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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脉络了熟于心，依然不知道这部电影的成品——是这样子的
所有参加了试映会的演员坐在一排，茫然中又似乎有了一种预感，这部电影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仅仅只是一部普通的传记电影那么简单
平素身处娱乐圈而练就了一身敏感反射弧的他们此时甚至没注意到，就在放映厅的后排，有一个也是安静地坐到了现在的人，跌跌撞撞地顺着员工通道一路奔进了后台。
沈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快，他的心也跳的极快，脑子如同被抽成了一根弦，他就像是一颗炮弹，又像是一只茫然无措的小兽，猛地冲进了祝决的怀里。
祝决讶异地摸了摸他的头，冲着季京点了点头，季京和其他工作人员无声离开，沈弋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感情流露过，季京自认为他是看了电影之后太激动太兴奋了，所以迫不及待过来跟祝决交换感想，出门的时候便顺便给他们带上了门。
身为to老板的对象，祝决在沈氏集团旗下影院的后台拥有一间最高规格的化妆间，一切都是高科技铸就，处处流露着无机质的时尚理念，原本看起来特别炫酷的设计，此时却让沈弋觉得有点刺眼。
他忍不住把祝决抱得更紧了，紧地连手指都抽搐了起来。
“怎么了？”祝决连忙柔声问道，见沈弋坚决不抬头，只能无奈地把他抱到了腿上，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电影拍的太好了把你吓到了吗？”
这个冷到极点的笑话压根得不到唯一的听众的赞许。
沈弋心中有无数的话在蒸腾，它们抢夺着唯一的出口，最后说出来的却是闷闷的一句：“我不想让你当影帝了。”
祝决哑然失笑，动作轻柔地颠了颠他，没追问为什么，只是低头亲了他一口，道：“好啊，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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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衍传》试映会的影评失语了足足半个月。
这样的情况之前在祝决身上也发生过，当时还有祝决的粉丝担心，但事后证明，恰如其分的安静是为了之后的爆发做铺垫，当初有多静默，后来吃起那些影评来就有多爽。
所以这次祝决的粉丝依然很乐观。
在一幢高楼大厦——是的祝决现在也有非常多幢专楼了。这些粉丝相当乐观，都觉得这种现象才是好现象。
“要是拍的不好，肯定刚出电影院就有人说话啦，那些影评人骂起人来特牛，通篇不带脏字还引经据典，让他们下死力气夸人还比较困难——所以他们现在肯定都在研究怎么夸奖谜之男才对！”
“没错没错，绝对是这样，上一次不也是这样，好多影评人看完都没说话，是因为他们都在想要怎么不跟人家撞衫地夸谜之男嘛～”
就算中间有几个黑黑进来阴阳怪气地上蹿下跳，说些怪话，也被这群粉丝放置play了，甚至到了最后，这些人已经开始针对祝决这个“谜之男”的可怕外号进行了例行嘲讽。
用季京的话来说，简直是粉到深处自然黑
不过当这种失语情况维持了超过一个星期后，就连这群傻白甜粉丝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好像？没必要安静这么久？这么长时间，手速快的，都能爆出十几万小说了吧？就算一个一个字眼去抠，也没必要抠这么久？
祝决的粉丝中也有人脉不错的，在试映会结束长达将近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开始醒悟过来，找关系的找关系，找后门的找后门，甚至有土豪悬赏幸运拿到试映会门票的repo感想，价格一路高涨，但一直没有人揭榜。
到了这种情况，粉丝们开始忐忑不安，其他人却开始好奇心暴涨——这种情况太异常了，不少浸淫这个圈子多年的大拿们已经本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许多报刊媒体纷纷加大了对《乌衍传》的挖掘程度，他们能拿到的线索要比粉丝们多多了，但就算他们亲自出马，那些参加过试映会的影评人也依然闭口不答。
只有一位在自己的围脖上说了一句。
“这部电影，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去看，我言尽于此。”
不少人认为这只是祝决的一场营销，毕竟他拍这部电影的手笔挺大的，买下所有影评人的影评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了点，但好像也有操纵的可能性。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有意无意的，在《乌衍传》试映会结束之后，各种渠道又开始了《乌衍传》的刷屏，就连车上广播，跟电影娱乐圈毫无关系的节目主持人，嘴里都会漏出《乌衍传》这个名字，单论宣传手段来，季京觉得，到目前为止，已经没人能超越的了祝决了。
