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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保大侠安然来去。”
南宫鹏飞沉声道:“如易改你容貌,以你姚康身份谅可通行无阻麽?”
姚康闻声不禁骇极,忙颤声道:“小人身旁现有一支三鹤令旗,只身虽可通行无阻,但带著孟昭亮恐未必能成。”
南宫鹏飞冷笑道:“这个我自有道理。”说时在姚康怀中取只一支卷束三角旗,舒展开来。
这三角旗为墨黑贡缎所制,只绣三只盘旋张翅白鹤,织绣甚精,栩栩如生。
南宫鹏飞忽伸指落在姚康昏穴上,目注刘麟道:“请借菱镜一用!”
刘麟闻言飞奔下楼,须臾抱著一面菱镜入房递於南宫鹏飞。
南宫鹏飞谢了一声,在身旁囊中取出易容之物,对镜涂抹药物,半晌已易容妥当,转身笑道:“在下这付尊容是否还有破绽?”
刘南祥及刘麟两人只觉与姚康貌像丝毫无异,不禁面上泛出笑容,独目老丐陈藩,道:“师叔易容之术委实神乎其技。”
一老者突登楼而上,向刘南祥道:“黄塘湖单湖主命人求见姚舵主!”
南宫鹏飞笑道:“大事成矣!”急附在刘麟耳内密语数句。
刘麟点头不止,急奔下楼,进入厅堂,只见一个面颊无内,钩鼻薄唇目光阴冷的中年汉子立在堂内,即堆上满面笑容道:“尊驾请坐,姚舵主现在内室劝慰小姐悲哭,稍候片刻立即出见。”说著在堂中倾出一碗香茗。
那人皮笑肉不笑道:“小姐还在啼哭麽?难道还想不开?嫁给咱们湖主何等荣华富贵,堂上一呼百诺,比嫁於那姓孟的穷小子不啻天渊之别。”
刘麟笑道:“小人也是这麽说,那位姚舵主能说会道,多方譬解,刘小姐已有回心转意,请问尊驾台甫上下怎麽个称呼,以免小的失敬。”
那汉子笑笑道:“我姓花,名得标,久在姚舵主手下任职。”
早有隐在厅外丐帮高手闻听清楚,一抹淡烟般掠入小楼禀知南宫鹏飞。
南宫鹏飞冷冷一笑,拍开姚康穴道,问明花得标身份来历及应付之策,并换上姚康衣著。
恶人自有恶磨,姚康此刻生不如死,只求早些解脱痛苦,无不实话实说。
南宫鹏飞立命准备一席丰宴,并邀请村上父老,领著刘南祥下楼前往厅堂。
刘麟正陪著花得标瞎聊,花得标一见南宫鹏飞跨入厅来,做梦也不料到其中有诈,慌忙立起,躬身行礼道:“属下奉湖主之命来此询问婚事铺排如何,後日即是大庆之期,需要人手相帮麽?”
姚康右掌一摆,阴阴笑道:“花老二,事虽办得差不多,但今晚你我尚须回见湖主,咱们等回再说吧,费了半天唇舌,才劝得刘小姐回心转意,已是唇焦口乾,饥腹如雷。”
语声竟与姚康一模一样,姚康川人,一口浓浊成都土腔,刘南祥不禁暗暗称奇。
片刻间,宴席摆上,水陆纷陈,村中父老纷纷连入,对姚康花得标异常恭敬。
刘南祥敦请姚康花得标上座,自已在主位坐下。
由刘麟执壶斟酒,笑道:“此为六十年陈酒,小人特为开坛,欢宴嘉宾。”
姚康目睹酒液碧澄,宛如醇醪,芳香扑鼻,知刘麟之言非假,举杯齐眉,笑道:“乾!”
席间刘麟已由南宫鹏飞授计,频频向姚康花得标二人殷勤劝酒。
姚康兴致甚高,以酒好菜佳为词,酒到杯乾,酒量豪饮。
花得标频频皱眉,忖道:“舵主虽以酒量著称,似这般饮法,今晚也要烂醉如泥了。”但此酒芳冽可口,他亦是嗜酒若命之徒,劝酒难却,与姚康无异酒到杯空。
待到席残,姚康已是醉眼模糊,舌头也大了。
花得标亦有八分醉,却心里明白,苦笑道:“舵主,你我今晚看来无法转返总舵了,不如明晨向湖主覆命。”
姚康两目一瞪,大著舌头道:“这怎么成,走!你我还须明晨赶回。”立起告辞踉跄跨出宅门。
刘南祥恭送如仪,郑重相嘱道:“姚舵主,小女所提务必向湖主陈明。”
姚康哈哈大笑道:“员外请放心,姚某定然把事办成,不然无颜面见员外了!”
