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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低下头一边伸手去提茶壶一边说道:“这个焦仲卿是庐江人,家里也是世代为吏的,三年前娶了一个女子,叫刘”张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女子的名字,有些丧气的拍了拍头,自嘲的笑道:“年纪大了,这名字就在嘴边上,却想不起来了。”
“刘兰芝!”曹冲脱口而出。他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孔雀东南飞里那个窝囊的主角不就是焦仲卿吗?不会真是他吧?
“对,就叫刘兰芝”张机一拍大腿,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你连焦仲卿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刘兰芝?”
曹冲大窘,连忙扯道:“我猜的,大师快说后来是怎么回事?”
张机哈哈一笑,慢慢将情况说了一遍,曹冲越听越开心,娘地,没想到还真是那个焦仲卿,不过刘兰芝被休的原因后世众说纷纭,现在有人知道,他当然想打听清楚了。
“有人说是刘氏失礼,有人说是婆媳不合,其实依我看啊,是无后。”张机抚着胡子,肯定的说道:“我刚才细看了此子的面相,此子身有隐疾,只怕这无后的病根子,还在他地身上。”
曹冲意外不已,没想到刘兰芝被休的原因竟是这个,本着前世小文人的恻隐之心,他问道:“那有治吗?”
“有治。”张机很有把握的笑道:“老夫三副药,绝对药到病除。”
“那还等什么,来人啦,把焦仲卿给我叫过来。”曹冲起身大叫道。
第五卷 蜀道难 第一节 羞辱
更新时间:2009…3…17 9:16:02 本章字数:7714
建安十四年六月,许县城外官道,骄阳似火。
绿树成荫的官道上,一列长长的车队正在缓缓行驶,两百名虎士穿着全副铁甲,被晒得满脸流油,却依然挺立在马上纹丝不动,除了血红的盔缨随着战马的迈步而不停的拂动。
孙尚香坐在一辆马车上,她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贪图凉快坐在了车辕上,虽然她的亲卫队长孙颦说了好几次,她也不愿意再坐回闷热的马车里去。看着两旁的虎士,她眼睛里全是贪婪的光,瞅了一眼她那些早就脱的衣甲,穿着一身单薄丝衣的女卫,她有些不满的说道:“颦儿,你看人家这侍卫,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精神抖擞的,哪象你们,一有点热就连皮甲都不穿了。”
孙颦从车里探出头来,看了看铁甲闪着光的虎士,抿嘴笑道:“小姐,你就别说了,自从我们被人给俘虏了之后,你每天都要说一二十遍,你不烦我们都烦了,你看姐妹们现在都听疲了,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充耳不闻。”
“哼,一群小蹄子,都欠打。”孙尚香恨恨的说道,她看着前面曹冲那辆宽大的马车,撇着嘴不满的说道:“他自己坐那么大的车,里面还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人侍候着,却让我坐这小车,真是欺负人。唉,颦儿,我听说他车里还有冰镇的酸梅汤呢,清凉解渴,特别好喝,想起来就让人觉得”
孙颦哭笑不得,见旁边的虎士嘴角落出一丝窃笑,连忙扯了扯孙尚香的袖子,孙尚香看着她的眼神,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周瑜一样。虽然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却还是俘虏的身份,不能要求太高了。
“都是你,一招都没使完,就被那个黑小子制住了,害得我都没来得及反抗。”孙尚香一提起那次被劫地事就恼火,她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要是现在再看到那个黑小子,你不要再插手。我一定狠狠的揍他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
孙颦没理她。孙尚香这段时间的武技确实是突飞猛进,但这是相对于她们这些天天被关在俘虏营里做杂活的人来说,相对于那些虎士,她还是不堪一击。她现在知道那个叫李维的黑小子是谁了,他是曹冲的亲信、贴身侍卫,一身好武技在曹冲高手如云的手下中可以列入前五名,据说很受那个邓将军地喜爱,传了他不少绝技。就孙尚香这样的,再练几年也不是他的对手,满地找牙的十有八九还是她,如果李维真要下手的话。
