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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的吧?反正我是这么觉得”
“哦~~~”少女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又沉默一番,脸颊渐渐地爬上些许红晕和紧张地色彩,大概狠狠地做了番努力,小心地朝厨房方向看了一眼,才将一些话小声地说出来。
小猫崽被重新放在地上,被地上爬着的蚂蚁吸引住,呆呆地趴了一会儿,才朝远处颠颠地跑过去。
许宣偏着脑袋听柳儿说了一番话,才知道她所烦心的事情,其实并不似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对方是村里的牛二家,牛二是一个酒鬼平日里喜欢喝酒,喝了酒就到处闹事、打架,很多人都怕他。他还、还到城里的妓馆找女人呢,晚上都不回去。”少女低着头将一些事情说出来:“说起来都怪柳儿自己不好,太高了,很多好人家看不上。”语气说道这里,带着些许自责,随后顿了顿:“先前爹爹摔断腿的时候,家里面急用钱,牛二主动借了些。当时爹爹是不要的,只是家里确实没有钱,后来娘就偷偷的接下来。后来、后来他就来提亲。”
“听说他还喜欢赌,最近比较有钱大概也是赌桌上赢来的。他长得也丑”少女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这个时候说了一阵,先前紧张的情绪倒是消去了不少,内容比较琐碎,但是只要细心一点,还是能听出个大概的。
“这些事情,先前柳儿就暗里听爹娘提起来,当时还不急。只是前几日,那牛二找上门来,说要、要娶柳儿若是柳儿不嫁,他就要爹爹将钱还给他。其实那些钱,后来哥哥已经还回去了。但是他硬说没有,哥哥同他理论的时候,被他打伤了。”柳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落,只是到底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低落的情绪持续并不久,就抬起头望着许宣,眼眸亮晶晶的:“最近鱼不好捕,已经不可能再还牛二一次钱,柳儿此番过来,便是想在城里做些活计,但是除了许公子外,又不认识其他人另外,也是想避那牛二一阵子。”
少女去郑家很多次,说不认识人自然也不全面,但是在她这里,居然将许宣当做唯一认识的、能帮上忙的对象,许宣还是觉得欣慰。
“呵。”许宣闻言冲他温和地点点头:“这种事情,你还真是找对人了。我最喜欢助人为乐。”随后迎着柳儿欣喜的目光笑道:“不要太感谢我啦,我许宣做好事从来不留名的,你就叫我红领巾吧!”
红领巾?柳儿欣喜的目光转为疑惑,随后又释然起来。又是听不懂的东西呢,他又开始古古怪怪了。反正已经习惯了。
“你水性很好,对么?”忽略柳儿的眼神,许宣接着说道:“我确实有一件大事要你帮忙,只是暂时还不急至于工钱,先给你十两如何?”
“啊?”柳儿闻言惊了惊:“居然有这么多钱,许公子,柳儿不能要。”并没有问是什么事,直接便开口做了咀嚼。似乎在眼下这个淳朴可爱的渔家少女身上,习惯性的拒绝他人的给予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许宣揉了揉额头,说道:“你先在临仙楼这边,随后给你安排些事情做便是了。至于牛二的事,你不必担心。大不了找人过去揍他一顿,我有个很厉害的朋友,即便十个牛二都打不过他,到时候让他过去将牛二的腿打断”
“许公子,这样不好。”柳儿皱着眉头,对他的意见似乎并不赞同。
“哈,开玩笑的。”许宣朝她笑了笑:“或者我替你介绍个好人家,很有钱的那种,保你衣食无忧,以后也不用送鱼了”
这话说出来之后,柳儿望着他沉默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随后摇摇头:“柳儿还是送鱼吧,不嫁有钱人”
“好吧,随便你了。”
许宣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
谈话到得后来,少女心情也轻松起来,就好奇地问他要做的大事,大概是奇怪为何要同自己的水性扯上关系。因为花山的事情还在谋划之中,许宣摇摇头说了“不急”,那边少女便没有再问下去。
晚膳还是在临仙楼里,依旧是可口的菜肴,众人口中惦记着中午的好酒,感慨了一番,不过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满意。
柳儿晚上回不去了,临仙楼这边暂时没有多余的地方,许宣先是打算将她安置在自己家中,但是紧接着便觉得这样子似乎不太妥当,毕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他一个光棍,被人看见了难免会有些说不清楚。随后想着许家离这边不算远,应该会有多余地方,因此便打算将她带过去。
