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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外忽走入肩搭长剑一双村姑装束的少女,额扎布巾,面肤粗糙,但一双杏眸,却晶澈明亮。
南宫鹏飞不禁一怔,暗道:“她们怎麽也来了?”
正是那谷中凤邱慧珍两女,她们虽涂抹易容药物,却逃不过南宫鹏飞锐利双睛。
接著又见邓公玄飘然走入,不禁灵机一动,智计忽生,朝老者密语了数句。
老者点点头,望柜上会了帐後,迳自向二女走去。
二女择一壁角光线幽暗座位坐下,忽见老者走来,不禁一呆。
只听老者低声笑道:“两位可是谷姑娘邱姑娘么,老朽受南宫少侠所托而来。”
两女眉稍一舒,笑靥横生,道:“老人家请坐,他在何处?”
老者坐下,道:“少侠现暂时不能与两位姑娘相见……”语音突然压低。
两女目光转注了远处座位上邓公玄一眼,谷中凤嫣然笑道:“就依少侠之计施为,劳驾转告少侠,就说我等急须与少侠见面。”
老者点点头道:“老朽遵命。”起身离座走出店外。
约莫盏茶时分,一个中年短装汉子匆匆走入,迳向邓公玄身前立住,道:“阁下可是邓公玄少侠麽?”
邓公玄缓缓立起,抱拳微笑道:“素昧平生,不知尊驾何以识得在下,尊驾请坐望乞见告。”
中年汉子道:“少侠名扬江南,无人不知,兄弟李百昌。”说著在一旁坐下,接道:“谷姑娘请问少侠是否追踪催魂迦蓝丁大江而来么?”
邓公玄目中一亮,道:“正是,不知谷姑娘有无发现老贼形踪?”
李百昌低声道:“谷姑娘来在麻城已有三日,曾发现追魂学究苏廷芳形踪在大别七剑府外甫现倏又隐去,心知苏廷芳必藏在大别七剑宅内,丁老贼以奇毒狭制雷洪武等四人,分明包藏祸心,命他们四人分头行事,若不制止,恐掀起武林血腥浩劫,谷姑娘虽有心潜入大别七剑宅内擒走追魂学究,又恐事机不密,打草惊蛇,反为不美,更他师门与大别七剑有旧,为此心怀顾忌,谷姑娘无意发现少侠形踪,特来问计於少侠。”
邓公玄微微一笑道:“谷姑娘太抬爱在下了,她只身来在麻城麽?”
李百昌道:“谷姑娘与邱姑娘同来麻城。”
邓公玄道:“她师兄丁汝楚未随来麽?”
李百昌道:“谷姑娘师兄只身追踪雷洪武而去,据谷姑娘说她师兄须赶往风雷堡查明雷洪武是否返堡,从雷震子举动安排谅可测知其动向。”
邓公玄点点头,望了李百昌一眼,道:“李兄谅也是北海门下?”
李百昌赧然摇头笑道:“兄弟昔年充任镖局镖夥,曾蒙谷姑娘拯兄弟於杀身之祸,因老母在堂,自觉镖局无法厮混,改行经商,就在麻城经营粮米生意。”
邓公玄道:“谷姑娘为何找在下相助?”
李百昌摇首笑道:“这个兄弟无法知情,但谷姑娘说过远水难救近火,因谷姑娘断定丁大江必知失物下落,川南三煞之死或就是老贼所为,少侠若再犹豫,则恐老贼鸿飞冥冥,再要找他就难了。”
邓公玄略一沉吟,道:“请上覆谷姑娘,在下自有道理,李兄宝号在何处。”
李百昌道:“就在西街恒丰米行。”抱拳一拱转身离去。
邓公玄似跌入沉思中,半晌喃喃自语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匆匆饱食後扬长外出。
谷中凤向邱慧珍低声道:“我们也走!”
只见邓公玄飘然慢步走向西关门首,只听一声大喝道:“尊驾为何不解下身佩长剑?”
一个面色狞恶劲装大汉拦在邓公玄面前,怒目炯炯逼视。
邓公玄嘴角含笑,慑人眼神上下打量了大汉两眼,冷冷答道:“阁下似非官府中鹰犬,喝阻在下为何?”手出如风,五指如刃劈下。
只听一声惨呼,大汉一条左臂生生被切落,血涌如注,仰面倒地。
邓公玄正欲举步前行,城厢内突涌出八个带刀大汉,只见一个头带紫红刀疤汉子冷恻恻笑道:“尊驾好辣毒的武功。”
邓公玄目光一冷,朗笑道:“麻城县自有官有司,大别七剑何能越俎代庖,在下与七剑无怨无仇,才赦此人不死,八位如执意为难,休怨在下手辣心黑。”
大别七剑威震鄂东,从无一人敢犯禁闯入麻城,遂养成七剑手下目空一切,盛气凌人,虽目击邓公玄武功诡异狠毒,仍然拦阻不放,八柄钢刀横胸蓄势。
邓公玄长剑出鞘,一剑“横扫千军”挥出,不容八人合击,只见流芒疾闪,八个大汉身形疾退,胸口被划一条五寸口子,鲜血汨汨溢出。
远立旁观人群如堵,不禁骇然变色。
刀疤汉子知邓公玄剑下留情,苦笑一声道:“尊驾请示来历!”
