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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桃李园的一幕发生之后,就已经固定下来。
因此,在刘守义说出类似要将许宣打发的话之后,众人所期待的其实是许宣宁死不退的死磕。
这样,才符合一场完美热闹的基本要求嘛。
“我错了啊,真的错了”
在众人的疑惑之中,书生又这般重复了一句,语气十分地诚恳。
临仙楼前的墨展到得此时,已经是人群最多的时候。能过来的人,都已经过来,其他未曾到来的,就是真的有要事在身,或是本身对此并无兴趣的。
临仙楼里,令狐楚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宣的表演。嗯,表演!眼下对于许宣的举动,他在心里已经这般认为了。
其实对于许宣,令狐楚一直有某种隐隐的亲近感,也是这般原因,在很多事情上,他对许宣并没有太过苛刻。比如在花山的事情上,虽然许宣对他肯定隐瞒了比较重要的信息,但是他并不曾太过计较。这一方面是因为方元夫同许宣的关系,让他不得不考虑来自罗长生的压力。另外的原因,便在于他对许宣的某种认同。
要严格说起来,这其实也是一件蛮微妙的事情。令狐楚本身的为人,以及平素的行事,同眼下大明朝的格局其实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这里面有他作为锦衣卫多年下来积累的神经质的一面,但更多的在于他本身就有些不拘格套的性格。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性格原本在在一个读书人身上是少见的,但是许宣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这种亲近感在令狐楚这里,就显得有些难得了。在这之前,他在很多事情上的做法,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虽然碍于他的身份,并没有人当面说出来,但也因为如此,他时常会有孤独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他自己不会去承认,只是毕竟是有的。
也便是如此,在碰到许宣之后,类似找到同类的感觉就出现了。当然,不去计较许宣在花山事情上的隐瞒,也有令狐楚自傲的一面在里面,有些事情,只要他肯查,终究是会有结果的。
日光明晃晃地从窗口洒进来,正午的日光比较短,连带着楼内的一些桌椅在日光下的影子也不是很长。令狐楚喝着茶,眼下正准备欣赏着书生所要开始的表演。
方正己在令狐楚不远的地方,右手的指截在桌角的地方轻轻地敲着,某一刻,他也站出来,朝门口的地方走过去。
书生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眼下因为安静,因此声音显得很清晰。
“虽然是错了,但是我也有几句话要说,还请刘大人允许在下将话说完好的多谢刘大人”话说道这里稍稍顿了顿,随后又接着响起来:“这次墨展许家之所以要公开这些墨方,并不是想拆谁的台。毕竟,除了程、方几家的墨方之外,诸位难道不曾发现许家本身的墨方也有么?”
书生的话落下来,众人微微愣了愣,随后某些在先前有些被忽略的东西就浮现出来。
“对啊,这些墨方里面,许家的好像也在”
“先前看到过的,‘黛云’墨,‘非烟’墨!”
“还有‘八宝五胆’墨,我好像有见到。”
“是不是啊?”
在先前的对峙之中,众人所在意的是程、方几家的态度,因此对墨展上公开的墨方中有许墨的事情,都有些忽略了。而在程子善等人这里,在自家的墨方泄露带来的压力之下,横竖都有些无心关注这些。说起来,此次的墨展,程子善其实也只是看到一半的程度。
他并没有看到许墨的配方,但是这个是见到众人的神色,其实也有些明白过来了。这样的明悟之后,他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妙。
为什么会有许墨?
