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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面色如冰,他强笑了笑:“夫人,是我派去的,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安心的休养身体吧。”
小乔失声痛哭,捶打着周瑜的胸口:“你既然降了,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去,可惜了我的循
周瑜无言以对,只得软语相劝,小乔几个月没有安生睡个觉,又连着赶了十几天地路,如今见到了周瑜,总算有了主心骨,哭了一阵,实在撑不住,慢慢的睡了。周瑜将她轻轻的放好,关照旁边的侍女小心照顾着,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他挺起了身躯,捏紧双拳喘了几口粗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带我去见曹冲!”
曹冲正在和张松下棋,他的棋力很弱,根本不是张松地对手,没到中局就输得惨不忍睹,他尴尬的一笑:“不下了。不下了,我下得憋屈,你也赢得无趣,还是由士元或者子翼和你对阵吧,我就当个看客。”
“曹冲!”周瑜大步进了帐中,一见曹冲和张松就忍不住冲了上去,伸手要去抓曹冲的衣服,曹冲一见如疯猛一般地周瑜冲过来,立刻侧身让过。手顺着周瑜的胳膊轻轻一带,就将冲过来的周瑜带着转了个圈,几乎摔倒在地。周瑜还没站稳,旁边的典满立刻迎了上去,双手摁在他地肩上。将他死死地摁在曹冲面前的席上。
曹冲好整以地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周瑜,理了理衣服,对着有些意外地张松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棋盘放在一边,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大都督这是何意?”
“竖子,就是你们造谣,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周瑜伤势还没全好。也敌不过典满的力气,徒劳的挣扎了一阵,只得放弃了上来暴打曹冲一顿地想法,气哼哼的坐下。
“这才象个都督的样子吗,动手动脚的搞得跟街头的游侠儿似的,多丢身份啊。”曹冲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来,跟两口茶,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让你家破人亡了?”
刚端起茶杯的周瑜一听他这话,气得的一声将茶杯顿在案上,起身又要扑过来,可惜被身后地虎士死死的摁住,挺了半天也没站起来,倒是憋得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他戟指曹冲大喝:“竖子,是不是你趁着我养伤的时候让人穿着我的衣甲冒充我。说我投降你们了?”
“哪有这回事?”曹冲满脸的无辜,“我什么时候动过你的衣甲?不过是邓师傅说你那行头蛮好看,照着做了一副而已,这也不行?”
“你”周瑜被他的回答一下子给噎住了,脸憋得通红,过了半天才骂了一句:“你无耻!那这个侏儒到江东去接我的家人,总是你派地吧?”
“且!”曹冲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句。收了脸上的笑容:“大都督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应该知道君子绝交不出恶声,这些难听的话还是少说为好。省得伤了和气,我想大都督这半夜跑来搅了我们的雅兴,总不会是学那村妇骂两声出出气吧?”
“呸!”周瑜唾了一口:“我跟你无交可绝,也无和气可伤。”
曹冲见周瑜气急败坏,忍不住笑了:“既然如此,大都督骂了骂了,那就回去吧,夜也深了,好好休息,养好精神,过些天还要献俘呢。”气哼哼的周瑜一听曹冲下逐客令了,倒不免有些奇怪了,他看着一脸漠然的曹冲,上下打量了他半天,他不想信曹冲花那么大功夫,派张松带着人潜入会稽,就是为了让他死得安心一点,而根本没有劝降地意思。可眼前的曹冲确实没有一点劝降的样子,跟他在一起近一个月了,只有那天在亭中说过一次,而且根本就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慢慢的冷静下来,端起案上的茶杯,茶杯里只剩下小半杯茶,他犹豫了一下,旁边的虎士立刻提起茶壶,给他加满了水。周瑜举杯浅呷了一口,脸色慢慢恢复了白净。
“说吧,你究竟想对我怎么样?”
曹冲笑了,他晃了晃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不想怎么样,应该说大都督究竟想怎么样才对。”
周瑜嘴角咧了咧,轻轻放下茶杯:“我要你取消献俘仪式,我还要面见天子。”
曹冲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笑道:“这个我说了不算。”
周瑜站起身来,抬起头,用一种俯视地眼光看了一眼曹冲:“你什么时候把这两件事做成了,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说其他地事。”说完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帐外。
曹冲笑了一声,看了看满面带笑的庞统和张松道:“这哪里有点俘虏地样子,这江东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牛啊?”
