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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叛出紫薇神宫!杀掉左护法是恶婆子的主意,一人做事一人担当,
我当家的没干过的事情别算在他头上!」
善驼摇摇头。「妳怎么这么说?夫妻本是同林鸟,我若不赞成妳杀左护法,
当时就会阻拦妳了,怎说那事儿我没份?」
「你别说话!」恶婆怒道。
「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不想插手,救不救你们本王也作不了主,你们回紫薇
神宫自请处分吧,若是宫主愿意饶恕你们,我自然会出手相救。」
「来不及来不及!」恶婆嚷道。
药王挑挑眉,然后招招手,身旁一袭白衣清丽绝伦的小女孩立刻来到他跟前。
「师父。」
药王手一挥,小女孩转身面对着善驼。她年纪很小,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
但却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深邃眼神。
「中了黑线金丝娘的毒,算来还剩下七天性命。」小女孩不疾不徐清脆说道。
「小姑娘好眼力,果然不愧是药王的宝贝徒弟……」善驼微微一笑。
「七天!就算宫主肯饶恕我们,七天也不可能来回紫薇神宫跟药王谷!」恶
婆急了,她又躁又怒地厉声吼道:「你到底救是不救?!」
药王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眼前的两名老友,半晌之后才开口:「药儿,妳能保
他几天性命?」
小女孩侧着头想了想。「至多一个月。但一个月后就算师父出手相救,这位
伯伯也要短寿十年。」
「你们都听到了?风老头那条手臂换来一个月的性命倒也值得。」药王淡淡
说道。「要不要我这小徒弟救,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去紫薇神宫向宫主请罪
也由你们自己决定,咱们相交一场,本王言尽于此。」说完,他缓缓起身,头
也不回地离开。
「药老头!你不是人!咱们三十年交情,你却派出这么个小丫头拿我当家的
性命开玩笑!药老头!你不许走!」
恶婆一口恶气陡然上升!呼地一个翻身,飞箭似的身影直冲向药王的背影。
眼看恶婆那双枯骨似的爪子就要袭上药王毫无防备的背,却只见药王随手轻轻
往后一挥——一阵淡淡的紫烟飘出,恶婆闪避不及,身影立刻猛地往下压,却
还是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妳没事吧?!」善驼焦急地上前扶住妻子。「唉!妳这又是何苦?」
恶婆的脸色呈现诡异的紫色,整张脸霎时胀了起来,眼睛瞪得像是牛眼一般,
连嘴巴都撑得老大,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一转眼,恶婆不但脸肿得老大,连
身体也开始发紫肿胀起来,状极恐怖。
善驼大惊——「小姑娘……」
药儿从袖子里掏出白色药粉在恶婆脸上轻轻吹了口气。「不碍事,师父无意
伤害婆婆,只不过这两天婆婆大概不能吃饭睡觉了。上了药,过两天也就好了。」
「唉……小姑娘小小年纪在医术上造诣却这么深,咱夫妻俩多亏有了妳……」
药儿淡淡望了善驼一眼。她不但是药王的徒弟,连性格也跟药王极为相似,
那冷然的表情竟令两个加起来上百岁的老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位请随我来吧,师父吩咐过两位的去留由两位自己决定,要不要用药也
请两位仔细考虑好。」
此时恶婆眼里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大张着嘴勉强地发出声音:「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咱俩还有什么选择?活一个月总比活七天好……」
「是,一个月也足够了……」
药儿点点头。「那么两位请随我来吧。」
「还有咱们带来的那个小乞丐……」
「嗯?他不该到药王谷,师父自会命人收拾他。」
小小的女孩儿,说起这种话竟然面无表情、毫无畏惧之色。
「不……那小乞丐是我夫妇俩的……徒儿。」
恶婆望了丈夫一眼,倒也没说话;或者她是想起了他们两个能逃出生天也是
拜那小乞丐所赐吧。
「喔,药儿会禀告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
「那就多谢药儿姑娘了。」善驼微微一笑,扶着全身肿胀的妻子缓缓跟在药
儿身后。或者药王谷就是他们夫妻俩的葬身之地了,没想到他们到头来还是白
忙一场。唉!