夜幕爬上来,许宣提着灯笼,带着柳儿朝许家的方向过去。冬日的夜晚,因为天气寒凉,街道上的行人少了一些,但是也并不冷清。路过的一些店铺茶楼,都有不少人在。
二人边走边说些话,柳儿性格虽然不内向,但是因为比较朴实的关系,因此话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许宣在说,她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句话。
便是在这般情况之下,平平静静的夜晚,一些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在事情发生的时候,许宣正同柳儿说着天圆地方的问题,少女脸上表情疑惑
彼时,不远处灯火中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袭素色的长裙,低着头走过来。擦身而过的时候,许宣微微地让开一下。
便是在下一刻,一柄带着寒意的匕首陡然间朝他刺过来。
天上星斗似乎眨了眨眼。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七 久蓄之风(九)
街道旁灯火掩映,不多的行人来来往往,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并无人注意到这里。许宣同柳儿说着话,女子迎面过来之时,他也只是处于礼让,下意识地侧身让了对方。便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之后,随之而来居然是根本不曾料到的杀机。
这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匕首握着那素衣女子手中,趁着擦肩而过的当口,找准许宣的心口,便直直地扎过去。并没有停顿或是迟疑,这样直截了当的简单动作,大概是酝酿过很久的,无需要过多地赘言。而也正是因为动作简单,所以杀机、恶意之类的东西还不曾真正表露出来,事情便已经发生了。
“啊!”
柳儿在旁边惊呼了一句,而短暂的时间过去,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陡然的一片空白。她就那样看着女子将匕首刺在许宣身上,表情上因此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意外,以及惊慌之类的情绪这些、完全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而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许宣的意识也略微有一些恍惚。他还保持着同柳儿说话的姿势,愕然间,心口被突如其来的匕首刺中,随后身子条件反射般地猛然后撤一下。也许在方元夫那里,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但兴许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必要的反应。然而对于许宣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即便身体因为锻炼的缘故稍稍强壮一些,但那也只是同一般书生想必,其实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所以即便此时脑中已经意识到要怎么做了,但是身子的反应还是有些跟不上。
但是好在那边女子也算不得专业,简单地一刺过来之后,力道也不算很大。冬日里,许宣穿的衣服比较厚实,匕首尖刺破衣物的时候,力道就已经被抵消了一些,随后虽然也刺破的皮肉,但并没有太过深入。看她的模样,握着匕首的素手纤细柔嫩,平素应该不是干这些事情的人。先前看似直直的一刺,简单的动作,其实说不定也已经在心中盘亘许久了。
但是无论如何,终究还是刺中了。
书生捂着心口微微后撤一步,眼神惊骇地望过来。匕首尖的寒芒被一抹殷红的血渍遮盖住,只是并没有因此变得柔和,混合着血液的刃锋,反倒更让人觉得几许寒冷。血从书生捂住心口的五指间缓缓渗出来,他的表情变换不定,只是死死地盯在她的脸上。
不是杀手,不懂武功,是个寻常女子
心口的痛楚传过来,但这个时候,许宣心中所想的还是其他的事情。这女子面容太陌生,自己并不曾见过。而且从她的样子来看,应该是个富裕家庭的小姐。但是,她却是要杀自己的,这个已经可以肯定。只是一个不会杀人的人,却朝他干脆利落地刺了一刀,从这样的举动里,大概也能窥见对方的某些决心。若说无仇,大概也不可能。可若是有仇他甚至根本不认识对方。
鲍家?
程家?
方纪达?