庞统和张松一听,想到了另一个更嚣张的俘虏,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这个献俘仪式可不是我说取消就取消的,天子也不是我说他能见就能见的,二位先生看这可怎么办?”曹冲有些挠头了。看周瑜这架势,一旦真被当成俘虏在众人面前亮个相,估计自己就要替他养小乔一辈子了,虽然他很愿意,可小乔一定不愿意,搞不好再给自己下黑手。
“这个只能去先去问问丞相地意思,再问问天子的意思了。”庞统收了笑容,略一思索说道。
“丞相在乌林被他放了一把火,估计恨他入骨。正希望看到他跪在面前投降呢。至于天子,也不是我去说两句就顶用的,总得找个说话有份量的人才行。二位先生想想,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庞统摇摇头道:“丞相大人不是那种小气量的人,周公瑾已经被俘了。是不是要举行个仪式,不是那么重要的,如果能因此招降周公瑾,大大打击一下江东的气势,丞相大人一定不会拒绝。至于天子那里,还是荀令君最有份量,公子何不去求求他?”
张松也点头道:“周公瑾此人在江东很有威望,他如果投降,江东人心必散。不过我估计周公瑾纵使低头。也未必就会心甘情愿的为公子效力,公子不可期望过高。”
曹冲点头,他早就有心理准备,老子没有王霸之气,美女不入怀,英雄见了也不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跟差点被赵云一矛挑死相比。象这样被周瑜骂两句已经算是客气的了。周瑜地儿子周循虽然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但也脱不了干系,要想周瑜一转脸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连他自已都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先去找荀令君,看能不能找到天子说说情,先把这献俘的时间往后推一推。然后再赶回邺城去见丞相。”
比起一年前,荀清瘦了很多,脸色很不好,头发也白了不少。曹冲见到他时,一个小姑娘正在他身边服侍他吃药。那个小姑娘长得很美,和孙尚香那种带着英武之气美不同的是,她地美里透着文弱。透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柔弱。而眉语之间,却有一种睿智和坚强。她一见到曹冲就羞得满脸通红。起身匆匆行了个礼,逃也似的端着药碗走了。
曹冲一下子就呆住了,甚至忘了和荀行礼。
“仓舒啊。”荀招呼曹冲坐下,上下打量着曹冲笑道:“这一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难道是荆州的水土养人的缘故?”
走神的曹冲这才收回跟着那个小姑娘走出房间的心思,尴尬的笑道:“令君说笑了。不过荆州靠近汝颍,说是人杰地灵也是实事求是的,汝颍多才俊,我不过只占了点小便宜而已。”
荀呵呵地笑了,他抚着胡子,满意的看着曹冲:“少年老成,浑不似你外表的跳脱。十四岁带兵打仗,半年之间立下如此大功,我大汉朝有史以来,还是第一人,假以时日,你就是我大汉的又一名将,可以直追卫霍,只怕丞相大人也要略逊一筹。”
曹冲一听他如此夸奖,连忙谦虚道:“令君过奖了,卫霍是我的偶像,父亲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如何敢跟他们相比。”
荀哈哈大笑:“仓舒,你不要太自谦了,就算是丞相大人在此,我也会这么说,我想他也会很高兴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昨天才到许县,过些天还要举行献俘,有好多事要忙,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
曹冲笑道:“正是为了献俘的事情才来相求。”他把周瑜地事情说了一遍,荀连连点头:“既然他有降意,自当稍留几分颜面。天子为人谦和,在长安时又多受周太尉照顾,一直思报,自然不会为难他,我去说一说,想来不是太难,至于丞相大人那边,还是你去解释一下为好。“如此有劳荀令君了。”曹冲连忙称谢。
“无妨。”荀摆摆手笑道:“天子对你上次送过来的宣纸很是喜爱,天天用来写字画画,消耗得很快,你这次可曾再送一些来?”