在这种氛围下，《乌衍传》全球同步首映如期开始。
《乌衍传》的放映首周排片非常霸气，几乎占据所有院线的半壁江山，就算在国外，它的排片率也份量极重，但即使如此，在第一天，将近八成的时间段都出现了爆满的情况，这其中还包括了正常上班时段。
这些人中，有祝决的粉丝，有祝决的黑黑，有乌衍的粉丝，有乌衍的黑黑，也有只是单纯来看电影的电影党，和被最近宣传逗出了好奇心的路人。
他们成色不同，目的不同，坐在了同样的荧幕前，静候象征开场的短暂黑暗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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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们看完电影会说什么？”季京表情复杂地问道。他比那些观众要幸运，虽然没能坐在台下看试映版，但后来在他的要求下，祝决还是给他看了拷贝版，所以他现在坐在电脑前，时刻准备刷新第一波言论的同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纠结。
有一种久违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还能怎么样。”祝决轻松笑道：“无非就是三种，要么说好要么说不好要么就是说一般嘛。”
他大概是现在所有剧组成员里最轻松自若的人了，在季京看来，他压根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轻快地都要飘上天去了。
季京只能默默地盯着他看。
祝决上前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反正电影已经拍完了，现在这个时间，”祝决看了一眼手表：“应该也已经放了一半了，现在再去担心观众的感想是怎么样的，难道不是太晚了点吗？”
“最关键的是，这部电影是我想拍的，我拍了，我放了，这就够了，之后的事情，我并不怎么在意。”
他又拍了拍季京的肩膀，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季京在他背后喊道：“你干嘛去啊？！不看回馈啦？等会还要根据第一波回馈制定宣传方针呢——”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啊？！
“之前我包揽了多少宣传工作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们上场了吧。”
祝决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沉吟了几秒，道：
“至于我，大好的晚上，当然要去谈恋爱了呀～”
☆、第147章 一四七
如果站在恰如其分的距离往回看的话，就能发现，在这一年，这么一部电影，有多么与众不同。
往前数，往后数，浩如烟海的电影们依然阻挡不了它的光芒熠熠生辉。
这是一部与它的那些经典前辈、后辈足以相提并论的电影，或许你不爱它，但是不能否认，这是一部非常特别的电影。
有人说这是一部魔鬼的电影，又有人说这是一部梦游者的呢喃之语，它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恐怕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人，也无法探寻到真实的答案
即使抛开这部电影本身，将视线着落在这部电影唯一的主角身上，《乌衍传》也有着特殊的意义。
它是祝决职业生涯上的一座里程碑。
它不仅仅预示着祝决即使是在初次执导、面对这样隐晦晦涩的剧本依然可以统御全场的非凡才华，更记录下了祝决脚步中重要的一个拐点——
当你回过身，你才会发现，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多么重要的事情。
—————出自十三年后的《戏剧》庆周年大刊但就像人身处在光辉之中反而无法意识到光线抵达了哪里一样，《乌衍传》在全球上映已经将近一个月，各种各样的简短评价、长篇影评依然层出不穷，比其他新片初初上映时还要忙碌。
汇总这么多资讯显而易见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工作量，所以祝决的工作团队也仅仅只是委托专业公司收集了一些比较权威和大众的数据，根据这些数据和业内知名人士的评价做了一份最终报表。
“票房表现得还不错。”季京看着报表上绘制的曲线图，由衷地评价。虽然整个票房的最高点也无法跟祝决担任配角的《荆棘之冠》相比，甚至比《神秘访客》还逊之一筹，但比去年的《希望地》表现得要好，以现在的热度来看，这部电影的长远利润还有挖掘之处，可以定性为盈利项目了。
“就是这个评价”他翻了几页，啧了一声，有点难以归纳语言。