不可能!
短暂的一瞬之间,对这些想法的否定也是下意识地便做出来,毕竟他们不可能那么傻,也不至于有这样的魄力。这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将事情做死。即使雇凶杀人,也断然不会是眼前的女子。所以,应当是另有原因的。
女子望着书生的眼神,平心而论,她长的不丑,甚至说是美丽的女子也是可以的。只是眼下灯火掩映之下,她关于一些事的决心也在脸色上表露出来,因此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狰狞。这狰狞中,若是留心一些,也能发觉一丝意外的情绪。所意外的自然不是刺杀没有成功,而是意外那书生的反应。
因为事发突然,他被刺中之后,猛然后撤,在起初的惊骇过后,随后眼神中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绪。没有她所想的恐惧或者害怕之类,甚至也没有阴狠的凶恶目光,他只是冰冷地望着她。
这种情绪,让人意外。
女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又朝许宣刺出了第二刀。
时间到得此时,其实也只是短暂的一刻。街道上虽然行人不多,但是也有人注意到这些情况。先是纷纷呆立了片刻,随后乱哄哄的叫嚷起来。口中叫着“住手!”或是“休要乱来”,也有女子看清灯火中暗红色泽的血迹,陡然发出一声尖叫。
“那后生,小心啊!”有老者被眼下的情况吓到了,拐杖颤颤巍巍在地上敲了两下。
女子的第二刺并没有成功。
时间过去,虽然对于事情依旧弄不明白,但柳儿还是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咬着牙齿,闭上眼睛,从旁边冲过来,口中小声给自己打了气,随后将女子撞向一旁。也因此就更能确定眼前素衣的女子身上并没有多少气力,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女人。
许宣心口只是受了些伤,但并不严重。原本那女子第二下即便真的刺过来,横竖也无法拿他怎么样。这个时候,柳儿将素衣女子撞倒,随即挡在许宣身前,修长的双手张开,竟似要将他护住。许宣在她身后,恍然间忆起前世某个名叫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来,随后多少觉得有些感动。
女子跌倒在地的时候,匕首滚落在一边,柳儿下意识地伸出长腿,将匕首踢向她够不着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你为何要伤人?许公子”小脸上鼓足了勇气,这般问了一句之后,才意识到什么,随后转过头:“许公子,你没事吧?”
人群围了上来,虽然在先前面对这样的场面,很多人也被吓到了。但是好在真正吓人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他们悬着的心平复下来之后,接下来便对一切有些好奇。即便也搞不清楚情况,但是许宣受害者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众人口中对那女子小声地指责或是询问一下。女子身子斜斜地倚靠在地面上,素色的衣裙铺开,给人软弱无骨的感觉,眼下众人的话头都指向她,她只是将头低下去。
“我是要杀了他的。”
第179章 久蓄之风(十)
“我是要杀他的。”
女子声音淡漠地说出这句话,四周的声音安静下来。众人惊讶于女子说出这句话时候内里的语气。在众人心中,既然女子已经做出当街杀人的举动,那应该是有某些恩怨纠葛在其间的,若是以某种凄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倒是可以理解。只是,居然如此平淡。
她是要杀他的,即便她如今已然无法再杀人。除了淡漠之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便也是在这样的淡漠里,某种笃定被拉长、放大。
众人安静下来,随后有些狐疑地望着许宣,心中所想着的是这个年轻的书生,莫非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其实这也是许宣自己的疑惑。
他从柳儿身后走出来,书生服的心口处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他伸出指头将衣服朝外扯了扯,伤口处因为牵动而导致的痛楚令他皱了皱眉头。
“新买的衣服呢”许宣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句,随后目光直直的望着眼前素衣的女子。
“在下与你并不相识,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许宣皱着眉头,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去呵斥对方,有些事情毕竟还是要搞清楚:“我虽然不是好人,这个我也承认,但是你要杀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恰当的地点?而且你似乎也不擅长杀人,拿匕首捅人虽然看起来比较爽快,但是对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