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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贝身子一僵“什么意思?”
“旋子,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就找三条先生。他近期内,会一直呆在中国。”
他安慰地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唇角有淡淡的笑,落在叶贝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有的只是深深的苦涩。
叶贝呆呆地站着,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眼睛默然地望着他拉门走出去。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掏空了。连疼痛都变得麻木。
外面。
安静的庭院。
吹越树理靠着榕树站着,好看的丹凤眼微微抬起,仰望高空密布飘落的雨丝。薄唇轻抿。
腰间铃铛清越的脆响和雨丝打在枝叶的沙沙声,在这偌大的院子内,显得孤寂非常。
如果这样,你才能好过点
那么,就分开吧
39
39、如果感情可以轻松放下 。。。
清晨,整个院子都笼罩在迷蒙的白雾中。
叶贝怀里抱着越影剑,静静地站着。目光几乎没有意识地落在紧闭的门板上。隔了好一阵,她才轻轻舒了口气,决然地抬脚踏上石阶,一层层地往上走。直到站在门口。
她弯腰,将手中的剑小心地放在地板上,尽量不发出声响。怕吵到屋子的主人,吹越树理。
门板紧紧的闭着。
叶贝放完剑,又深深打量了眼这间屋子的轮廓,才转身离去。
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
他后天就要回去东洋,而她要留在这里,陪师父一起打理精武门。或许,一开始,他们就不该走得太近,到最后,徒留伤感罢了。
明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叶贝执意要留下,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拿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她若想家了,就随时回来。
叶贝点点头,嘴角随即漾开抹苦笑。
他们启程的那天,叶贝没有去送别。而是早早的起来,连饭都没吃,就跑去了《文》精武门。她怕见到《人》吹越树理,怕自己的《书》心会不由自主地《屋》动摇。她不想对不起师父,不想在他需要她的时候离开。她是中国人,每时每刻都没有忘记。
她早早到精武门。
馆子的大门紧紧闭着,还没有开。
站在门外,只能模糊地听见里面有人在练功的声音。
她试着敲了敲。
过了好一阵,里面才传来动静,有人过来开门。
门缓缓打开。
霍元甲走了出来。
轻薄的晨雾中,他一袭简单的雪白衣衫,腰系黑色束带。他慢慢走出门外,看是叶贝,脸上先是闪过吃惊,后是轻轻一笑。
望着他越见清癯的面容。
叶贝的心就突然宁静了。还有些欣慰,她的选择没有错。她虽然笨手笨脚,但在他身边,至少也能照看照看。让他少费些心神。
但她终究还是想得过于简单了。如果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这么轻松地放下,那就称不上是感情了。当东边太阳的第一缕光芒洒下,落在她如雾的水杏眼里。当她察觉,从北平出发,去东洋的航船,要发动时。她的心狠狠揪了起来,痛得喘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望着雾气弥漫的庭院,草叶上晶莹的露珠。她眼中酸涩,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越涌越汹,一发不可收拾。好似要把吹越树理隐晦地提出分手的那晚,没有流出的泪,一起流干。
她受不住内心的痛,又见附近没人,就索性蹲□子,干脆的哭出来。
太阳的光芒越来越盛。
北平港口的航船发出呜呜的轰鸣。向港湾深处驶去。
明治站在船头,脸上是满满的担心和困惑。虽然在临走之前,已经交代三条巴田好好照顾她,但心里还是不怎么放心。对叶贝执意留在中国的意愿也很不解。难道真是她说的那样简单吗,只是还没住够,还想多了解了解中国。中国是一个美丽又富饶的国家,人文素质高,百姓们热情好客,政府官员亦各个勤政爱民。就为了这个简单的理由,情愿看着吹越树理离开,也不回东洋。
“要不要,臣下留下来,继续照顾公主。”旁边,松本提议。
“不用。”明治摇摇头“估计这丫头,要吃点苦头,才肯回去。”
阳光温热地照在叶贝的身上,在她脚下,形成团阴影。
她还没有哭够。
泪水继续无休止地滑落。
她心中痛极了。
以至于霍元甲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慌忙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拿衣袖,给她擦干眼泪,问“发生了什么事?”
