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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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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摩柯大喜,连忙让人拿过笔墨来,眼巴巴的看着马谡写求援信,都忘了自己一个汉字也不认识。马谡握笔在手,看着刚削就的木片凝思片刻,挥笔写了一封书信。
    “马先生,这是给张太守的求援信吗?”沙摩柯看着木片上一个个端正秀气的字迹,瞪着大眼欢喜的问道。
    “正是。”马谡眨了一下眼睛,“你快派人把此信送到临沅,我们就能转败为胜了。”
    沙摩柯大喜,立刻派人将信送了出去,然后满心欢喜的来找马谡,马谡却不见了。沙摩柯正在疑惑,却见正在埋锅做饭的卫士朝旁边的一个军帐里努了努嘴。沙摩柯走了两步,却听得帐中传出一阵蛮女娇媚入骨的呻吟,不禁咧着嘴笑了。马先生还有这闲情逸志,看来情况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沙摩柯如果知道马谡这是在解压,他估计要冲进去把马谡揪出来暴打一顿。马谡急书张飞,并不是求援,而是分析了身后曹军的怪异行动。怀疑曹军是以他为诱饵吸引张飞来救,然后突袭临沅。他说,乐进四千大军,可能不是为了阻截自己的归路,因为他只是一个人,武陵蛮本来就是山里人。他们没有必要一定撤往临沅,所以乐进来截地一定不是他们。四千大军的任务可能正是拖住张飞派出的援兵。因此,他怀疑长沙方向可能会有战事,或者曹军可能真正的作战目标是临沅,也可能是临沅以南的沅南、益阳的屯田。如今正是屯田成熟地收割季节,如果他们打了进来,屯田的收成就会受到大的影响。明年的战事我们就会落了下风。因此他请救张飞慎重出兵,只在露出一些救援的意思,吸引乐进的注意力即可,他自己会想办法。
    马谡想得很细致。也为张飞考虑得很周全,张飞有一万步骑,还有五千水军,如果不分兵,就凭曹军的部队过江作战,兵力少了不可能攻城,兵力多了长江防线不保,必然很难作为。他劝张飞抓住曹军远来,只利于速战速决地特点。以静制动,不可盲动,中了别人的圈套。
    他甚至推论说,只要张飞按兵不动,他这里反而是安全的。一旦张飞分兵,他作为诱饵的作用就没有了,反而会死得更快。因此他请张飞不要派重兵前来解围,只要表示出一点意思即可。
    这些话,当然不能让沙摩柯知道,否则沙摩柯一定会用他那柄长刀将他一劈两半。当然也不是说沙摩柯不知道他就没事,他自己也非常紧张,担心自己地推断失误,从而将自己的小命送掉。又让曹军急速南下。影响了军师在舞阳一带的屯田,甚至切断主公的后路。将主公困死在柯。
    张飞接到了马谡的急书,却没有太当回事。他甚至有些恼怒,你马谡才打过几仗,居然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是在教我打仗吗?他没有听马谡的,当然他本来也就没有想派重兵去解围,他只派部将范强带了一千人,慢悠悠的沿着沅水向西,摆出一副去接应马谡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思却在夷陵和长沙。
    最近夷陵反而安静下来了,一直在折腾地魏延忽然安份得很,呆在夷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潜往夷陵的探子已经有好些天见不到魏延出门了。而益州水师只留下一小部分在夷陵待命,其他大部在水师都督严颜的带领下,沿着长江顺流而下,赶往了陆口和文聘的荆州水师汇合,而平狄将军张也赶到了江夏,似乎有过江的打算。他不敢怠慢,一方面抓紧安排人戒备,一方面急报诸葛亮,请他联系江东,派驻扎在柴桑鲁肃部向上游运动,威胁荆州水师和益州水师,以免其过江进逼长沙郡。
    诸葛亮在此之前就接到了向朗地报告,早就派费去了江东向孙权告急,孙权下令给鲁肃、吕蒙,让他们摆出支援的姿态,在长江南岸的鄂县和下雉驻扎,前锋部队甘宁已经抵达江心洲,随时可以威胁西陵城。与此同时,他命令向朗部向长沙郡洞庭湖南侧的罗县移动,保护长沙郡的北面安全,而长沙太守廖立正在全力抢收,力图在战事发生之前的一点空闲时间里将屯田的成果收入仓库,然后就可以以逸待劳,坐等曹军前来劳而无功。
    许仪和何平很快逼近了沙摩柯和马谡,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马谡没有仓皇逃窜,而是扎下了营盘,摆出了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许仪和何平反而愣住了,正在他们犹豫是发动攻击拿下马谡还是先缓缓,等把张飞地援兵吸引过来再打地时候,法正赶到了前线。
