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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跑不快,还被撞倒了爬不起来,他们欺负我家主子……”
“你家主子是谁?谁欺负你家主子?”周启这才发现自己撞倒的人是腿软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洪岩少爷是我家主子,林为他们欺负我家主子!”
“在哪??”洪岩,那不是洪宣的儿子么?难怪这小厮识得自己。
“学堂里面,他们欺负我家主子!”司南还在哭。
“我先过去,你先别哭,你到前院去将步大人找来!!快站起来!!”周启扶了司南起来,然后一分也不敢耽搁的往学堂那边跑去。
冲进学堂的时候,安译已经被押住了,剩下几个人还滚做一团,扯着被压住的人身上的衣服。
“统统给我住手!”周启毕竟还是习武之人,一声力吼,将那一干人便震住了。
“周大人?”蒋鲭惊吓一般的叫了一声,将还放在披袖身上的手急急忙忙松开了。
其他几人也是一样。
周启看众人松开手之后,在地上缩做一团的人,不是那次在洪府看见的那个漂亮孩子是谁!
衣衫被扯的残破不堪,脸上,身上还有被打过留下的痕迹。
看这场面,这几个人想做什么有就明明白白了。
“简直……”周启正要开口来吼,却在刚开口的时候发现地上的孩子因为他的一吼瑟缩的厉害,硬声声便住了嘴。
慢慢的蹲下身,喊:“洪少爷!”
看那孩子就只是瑟缩着,将自己缩的更小了,眼睛是一片空茫的。
周启想了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要盖在他的身上,衣服覆盖下去的时候,那孩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到墙角去了。
周启无奈,只好先将衣衫放在地上,看那孩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洪岩!”来的人,是鞠明,看见里面的情况,冲到披袖身边:“洪岩!”
手还没有放上披袖的肩,颈上一阵刺痛,是披袖伸手抓上了鞠明。
随着鞠明的一声惊叫,周启将他拖开了。
“他现在不认得人,谁靠近他他就会抓谁!!”周启深深的皱眉。
鞠明闻言,本来还在震惊中的人一下子跳起来:“是谁??是谁做了这种事?是谁?”
平常哪看见过温文的鞠明发飙,一下子,被吓的不轻。
“都不说是不是?”鞠明冷森森的问。
没有人应话。
“很好。安译,我知道你是向着阿岩的,你说是谁?”鞠明笑的好甜。
安译总觉得好像不认识这个鞠明一样,呐呐的说:“是林为、孔杭、蒋鲭、王寻几个!”
鞠明走到先生的台子那里,缓悠悠的拿起一根戒尺。
“啪”的一声甩过去,林为的脸上就肿起来寸来宽的一条,又一声响起来,蒋鲭的背上就渗出了红痕。戒尺因为下力太猛,被打飞了出去。
“哼,没天没法的下作胚子,看我不在就张狂了。统统给我跪下,自己甩自己耳刮子。”冷眼看看被甩出去的戒尺,鞠明咬牙切齿的骂。
刚开始还没人伸手,鞠明望着林为的心口就是一脚。终于,自己开始动手了。
“啪啪啪啪”的声音传出来没多久,学堂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是到了好几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步泰钦寒着脸走了进来。
“步大人!”周启急忙行礼:“大夫人、二夫人!”
“周启,这是怎么回事?”步泰钦又一次问。
周启将事情始末简单的说了,又交代了披袖的情况。
步泰钦铁青着脸走过去看披袖的情况。
“洪岩!”步泰钦喊。
完全没有反应,唯一的可以称的上反应的东西就是畏缩。
“都别打了,听着心烦。鞠明,马上派人到洪府去请洪宣过来!”步泰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程度,又看一眼哭哭啼啼的小厮:“将这个孩子先送回去。”
第六章、愈伤
将洪府的小厮送回去;步府的家丁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是没有表情的洪宣和心急如焚的雅儿夫人,以及,洪府的总管丁浩。
洪宣几乎是一阵风般的就到了披袖身边。
“岩儿……?”洪宣抓回最后一丝理智才没有喊出“披袖”这个名。
洪宣的一双手抓过去,披袖反射性的抓伤了他。
洪宣闷闷的哼一声,再看披袖的样子,心一惊。
“披袖??”一双手再也不管其他的抓上了披袖的肩。
披袖也不哭也不叫,双眼中是狂乱的,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反抗。
“披袖,是我啊!!”说话间,洪宣的脸上、手臂上已经又添了好几处的伤。
洪宣的声音,披袖听不见,披袖只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有人来救自己,就可以回洪宣的身边,洪宣曾说:如果他失身给其他的人,不知道那位冯二少有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所以,洪宣定然也不欢喜我被其他的人碰,不能被其他的人碰。
但是,好想哭,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洪宣,洪宣你为什么还不来,我已经撑不住了。
在洪宣即将压制住挣扎的披袖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孩子不哭也不叫的挣扎着的倔强样子,实在是叫人心疼啊!