邓公玄冷笑道:“在下邓公玄!”
刀疤汉子面色一变道:“原来是邓少侠,失敬。”右掌一摆,转身与七人疾奔入城而去。
邓公玄微微一笑,修长的身形飘忽入城,脸上现出无畏神光。
麻城西街虽然狭窄,却店肆林立,行人熙来攘往,热闹异常。
邓公玄身佩长剑昂然而行,来往行人均投以惊异目光,尤其方才邓公玄剑伤八人,乃麻城近年来骇人听闻之事,立时传遍四城。
他抬目望去,只见一块竖悬招牌“恒丰米店”入眼,李百昌站在门首,目睹邓公玄走来,遂若不经意般迎著擦身而过,低声道:“两位姑娘已潜入七剑府内。”
邓公玄不由一怔,暗道:“她们为何不守候自己。”
忽闻奔马蹄声雨点般传来,行人纷纷闪开,远处一骑如飞驰近,骑上人红须及腹,面如淡金,威仪非凡,哈哈大笑道:“邓少侠驾临,属下不知多有得罪,盛某赶来致歉。”纵身离鞍,疾如飞鸟落在邓公玄面前,抱拳长揖。
邓公玄知是七剑之首白猿剑盛刚,拱手微笑道:“不敢,在下年少任性,伤了盛老师手下,还望海涵。”
盛刚哈哈大笑道:“少侠说那里话来,如非少侠剑下留情,盛某手下焉能活命。”说著语声略顿,又道:“令尊风范威仪,少侠侠名誉满江南,盛某久已倾慕,今日得见,快何如之,请至舍下一叙如何?”
邓公玄略一沉吟道:“在下路经麻城,赶往安庆赴一友人之约,下次再来叨扰吧!”
盛刚道:“少侠似不屑与盛某为友,盛某不才,却未……”
邓公玄忙道:“大别七剑名震鄂东,在下何敢鄙视,既如此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盛刚宏声大笑道:“少侠豪气干云,见面胜如闻名,来,你我把臂同行。”
路人眼看著两人联袂走去,不胜骇异,窃相议论。
大别七剑府邸气派宏伟,高墙耸立,八字门墙外雁翅般分立著十二名抱刀锦衣大汉,石阶三层,门首双狮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门楣横列黑漆金字巨匾,上书“七剑府”,笔力雄浑刚劲。
盛刚偕同邓公玄双双趋上石偕,锦衣大汉纷纷弯腰为礼,面色极其恭敬。
转入照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宽广数十丈士坪,当中一条宽可一丈的白石箭道,延伸入蓊翳林木花树中,林木之後隐隐可见华屋朱阁,宅第连云。
盛刚笑道:“承祖先馀荫,薄有田产,自觉江湖生涯终非了处,何必整日动刀使棒,所以异姓兄弟七人,索兴在此面团团作富家翁了。”说著又是哈哈宏笑如雷。
穿过林木,只见一座堂皇宏伟大厅外,肃立著六人,邓公玄情知必是盛刚异姓手足六剑。
盛刚一一引见道:“盛某为邓少侠引见,此乃是二弟穿云剑纪卓伦、三弟蛇形剑贝康、四弟鹰剑周天佑、五弟金龙剑董浩云、六弟云飞袖剑王凤弼、七弟风雷剑阮虎。”
邓公玄满面春风,含笑抱拳连道:“幸会!”
盛刚肃容延入大厅,厅内已摆下一席盛宴。
邓公玄身入虎穴,外表虽异常镇静,其实内心严加戒备,倘催魂伽蓝丁大江潜隐在此,酒食中必渗入奇毒,却又不可示惧。
他乃机智卓绝之人,脑中已生出一计,七剑延请入座之际,朗笑道:“在下来时食用已饱,七位如此盛情只有心领敬谢了,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见告?”
盛刚道:“如我等所知无不奉告,请问少侠何事不明?”
邓公玄道:“七位因何禁令江湖人物不得携带兵刃入城?”
盛刚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可见少侠方才薄惩盛某手下更是无心之失,稍时定可奉告,少侠且请上坐,盛某决不能有失迎宾待客之礼!”