「你叫
什么名字?」
小乞丐忿忿不平地一抹脸上的泪水,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干啥
知道老子姓名?!跟妳们啥关系?要杀要剐随便妳们!干啥还要问名字引」
小女婢瞪大了眼睛轻嚷:「小主子,这小鬼嘴巴好脏!我能不能用盐巴帮他
漱漱口?」
被称为「小主子」的女孩,年龄比小女婢看来还要小一点,他从没见过比眼
前这小人儿更好看的人。
她面若芙蓉,皎洁如玉,一双灵动眸子清亮如星;她的容貌明明天仙神人似
的那么好看,偏偏表情却冷若冰霜,像个冰人儿似的那么冷酷。只是小女孩看
起来虽然冷酷,却依然教人无法移开眼光、无法不想法子多看她一眼。
小乞丐看了一眼那女孩,不由得低下头嘟囔:「我姓路,名叫拾儿……」
「路拾儿啊?哪个「路」哪个「时」?时辰的时?石头儿的石?」
「拾儿拾儿!妳看老子长得像个石头还是像时辰吗?」小乞丐恼怒地嚷道:
「路拾儿、路拾儿,就是路边捡的短命鬼!」
小女婢傻了傻,接着却又天真烂漫地笑了起来。「路边捡的啊,那有什么了
不起!」
名为拾儿的小乞丐瞪了她一眼,视线却很难离开那小女孩。她怎么老不说话?
莫非是个哑巴?
「我叫朱堇,也是老主子在路边捡的。她是我们家小主子,她的名字你还不
配知道。她呢,也是老主子在路边捡的,要说捡,咱们药王谷倒有一半的人都
是老主子从路边拾来的呢!」朱堇笑嘻嘻地说道。
小乞丐拾儿楞了一下。「天底下哪来那么多人可以捡?你们家老主子是个捡
破烂的啊?」
「呸!」朱堇恼了。「胡说八道、没头没脑的小鬼!你才是破烂!」
「带他去梳洗一下,晚一点师父要见他。」
一直没开口的小女孩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清脆又动人,甜
美得像是天籁一样那么好听!拾儿傻傻地望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她讲完话就
走了。「喂!喂——」
「喂什么?!」朱堇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脑袋。「小主子能让你这么「喂喂
喂」的乱叫吗?要是让老主人听见了,非把你舌头切下来炖药不可!」
小乞丐连忙捣住自己的嘴。要他生要他死都没关系,但是要拿掉他的舌头,
那可万万不行!他这辈子就是这张嘴不输人,就算打架打输了都能胡天胡地的
骂上老半天,直骂得人脑溢血,要是舌头被拿掉了,那岂不是比死还难过?!
「那么严重啊?」他瞪大了眼睛、捣住嘴巴低低说道。
「哼!你才知道!」朱人堇带着他在山谷间慢慢走着。「我告诉你啊,咱老
王子最疼的就是小主人了,其他人你都可以不要理会,但是小主子一定不可以
得罪!上个月有个小厮不要命了,竟然趁着帮小主子打水的时候偷看小主子梳
洗,老主子知道之后立刻挖掉他的眼睛,将他赶出药王谷!」
拾儿吐吐舌头。「只不过是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这次轮到朱堇连忙捣住他的嘴。「你真不要命了!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还说
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拾儿看着朱堇紧张的神色,不由得嘻嘻一笑。「老子知道啦!多谢朱堇姐姐
这么关心我。」
朱堇脸上一红,连忙松手骂道:「哼,谁关心你来着!我只是不希望药王谷
又多一个哑巴!」
拾儿笑咪咪地跟着她身边。「怎么药王谷有很多哑巴吗?」
「多着呢!」朱堇挥挥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只是打我进药王谷以
来,一些作杂役的苦工多半都是哑巴,有时候换新杂役了却也还是哑巴……」
她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之后低低地说着:「有人说啊,那是老主子特地挑选
的,就算原本不是哑巴,进了药王谷之后也会下毒让他们变成哑巴。这么一来,
他们就无法把药王谷里的情形说给外人听了。」
拾儿搔搔头。「不能用说的,用写的不就得了?」
朱堇讶异地问:「你识字?」
拾儿拍拍胸脯。「当然!」
「你真的识字啊!」朱堇叹口气。「我都不识字呢,小主子跟老主子学识字
的时候,都不准我看的……」
拾儿这才嘻嘻一笑。「我也只识得三个字,路拾儿。」
「好啊你唬瞬我!」朱堇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一把,小粉拳不住地槌着他。
「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小鬼头一下!」
