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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江面色一变,大喝道:“住手!”
只见诸定邦身形疾闪,左手迅如电光石火攫出,一把抓住吴泰康,如苍鹰攫兔般捉起,飞落在十丈开外。
吴庆瑞不禁大惊失色,喝道:“冤有头,债有主,诸老师挟制犬子有失英雄行径!”
丁大江见吴泰康落在诸定邦手中,大感震惊,望了苏廷芳一眼。
苏廷芳亦感无计可施,低声道:“无疑诸定邦已察觉处境甚危,挟制少庄主急欲脱身,我等不如欲擒故纵。”
丁大江点点头道:“只有出此一策了。”
但闻诸定邦冷笑道:“好!诸某此来就是为了寻你清债十年宿怨,请问你可亲自了断么?”
吴庆瑞厉声道:“你我二人亲身较量,死而无怨,决不容他人插手。”
诸定邦鼻中冷哼一声道:“话可是你亲自说的,倘有口不应心如何?”
吴庆瑞怒道:“一言如山,决无反悔,若有口不应心,当罹乱剑穿身之祸。”
诸定邦道:“诸某住在金陵东兴客栈中,三更时分请只身依时赴约,不然令郎无法苟延到天明。”说著挟起吴泰康身形穿空斜飞而起,去势如电,瞬眼已落在七八丈外。
丁大江低喝道:“追!”
清溪上吊桥已悬起,只见诸定邦身形一顿,纵身横掠飞越。
溪面少说也有廿馀丈,只见诸定邦横飞七八丈後,眼看力道已趋衰竭,突弹身翻飞冲起四五丈高下,疾泻对岸而去,形如飞鸟,一个翻身轻飘飘地沾足溪岸,迅如流星消失於夜色苍茫中。
吴庆瑞与群邪赶抵溪岸,目睹诸定邦神奇的轻功身法,不禁骇然瞠目结舌。
丁大江暗中心神一震,忖道:“不好,诸定邦分明是那无名老叟门下,他方才施展的身法无疑为武林中绝乘轻功七禽身法。”
只见吴庆瑞长叹一声道:“不料吴某寿诞之期竟变生不测,有负诸位盛情美意,吴某决亲身了断,就此告辞,倘五更天明吴某尚未返回,可命家人前往东兴客栈中收尸可也。”
追魂学究苏廷芳道:“慢著,我等岂可坐视不救,吴庄主先往,我等随後就到,但我等未赶至时吴庄主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吴庆瑞苦笑了一声道:“那么有劳了!”命庄丁放下吊桥,如飞奔去。
…………
华灯初上,秦淮河画舫来往如梭,燕声莺语,笙歌凌云,风光旖旎。
铁背仙猿杨玉龙独自一人在秦淮河畔徘徊,他本贪花好色之徒,目光不时眺向画舫中云裳玉肌。
混元爪樊炎杰因事暂离,约定黄昏时分在秦淮河畔晤面,久候不至,心中大感急燥,杨玉龙暗暗咒骂樊炎杰。
杨玉龙目迷五色,心痒难熬,恨不得身入画舫,左拥右抱,因樊炎杰爽约,致辜负了大好时光,竟不由根得牙痒痒地。
忽地,只见两人分著蓝衫黄衫远远走来,相距三丈开外突然停步不走,目光投向河上画舫内。
那两人太阳穴高高隆起,目光炯炯若电,不言而知是武林高手。
杨玉龙只听一人低声道:“奇怪,你我来回走了三次,为何不见杨玉龙形踪。”不由心神巨震,暗中面色大变。
另一人答道:“邓少侠已擒住樊炎杰带回东兴客栈,那邓少侠独门手法异常阴毒,任是铁打铜浇汉子也难禁受,樊炎杰终於熬刑不住,吐出他与杨玉龙相约在此秦淮河畔晤面谅非虚言。”
杨玉龙暗中大惊,知樊炎杰已落在邓公玄手内,难怪久候不至,幸亏他未吐实自己易何形像。
蓝衫人摇首道:“我看樊炎杰未尽吐实言,怎么杨玉龙不见影踪。”
黄衫人轻笑一声道:“杨玉龙好色如命,只怕已身在画舫中纵情声色,左拥右抱了,你我且觅一画舫,暗中寻觅他便了。”说着两人转身走出十数步,步下河沿石阶,招手引来一舫,身形步下穿入舱中。
杨玉龙不禁呆住,暗暗忖思,混元爪樊炎杰生死本无足轻重,但樊炎杰知道隐秘甚多,万一受刑不住吐露,与洞庭君山极为不利,倘不设法救出或杀之灭口,必贻无穷後患。
心意既定,急急转身掠向东兴客栈而去。
东兴客栈后院内一列三间厢房植有数株梧桐桃树,月华如水,叶影婆娑,但灯火俱无,岑寂如水,气氛阴森。
中间房内邓公玄与铁指金刀连天雄分立两侧暗隅,屏息凝神守候杨玉龙入伏,两厢内外安有伏椿,人影如魅,益增恐怖。
混元爪樊炎杰被反绑在一张檀木方桌脚上,目瞪口张,似不胜痛苦。
原来南宫鹏飞在二女家中,分函三丐帮高手受命分头行事,杨玉龙与樊炎杰蒙然无觉,已为丐帮高手暗暗一路尾随追踪抵金陵并严密监视。
正巧樊炎杰因访觅旧友,与杨玉龙分手约定黄昏日落前在秦淮河畔文德桥附近晤面。
樊炎杰正走向台城鸡鸣寺山道上,只见黛白翠绿,清风扑面,暑气尽涤,景物令人目旷神怡。
忽然迎面林中闪出一条人影,横现道中,哈哈大笑道:“樊兄,别来无恙?”
