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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少将军略好一些的武器罢了,比起这种长刀来,那是远远不如的。”蒋干说着还咂了咂嘴,显得有些遗憾,可是听在韩遂等人的耳朵里,却让他们惊得面色一变。这种在他们看来价值千金的宝刀,在曹营居然成了校尉这样的军官都可以佩带的。那双方在武器上的差距,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而且照蒋干地说法,曹军普通士兵所用的长刀,也比韩银这样的将军用的刀好上一些,哪怕就是吹牛,只要有一半的可信成份,这也是惊人的。
韩遂眼皮颤了一下,看了一眼摇头晃脑的蒋干。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虚伪来,可是他看到的,只是蒋干安然自若地神情,一丝大言的成份也没有。他微微的拧起了眉头,转过头看着圆形的帐顶,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想起在杨树沟一战,夏侯称、邓艾两员小将带一万五千人偷袭他的大营,以四千久战步卒硬撼成公英的两千骑兵。居然还占了上风,特别是听成公英说许仪一刀劈开了他的积竹柄矛柄。他有些相信蒋干地话了。从曹军当时的战绩来看,蒋干说地情况纵使有水分,也极为有限。
他在心里有了一丝惧意。
双方兵力相近,可是其他方面的差距很大,杨树沟一战已经说明了对方虽然以步卒为主,不象西凉人有这么多的骑兵,可是他们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已方并不占优势。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已方能和曹冲对抗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自己能够克制**。这才能和马超和平相处。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七十多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又极差,说不准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如果自己一走。以韩银的这个性格,他能撑控这些骄兵悍将吗,他能和马超相互谦让吗?如果他们两家再次起了纠纷,岂不是要重蹈关中地那场败仗?更何况对面是平定地江南的曹冲,而不是那个眼高手低地曹丕。
西凉,还撑得下去吗?
“西凉是一个整体,你们既然到我这里来了,想必也派人去了冀城吧。”韩遂沉默了半天,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将军说得正是。”蒋干点点头,侃侃而谈,一点没有隐瞒的打算:“我家将军想要平定西凉,希望能让西凉地百姓不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再整天为逃避兵灾而担心受怕,不再为活命而东奔西走,所以才希望与二位将军合谈。将军与马将军称雄西凉,并为魁首,既然要和谈,当然要一起谈判了。将军应该相信我家将军的诚意,他可不是想拉一个打一个,分而治之,实在是真心诚意的想与将军谈判。”
他顿了一下,又向韩遂倾了倾身子,离得韩遂近了一些,诚恳的说道:“蒋干也听贾先生说过,将军年青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想要为国尽忠,可惜当时奸佞充塞朝堂之上,阉竖横行后宫之内,何进无谋,董卓凶残,这才让将军报国无门。将军,你韩家也是金城大族,你甘心以一个叛逆的身份去见你韩家的列祖列宗吗?如今车骑将军愿意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既往不咎,与将军携手再现西凉的安定局面,将军,这可是对双方都有利的好机会啊,蒋干斗胆,敢请将军三思。”
韩遂的眼皮猛的颤动了一下,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的跳了起来,他心里那个最大的隐痛让他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呼吸有些不畅,逼得他张开了嘴巴,用力的想多吸一点空气进去。
“父亲”韩银吃了一惊,连忙扑上去搂住韩遂紧张的看了一眼,见韩遂情绪有些激动,回过头对蒋干怒声喝道:“竖子,你瞎说什么,我们不是叛逆,西凉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
蒋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韩银,韩银被他看得一滞,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蒋干身后的文钦。文钦面无表情的手扶着刀柄,挺身而立,韩银惧意顿起,将后面的话又收了回去。
“子义!”韩遂喘息声轻了些,一把抓住韩银的手,用力叫了一声。
“父亲!”韩银连忙转过头,关切的打量着韩遂。
“贤使”韩遂喘着粗气。勉强转过头,看着蒋干:“承将军善意,遂不胜感激,只是兹体事大,请容我思量思量,和诸位将军商议一下,再给贤使一个答复,如何?”