如果说许家的举动是对程、方等家的报复,那么应该没有将自家的墨方公布出来的必要。特别是几款新出来的好墨,眼下都是许家崛起的依仗,居然也被公布出来了
众人古古怪怪的表情,对这一层都有些想不通。
“所以说啊,并不是要拆台。报复程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交给时间就可以了。许家的好墨,只要经历时间,早晚有一天能将程家干趴下。”许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多人注意到程子善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但是,这话确实也没有反驳的可能。程家准备联络徽州墨商,建立商帮,原本就在为了遏制许家的崛起才有的举动。
“徽州墨业发展到先今,已经进入到了某个瓶颈。这些年下来,虽然也有进步,但是对格局的突破并不大。许家在先前推出的几款墨品,虽然做到了一定程度的突破,但是仅凭一家之力,这样的突破其实也有限。因此,许家的想法便是想让大家一起参与进来。”
“今日的墨展,应该是一场盛典,是徽州墨业转关的开始,并不杀局。大家也看到了,墨到千年,在历史上留下来很多辉煌的东西。这些东西,要继承,更要发展”
“许家见天将这些墨方公开,是因为这些墨‘青玉案’‘百子榴’这些墨”声音到得此处,陡然落下。
“太差了啊!”
日光照耀直下,剥离了情绪的话语落在程子善耳中,觉得有些恍惚“青玉案”“百子榴”这些程家多年积淀下来的墨品,真的太差了么?
怎么可能?!
“混账书生,一派胡言!”身边的曹正已经破口将话骂了出来。
丰乐河水流淌,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银箔似的粼粼光泽,在临仙楼前一幕发生的几乎同时,有巨大的船舟逡巡而来。船的用料极为考究,装饰精致,常常都是在更大的江河里才能见到的,因此从丰乐河水上驶过的时候,岩镇的船夫望着两道徐徐扩散的涟漪,都有些意外。
在来到丰乐河之前,这条大气船舟应该已经驶过了很多的地方,钱塘江、新安江、率水河到得此时,才在丰乐河岩镇的码头上找到了落脚。
在冬日里,捕鱼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渔家赖以生存的根本还是在水上。大舟过来的时候,一些渔船纷纷避让开来,鱼鹰煽动着翅膀,“嘎嘎”叫着四散飞开。
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冬日里,因为巨舟的到来以及在日后的一些日子里对岩镇所产生的影响,在眼下的时候,除了一些船夫和渔人早早地发出一些意外的惊叹之外,任何人都不曾察觉到。
第205章 墨攻(六)
大舟渐渐靠岸,巨大的船舷从水中央朝岸边直直冲过来,庞然大物也似。丰乐河虽说是一条并不算大的河,由南自北,水面的宽度不到百米,特别是时候已至冬天,水比其他季节里要浅了很多。但是因为此地常年商业发达,交通不算便利的年代里,水路往往都是徽州商人们首选的形式。货物的集散,人员往来,因此,码头的设施还比较健全。
大舟停稳,巨大的惯性带着水浪朝岸边涌过去,冲刷着岸堤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随后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船刚停稳,紧接着有人影自船头出现。最先走出船舱的年轻人,在甲板上朝水边的岩镇望了几眼,朝身后说道。
“这便到了,岩镇啊”
说话的年轻人书生打扮,虽然是简单的着装,但是穿在他的身上,总让觉得那衣服有中说不出的风致。他说话的对象随后也从船舱中走出来,一身华丽的着装,一看便也知道是富人家的子弟,他在冬日日光照耀的水边甲板上伸了个懒腰。
“是这里了啊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华衣的公子嘟囔了一句,随后冲那书生撇撇嘴:“作为兄弟,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对了,许家在什么地方可知道?”
