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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了勺汤送进嘴里。叶贝拿眼睛偷偷地去看吹越树理。他正姿势优雅地埋头用餐。仿似感受到了她注意他的目光,他很快地转头,也望了过来。
好看的丹凤眼里,有说不尽的意味。
叶贝忙将头低下。
努力喝汤。
一口接着一口。
可是
她再怎么努力,心里就是还不舒服啊,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讲的吗?”她努力喝汤,他轻声说道,视线也跟着飘了过来。
叶贝手中的勺子顿了顿,抬头的时候,忽然瞥见窗底下有人偷听。那人的发饰露了一小半出来。
她本就心里郁闷。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气顿时不打一处出。
手中的银勺,用力握紧。
吹越树理也发现了一样,目光随意地瞟了眼窗外。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先是被思宜院夫人,狠狠地压制了一回。心情郁闷了好几天,。现在又是被偷听,叶贝突然就觉得,自己活得一点自尊也没有。连最起码的隐私都被人惦记着。心里不爽极了。她努力握紧银勺,想努力克制住自己。
但是,她终究不是耐心强者。终究没能克制住冲动,把银勺狠狠地拍在桌面。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膳桌上,吹越树理脸色很差,表情冷冷的。
句介和奂舒担心地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她们还没弄清楚眼前是怎么回事。御台所怎么喝汤,喝得好好的,就突然怄起气来,连勺子都给丢了。
她们偷偷地抬眼望吹越树理。
御台所自打进内室后,就没了动静。他也没了动静,脸色沉默的有些可怕。好看的丹凤眼盯着面前的桌面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句介和奂舒同时在心里担心,吹越大人不会怪御台所吧。要知道,身为妻子,是不能在丈夫面前摆脸色的。这是大大的不敬。
时间一点点过去。
吹越树理在沉默了好久之后,终于起身,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
句介和奂舒的心,也跟着高高提起。眼睛偷偷地注视他,心里急切的想知道,他要做什么,会不会对御台所怎样。
吹越树理站起身,并没有往内室走去,而是出了正门。
句介和奂舒望他走远。听着空气中铃铛轻轻的脆响,脸上满是不解。很快的,想起御台所还在内室,就忙又匆匆起身,掀开帘帷,跑往里面。
55
55、要想治她 。。。
影苑阁
气氛一度处于安静状态。
思宜院夫人手中的和扇摇了又摇。
“母亲大人,旋子天性率真,若有什么不对,儿子代她向您道歉。”吹越树理目光恳切地望向思宜院夫人。
他知道,母亲平日里就是太过关心他,才处处堤防。他不怪她,可是,她并不知道,这种关心太沉重了,沉重到他有些难以呼吸。旋子是他的妻子,跟一般人不一样。即将成为吹越家下一任继承人,他知道,一直以来,有好多双眼睛在暗暗盯着自己。外面稍微有点血缘关系的亲戚,都在各自精心打算着。明里和善,暗里却用心颇诡。
但这些人,绝对不包括旋子。
“母亲大人,旋子是我的妻子,是要相守一辈子的人,她不是敌人。”吹越树理重重强调“妻子”这两个字,希望母亲明白,不要把关心用错了地方。
放下和扇,思宜院夫人点点头“母亲明白了。只要她不会做出对吹越家不利的事,母亲又何必去为难她,她不管怎样,也是一国的内亲王,更是我的儿媳妇。”
吹越树理应声“谢母亲。”
一片又一片的樱花飘落。
叶贝无聊地坐在高筑木质地板上,无聊地晃着腿。身后,句介和奂舒,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不安。
她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天膳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吹越大人出门后,她们匆匆跑去,问她。她却什么也没说,只目光静静的望着窗外出神。
那时候,外面的阳光温温的。
有风。
不时轻轻的送进屋来。吹散她耳边的碎发。扬起窗沿如雾的薄纱。然后,她就有了种出尘的美,安静的空气,她美得仿佛不存在。