    法正很着急,庞统率大军已经赶到犍为,很快就能将刘备困住,而他这里却一直没有进展,张飞的援兵迟迟不到,吸引张飞分兵地目的看起来很难实现了,而武陵的秋收却搞得如火如荼,再迟十来天,他只能看到满地的庄稼茬,运气好的话还能在田里捡得稻粒。他详细问了这些天的情况,派何平试探着攻了一下,发现对方并没有继续撤退的意思,决定不管张飞的援兵了,立刻强攻马谡部,歼灭了这股武陵蛮,然后和乐进会合,挥师南下去打舞阳抢收屯田,吸引张飞分兵。
    许仪和何平有些疑惑。他们正打算向法正进言的时候,乐进的文书也到了。
    乐进在沅水地壶头山埋伏了已经两天,他派出大量斥侯,对两边的情况都很清楚。张飞派出的一千人马刚出了城不久,他就知道了消息。当他听说范强带着一千人一天只走了二十多里的时候,他直觉的意识到张飞并没有救援马谡的意思。他立刻急书法正。要求法正不要期望剿杀张飞地援兵了,立刻拿下那股武陵蛮,然后掉头南下,由他在壶头山堵截张飞的援兵,护住法正的后方安全。
    法正一见乐进的书信和他的安排一致,当下不再犹豫,立刻命令许仪和何平强攻。两千荆山军、两千白虎军。立刻对沙摩柯的千余残兵展开了如潮水一般的进攻。马谡正为何平地佯攻符合他的猜想感到高兴呢,然后见他们疯了一般玩真的了,一时有些猜想不到,再加上武陵蛮连续打了好几天败仗。大寨又被人烧了,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这时遇到四千大军地猛烈攻击,立刻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马谡在阵前奔走呼喊,鼓舞士气,沙摩柯拖着伤腿在阵前玩命厮杀,勉强打退了白虎军的第四次进攻,沙摩柯又中了一支冷箭,痛得呲牙咧嘴。他一边让人给包扎,一边对马谡大叫道:“马先生,这如何是好,援军还没来,这些巴子却发了疯。这才半天功夫就上来四次,我的人只有八百多了,还有一半带伤,再来一次可就撑不住了。”
    马谡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看天气:“精夫,不用担心,他们狂攻了半天,这时也是强弩之末,天色不早了。我估计再打退他们一次。今天就结束了。只要天黑了,我们就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离开?向哪走?”沙摩柯诧异的问道。
    马谡看着他笑了:“精夫。我们向北。”
    “向北?”沙摩柯一下子急了,向北可是长江,长江对面可就是曹军的地盘,只凭自己这些残兵败将,跑到北面去干什么?万一遇到那个喜欢屠城的乐进怎么办?他可是四千精锐北军,自己这些人还不够人家填牙缝呢。要走当然是向南了,南面有刘备军地屯田兵,还有大批刚刚收获的粮食,自己也好填一下肚皮,这可都饥一顿饱一顿的饿了几天了。
    “向南就是死路一条。”马谡摇摇头,正准备再解释,前面响起了一阵惊天的战鼓声,他连忙拉起沙摩柯叫道:“精夫,他们又打上来了,我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你听我的没错。不过现在还是先打退他们这一次进攻再说,要不然说什么都没用。”
    沙摩柯提起他那把长刀,颇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马谡,一挥手又冲了上去。马谡指挥着人集中了所有的弓箭手,用手中的弓箭掩护沙摩柯,射杀冲杀过来的荆山军。
    因为何平要亲手斩杀沙摩柯给朴敢报仇,许仪一直呆在后面观阵。何平连战四阵,虽然将沙摩柯打得步步后退,却一直没有能击破马谡的第二道阵势,士气受到了影响。于是许仪提议这次由自己的荆山军打头阵,何平的白虎军在后面休息一阵,补充一下体力,一看到对方阵势有漏洞随时跟进,争取今天就能击溃沙摩柯。
    何平应了,带着人退到了荆山军的后面,掏出得胜饼就着山泉水大嚼。打了半天的仗,旁边地河水都带了些血腥味,不过这些对于眼珠子都红了地白虎军来说,这点血腥味根本就尝不出来。何平一边恶狠狠的啃着饼,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正在阵前大声怒吼地沙摩柯,凶光四射,恨不得嘴里嚼的是沙摩柯的肉。
    “子均,你今天是怎么了?”见前线久攻不下的法正有些不满的从后面赶了过来:“平时看你挺冷静的一个人,今天怎么乱了章法,只顾冲杀,却不看战场态势,对方分明有漏洞,你却视而不见,一心只盯着沙摩柯拼命,这样能打好仗?”