蒋干点了点头:“无妨。将军保重身体为要,蒋干愿意在此住上几日,静候将军康复。将军如果需要地话,我还可以传信给我家将军,让他派些医匠来。”他笑了笑说道:“既然将军知道蒲元在汉中打造神刀,理应也知道襄阳的医学院是由张大师主持的。如今长安学院也设了医学院,正是由大师的得意门生王宇授课,医学生的水平。也是不错的。如今的太医令吉本吉大人,还是王宇的师弟呢。”
“那就有劳贤使了。”韩遂咧嘴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一点笑声,似乎已经疲惫已极。他对成公英招了招手,成公英把耳朵凑在他地嘴边听了几句,直起身来对蒋干歉然一笑:“大人,我家将军身体不爽,恐怕一时无法与贤使详谈。还请贤使跟我来,我带大人先去休息片刻。”
蒋干起身向韩遂行了一礼:“将军请多多保重。”说完。跟着成公英出了大帐,成公英带着他去休息,给他安排了一个**的帐逢,又安排了酒菜、女人,这才折回了大帐。蒋干知道韩遂是借机拖延时间,要与手下人商议,他反正也不着急,在帐里呆着和文钦等人喝喝酒看看书,安静的等着韩遂的回音。
成公英回到韩遂大帐的时候。韩遂已经坐了起来。一边轻声咳嗽着,一边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他看到成公英回来。便招了招手,让成公英坐到他的向边:“元杰。你怎么看这件事?”
成公英说话之前,看了一下帐中人的神色。侯选、程银等人一碰到他地目光,都把眼神让了开去,不敢与他直视。成公英从帐里沉闷的气氛可以看得出来,刚才蒋干的一番话让他们的心思动摇了。曹军的实力虽然没有强到压倒性的地步,可是比他们强这是有目共睹的,曹冲平定了江南,战功赫赫,实力雄厚,他的手下现在不仅在夏侯渊这样地重将,有五子良将里的三个,还有年轻地小将,他现在又在关中搞新政,所作所为都表现出他显然不是那个曹丕想捞点战功就走的心思。他就算一时半会吃不下西凉,也不会轻易退却,假以时日,已经穷得要死的西凉怎么跟他斗,现在百姓不管是汉人还是羌人,都想着法的往关中跑,等百姓跑光了,他们就是有百万大军,也将不战而溃。
再说了,他们的实力已经被韩遂吞了,再跟着韩遂混也混不出个名堂,与其等死,不如自谋生路。成公英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些人现在一定在心怀鬼胎,想着私下怎么去与蒋干接触呢。
“将军,曹军虽然实力较强,可还没有到一战能定西凉的地步,否则他们也不会派人来谈判了。”成公英一开口,先安定了帐内众人躁动的心,然后又提醒他们道:“车骑将军远在关中,马将军可就在冀城,不过百里路程,骑兵转瞬即至。”
程选等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韩遂却微微一笑,抚须不语,他虽然还很虚弱,却远不是刚才那副说不准下一口气能不能上来的样子。
“那你地意思呢?”韩遂淡淡地笑道。
成公英向韩遂躬了躬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与马将军共同起兵,生死与共,要打,是一起打,要谈,自然也要一起谈。属下以为,将军应该立刻与马将军沟通一下,看看他地意见如何。我军在显亲的粮草将尽,是退回金城,还是坚持下去,这也需要与马将军协商一下,以免出现什么误解。”
韩遂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所担心的也就是马超。如果不通过马超,他自己降了,万一马超到时候也降了,他们必然还要在西凉共事,肯定会有矛盾,如果马超不愿降,那他一旦得知自己要降。以他的脾气,很有可能立刻起兵来打,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少势单了,可不愿意再跟他打一仗,白白让曹冲捡了便宜。成公英这个主意好,把决定权放给马超,如果他愿意降,大家就一起坐下来和曹冲谈条件。这样实力大些,谈判的资本也厚实些,能要到的好处当然也多一些,如果马超不愿意,那好,我没饭吃了,你有了冀城,再支援我一点吧。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跟你打仗吧。
“诸位可有什么更好的意见?”韩遂扫视了一圈,在侯选等人的脸上一个个的看过去,那些人被他看得不自在,好象心里地主意被他看破了一般,一个个吞吞吐吐的说道。
“元杰说得对,就这么办”
“一切听将军的安排”
“愿听将军安排”“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冀城一趟。”韩遂又看了他们一圈,然后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下去好好商议吧,等马将军的消息传回来。我们再和蒋子翼谈。”众人刚要走,他又清咳了一声:“在此之前,莫要自作主张,被人家钻了空子,坏了大伙儿的前程。”
他的话音虽然不响亮,可是里面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众人凛然,连忙点头七嘴八舌的应了。
冀城,凉州刺史府。
马超一把抱住马铁左看右看。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哆嗦着嘴唇急切地问道:“父亲可好?”