打那天之后,吹越大人已经几天没来看御台所了。
句介和奂舒都暗暗替她着急。
可是她却整天没事人一样,要么闲着,坐在回廊边看樱花像雨一样飘落。要么就拿笔,一个人闷在屋里,在白纸上涂涂画画。她画的东西很陌生,她们都看不懂。她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是她们都看得出来,她眼中的光彩,明显得比以往暗淡了很多。
“御台所”句介担心地看叶贝一会后,终于还是决定将心里的忧虑说出来“小人虽然不知道,您和吹越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小的知道,吹越大人对御台所的情是真的。如果御台所大人,能找吹越大人说清楚,也许”
叶贝转头看她。
目光平静地落在句介的脸上。
“御台所大人,小的,和句介的想法一样。”奂舒也道“或者,您不愿意去,小的们可以效劳”
“没有必要。”叶贝很干脆地打断她们“一点必要都没有。”
“御台所大人”句介和奂舒不想放弃。
叶贝目光再次转回到院内的樱花树上,却再也没了看的心情。就起身,理了理和服下褶,转个方向,往屋内走去。
叶贝不认为自己有错,错的是思宜院夫人。是她无缘无故的找她麻烦,在她选择退让后,居然又命人时时刻刻盯住她。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犯人一样,没有半点自由。
再说,她并没有怎样,更没有跑去影苑阁大吵大闹。她只是控制不住的生气而已。如果就这么被监视着,她却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那她活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是的,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媳妇。可她也没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他们为什么反映这么大,叶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但如果吹越树理就认定她错了,她也没有办法。
不理她就不理她,没有他,她还不是照样活。
可是,几天没见,她真的好想他。
她也在心里动摇过。也许给他送点糕点,说点好话。他就会再次温柔地拥抱她,吻她。可是,内心的倔强,使得她终究没有跨出这一步。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有要下雨的迹象。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空落落,灰蒙蒙的。没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她干脆关起门来,蒙头睡觉。
心情烦闷,终究使得她无法入眠。
头蒙在被窝里。她漂亮的水杏眼睁得大大的,心头一阵酸痛。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越落越多,很快濡湿了她耳边的碎发。
半个时辰后,外面真的下起了雨。雨珠啪啪地打在窗子上,打在院内,美丽,清冷的樱花瓣上。声音传进叶贝的耳朵里,她坐起身,抱着丝被,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
同样灰蒙的天气,下着雨的天空。吹越树理坐在案前,手里翻着文件资料,怎么看也看不进去。最后干脆坐着发呆。他一只手撑住下巴,好看的丹凤眼魄力地望住窗外。他睫毛很长,肌肤白皙,薄唇轻抿。脸上的线条,此刻冷冷酷酷的,在这间异常静默的屋子里,他越发俊美得张狂。
良久,他轻叹了口气。
“丫头啊,丫头,让你服软,就这么难吗?”
接着,他一阵苦笑。他吹越树理傲了半生,狂了半生,到头来,却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真不知道,该不该自我检讨一下。
他可以对她坏,恶趣味的逗她。狠狠的拥抱她,把她占为己有。任她在他怀里尽情的含羞,甚而把小脑袋拼命地往他怀里钻,钻得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酥酥麻麻的。可是,每次闹别扭,都是他主动认错的啊。
她是认准了,要把他吃定么?