花得标掺著姚康快步走出。
约莫十数里路,已抵黄塘湖口上,月色迷蒙,只见芦苇侵入,一望无际,难见湖水。
花得标撮嘴打出一声尖锐哨音,刺破夜深,遥送天际。
芦苇丛中嚓啦穿出一只梭形小艇,操舟人是一健壮汉子,道:“原来是姚舵主,请速登舟,大概是赶回向湖主报明古期。”
花得标掺著姚康登舟坐下,低喝道:“别多问了,舵主今晚饮酒大多,已是烂醉如泥。”
姚康大著舌头,瞪眼喝道:“谁说我醉了,本座是千杯不醉酒量。”
小舟一动,箭射穿入芦苇丛中,叶拂人首,水声汨汨。
花得标唉了一声道:“舵主为何今晚定须赶回,其实明晨也不致大晚,到嘴的鸭子还怕飞上天去。”
姚康瞪眼道:“你知道什麽?刘小姐数次要用利剪自刎,俱为家人抢下守住,要知人到了骨节眼儿,连死都不怕,还惧的什麽殃及满门,血洗全村咧!”
花得标摇首笑道:“看她不出,刘小姐还是一个三贞九烈之人,湖主娶她倒蛮有福气。”
姚康道:“谁说不是,经我多方譬解,费尽唇舌,才将小姐劝得回心转意,但提出两个条件……”
花得标诧道:“什么条件?”
姚康道:“刘小姐说湖主如果真心娶她,不始乱终弃,必须索一万五千两白银,一万两供作双亲终老度用,五千两给孟家算是退婚之偿,第二须将孟昭亮释回,如有一不允,则决心自殉,我想这两件均是轻而易举之事,咱们湖主还在乎一万五千两银子麽?再说既已允婚,留著孟昭亮何用,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博取美人欢心……”突然哇的张口,吐了一滩秽物在湖中。
花得标道:“舵主,你是真醉了。”
姚康道:“谁说我醉。”接著又取出三鹤旗握在手中迎风招展,身形伏在舷上。
船行似箭,姚康偷觑水道形势,只见黄塘湖浅滩洲渚宛如坟起小丘,港汊纵横,草丛中不时射出一道强烈的黄光,映向行舟。
谅系照得三鹤小旗,并未出声喝止,得以通行无阻,姚康暗道:“黄塘湖独得地形之险,纵然身有绝乘武功也无法潜入,天然盗薮,难怪单天雄据以称霸。”
小舟行速,穿芦拂叶,惊起水鸭四飞翔空,月夜之下,顿成悦目奇景。
渐逼近大寨,只见岛丘上现出无数灯火,其中一处灯火照耀如画。
花得标道:“总坛内似乎在接待嘉宾。”
操舟小盗道:“今晚嘉客来得不少,湖主正欢宴嘉宾。”
姚康突仰面高声道:“花老二,不必去面见湖主,醉态难看,扶我去居室略事歇息,你暗中请出湖主,此事今晚必须办好。”
花得标笑道:“交给属下办好啦!”
小舟傍岸,花得标掺著姚康踏上土坡,寨口上戒备森严,雁翅般列开两行抱刀劲装大汉,一人笑道:“花爷,姚舵主怎么啦!”
花得标笑道:“湖主喜庆顺利办妥,姚舵主欣奋不禁多喝酩酊大醉。”
那人道:“姚舵主千杯不醉海量,那有这般沉醉。”
花得标鼻中冷哼一声到:“你们那里知道,湖主泰山大人今晚取出窖内埋藏将近六十年的五坛佳酿,此酒香冽甘醇,後劲很足,咱们姚舵主至少尽了三坛,怎可不醉。”
姚康猛然双目一瞪,喝道:“胡说,谁醉了?格老子见鬼。”
捧刀大汉们见姚康大舌语重不清,不禁哈哈大笑。
两人入得大寨,姚康任由花得标掺著东转西弯,走入一幢砖屋,送向一张木榻上,醉眼模糊笑道:“花老二速去禀知湖主,我略事歇息片刻。”说著倒在榻上,似倦极长吁了一声。
花得标匆匆奔出。
约莫一顿饭光景过去,忽闻花得标高声道:“湖主来啦!舵主速起。”
语声中一个面色微黄,环眼微髭的蓝袍中年人已各飘身跨入室内,后随花得标。
姚康挣扎坐起,目露惶恐之色,赧然笑道:“湖主……”
单天雄右手一摆,犷悍的面色上泛出一丝笑容道:“不必说了,俺已得花得标禀知详情,此事办得好,孟昭亮即可释出,银子已命人准备装船,你这般醉不如明日前往。”
姚康摇首道:“那怎么成,属下已应允天亮前办妥,咱们行事不能输一个理字,日後也无贻人话柄处,孟昭亮无关轻重,有属下看住,待三夫人接入湖中才纵之离去,属下酒醉已醒,稍歇片刻也就好了,湖主请回款待嘉宾,等著做新郎倌吧!”