马铁也是泪水涟涟,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马超面前。抱着马超的两条腿痛哭不已,一边哭一边说道:“兄长。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没想到没想到我兄弟还有再见的一天啊,这几年这几年我们几个都是在大狱里度过的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都白得象个女人了。”
马超也跪倒在地,两只粗大的手掌抱着马铁的脸颊,泣不成声:“这几年苦了你们了,父亲父亲可好,母亲可好?”
“父亲还好,就是老了许多,须发全白了,连腰也驮了不少。”马铁哭了一阵,渐渐的收住了哭声,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母亲五年前就走了。”
“母亲走了?”马超如遭雷劈,呆在那里,睁大着眼睛看着马铁,不敢置信。
“嗯。”马铁点点头,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们刚被抓进大牢,我和二兄差点被那些狱卒打死,父亲也受了大刑,奄奄一息,母亲吃了惊吓,又悲伤过度,没撑几个月就走了。”
“岂有此理。”马超大怒,霍的一声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剁在旁边的柱子上,刀锋深入柱体,寒声说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马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兄长,你要找谁报仇?你报得了这个仇吗?”
马超恶狠狠的扭过头,瞪着马铁:“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报不了仇?”
马铁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你知道是谁陷害我们马家了吗?”
“当然知道,还不是曹家的人。”马起恨恨的说道。
马铁摇摇头,走到马超地面前,从柱子上拔下马超的长刀,插回马超腰间地刀鞘,拍了拍马超攥得紧紧的拳头,耐心的劝道:“兄长,曹家的人多了,你能全杀了?再说了,害我们的是曹丕那个竖子,救我们的却是车骑将军,你如果连他一起杀了,岂不是恩怨不分?”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马超怒道:“你可别被他骗了,他留下你们的命,不过是因为怕我杀入关中,就是想等着今天让你来劝降我。如果我战败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命吗?”
马铁点点头:“兄长说得不错,车骑将军留着我们确实是想来劝降你,可是我们毕竟是他救下来的,要不然我们兄弟可没有今天再见面的机会。再说了,曹丕不是没来过关中,你报了仇吗?连关中都丢了。现在车骑将军来了,你能报仇吗?他就在坞,你敢去吗?”
“我为什么不敢去?”马超被马铁说得大怒,甩开马铁地手,大步走回坐席上,气乎乎地坐下。马铁跟着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坐下他地面前。很郑重的说道:“兄长,我来之前,父亲可说了,如果你真有把握杀入关中,独霸西凉,他愿意不要自己地性命,甘心死在车骑将军地刀下,让我留下帮你。可是。你能向我保证,你能杀入关中,不让父亲他们白死吗?”
“我”马超一时语噎,他怎么可能有把握打到关中去,如果真有这本事,他还会坐在这里吗,早就挥师出城,痛击五十里外的夏侯渊了。夏侯渊两万多大军在下。就象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连睡觉都不得安生,要不是冀城易守能说难攻,他早就劫掠一空,弃城而去了。马铁严肃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面红耳赤、无颜以对,这才放缓了语气劝道:“兄长。你也打了几年仗了,应该知道目前的局势。你打不赢的。如今车骑将军愿意与兄长和谈,愿意给我们马家一个机会,正是兄长重归朝庭、我们一家人团聚的大好时机,何必要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