在祝决所有的作品中，这部电影是最为两极化的，在权威网站上，给它打分的观众，要么分数给的极高，要么就极低，最高有满分，最低有零分，乍一看压根不像是同一部电影。
而且两类评价整体风格都还很类似，觉得好看的纷纷表示自己被震撼到了，整个灵魂都麻痹了的感觉，肉麻之词不绝于口，而觉得难看更觉得这部电影活生生浪费了他的生命，全片云里雾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就连小学生的写作能力都要比导演的执导能力要高。
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是，两边阵营同样擅于出产长篇评价，彼此之间掐的不亦乐乎，纷纷从电影的内涵本质出发，简直无法分辨到底是粉还是黑了
不过对于季京来说，这些评价他并不是很在意——最关键的那群影评人和业内人士对这部电影几乎都是好评就够了，观众们掐的这么厉害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促进了上座率的上升，不少观众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就表示自己是二刷三刷甚至是四五六刷的。
毫无疑问，今年的电影市场，《乌衍传》或许不是那个票房最高的胜利者，但绝对是存在感最强的那位王者。
“这些不重要。”祝决眼神冷漠地从那些东西上面掠了过去，季京似乎被那眼神中的东西刺到了一般，调整了一下姿势。
好像自从《乌衍传》的彻底面世之后，祝决身上的一些东西越来越不被主人掩饰，如同空气一般自然地流淌了出来。
诚然，祝决从前——从他出道以来，他就不怎么在意评价这种东西，但有时候他也会用一种兴致盎然的态度看待这些人唇枪舌剑地掐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不在意。他一向脚步迈得过快，在季京看来，能到这样彻底不被外界评价所牵制，甚至已经不能单纯用云淡风轻来形容的态度，得放在虞奇人身上才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可他现在也不觉得祝决的态度有什么不对。
唯一的不对劲就是这种感觉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季京脑子转了好几圈，就跟困在了一座指向缭乱、车道繁多的迷宫里一样，怎么也看不清正确的方向。
他决定还是别纠缠这种东西了，老去诘问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会变成怎么样一点都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商讨——比如说他们的电影刚刚送去小龙人和小金人，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宣传征程就应该展开序幕，在现在的情况下，之前制定的方针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操作的方案有没有纰漏的地方，这些更踏实的事情显然让季京可以更镇定一点
这一场小会开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祝决走出电梯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to公司的地下车库安静极了，冷色调的照明灯光一点也驱不散整个车库的阴影。
“每次一进车库都觉得有点冷。”季京嘀嘀咕咕地说，拍了拍祝决，道：“那我先走了？你怎么走，是自己开车还是怎么？”
祝决视线巡睃片刻，落在了某处，露出了一个微笑：“有人来接，我先走了。”
季京站在原地看着他迈着大长腿往车库角落走去，不用细看也知道那辆点着灯的车子归谁所有。
“所以说才会觉得冷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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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出于季京身为一个单身狗的恶意，而是事实，自从《乌衍传》上映了之后，在他眼里，本来就够腻歪的两个人越发黏糊，就好像又倒退回了当初的热恋期一样。
不仅季京，就连祝决也这么觉得，沈弋好像从之前的试映会后，就更粘他了，原本像这种时候，他跟季京开会，他自己在上面办公室处理工作，等着祝决上去找他，或者两个人一起在车库汇合，像这样拿着文件坐在车里等他的事情，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沈弋特别迅猛地在沈家旁边另外购置了一幢独立别墅，试映会后就带着东西跟祝决搬了进去，再也没有在公司留宿过了。
沈弋从前对祝决的事业关心程度比他这个正主还要上心，当初没能拿到小龙人，他比他情绪还要失落，但这回就好似之前那句话一样，沈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