而洪宣,身上一点一点多出来的伤,也让人从心里觉得发寒。
仿佛,那两个人都疯了,疯到正互相啃噬。
洪宣终于将渐渐没力的披袖抱在了怀里。
不挣扎了,不抵抗了,好么?
是我啊,不是别人啊,宝贝,是我,不要用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看我,不要用不认识我的眼瞳那么狂乱的映出我的影子。乖乖的,就在我的怀里,你要的我都给你,你的安全我保护,你的伤心我平抚,你的痛苦我承担,你要的爱就是背伦我也给你好不好???
洪宣知道,在他看见披袖那没有他的眼神时,他所有的坚持都崩溃了。
以往所坚持的,而且之所以能够坚持的住的,是因为知道就算自己不给披袖要的,披袖的眼中还是只有自己,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自私,终于知道了披袖的偏执,终于知道了披袖说出那句“将我和你不能有的,给他和冯简好么?”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终于……
他不来了么??洪宣你不来了么??
终究还是等不到么?司南,你究竟有没有去叫人来?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今天被人玷污了身子,我便再也无缘回你身边了。洪宣,此番,天要绝我。
披袖的眸子一下子一片空白了,微弱的抵抗突兀的消失在他软绵绵垂下去的四肢中。
“披袖?!!”洪宣将不再抵抗的他挪过来放在怀里。
披袖的身子微微的一震,血丝从他苍白的唇间滑落。
血滴落的时候就只那一瞬,而看在洪宣眼中的时候却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雅儿怔怔的,雅儿一直都是怔怔的,却在披袖的唇角滑出血丝的那一刻,猛然醒悟。
“丁浩,快去取披袖的药来!!”雅儿喊,声音却微弱的。
这个孩子,披袖这个孩子,披袖这个孩子怎么就那么烈的性子?怎么偏偏就那么烈的一个性子?
“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洪宣一连迭的喊。
“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洪宣只是一连迭的喊。
“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披袖……”洪宣一连迭一连迭的喊,摇晃着无力的倚在他怀中的人。
看见的,只是血丝还是在一点一点的滑落。
“老爷,老爷,少爷的药!!”丁浩从披袖的住处里翻出来的上次大夫给披袖开来的药丸。
洪宣怔怔的从丁浩手中接过鲜红的药丸:“披袖,吃药,没事了,吃了药,睁开眼睛看看,睁开眼睛看看,我带你回家!!”
药丸推进去,一阵咳,和着好多的血又滑出来。
试一次,试两次,试三次……
“披袖,你吃药好么?你不要这个样子啊!!”洪宣急了,急的不知所措,看在周启和步泰钦眼中时,是大大的惊讶,那个一脸沉着,万事波澜不惊的洪宣是眼前的这个人么??
步泰钦懂,为人父的心情他懂。
而周启就不懂了,这是父与子么??
这传到他心中来的分明就是洪宣失了至爱的剜心之痛。
雅儿忽然冲过去,抢了丁浩手中的药瓶,抹一抹眼中的泪:“我喂给你,你哺给他吃!!”
洪宣感激的看雅儿,是呵,不是还可以这样喂么!
感激的看雅儿,感激的点头。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宣,洪宣……”虚弱的声音传出来。
是洪宣,是洪宣,是洪宣……吻他的人是洪宣。
手指颤抖般的抓手下的地板。抓到的,是雅儿的衣摆。
披袖的眼,终于睁开来。
是洪宣……狂喜,大悲,是哭,是笑……
眼瞥到林为,身子一颤。
无力的手臂忽然的推开了洪宣。
眼泪如清泉一般滑出,披袖的人却扑到了雅儿的怀里。
“雅儿夫人,雅儿夫人,雅儿夫人……”披袖哭,披袖喊,披袖彷徨,披袖难堪。
“没事,没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雅儿说,虽知道披袖不是女子,但那一脸羞愤绝望的表情透漏的是什么讯息,在场的,刚好只有是女子的雅儿瞬间就可以读懂!!
“雅儿夫人,雅儿夫人,雅儿夫人……”
“真的真的,披袖不哭,先看看自己啊,真的,真的,什么都还没有发生!”雅儿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披风将披袖衣不蔽体的身躯包裹住。
然后看披袖在她怀里慢慢的哭,慢慢的流泪,将恐惧和悲伤都用泉一般的泪洗刷掉。
然后,听披袖的声音静下来时,学堂里也慢慢的静下来。
“雅儿夫人,我要回家!”静静的学堂里,披袖轻轻的说。
“好好,我们回家!!”雅儿急急忙忙的回答。
“雅儿夫人,我再也不要来这里!!”披袖抽噎着,可怜兮兮的。
“好好,以后都不来!”雅儿怜惜的抚披袖的头。
“嗯!”披袖在雅儿的怀中点头。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雅儿感觉怀中的孩子一直在颤抖着,雅儿恨,雅儿好恨。
雅儿的眼狠狠的盯着在那边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