他不是怪她。
他理解她。但是她要知道,他是她丈夫。她不该在他面前,一句话不说的,就生起气来,并拉门而去。
要知道,天下间,还没有哪个做妻子的,可以这般对待丈夫。不过再仔细想想,她似乎就是这么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在她心里,没有男女尊卑观念,也没有地位观念,有的只是个性的率真,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而别的女子不敢做的事而已。
合上文件,吹越树理站起身来。拉门走了出去。
站在回廊上,望着落樱阁的方向。他眼里忽就自然而然地生出股能将冰块融化掉的温柔来。他想去看看。不过理智告诉他,再等等。
否则,这丫头,就真的完全爬到他头上来了。
以后,要想治她,怕是更难了。
56
56、浓浓的苦涩 。。。
然而,令吹越树理感到十分悲哀的是,又煎熬地等了几天后。叶贝仍是没有去找他。让他不禁开始怀疑,他在她心里,究竟有几分的重量。
他终于要坐不住了。
夜风划过脸畔。
吹越树理没好气地端起酒杯到唇边,仰头喝尽。俊美的脸上,尽是苦涩。
他桌对面,草翦一郎望着他,眼里没有同情,有的只是看好戏的表情。似乎能看到吹越树理吃鳖,是他人生中大为乐趣的一件事。
吹越树理表情整个就臭臭的。
对面,草翦一郎又盯着他望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哎,唉,这个小嫂嫂,真是有趣的紧,改天非要拜访拜访不可。”
吹越树理眼神酷酷地瞪住他。
他也不惧,反而乐得更欢,自顾自道“能让我们的吹越大帅哥犯难,可见一定很不一般啊。”
吹越树理仰头又喝一杯酒。
忽然笑问“那么你呢?”
望着他这样的笑,草翦一郎,就顿时乖下来。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好惹。他笑的时候,比脸绷的时候,还要可怕上几倍。
“上次,跟我提的那个中国女孩,怎样了?”吹越树理又问。
草翦一郎心情本来很欢畅的,可是听他这么一问,就整个都焉了下去。他抬眼望吹越树理,满脸的无奈“一个月前,我在东洋见过她一次,她说她是来度假的。我告诉她,我家的住址,希望她有事的时候,来找我。可是她一直都没来,私下里,我到处派人打听,可她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
吹越树理沉默地喝酒。
“也许,是我太自作多情了。”草翦一郎苦笑,面上有些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眼里却盈满了悲伤“人家对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虽然,他心里一直这样告诉过自己,可是在没有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之前,他还是死不了心。还是抱了那么点的希望。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吹越树理声音轻道。
草翦一郎有些嘲弄的笑“我是不是很傻,还没见过人家几次,就喜欢上了。”
“感情本来就这样。我还不是一样。”吹越树理笑笑,提起酒壶,给两人面前的杯子满上“得到天皇的命令,去中国北平保护公主。那时候,谁能想到,从不曾动过情的我,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暗暗动了情。”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奇妙缘分吧。
他一直没告诉她。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动了。那种心动的感觉,很奇怪。心头就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不疼,却有种难受的孤寂感。
“要不要我帮你?”见草翦一郎此刻很沉默,与平日的开朗明显得凹凸,吹越树理难得的,主动提议。
“不用了。若我和她有缘,终究会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草翦一郎,明显得感觉到胸口一阵窒息般的抽痛。
他试图想过,多种和她再次相遇的场面。却万万没想到,真正的相遇,直接毫不留情地把他重重打进了地狱的一层又一层,永远没有尽头。
吹越树理已经近十天,没有再踏入落樱阁。落樱阁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气般,显得空空寂寂的。句介和奂舒每天每时,翘首以待,祈祷吹越大人能过来,陪陪御台所,跟御台所和好如初。她们担心,再这么下去,吹越大人难保不会看上别的女人。那时,纳了侧室,该怎么办?
晚上,服侍好叶贝沐浴睡下。
她们静静退了出去。
出到正门外后,不死心地又看了眼院门,眼巴巴地盼望,吹越大人能够忽然出现。尽管她们也不抱什么希望。
在门外站了近半个时辰后,她们终于彻底将渺茫的希望破灭了。打算到各自屋内歇着,只嘱咐夜里守门的多注意点。
若吹越大人来了,千万要好好侍侯,别误了好事。
句介转身刚想走,奂舒突然叫了声。
并激动地拉她。
句介不解地回身望她。
奂舒则拼命地往院门口看。
句介也看了过去,脸上的失望之色,渐渐的,转变成惊喜。
天哪,是吹越大人,他,他终于来了。
她们惊喜地望着。吹越树理走到门口,还没想起要行礼。
吹越树理没在意,只无声地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句介愣愣的,还是奂舒拉她走的。回到两人合住的房里,惊喜还未从脸上退去。
安静的内室,吹越树理轻轻的把门拉上。尽量不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