包围起来,然后再趁着城中空虚。顺势夺城,这个陷阱做得也太明显了。这个竖子欺人太甚,当我是三岁小儿,初经战阵不知兵机呢。我岂是要去劫这大营?我是要将计就计,去解了夷陵之围。你放心,我只带我的部曲走,城中还有两千多将士。你小心守城,周瑜施计不成,很可能会在走之前再攻一次城。别让他偷袭得手,保住江陵你就是大功一件。”
陈矫一听他不抽调城中的人手。心里才宽了些,却又为曹仁的安全担心起来:“将军部曲只有数百人,出城之后万一与周公瑾碰上岂不是危险之极,将军还是安心守在城中的好。”
曹仁笑着推开陈矫地手:“季弼莫急,我自有道理。李文达人马已到当阳,我已传令让他带着满伯宁留在当阳的人马一起与我会合,又调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