叶贝抽噎着,头埋进他怀里。
伤心得不想隐瞒。
“他,走了。”
霍元甲不解,就问“谁走了?”
“吹越走了,他要回东洋。”她头埋在他怀里,伤心地又哭。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霍元甲胸口雪白的衣襟。他抬手摸住她的头,口气略带责备地问“既然这么不舍,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去呢?”
叶贝愣住。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抬头望他,脸上犹带着泪痕。
霍元甲再次抬起衣袖给她擦了擦。忽然,他动作停顿了下来,望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表情由温和转化为沉静。只是在一转眼之间。
叶贝不明。眼睛怔怔地看他。
“难道,你是因为师父跟你说过的那些话,才选择留下的吗?”
叶贝眼神一慌,不想他自责,忙挥舞起双手解释“不是,是是我自己想留下来我一点也不想去东洋,一点也不想。”
她重重强调,自己留下来,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全都是自己的决定。
“那么你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要不舍地一个人躲在这里哭?”霍元甲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柔和地望进她的眼里。
她的眼里一片闪烁。
叶贝也望着他,没有说话。
“傻瓜”霍元甲轻轻一笑“你真是个大傻瓜,若师父知道,你很为难,就决不会说那些话的。就算你不在,师父照样可以把精武门管好,再说还有你师弟在。”
叶贝的心,一下子被暖流包围住。
温热的泪水又要流出。
“去找他吧。”他放开她。
叶贝看着他,最终沉默地摇摇头“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想离开师父,那样,我会很孤单。”
“但你若不离开,师父会歉疚一辈子,再说,你终究是回东洋的。”霍元甲慢道“来不及也没关系,你可以搭别的船回去。”
叶贝还是摇头。
“回去后,经常给为师写信就好。”
叶贝抬头望他。
“你若当我是师父,就听我的话。否则,师父没有不听话的徒弟。”
叶贝眼里泛出泪花。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他不知道,她一旦去了,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甚至,可能连他最后一眼,也见不到。
“为师说到做到。”见她还在犹豫,霍元甲声色陡地冷下。
叶贝还只是摇头。
“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解除师徒关系吧。”霍元甲转过身去,不看她,说着异常冷漠的话。
叶贝咬唇站着。
~文~霍元甲背着她,闭上眼,暗暗吸了口气。
~人~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久。
~书~见叶贝还是没有动静。霍元甲背剪起双手,头也不回地走掉。
~屋~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小贝,你真的忍心看着师父内疚一辈子。“
目送他慢慢走远,叶贝的泪水再次控制不住地流下。
他慢慢走远,就要消失在院子尽头。
他身后,叶贝缓缓地跪了下去
40
40、跨海东洋 。。。
樱花。
粉红,粉红,纷纷扬扬地飘落。
叶贝无聊地坐在高筑木质长廊边,无聊地晃着腿。已经三天了。来到日本已经三天,刚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的时候,她不能不承认,心里是有那么点雀跃的。入宫后,只稍微休息了阵。她就带着几个人,好奇地逛了逛。
日本不像中国,地板都是木质的,不走出去的话,基本都不用穿鞋。就穿双白色的棉袜就可。地板很干净,每天都有人尽责尽力地擦洗两三遍。
所有下人对她都很尊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来之前,心中所有的忐忑不安,随着日渐的习惯,开始慢慢的消散。
唯一叫叶贝不满的是,这里的人各个处事谨慎。就好像天天被人拿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个不慎,就会小命不保一样,笑都不敢笑一下。见到她,都很顺从,低眉顺目。但是表情都是死板板的,好像天生就长了张扑克脸。
