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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的大仗,不能出征。那么就剩下两个人了。要么是他要么是仓舒,仓舒看起来更合适,他刚刚在荆州打了几次几万人的会战,战绩辉煌。可曹操却还是摇头,说荆州刚刚安定,仓舒一时还离不开。正当他开心的以为曹操要让他出征时,曹操又说他虽然跟从征战多年,但从未独立带过兵,只怕一时经验不足,当头泼了他一头冷水。
说了一圈下来,竟是无人出征,这不仅让曹丕失望,更让他不解。
“公子。”司马懿从后面赶了上来。
“仲达啊。快上来。”曹丕一见司马懿。立刻笑着招呼道。司马懿笑着上了车,恭恭敬敬的坐在曹丕对面:“公子,看你这样子,莫非是急了?”
“我能不急吗?”曹丕摊开手无奈的笑道:“丞相让我筹措粮草,看样子又要让我做萧何,我们费了那么大力气,岂不是全部白费了。”
司马懿笑了:“公子何必着急,丞相不是还没有安排人出征吗,公子并非没有机会。”“此话怎讲?”曹丕有些无精打采的。
“公子,丞相身体分明已经康复。但却说自己不能出征,显然是个遁词,他为何如此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丞相出征是顺理成章地事,不出征反而成了怪事,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他要把这个立功的机会让给你们某一人。而且他认为关中的战事。是你们可以应付的。”司马懿侃侃而谈,白净地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你认为丞相意在何人?”曹丕直起了身子。有了些精神。
“公子弟兄三人各有千秋。”司马懿笑道:“正如丞相所说,公子跟随丞相征战多年,对大战的各个方面都比较了解,但缺乏的是实际带兵经验,这跟在后面做事与亲自带兵,显然是有差别的,且关中兵号称十万,朝庭出兵即使没有十万,至少也要有五六万人,丞相大人担心公子一下无法掌握这么多人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子文和仓舒呢?”
“子文公子勇猛善战,又在荆州带兵打过仗,但他只是带人跟随仓舒公子作战,而且只不过是两千人,一下子带五六万大军,显然也有些不妥,再说他是虎豹骑督,丞相既然不出去,作为宿卫骑兵的虎豹骑自然也不会出征,子文公子也是不合适的。”司马懿有条不紊的说道:“他的机会最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曹丕脸上地笑容淡了:“那说来说去,岂不是只有仓舒了?”
司马懿摇摇头:“也不尽然,仓舒公子是带兵打过几次大仗,战绩也不错,但丞相大人似乎也不太愿意他太露锋芒,让他留在荆州,一来是有意压抑他,二来也是让他在荆州好好经营,有以荆州为根本地意思。”
“你是说丞相想把荆州就这样交给仓舒了?”曹丕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懂丞相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从各种迹象看,确实有这种可能,仓舒公子在荆州的新政,丞相大人似乎都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竟是由着仓舒公子大展拳脚的意思。”司马懿也有些不解:“照理说,有袁氏兄弟、刘氏兄弟先例在前,以丞相的智慧,应该不会如此才对,也许是我才疏学浅,估计不到丞相的用心罢了。”
“有什么估计不到的。”曹丕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长兄子去世之后,我才是嫡长子,可自从仓舒渐渐长大,丞相的心思就变了,如果不是去年仓舒大病一场之后做了些糊涂事惹得丞相不喜,只怕今天这种事都不用争,直接就指派仓舒去了。”
司马懿一愣,立刻笑道:“如此正是好事啊,仓舒公子出错,丞相心中犹豫,正是公子的好机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我也想啊。所以才冒这么大个险,做了这个手脚,可现在你看,弄不好又是白费心机。”曹丕又气愤又无奈地击了一下手掌,唉声叹气。
“公子,你以为丞相真地不知道马家兄弟并没有谋反吗?”司马懿笑道:“韦孟明在他面前提出过疑虑,丞相却让我去查问,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啊。”
曹丕吃了一惊。忽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声音都有点发颤:“仲达,你是说丞相知道这是我们做的手脚?”