书生在前面,因为这句话朝他拱拱手,船舱之中,一些随行的下人们已经在忙活起来,行礼等随船的物事随后在甲板的地方被满满地堆起一座小山。二人在船头站了站,又进到船舱里,随后的谈话就听不真切了。
船是私船,这个是一看便能知道的。看两个年轻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便可以知道他们的身份定然也不一般。眼下能有一辆马车就能算富户的时代,能有这样一艘船的,即便岩镇这边都不多见。船靠岸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也没有人来接,看来这二人应当不是徽州本地之人。
水边有渔家,另外也有一些行人,大舟的到来引起了一些注意。不过岩镇因为商贾云集的缘故,不时也会有大人物过来,因此人们的关注也并没有持续太久。这样的情况见得多,都是早已经习惯了的事情,心中知道这次应该也是有大人物过来了。
而之所以所些好奇,大概还在于两个年轻人的年纪。平素过来的一些大人物,虽说也不会都是一把年纪,但是至少也是中年以上,才能拥有这样的舟船。
有在码头做挑夫,讨生活的人们,在冬日也是比较清闲的。除了年关的几日,会有一些在外经商的人回来才会热闹一阵,眼下的时节里,找活计大抵都不太容易。一群人在码头上闲坐,很多是吃了午饭过来碰碰运气的,正几个人围在一起谈天说地。以他们这般身份,所说的话大概也不会太上档次,这些从他们不时响起的一些带着别样意味的笑声也能知道。
若是在往日,这样的说话在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沉寂下来。紧接着这些人会散开,各自去干一些别的活计。生活不易,他们的日子不仅仅只在水边上。但是今日因为大舟到来的缘故,他们在对话在临近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
船上有下人过来同他们说话,挑夫们拍拍屁股,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来人虽然是下人打扮,但是说话间,语气里明显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很明显的钱塘一代口音。那下人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话,比如此地可是岩镇,附近的人家之类的随后便吩咐众人将船上的东西卸下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忙碌了。
年轻的书生同华服公子在忙碌的人群不远的地方说着话。
“宣明,带了这么多东西,又不是搬家,这边大概也待不久,事情应该问题不大,这样之后就有有些浪费了。”书生望了一眼粼粼的水面,这般说了一句。
甲板上堆积的随船物品,并不是货物,都是一些起居的私人物品,精致的装饰,也有布匹、瓷器之类的东西。挑夫们因为这些而忙活,这样过了一阵之后,堆积的物品也不见减少。
“以你我这般有身份的人,出来一趟总不能委屈自己。这些东西,也就是钱的问题。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这次出来,我就是要大把洒银子的。娘的,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把钱花光,不然就不回去了”叫宣明的华服青年在水边挥着手说着话,有几分指点江山的味道,他说着偏头朝那书生看了一眼:“李贤,若是那许家小娘子不理会你,我就拿钱堆在许家门口,往里砸早晚将她砸出来。随后闹洞房的时候,算我一份哈哈。”
书生叫李贤,这个时候有些好笑地看了华服青年,过了片刻才皱着眉头说道:“如你所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这次若能达成目标,回去杭州之后,记得给方家一个教训。”
“方家啊不就是个卖布的么,只要你一句话,嘿嘿说起来,李贤,我其实还有些闹不明白。这天下女人多了去了,哪里找不到,你偏偏要来到这个鸡不拉屎呃,好吧,我承认这里勉强算富裕了。在杭州城的时候,倾慕你的女人不知凡几我在青楼那相好都说,几大妓馆的当红官人都等着你去梳栊,据说只要你去,分文不取啊啧啧,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真是嫉妒你。”华服青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之后,又有些感慨:“那许家小娘子,是被休回来的你这样追过来,要是被你家老头子知道了,你就完蛋了。不行,回去就要将方家整掉,若是一个破卖布的拿这事出来说,闹得满城风雨就太没面子了。”声音说到这里,顿了顿:“那个许家娘子,到底哪里好了?”
“方如海休妻的原因其他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么”李贤笑着摇摇头,那边叫宣明的年轻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这样之后,李贤又说道:“男儿在世,有些事情当凭本心,若是凡是瞻前顾后,也就没有意思了我李贤这辈子,想要东西,便会去争取。只要她呵,虽然不能娶为正妻,但是做个侧室还是可以的。”李贤说到这里,那边随同过来的下人已经叫来了马车。
车轱辘在码头上齐齐响起来,十几匹马打着响鼻,在冬日的日光下等候在那里。挑夫们将东西装上去,慢慢地挤了十几辆马车。
“要买套院子最大最好的那种,李贤,你要不要也来一套啊我喜欢这里的建筑啊”
下人里一些孔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