混元爪樊炎杰不禁心神猛凛,自已变易容貌,虽说访友,但友人不与之明言,亦无法一眼之间即能辩认,心知有异,拾指舒张,猛袭向那人,势如雷霆,堪堪抓中,忽感身後胁间一麻,闷嗥出声,扑势立衰,栽扑在地。
他两手拾指戮入一块山石,火花迸裂,山石粉碎,身後一条迅快人影落定,向拦阻在山道上那人哈哈大笑道:“大功告成,你我快走。”捉起樊炎杰双双奔向山谷僻静之处顿住,放下樊炎杰。
樊炎杰虽被制住,却神智仍极清醒,抬面望去,只见是一双面目森冷的黑衣中年汉子,冷冷一笑道:“樊某自问并无开罪二位之处,亦未与江湖朋友树怨,猝施暗算为何。”
一黑衣汉子鼻中冷哼一声,怀中揣出一柄令符,道:“樊舵主,你认识此物?”
樊炎杰一眼看真是龙驹寨信物,不禁大骇,却仍镇定如恒,怒道:“樊某已向李香主告假办理私事,并未犯有叛门过错,两位是何坛弟子……”
黑衣汉子冷笑道:“住口,你知山主已离山再出江湖么?山主如未发现舵主罪嫌,怎能命在下两人擒你。”
樊炎杰道:“樊某身犯何罪?”
黑衣汉子沉声道:“与君山少寨主杨玉龙沆瀣一气,心怀叵测,岂非一项大罪么?”
樊炎杰闻言不由勃然变色,仍自冷笑道:“川南四煞之死与杨玉龙大有可疑,樊某途中无意与杨玉龙相会,在龙驹寨时樊某与杨玉龙颇相莫逆,或可趁机探知隐秘,难道有什么不对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山主为何不明若此。”
黑衣汉子不禁轻笑一声道:“并未断言樊舵主确身犯大罪,只是胸中疑虑,在下两人奉山主之命,嘱樊舵主欲证明本身清白,必须遵山主之命行事方可洗刷。”
樊炎杰呆得一呆道:“山主怎么说?”
黑衣汉子在怀中递出一封密缄,拍开樊炎杰两臂穴道,冷冷一笑道:“此乃余姑娘所书,请舵主一阅,遵令行事,如舵主并无罪嫌,自可赦免一死。”
樊炎杰接过一阅此函,果是余翠娥笔迹,不禁暗暗心惊,他亦本工於心计之人,眼珠微转,已思出一策可脱罪嫌,遂出声长叹道:“樊某遵命行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两位请将樊某送往东兴客栈吧!”
黑衣汉子取回密缄,收置怀内,重又封闭樊炎杰双肩穴道,与同伴使一眼色,挟起疾奔离去。
这时邓公玄与连天雄已回转金陵,调遣同行手下布伏客栈内外。
连天雄诧道:“少侠为何不乘机离开此地。”
邓公玄道:“我等来时不是有人暗暗蹑踪么?可见我等已在严密监视中,拚搏终久难免,不妨张弓待鸟,何况谷姑娘尚须约请能手相助,你我胜算已操,逃逸非在下所愿。”
连天雄道:“倘谷中凤见情势险恶,无能相助,改弦易辙袖手不顾,则我等危矣。”
邓公玄略一沉吟道:“谷姑娘决不致见危不顾。”
说著忽开门外传来沉声脚步声。
连天雄喝道:“什么人?”
只听店夥答道:“是小的送上茶水!”
第 八 章
说时店夥已推门而入,把著茶盘放著壶盎,放在桌上,向两人望了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低声道:“谷姑娘命小人送来,请邓相公一阅便知。”
邓公玄接过匆匆一阅,面露喜容,忙道:“此人现在何处?”
