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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前。
沙摩柯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技可施。只得继续卖力的砍竹子,一边还得防着不时射来的冷箭。很快就手忙脚乱,狼狈不堪。他瞅了一眼旁边的士卒,不由得心痛不已,他的手下虽然凶悍,却不是那些结阵而斗地白虎军对手,更何况白虎军就算是单打独斗,也不比他的手下差,如今一结阵,更是威力倍增,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被白虎军向前突进了三百步,折损三百多人。
“啊”沙摩柯有些抓狂了,他看着不远处冲着他冷笑,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白虎军全力击杀他手下的朴敢,一声大喝,将一个突到他身前的白虎军士卒砍倒,拖刀就走。
武陵蛮一见沙摩柯跑了,也呼哨一声,撒腿就跑,阵势瞬间瓦解。马谡本来要求沙摩柯是假意抵抗一阵诈败而逃的,没想到沙摩柯是真的打败了。这倒是歪打正着,朴敢看到沙摩柯带着人豕突狼奔的样子,心中那一点疑虑终于全消了。他命令手下全力突进,不去追跑上山的沙摩柯,而是抢占谷口的有利地形,同时派人进谷接应谢家的人马。
“精夫被朴敢打败了?”马谡吃了一惊,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他知道沙摩柯地凶悍,也知道武陵蛮的战斗力,虽然白虎军更凶悍,更有杀伤力,但沙摩柯占据地利地情况下以同等的兵力如此快的被朴敢击败,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好在我有兵力优势,还有谢家这招暗棋。马谡暗自庆幸自己这次准备充分,他冷静了一下,命令人通知沙摩柯,败了就败了,现在放朴敢进来,等他和谢家的人会合了,再带着所有的人马杀出来,合围朴敢和范家的军队。
“让他小心外面袁虎带着的五百白虎军,里面的朴敢不用多费心了,他反正死定了。”马谡冷笑一声,手臂猛然一挥:“走,跟我杀出去,全歼了这支白虎军。”
一直在他身边休息的一百蛮兵高声大喝,跟在他身后尾随着撤退的谢家军冲下山去。马谡远远的看了一眼谢家头人,谢家头人也正好回头看他,两人眼中同时透出一丝得意的光芒,然后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向山谷杀去。
五百步外,朴敢正带着白虎军大步赶来。
第六卷 风乍起 第十七节 乱阵
更新时间:2009…5…17 14:53:45 本章字数:6738
朴敢狂奔了数十步,蓦然大惊,立刻刹住了脚步,举手狂呼:“撤”
白虎军这些巴子轻松击破了武陵蛮王沙摩柯的堵截,心情大好,正想冲上去再砍一顿,救下谢家,再立一个大功,忽然听到朴敢后撤的命令,都有些不解。但白虎军纪律性本来就极强,在成都又经过几个月的整训,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坚决服从命令。一听到朴敢的狂呼,他们想也不想,立刻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大步后撤,由急速前进转成后腿,只花了十几息的时间,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马谡在后面看到急奔而来的白虎军忽然后撤了,一时愣住,他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冲过去的谢家私军,忽然明白了,心下大惭,今天第一次打假仗,没有经验,事先和谢家商量好了,都是在干嚎,并没有真正厮杀,所以谢家实际上根本没有受到损失,一个个状态好得很。这跟他们向朴敢求援时说的伤亡过百的情况根本不符,而且他们这么精神,身上带伤的都没有几个,实在不象是被人围殴了一个时辰的。
经验不足啊。
马谡一边后悔,一边命令传令兵击鼓让沙摩柯立刻出击,坚决拦住朴敢,一边大声呼喝着,带着人冲上去对着谢家的人的就砍。谢家的人一心要去围杀朴敢,根本没有防备后面的马谡,一下子被砍倒十几人,立刻蒙了,在他们发愣的时间里。又接着被马谡的人砍倒十几人,他们立刻慌了,一面转身奋力抵抗,一面大声鼓噪起来。
谢家头人正在带着人飞奔,见朴敢忽然撤后了。心中大疑。正在猜想朴敢是什么意思,忽然听到身后杀声大起。回头正看到马谡一刀将自己一个手下砍翻,不禁愣住了,他一时搞不清究竟出了什么事,不是谈好地吗?怎么杀起我的人来了?而且杀得这么狠?