单天雄见姚康舌卷醉态,不禁莞尔一笑,点点头转身走出。
花得标低声道:“舵主,你知道咱们寨中来的是何嘉宾?”
姚康摇首道:“不知!”
花得标道:“其中有三人由湖主另外接待,在密室中聚饮,听说系催魂迦蓝丁大江玉面神枭叶松玖及野人山主首徒邱常真,丁大江献计咱们湖主取代君山为东南雄霸,风闻湖主已首允。”
姚康面色一沉,喝道:“兹事重大,如何能张扬出去,你速去办事吧!”
花得标急急奔去。
姚康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躺在榻上凝思如何探出漆元章何往,决定施展长线约鳖之策。
心中盘算既定,花得标匆匆走入,道:“舵主,均准备安妥,咱们起程吧!”
姚康翻身坐起,苦笑道:“我此刻仍是头昏目眩,你掺著我走吧,孟昭亮人在何处?”
花得标伸手掺起姚康,笑道:“孟昭亮已上船,这小子闻得刘府退婚,愁容满面,他捡回一条性命,已算是不幸中万幸,尚敢胡言乱语,依得花老二性情,乾脆一刀杀了。”
姚康低喝道:“休得胡说,我们走!”
两人走向湖岸,只见已停著四只小舟,舟中放著十只红木抬盒,尚有二十名喽罗,一个神色萎靡,愁眉不展的灰衣少年坐在船尾,目光凝视在水面上,姚康一踏上舟中,立命开船。
天色未亮,已自抵达刘府,宅内灯火如昼。
刘南祥带著村中父老迎出,目睹孟昭亮已安然释回,不禁喜笑颜开。
姚康哈哈大笑道:“湖主宽宏大量,令媛所提两条件,谅系应允。”
刘南祥称谢不止。
花得标立命喽罗将一万五千两银子抬入大厅。
姚康道:“花老二,如今我要睡上一个大觉,你等听从员外吩咐张罗喜事。”
花得标道道:“舵主放心,这点小事无须舵主费神。”
刘南祥吩咐杀猪宰羊设宴款待黄塘湖水寇。
姚康带著孟昭亮花得标入见刘淑鸾後离去。
花得标笑道:“小姐委实花容月貌,难怪湖主非她莫娶了!”说著走出内室。
刘南祥迎著,道:“花二爷,小女嫁妆丝毫未备,姚舵主已开列一张物单,劳驾命手下前往咸宁赶办。”说著取过五百两纹银及一张长单。
花得标笑道:“这交给我花老二好了!”接过立即奔出。
姚康登上小楼,紧闭房门,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随手抽出书架上一册绢面线装薄本,由於积尘甚厚,字迹模糊莫辩,拂掸挥除积尘,渐可现出:“遁玄奇数”四字,书写魏碑,笔力雄厚,不禁一征,暗暗诧道:“这是什么书?”
展开首页,临窗坐下凝神阅读,禁不住欣喜若狂,原来书中所述俱是星遁奇门之学,由浅入深,不觉神移其中。(OCR :甘都得!)
傍午时分,启门走出,只见花得标正拾级而上,便道:“花老二,事情办妥了麽?”
花得标答道:“俱已办妥,舵主还有什么吩咐。”
姚康颔首微笑,正待出言,忽见一名喽罗神色惶恐奔至,道:“禀舵主,宅外忽来了三个蒙面人,要见面舵主,似来意不善。”
姚康面色一变,疾掠而下,与花得标二人疾奔宅门,抬面望去,只见三黑衣蒙面人并肩立在树下,目中吐出腊慑人冷芒。
三蒙面人均背搭奇门兵刃,中立一人阴恻恻冷笑道:“来的可是黄塘湖姚舵主么?”
姚康答道:“不敢,在下正是姚康,三位此来相寻在下为何?”
中立蒙面人道:“我等三人均与贵湖主单天雄结有不解之仇,风闻单天雄明晨就是大婚之喜,特来趋贺并清偿前怨。”
姚康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不能非议三位无礼,但三位朋友来的不是时候,如欲清偿前怨,尽可前往黄塘湖。”
中立蒙面人哈哈狂笑道:“咱们在下等候不也是一样,有烦传讯单天雄,就说查氏三杰在此恭候。”说时左右顾视了一眼,笑道:“咱们去瞧瞧新娘子。”
姚康面色一变,低喝道:“花老二,暗青子喂他。”
花得标双手疾扬,六只毒镖疾如电闪袭向三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