店夥答道:“谷姑娘放在柴房内。”
邓公玄问明柴房位在何处,即一闪而出,店夥随後离去。
须臾,邓公玄挟著混元爪樊炎杰掠入,放下在地,冷笑道:“朋友,望你实话实说,杨玉龙有何密谋对在下不利。”
樊炎杰摇首冷笑道:“在下不知。”
邓公玄一指点向樊炎杰“精促”穴上。
樊炎杰只觉遍体酸麻难禁,汗如两下,目露悸惧之色……
樊炎杰似熬刑不过,摇首苦笑道:“在下即是实言相告,也是无补於事,因在下所知不多,杨玉龙受无名老叟之命,须将少侠生擒活捉……”
邓公玄面色大变说道:“无名老叟!此人是何形像?”
樊炎杰道:“少侠明知故问,听杨玉龙寨主言无名老叟就是与少侠先後进入府堂七剑府,施展五行绝命针惊遁催魂迦蓝丁老贼之人。”
邓公玄知樊炎杰所言不虚,道:“无名老叟在何处?”
樊炎杰答道:“他急於追蹑丁大江行踪,无法分身,依在下奉劝,识时务者是为俊杰,目前少侠处境已陷入天罗地网之下,杨少寨主一俟三名武林高手赶至,立即动手。”接著望了窗外天色一眼,微微叹息道:“三更将届,少侠恐无幸免。”
邓公玄闻知无名老叟不会到来,立时心情大宽,将樊炎杰反绑在桌脚上并点了哑穴。
果然杨玉龙中计,将随行之君山高手调集扑向东兴客栈而去。
密布东兴客栈内外之丐帮门下,事先已接获传讯杨玉龙率众扑来立时撤走一空。
双方均是武林後起之秀,武功超群,更工於心计,却不料强中犹有强中手,被南宫鹏飞玩弄於股掌上而不自觉,不禁令人感慨。
东兴客栈内杀机密布,双方箭拔弩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杨玉龙欲先探明樊炎杰所囚之处,能救则救,不然先杀之灭口。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邓公玄所居院外突然翻入十数条黑影,悄无声息落在院中。
忽闻一声冷笑传来道:“服大鼠辈无事生非,速纳命来!”伏在暗处邓公玄手下发出暗器,嗖嗖如雨,密集如网袭向侵入匪徒。
翻入院中杨玉龙疾挥兵刃,刀光胜雪,震磕袭来如雨暗器。
邓公玄疾闪而出,冷笑道:“请杨少寨主当面回话。”手掌一挥,暗器立止。
喝话之际一条淡烟般人影飘向房内。
连天雄右手金刀平胸,左手两指并戮,一见有人侵入,立即大喝出手,一抹刀光如电挟著凌厉指风袭向来人。
那侵入室内之人正是铁臂仙猿杨玉龙,长剑疾挥,寒飚狂奔逼开连天雄。
樊炎杰目睹杨玉龙,甫自心喜救星天降,却见杨玉龙挥剑逼退连天雄之际,目中逼吐杀机,不禁懔寒,却交苦於无法出声,但觉一股罡劲扑面,气血立时同逆,眼前一黑,心脉震断毙命。
杨玉龙瞬息之间将樊炎杰灭口,长剑疾抡出一朵斗大的剑花,猛窜出门外。
恰巧邓公玄闻得连天雄喝声,情知有异,倏地回身正好迎著杨玉龙,疾攻出三剑。
杨玉龙冷笑出声,挥剑还放,双方却是剑招狠毒凌厉,神奥绝伦。
金刀铁指连天雄疾扑在室外,招呼暗椿袭攻杨玉龙党羽,展开一片混斗。
此刻金陵一霸吴庆瑞已赶抵城郊,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吴庆瑞,休要妄念救回你那劣子,若你横剑自绝,老夫徒儿诸定邦谅可饶恕你那孽子一命。”
话声中树丛内闪出一灰衣老叟,炯炯目光慑人。
吴庆瑞闻知此人即是诸定邦之师不禁大惊失色,黯然一笑道:“在下应令徒之约赶往东兴客栈,只望救回犬子,在下虽死无怨。”
那老人冷冷一笑道:“老夫方才已见诸定邦,他另有任务他丢,吴庄主即是赶去也无法见著,不如明日清晨独自一人前往玄武湖畔当面清结恩怨。”
吴庆瑞不禁呆住,道:“老前辈是何来历,望请赐告!”
老叟冷然一笑答道:“老夫无名,听老夫之劝可保全令郎一命。”
吴庆瑞答道:“玄武湖周十数里,不知……”
话尚未完,老叟沉声道:“湖西沙堤上。”话落人起,神龙穿空,瞬眼即杳。
吴庆瑞面色大变,心知要安然救出吴泰康已是绝望,不禁泪珠夺眶而出,自已偌大年岁,威望金陵,富甲王侯,竟横遭此逆,至是万念俱灰。
忽闻一声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