“哪位要揍我啊?”几匹马从马车旁一掠而过,马上的李维正好听到了孙尚香的话,他一把勒住了缰绳,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冲着孙尚香笑道。其他几个虎士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勒住了马缰,趁空偷看了两个漂亮妹妹一眼。
孙尚香脸一虎。缩身回了车厢,孙颦却撩起车帘,看了一眼一脸坏笑,满脸灰尘的李维,脸一红。甩手放下了车帘,双手抱在胸前,将头埋进臂弯里,眼睛却透过帘缝看着外面的脏兮兮地李维。
“李维随时候教。”李维大笑两声,带着虎士纵马远去,急促的马蹄卷起一阵黄土,卷进车来。呛得孙尚香直咳嗽,她嘟囔了两声,拉好了车帘,回头看了看孙颦,却见她还保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
“喂,他走了,你别再藏了。”孙尚香看着缩成一团的孙颦。不禁笑道。用力将孙颦的头抬起来。孙颦满脸通红,娇羞不已。孙尚香笑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动了春心了。干脆让曹仓舒把你赏给那个黑小子算了,省得天天想看,真看到了又好意思,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
“小姐”孙颦不依了,撅着嘴拍开孙尚香的手:“你天天到曹公子那儿去,谁知道你想什么呢,我可没说过你呢。”
“我是要打败她,好让他信守诺言,放我们回去。”孙尚香振振有词,不过看着孙颦压根不信的眼神,她的声音也越说越低,最后干脆没声了。她扭过头,双手托腮,从车帘缝隙里看着前面曹冲的那辆大马车,喃喃自语:“这个竖子天天那么刻苦练武干什么,照这么打下去,我哪一天才能赢他啊。他是不是有绝招没教我,藏着私啊,看来还是要向邓师傅请教几招才有机会,要不然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做他地俘虏了。”
“那也比嫁刘备强。”孙颦不屑的笑道:“你看大双小双,还是他亲闺女呢,对他都没有好感,你嫁给他,说不定哪天也被他当包袱丢了。”
孙尚香脸色一黯,没有吭声。过了好久才说道:“我们两家联盟,曹军也占不了优势,他应该不会再那么狼狈了吧?”
“且,小姐别骗自己了。”孙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周都督在江陵打仗,刘备从背后骗江南,这种人也能信,谁知道哪一天翻了脸,说不定又和我们江东开战呢。”
孙尚香听了有些烦,回手拍了一下孙颦:“好了好了,别说了。”
孙颦见她恼了,也不也再说,只得缩回角落,拿起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自顾自的想着心思,脸上挂着一丝羞人的笑,不时地红一下脸。
“我家公子吩咐,送两杯酸梅汤给孙小姐解渴。”车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孙颦一听,连忙挑起车帘,见小双正双手举着一个朱红漆盘,额头上沁出几颗细密的汗珠,站在马车之前。
“有劳小双姐。”孙颦连忙接过漆盘,将盛满酸梅汤的耳杯递给孙尚香,孙尚香一看杯中深红色的酸梅汤,顿觉舌底生津,连忙接过来一饮而尽。冰凉的酸梅汤一入肠腹,顿时遍体生凉。
“代我谢谢他了,总算有点良心。”孙尚香舔了舔红唇。满意的说道。
麋小双笑了笑,却没有走,她想了想轻声笑道:“我家公子说,前面就快到许县了,有不少官员在前面长亭里相候,为了避免被人看见小姐,无端地生些闲话,给小姐造成不便。小姐不能坐马车了。”
“不能坐马车?那坐什么?”孙颦一听就愣了。
麋小双从后面一直空着地槛车努了努嘴:“公子请小姐委屈片刻,过了长亭就请小姐再回来。”
孙尚香脸色一寒,刚喝下去的冰凉的酸梅汤立刻成了穿肠毒药,脸色青红相间,她一言不发,跳下车就向后面的槛车走去。孙颦大惊,也连忙跟了下来,向后跑去。
麋小双掩嘴一笑,看了一眼孙尚香的背影。跑回曹冲的马车。曹冲正和擦着脸地张松说话,一看小双回来了,伸手将她拉上车笑道:“怎么样,那个疯丫头有没有发飚?”“没有,不过有些生气了。”麋小双放下托盘,顺手接过张松手里地丝帕挂好,一边笑着说道。
曹冲嘎嘎一笑:“那也没办法,她终究是个俘虏,如果被那些官员看到她象个小姐一样坐在车里,只怕不妥。”
张松笑道:“其实公子也多虑了。我在江东听说孙仲谋正在考虑求和,说不定真会将孙小姐许给公子呢,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地事情,他地使者也该到邺城了。”
“江东现在情况怎么样?”曹冲关切的问道。
“乱了,彻底的乱了。”张松接过大双递过来的酸梅汤呷了一口。大呼痛快,连着几口喝完,这才一抹嘴笑道:“公子一战击溃贺公苗,再战斩杀右都督程德谋,三战生擒了左都督周公瑾,江东震惊,再加上先前战死的黄公覆、董元代(董袭)。当年跟着孙讨逆征战的老将死了近一半,特别是周公瑾被擒,江东的半壁江山都塌了,能不慌吗。”
曹冲微笑不语,沉吟了片刻:“那现在是谁掌军?”