邓公玄道:“七位太盛情了,在下问心难安。”如言坐向首席。
盛刚道:“少侠方才动问之事要远溯在十数年前了,我等七人昔年行道江湖,难免结怨树敌,归隐麻城後,仇家纷纷找上门来生事,麻城地狭人稀,屡屡殃及无辜,遭官府怒斥欲缉拿兴狱,经上下打点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似长此以往不胜其烦,自请官府禁止江湖人物携带兵刃入城,官府自然应允,却为律所不许,未便张贴告示,如此做法,倘系仇家必然生事,则可在城外就地解决,以免殃及无辜。”说著手执酒壶,在邓公玄面前满满斟了一杯酒。
蓦地——
厅外忽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你如不愿丧身在此,最好酒莫沾唇。”
风雷剑阮虎神色一变,大喝道:“何方鼠辈胆敢挑拨离间。”身如电射,循声扑去。
盛刚大感震惊。
邓公玄立即目中怒光逼射,冷笑道:“七位为何蓄意图谋在下。”
盛刚苦笑道:“少侠勿听奸人挑拨离间之言,如若不信,盛某当面服下此酒。”立即仰怀一饮而尽。
那阴寒如冰笑声再度由厅外传来道:“七剑已预服下解药,奇毒系丁大江老贼亲自所下,无色无味,除了他无人可解,信与不信,全凭于你。”
此时六剑神色大变,倏地身後长剑出鞘。
邓公玄右脚一抬,轰的巨响将八仙大桌踢飞开去,唏哩哗啦杯盘碗盏悉数砸碎,一道寒虹亮起,已将青钢长剑握在手中。
盛刚见事机已泄,无可隐讳,冷笑一声道:“邓少侠,我等奉命所为无可奈何,识时务者是为俊杰,不如弃去长剑,束手就缚。”
邓公玄冷冷答道:“你等奉何人所命?”
盛刚道:“丁大江!”
邓公玄道:“他为何不敢露面?”
盛刚哈哈狂笑道:“杀鸡焉用牛刀。”
邓公玄目中寒芒逼闪,怒道:“凭你等大别七剑也配与在下动手。”
此刻厅外传来此起彼落尖锐悸人哨声,七剑府中高手显然纷纷搜觅方才发话之人大是忙乱。
邓公玄知此人出声示警,急在逼使催魂迦蓝丁大江老贼不敢现身。
风雷剑阮虎疾掠入厅,见盟兄六人剑拔弩张,不禁一愕,盛刚道:“七弟,少侠已然明白,我等奉命所为,势成骑虎,此刻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邓公玄怒道:“七位还是单打独斗,抑或联臂群攻。”
董浩云人最性暴,突大喝道:“邓少侠接招!”
一道金虹迅雷掣电般刺向邓公玄左胁。
邓公玄不闪不避,眩目金芒堪堪触及胁下,突然脚步一滑,身形疾转,反臂挥出一招“鸿沟初分”。
青芒划空逼出刺耳破空啸风之声,只听董浩云厉嗥一声,身形顿被横切两截,五脏六腑随著如泉殷红鲜血溢出,慑人心神。
六剑见董浩云末及一招便自丧身,几疑并非事实,不禁相顾失色。
盛刚忖道:“这邓公玄武功高不可测,非如江湖传言之弱。”面色大变,喝道:“六剑合壁!”
剑势飞如春江涌潮,罡风如雷,大厅中飞舞千万银星,罩袭而下。
邓公玄长啸一声,展开长剑迎攻而去。
大别六剑果非易与之辈,剑招上均有独到之处,非但辣毒精奇,而且配合严谨,威势无匹,方才董浩云亦非弱手,无奈对方武功太强了,要知高手过招,粟米之差使生死胜负立判。
邓公玄疾攻十数招,无法迫退六剑如潮剑势,心中大感焦急。
蓦地——
邓公玄猛感足底一沉,身形不由自主地下降,心中大骇,知六剑必然发动机关,忙提聚一口丹田真气,两足互踹,施展梯云纵步拔上。
怎奈如潮罩袭剑势力逾万钧,一升又沉,身形急剧下降,就在此刻六剑中腾起四声凄厉惨嗥,剑虹倏敛,只见盛刚、王凤弼两人目瞪口呆。
地面上恢复原状,不见邓公玄踪影,显然已堕入机关中,原来纪卓伦、贝康、周天佑、阮虎四剑跌翻在地翻滚,面色似极为痛苦。
厅外突疾闪而入一双老者,正是催魂迦蓝丁大江及追魂学究苏廷芳。
盛刚道:“丁老前辈,他们四人显然已遭邓小贼阴毒暗器,望乞援手救治。”
苏廷芳一伸手中铁烟杆疾如电光石火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