叶贝起初不小心撞上,会在心里小小吓一跳。以为撞上的不是人,而是鬼。后来的时间,也就慢慢的习惯成自然了。
本来心情很好的,见到她们这副模样,也变得不好了。
生活质量是提高了,但很明显的,乐趣变少了。她总不能每天都逛皇宫吧,不说它再大,也有逛腻的一天。她还脚疼。
叶贝严重怀疑,再这么闷下去,会不会闷出抑郁症来。
又几片樱花飘落。
叶贝伸手接住。
小小的樱花,薄薄的花瓣,落在她小巧的掌心,映得她美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色。煞是娇媚动人。
叫人看了,忍不住想轻轻咬上一口。
这里的环境很美。幽幽静静的。绿瓦白墙寝殿,四面樱花环绕。空气里,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飘着淡淡的清香。
闭上眼,轻轻吸上一口干净的空气,喉咙顿时清甜一片。
到达东洋,比预期时间的迟了些。但总算没迟太久。
算来,她已经近半月,没见过吹越树理了。就不知他过得怎么样。她虽是公主,正宗的梅宫旋子内亲王。没有得到天皇的允许,也是不能私自出宫的。
再说,她还很担心,再次见到吹越树理,将会是怎样的一派场景。她该说些什么。想着,想着,心口就禁不住有些慌乱,不安,紧张,同时又满满的期望
“公主,该用午膳了。”
有女侍来报。
叶贝点点头,脚下又无聊地晃了晃,才起身。
女侍忙跪着过来,拿手替她顺了顺身上繁琐的和服下摆。
叶贝任她摆弄完后,才往屋子里走去。
今天明治好像公务不怎么忙,竟然在叶贝坐好,膳摆齐后,正准备动筷子的时候,过了来。他心情也很好。
边走到门口,边笑说“旋子,离开几个月,还过得习惯吗?”
叶贝笑着点了点头。
她对这个明治已经有点喜欢了。在臣子面前,他总是肃着张威严的脸,说话也很认真,很霸气。可是一到她面前,就会露出开心温和的笑。
有时,还会孩子般地跟她开玩笑。仿佛,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够忘掉自己的身份,忘掉所有的烦恼和不快。
叶贝曾想,这个梅宫旋子,到底使了什么魔法,使得明治对她这般宠爱。想了好长时间后,她只能猜是,梅宫旋子身上,有宫里其他人所没有的率真。因为其他人没有,所以这份率真是珍贵的。她不会像别人一样,想尽一切办法,说尽一切好话,去讨好这个父亲。她只做自己喜欢的,该做的事。也从不隐藏自己的真性情。
这份品质是难能可贵的。
在这么庞大的深宫里,能一直保持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明治刚进来后,就有女中恭敬地摆餐。
叶贝见到他,从来就没行过礼。但明治一点不在意,像是早已经习惯。
叶贝拿勺子舀了口汤,刚想送进嘴里。
明治却突然说“旋子有段时间没见吹越那小子,是不是很想念?”
他问得这么直白。
叶贝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刚要送进嘴里的汤,因为手抖的缘故,一滴不剩地,尽数洒落面前的桌上。
忙有人上前,给她细细擦拭。
明治了然一笑。
“你不用心急,过几天,就会有宫廷御宴,到时候,他准要到场的。”
叶贝扯了扯嘴角,咬着勺子,满不在乎的样子道“谁稀罕见到他。”
见她这样,明治吃吃笑起来。
过了一会,摇摇头,状似认真的问“真的不想,旋子说得可是心里话。”
叶贝眨眼看他。不明白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他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逗她“朕也不想见他,那就吩咐下去,不让他来好了。”
叶贝咬了咬勺,张嘴忙想说什么。
又却没有说。
那样子分明是急了。
明治也不点破。只低头笑笑。
就这样。一顿饭在气氛异常轻松和温馨的情况下,用完了。用完餐后,明治没有急着要走,而是带着叶贝沿着木质长廊散了会步。
正式的和服,下摆很长。还不得不披上层罩衣。叶贝今天穿的,是身粉红色的,腰系鲜绿色的宽大束带。和周围美丽的盛开的樱花般亮眼。罩衣大红,衬得她整个人都妖娆起来。
一眼看去,就如从飘飘絮絮的樱花中走来。美若天仙。
张扬又不失含蓄。
明治走到两根褐色铜柱间停了下来。目光透过粉红樱花的间隙,落在很远的地方。
叶贝在他旁边站住。
对他忽然的沉默表示不解。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个性坦率,分外惹人怜爱。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