“公子莫慌,丞相当然看得破。不过他既然不说,那就是默许了,公子又何必担心。”司马懿心中暗自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发自内腑的真诚:“这说明公子所做的,正是丞相想做的,公子地想法正与丞相地想法不谋而合啊。”
曹丕一听,想了想也笑了,是啊,既然他装糊涂不说,那就是默许了。自己这时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仲达以为我们当如何才能让丞相派我们去关中?”
司马懿收了脸上地笑容。抚着嘴边地短须,沉吟半刻道:“公子,要想取得关中的兵权,仅凭我等数人,资历实在不足以镇抚诸将,还须一丞相信得过的名将领头,公子作为监军,方有可能成行。这位名将不仅要有多年的作战经验,能让丞相放心,还要能理会到丞相的实际用意。不至于压抑公子的功劳,给公子足够的机会,这个人选”
曹丕闻言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那,子孝叔叔如何?他跟着丞相多年,战功彪炳,恰好最近又该从荆州卸任。赋闲在家。”
“曹镇南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司马懿立刻点头称是:“曹镇南江陵虽败。却依然是丞相最信得过的大将,如今他去了镇南将军之位。丞相一定不会让他这样一位能征惯战的大将闲置在家,如果公子出面请丞相任他为西征首将,既顺了丞相地心意,又给曹镇南解决了江陵战败地窘境,一举两得,更何况曹镇南的长子曹子平(曹泰)在襄阳,对我们从荆州调粮颇有帮助。”
曹丕看着谦恭的司马懿,轻轻的挑起嘴角笑了,这个司马懿好啊,又聪明又听话,点子来得还快,是个人才。“仲达,那就依你所说,到子孝叔叔那儿去一趟,把这员老将请出山。”
陈群看着朱建平,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你确信?”
“当然。”朱建平有些气短的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够坚定,立刻瞪起眼睛说道:“你怀疑我的相术?”陈群见他误会了,连忙笑道:“岂敢岂敢,你是邺城第一神相,我怎么敢怀疑你的相术,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我跟荀家小姐真是命相不合?”
“当然不合,不过不是你的原因,是荀家小姐的原因,她命中注定要嫁一个比她小三岁地男子才行,不然的话”他有些心虚的顿了顿,竖起耳朵听了听,接着说道:“要不然,嫁一个死一个,家破人亡,身死族灭”
陈群的汗下来了,他看着朱建平翻飞的嘴唇,心悸不已:“受教受教。”
陈群走了,带着三分侥幸和七分幸运的走了。
朱建平这才停下了说个不停的嘴,摘下帽子抹了把冷汗,回过头对拍着手掌走出来地张松低头强笑道:“大人,你看我做得还行吗?”
“好,朱大师果然是铁嘴,我愁了几天地事,到了你这儿嘴一张就给解决了。”张松走上来拍着手笑道:“你今天立了一大功,那件东西就是你的了。”
“能为大人效劳,正是我地荣幸,怎么还敢收大人的礼物?”朱建平眼睛放光了,瞟着房里的那只匣子直咽口水。
“我是白让人帮忙的人吗?”张松有些不满的说道,“好了,这次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不敢,不敢。”朱建平号称铁嘴,可他看到长相丑陋,眼神阴狠的张松还是有些怕,连忙敛容答道。
张松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满意地看了看朱建平点了点头。带着两个虎士走了。朱建平脸上堆着笑看着张松出门,心里却骂翻了天,你个丑鬼,用刀逼着我胡说骗人,这传出去不是坏我名声砸我招牌吗,我以后还怎么在邺城立足?找你有个屁用,你过两天就滚回荆州去了,难道我也跟着你到荆州去混?对啊。荆州也不错啊,听说襄阳现在热闹得很,有钱人都在往那边赶,我何不去凑个热闹?再有这个丑鬼护着。我说不定能发一笔大财。
朱建平边寻思边打开匣子,拿出一块晶莹的镜片对着案上的竹简看了看,看着竹简上模糊的字体立刻变得大了很多,不禁咧开嘴笑了:“还真是个宝贝,这仓舒公子出手还真是大方,替他做事有钱途。”
曹冲听张松一说拿着刀逼着邺城第一神相朱建平骗人,差点把嘴里的茶都给喷出来,蒋干大笑着抬手给了张松一巴掌:“你这个促狭鬼,这么粗暴?”