“大人,他们他们怎么杀我们的人?”旁边的亲随大声叫道。
“我怎么知道。”谢家头人恼火的骂道:“这个姓马地疯了,不去杀朴敢那个竖子,怎么杀起我地人来了?”
亲随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地倒下。急得红了眼:“大人,他们一定是耍我们,是真心想吞了我们,大人快下令吧。要不我们的兄弟就完了。”
谢家头人回头看了看忽然撤了回去的白虎军,再看看肆意杀戮自己手下的马谡,心中大怒,举刀大呼:“杀回去,杀回去,跟他们拼了。”谢家私军听了,立刻返身攻身,和马谡的人搅杀在一起,这次可不是再象刚才一样光喊不动手了。而是拼了老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姓马的,你背信弃义。老子砍了你。”谢家头人双目赤红,对着大步赶来的马谡搂头就是一刀。马谡举盾架住,连退几步,将谢家头人引到拐角处,这才让开两步大声叫道:“头人息怒,请听马谡一言。”
“说你娘个头。”谢家头人握着刀冲上来就要砍他。
“头人,我这是救你啊。”马谡小心戒备着,大声说道:“朴敢为什么突然撤退了?那是他看出破绽了,如果我现在不杀你地人引住他,让蛮王有时间合围,让他冲了出去,你就是回去了,也逃不脱被他杀死的命运。”
“你说什么?”谢家头人一愣,放下了高高举起的战刀:“朴敢看出破绽了?”
“当然了。”马谡叫道:“你跟他说我们激战了一个时辰,你伤亡过百,现在却是一个重伤的也没有,连受用伤地都没有,朴敢一看就能知道有问题。他现在一定已经怀疑你了,所以他急速撤退,回去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谢家头人一想,冷汗顿时下来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再看看那边飞奔的朴敢,一阵寒意从后脊升起,这确实太假了,自己怎么连个假也做不好。真要被朴敢回到涪陵,谢家肯定是死定了。
“那怎么办?”谢家头人顾不上自己的人正在和马谡的人厮杀了,连忙放下刀凑上来问计。
“我们在这里打,你立刻再派人去求援,千万要拖住朴敢,不能让他在蛮王合围之前冲出去,今天一定要把他全歼在这里,要不然事情就麻烦了。”马谡急声说道。
“他能信吗?”谢家头人有些担心。
“肯定信,他刚才最多只是在怀疑,没有确切证据,现在我们又打得这么猛,他没有道理不信。”马谡连连催促道:“快,再迟了就来不及了。”
谢家头人不敢再耽搁,听了马谡的建议,立刻派那个亲随再去求援。
正如马谡所估计的,朴敢一看到精神抖擞的谢家私军,立刻感觉到出了问题,这根本不是厮杀了一个时辰地样子。他虽然没想到谢家会和马谡私通,但他不愿意稀里糊涂地向陷阱里跳,他不想把自己的人陷于可能地危险之中,所以他当机立断选择了后撤,至于谢家会不会因此全军覆灭,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这本来也是他的任务之一。
沙摩柯将朴敢放进了包围圈,正要从山里再下来合围,却见朴敢忽然后撤了,措手不及,心急如焚,大声催促着手下冲下去拦住白虎军。不过他离谷中还有百十余步,而朴敢已经快要赶到谷口,眼看着朴敢就要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谷中求援的鼓声大起。那个亲随满脸血污的狂奔而来,冲到朴敢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大人,大人,你怎么又走啦。我们可都等着你来救命的,你怎么都杀进来了又回头啊。现在里面杀得正紧,就等着你搭把手呢。”
“等你娘个屁。”朴敢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拔腿要走,却被那个豁出去地亲随一把抱住。朴敢看着飞奔下山的沙摩柯。一边招呼人准备竹子。一边骂道:“老子辛辛苦苦杀进来救你,你们却在玩鬼。你当老子瞎了眼?这是打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吗?你们都神了。比老子的白虎军还猛,打了一个时辰居然一个带伤的也没有?快放手,要不老子一刀劈了你。”
亲随额头冒出一阵冷汗,真是被马谡猜中了,这小子真是神了。他更不敢放了,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指着后面说道:“大人。大人,你再看看啊,那里都杀得血流成河了,哪里是什么一个带伤地也没有啊。大人。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妈地。”朴敢火了,抬起就是一巴掌,将那个亲随打翻在地,赶上去又是一脚:“老子还没跟你们算帐呢,你居然诬陷起老子来了。”他伸手去扯那个亲随手臂上的布:“老子看看你这个竖子是不是假伤,受了伤还跑得这么快,当我是傻子?”