    何平没有回话,只是瞟了一眼法正,有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这时候谁不让他报仇都不行,就是曹冲来了,恐怕也未必有用。更别说法正了。
    “你看看对面这个阵势。”法正有些恼了,这个何平平时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象疯子似的乱打乱冲,白白浪费了几次机会,这让他很不爽。他压着性子,抬手指着对面地阵势说道:“你看。马谡依着小山坡,组建了一个居高临下的阵势,前面基本是没有受伤的士卒,战力尚可,他安排他们用长刀盾牌,依托地形进行阻击,后面是受了伤的士卒。只管用弓箭进行支援,有些士卒都站不稳了,只能坐在地上放箭,可见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之所以能打到现在。就是因为他地势选得好,左侧是沅水,右侧是小山,他生生卡住了这不过十来步宽的路上,如梗在喉,你们人再多,就靠这样地硬冲硬撞,怎么可能打得过去。”
    何平愣住了,他捏着手里的得胜饼。看着前方的地形如梦初醒,怪不得今天的仗打得这么不顺利的,自己只顾看到沙摩柯在对面,也没关心一下旁边的地形,把公子平时讲过的一些要点忘得精光。他地脸通红。惭愧的将手里的饼塞进亲卫的手中,吞下了嘴里还没嚼透地饼,然后拱手说道:“多谢法中郎指点,何平疏忽了。”
    “哼!”法正跺了一下脚,抬手指着正在与沙摩柯激战的荆山军说道:“趁着沙摩柯正对付许正礼的时候,你带人从旁边的小山上冲过去,从后面给那个马谡一家伙,立刻解决了他们。”
    “诺!”何平大声应道,带着白虎军飞快的上了旁边的小山。
    马谡正在指挥士卒放箭。忽然看到对方阵中正在休息的白虎军又行动了。而且是冲着自已右侧的小山跑了过去。他立刻明白了何平的意思,连忙命人敲锣通知沙摩柯撤兵。同时将第二道阵势向后挪了二十步,命令对准小山进行射击,阻击很快就能冲过山来地白虎军。
    沙摩柯疯了,他正挥舞着那柄长刀,劈头盖脸的向许仪连劈十三刀。他太恨许仪了,前两天被他在大腿上劈了一刀,这些天越发严重了,走路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甚至连夜生活都受到了影响,憋得他邪火直冒,今天又被许仪逼着一顿猛打,一口气的功夫连斩自己五名亲卫,将自己的阵线打得摇摇欲坠,这让他怒火中烧,连后面地金锣响都没听到,只顾狂吼着,一瘸一拐的前进,要将许仪斩于刀下。
    许仪不慌不忙,手中的长刀封挡得滴水不漏,一一化解了沙摩柯气势惊人的攻势。他听到了对面的金锣声,也看到了马谡将阵势后移对付从小山上冲过去的何平。他理解了何平的用意,逐步后退,将发疯的沙摩柯引到了自己的阵中,防止他逃回去夹击何平。
    马谡见沙摩柯被许仪引到阵中包围起来,急得双目赤红,命令手下蛮兵齐声大吼,要沙摩柯立刻撤退。沙摩柯十三刀砍完,正停下来如牛狂喘,这时才听到蛮兵地叫声,转头一看,顿时知道上了当了,连忙带着人后撤。许仪哪里肯放他再走,长啸一声,冲上去对着沙摩柯就是三刀。沙摩柯退无可退,奋起余勇,连接许仪三刀,被许仪砍得双劈酸麻,正要趁着许仪收刀换招地时候反击,却被许仪和身撞了过来,飞身跳起,曲起腿一膝盖狠狠的咂在他地胸甲上。
    “当”的一声闷响,沙摩柯的胸甲被许仪这一膝撞得瘪了下去,他胸口一甜,一口鲜血突口而出,拖着伤腿连退三步,倒转长刀,用刀尖戳在地上,才勉强站稳了身体,他抬起头,用一种如困兽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许仪。
    许仪暗叫可惜,这个蛮子实在是太高了,要不然自己这一膝敲在他的脑袋上,绝对能敲晕他,现在只能重创他了。他怪叫一声,长刀一紧,又冲了上来。
    沙摩柯低吼一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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