「唉啊好姐姐别打,疼啊!」路拾儿非常配合地笑嚷了起来,两人就在山谷
间的小路上有说有笑地追逐玩闹着。
算起来,这是药王谷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孩子的笑声。
那是自从他们小主人开始懂事之后就消失的声音。
第2 章两名少年身形轻巧地掠过了崎岖的山路,在暗影中不断朝着药王谷大
殿飞奔而去。
药王谷正下着漫天覆地的大雪;真难想象,当外面的世界还有着炙热的秋老
虎,这里的气候却仿若严冬。
两名少年不断地飞驰在雪地上,落地无声,身影十分轻巧:但奔驰的时间一
长,其中一名少年的速度略显慢了下来,为首的少年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问:
「累了?」
「不,我不累!」
他们两人容貌非常神似,一看就知道是兄弟,稍微年长些的少年拍拍他的肩
微笑。「可是我累了,咱们休息一下,时候还早。」
「不,不用等!天色不早了,万一天亮他们全都醒过来,咱们就会失败,快
走吧!」
「别急,咱们只是去偷东西,并不是去杀人。」
「那不是偷!」少年怒道,「那是物归原主!」
「别急,我们一定能拿回。」
交谈中,雪势略小,少年们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他们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冷!
「这些邪魔歪道真是可恶!」少年咬牙忍泪,想起父亲平白无故身受重伤,
他便感到一阵心痛。「等我学成,一定要杀光他们替爹爹报仇!」
年长些的少年叹口气。「爹爹只是为了救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种小乞丐有什么好救的!?」
「踏雪……」
少年倔强地闭上嘴。他们总说他心性太过高傲,但他就是不懂那些满口的仁
义道德有什么用?到头来武林第一高手的父亲竟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僵!
「咱们走吧。」年长的少年望着弟弟的神色,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说道。
于是他们再度起身,身影渐渐隐没在大雪之中,而远方的天际已露出淡淡的
鱼肚白。
天方微
亮,药王谷的人们都还在沉沉的睡梦之中,她却已经醒了。
没人知道这个药王谷的最小徒弟有多么用功,她总在天还没亮之前就醒过来,
在大殿里苦读药经。
她点了一盏小小的烛火,静静地坐在大殿角落里读着经书。她的师兄师姐年
纪多半大她许多,大师兄的年纪都足以当她父亲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不
愿亲近她,甚至用一种带有仇恨的眼光注视着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必须变强,因为药王谷容不下弱者。
要变强,只有比那些师兄师姐更用功;他们学药比她多很多年,他们年纪比
她大很多很多,所以她必须更用功!
幸好师兄师姐们多半都还学武,只有她对武功一点兴趣也没有。她不想舞刀
弄枪,又觉得使暗器有些卑劣,于是只专心学药;幸而师父对她不肯学武这一
点并不生气,也由着她全力学药。
她虽然没有武功,却天生一副过人的听力,有时甚至比学过武功的人还要来
得敏锐,所以她听到了那些声音;先是有人在风雪中快速地飞掠过,然后高耸
的屋顶上便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瓦片上的雪落到地上——再怎么上乘的轻功也
不能阻止瓦片上的雪滑动。
她吹熄了烛火,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药王谷素来没有守卫,不只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更因为陷阱比守卫更有用。
这里到处是装满了毒药的陷阱,只要一不小心,便要死得不明不白。
来人是如何通过谷口的陷阱的?
药王本身就是个武林高手,由他装设的陷阱就算称不上巧夺天工,但要挡住
一般的武林人物已绰绰有余。难道来的是高手?
要呼喊吗?
她屏气凝神望着高耸的屋顶,声音再度传来,那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极其
细小,却还是被她听到了。
「要从哪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