庞统捻着胡须笑了:“这些术士大部分都是骗人钱财为生的,哪里有什么真本事。用点野蛮手段也不为过。能把事情办成即可。照永年这样说来,这事就算成了。”
张松笑着点头道:“自然,陈群吓得脸都白了,却又高兴得象是捡了宝似的,煞是怪异。”
蒋干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些不明白,这么做岂不是明着告诉子桓公子是谁干的吗?陈长文虽然不会说,可子桓公子岂有不知之理,为什么不做得隐蔽点,反正公子迎娶荀家小姐又不急在一时。”
庞统和曹冲对视了一眼,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长叹不语,蒋干有些急了,见他们不说,只好缠着张松:“永年,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松含笑,用手中的毛笔指了指蒋干:“你啊。到了邺城这些天就知道到处瞎逛。一点正事不干,就知道天天闲逛。邺城的酒楼你都喝遍了吧?这时候知道糊涂了,我还以为你醉死在温柔乡里了呢。”
蒋干有些尴尬了,他这些天确实没干什么正事,张松这么说就等于是间接的在替曹冲指责他了。张松见他面色有些难堪,这才收住了话头解释道:“公子在荆州刚站在脚,根本不可能到关中去打仗,看丞相地意思,这个机会十有八九还是子桓公子的,而且公子在这件事上做的手脚迟早要被他们知道,既然如此,不如趁着现在子桓公子有求之际,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以免留下隐患。露出破绽,就是要给他们来讲条件的机会。蒋干一听就恍然大悟:“那我们很快就要回襄阳了?”
“也没那么快,这还要看荀家的动作快不快了。”张松摇摇头道。
庞统接着说道:“当然这也要看子桓公子他们的反应够不够快。”他想了想,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那个司马仲达有点意思,应该能很快猜得到,这人如果上战场历练几年,倒有可能是个不错的对手。”
曹冲停下了手中的茶杯,惊讶的看了一眼庞统,这家伙说话怎么有点象那个剑神西门吹血,有些高手寂寞地味道?
曹丕听陈群说他和荀文倩地命相不合,立刻沉下了脸,他觉得陈群的神情显然有些不对,他看起来怎么好象开心得很,好象逃过一场大难似的?
“公子,朱建平说,荀家小姐的命相古怪,不能找比她年长的,只能找个比她年幼三岁的男子,否则谁娶她谁倒霉,家破人亡,身死族灭。”陈群说到这里,不禁还是感到有些害怕,这朱建平是邺城第一相士,他要这么说,只怕八九不离十,自己当初就不想娶她,看来还是对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曹丕也有些不敢再说了,朱建平给他算过命,说他能活到八十岁,他当然愿意相信朱建平的话,希望他铁口神断才好。只是这么一来,这荀家就彻底指望不上了。
“公子,非是陈群不愿意,实在是这命相太过古怪了。”陈群心中暗喜,脸上却摆出一副实在很遗憾的样子:“看来只好另寻他法了。”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吧,我再想想办法。”曹丕无奈的叹了口气,陈群如逢大赦,连忙退出去匆匆地走了。曹丕郁闷的弹着手指,百无聊赖的说道:“她怎么就这么个怪命呢,真是咄咄怪事。”
“公子,这命并不怪。”郭女王端着酒从后面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跪在曹丕面前,一面放着酒杯,一边笑道:“只怕啊,有人看中了荀家小姐,故意要坏了这门亲事,朱建平贪财怕死,要么是收了人家钱财,要么是被人威胁了,这才故意说出这么个命相来。公子不觉得,这年幼三岁的男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谁?”曹丕伸手在郭女王柔软的手上摸了一把,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立刻明白了郭女王地意思,喉结一动,咽下酒指着曹冲住处地方向说道:“你是说仓舒?”
“除了他还有谁?”郭女王咯咯一笑,转到曹丕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在曹丕肩上捏着,“这荀家小姐的生辰和名字都是仓舒公子带回来地,他自然是知道这门亲事的,我还听说,他虽然娶了蔡家的姑娘,却一直没有同房,倒是对那个俘虏孙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