曹冲咯咯一笑:“我大汉朝再穷,也不至于让天子没有写字的纸吧,宣纸在襄阳已经能大量生产,每天能出数千枚,供天子写字是没有问题的。看着销路不错,还有几个作坊正在准备上马呢。”
荀点点头,看着廊下不停的搬着东西的家人,开了个玩笑:“仓舒,你在襄阳一年,发了不少财啊,给我带这么多东西,不会是贪墨的吧?”
曹冲抬起头,正视着荀:“令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发了不少财,却无一个五铢钱来得不干不净,这点请令君放心。天下聚财之道多矣,贪墨是最下作地一种,我何必授人以柄。”
荀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仓舒,我和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太当真了。我知道你干净,从荆州刺史到荆州的百姓,都在传颂你的功德和威名,这点我是信得过你的,天子也信得过你,多次在我们面前夸赞你呢。”
“不敢当,不敢当。”曹冲连忙谦虚,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名声也不见得可靠,这邀名的人历代屡见不鲜,大多却是沽名钓誉之辈,纵使真有清廉之人,也只能起一些标榜作用,于国于民无益。且太注重于名声,只会造成虚妄。崔毛二位选官首重节俭,结果丞相府门前破衣破车,简直成了流民之所,然私底下还不是奢靡成风?大秦商人钱四海带了几十箱子的贵重货物,在邺城不过数日就销售一空,满载而归,那些货物便宜的要数万钱,贵地至千万,又是哪些人买走了?买回去又有何用?”
荀略微皱起了眉头,扭过头看着曹冲:“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第五卷 蜀道难 第三节 怀春
更新时间:2009…3…19 9:47:30 本章字数:5982
曹冲正欲诉说一些自己的看法,眼睛的余光却看见门后露出一幅绿色的裙摆,正是那那刚刚逃出去的少女所穿长裙的颜色,曹冲刚有些出神,那后面的人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裙摆一闪就不见了。
“仓舒仓舒”荀半天没有听到曹冲回答,却见他看着一侧愣神,不免有些意外,有些不快的提高了音量。曹冲“啊”了一声,连忙回过头来,见荀面色不虞,还以为自己刚才那些言论让他不快,连忙把后面要说的宏篇大论咽了回去,憨憨一笑的挠了挠头:“令君,我本有些想法,可最近在荆州抽空看了天子赏赐的汉纪,又跟着几位先生粗读了一通汉书,觉得那些想法太过粗陋了,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来,不敢在令君面前出
荀见他有些紧张的样子,不免菀尔一笑,这少年虽然天纵其才,但毕竟还是个少年,难免有举止失措之处,听说他上次在天子面前居然也放声大呼,好在说的话很中天子意,这才没有责怪他。自己算是他的长辈,也没有必要太过严苛,当下也就轻轻一笑道:“不怕想法粗陋,就怕熟视无睹,你年纪尚轻,最近又一直忙于战事,思考的时间少些也是情理之中。荆州已经安定,以后可能会空余些。夫子说十五志于学,你也十四了,也该做做学问了。”
曹冲连忙应了一声,他知道荀的学问大,只不过被他的才能所掩盖,一般人想不起来他腹中的经学,现在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要自己学经,可说实在的,从前世带来的经验看。他根本不觉得那些经书有用。但这些自然不能跟荀直说,要不然荀真会翻脸了。他想了想道:“我看令君身体不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家父在乌林受伤。幸亏遇到华大师的两位弟子,这才转危为安。听说他在邺城和樊子陵(樊阿)学了一套华大师传下来的五禽戏,练习了数月,颇有效用。现在身体已经无恙,据说比受伤前还要精神一些,令君何不练习一二,也能调理身体。恢复精神。”
荀笑了笑,没有太当回事,他是儒学正宗,根本看不上这些神仙方术,在他看来。这些只是些骗人地伎俩罢了,纵然对身体有用,却不上大雅之堂,哪里值得他这样的人去关注。不过曹冲一片好意,他也不好推辞,只是微笑不语,眼神之间却显出一丝不屑。
曹冲看在眼里,也不反驳,思索了一下却又笑道:“我时常也在想,这一国如同一人。人要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