“鲁子敬做了都督,但手中兵权只有五千人,有名无实。吕子明虽然没做都督。但手中兵权也增至五千人,孙仲谋派他驻在丹扬。接应庐江郡的蒋公奕(蒋钦),有风声说如果蒋公奕能平安回到江东,估计也会升官。”
“武将大力提拔亲信,文地人呢?”曹冲点点头又问道。
“陆家在家赋闲一年的陆公玑(陆绩)最近授了郁林太守,贬在丹扬的虞仲翔被调回牧府,看样子也要重用。对了,刘玄德和孙仲谋互相上表,一个做了徐州牧,一个做了荆州牧,孙仲谋还做了车骑将军。”张松说着,觉得好笑,不禁笑出声来。曹冲听了也扑哧一笑,差点将口中的酸梅汤喷出来。
“永年这次去江东,大功一件,不仅将周公瑾的家属给接过来了,还打听到这么多情况,实在辛苦你了。”曹冲赞许的看着张松,“本该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可惜形势不容人,只怕到了邺城,你还辛苦一阵子。”
“能为公子效劳,张松在所不辞。”张松正色应道。
“呵呵,前面长亭到了,我们先下车去应付一下,等回来再细说你怎么把周公瑾的家人搞过来的。”曹冲压抑着想去打听一下小乔夫人的冲动,拉着张松下了车。长亭里,以丞相长史王必为首的丞相府亲信和以尚书令刘先为首地朝庭要员,正满面堆笑的看着大步而来的曹冲。
周瑜和孙尚香一样,在接近长亭的时候进了槛车,虽然他的衣服穿得还是很整洁,脸庞还是很俊朗,但那种帅气却不见了。他地待遇还不如孙尚香,孙尚香的槛车外还罩着一层纱,虽然能看到里面有人,但看不到清晰的面容,想来是照顾孙尚香,而他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只能面对着朝庭的重臣不时瞟过来的眼光盘腿而坐。
在那一刻,周瑜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同时也将曹冲前些日子地好处忘得精光,他看着和大臣们谈笑风生、互相客套的曹冲暗下决心,有机会逃出生天的话,一定要将这种羞辱十倍奉还。
当然前提是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
曹冲带着大臣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很轻松地笑容:“诸位,这就是江东大都督周瑜周公瑾。”他回过头又带着一丝歉意笑道:“周都督,不是曹冲多事,实在是你的名声太响,诸位大人一定要来见见你,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瑜被众人象猴一样看着,他分明感到了众人眼中的不屑和惋惜,心中地屈辱感更盛。不免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他从小到大一直被人羡慕,被人拥戴,没想到今天却落到这个下场。
他被侮辱了,舒城周家被侮辱了。
“江东周郎,啧啧啧。”一个不知名地年青郎官在后面轻声咂着嘴,语气中透着几丝羡慕,几丝不屑。周瑜心如针刺,羞愧难当。他低下头,将下巴紧紧的压在粗糙地槛车上,未清除干净的木屑刺痛他地脸庞,只有如此才能减轻他心中的难受。与他脸上的燥热相比,似乎正午的太阳也失去了威力。
曹冲看到周瑜的脸色,知道也差不多了,连忙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哈哈哈,诸位大人,天气太热,我的养气功夫还不能跟诸位大人相比。这么晒着可真有点吃不消了,咱们还是进城吧?”
刘先等人一听,哈哈一笑,互相谦让了一阵,上车入城。曹冲上车之前。扭过头看了一眼槛车中面色胀红的周瑜,心情颇为畅快,你娘的,让你不理我,现在丢丢你地人再说。
跟在他身后的庞统笑道:“公子,你可别太过了,这周公瑾从小到大没丢过这么大人。真让他火了,以后要劝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今天曹冲不仅向来迎的众人隆重介绍他就是庞德公口中的凤雏,而且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