“大人,这是真地伤口。”刚刚赶过来接应的范家领军看了一眼那个亲随的手臂,冷冷的说道。
朴敢一愣。仔细看了看那个亲随的伤口。再看了一眼范家领军不善的脸色,心头犯了嘀咕。这个时候谷中打得正猛。如果自己硬要说谢家在玩鬼,恐怕没什么说服力,说不定还会让范家觉得自己又跟上次玩徐家一样,想借刀杀人了。他正在犹豫,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沙摩柯已经赶到谷中,两边下来的人足有两千之多,冲出去地机会已经失去。他叹惜一声,用刀指着谷中说道:“你看,沙摩柯在山上埋伏了两千人,刚才只出来一千人,分明是个陷阱,如今我们就算合围一处,也不过是一千五百人,又不占地势,久战不利,还是杀出去和虎子汇合为好。你是去接应谢头人,还是去打开谷口?”
范家领军一见,略一思索说道:“大人的白虎军战斗力强,还是去救人为好,我来和袁大人里面夹击,全力击破谷口,为大人守住后路。”
朴敢苦笑一声,他知道范家的人是不相信自己了,生怕自己冲出去之后一跑了之,把他们都折在里面,当下也不多说,两人分头行动。朴敢带着白虎军又杀了回来,而范家领军则带人去拦住沙摩柯。
马谡和谢家头人见朴敢又杀了回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两人心有灵犀,谢家头人且战且退,马谡随后紧追不舍。
“绕到阵后,快撤出去和范家会合。”朴敢对谢家头人心有疑虑,不敢放心让他接近自己身边,一边安排人布阵,一边大声叫道。
谢家头人不敢多说,带着人绕过白虎军,赶到阵后,慢慢向谷口撤去,而马谡则大声疾呼着,摆出一副紧追不舍,一定要将谢家头人斩于马下地样子,带着人如山间急奔的溪流,狠狠的撞上了白虎军。这次厮杀可不是闹着玩的了,而是真拼了老命的厮杀,如果能把朴敢和这五百白虎军斩杀于此,那马谡将在他的功劳簿上记上重重的一笔。
不过他手下的五百武陵蛮虽然凶暴悍,但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却未必啃得动白虎军,朴敢如果不是要和袁虎去会合,根本不会把马谡放在眼里,他和马谡报着一样地心思,要将马谡和这五百武陵蛮斩杀,在自己地功劳簿上添上一笔。只是现在情势对他很不利,不仅兵力少一些,还要防着背后的谢家。又不占地利,被人围了,士气上大受影响,不利久战,因此他实在不敢大意。他有些遗憾地看了在阵中指挥的马谡一眼,指挥着人且战且退,跟在谢家军背后慢慢撤向
谷口激战正酐,沙摩柯带着两千人将谷口堵住,袁虎带着五百白虎军从外面杀来,范家军从里面杀去,谢家军又赶了过来,虽然他人数上占优势,但包围人的反被人包围了,心里十分恼火,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生。面前无一合之将,冲着正奋力冲杀的范家军就杀了过来。
范家私军哪里是沙摩柯的对手,他们虽然拼命抵抗,但还是被沙摩柯杀得步步后退,折损了上百人。却没有能前进一步。反而被杀得狼狈不堪。范家领军一见凶神恶煞地沙摩柯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大急。冲着不远的谢家头人大声疾呼,请求支援。
谢家头人这里的心思根本不在这边,他实际上很希望沙摩柯能将范家军全歼,然后再和他一起去攻击朴敢,这时见范家求援,他充耳不闻,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着撤到谷口的朴敢后阵杀了过去。
范家领军见谢家头人不合情理的举动,心中大寒,他立刻知道了朴敢开始地怀疑不是无来由地。谢家的举动实在太异常了。他们在谷中被人包围了那么久,到现在折损也不过二百出头。而且自己这边这么紧张,他不来支援,却冲着显然没有尽全力地朴敢杀了过去,自然不是去支持,而是去偷袭了。既然他想把白虎军放倒,那自己自然也难逃一死。
范家领军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