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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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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是个中年商贾,这时候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他脸上微微变了变。片刻之前,他其实已经在考虑写诗的事情,原本有几句残句已经浮现出来了,这时候被令狐楚陡然点出来写诗,紧张之下,脑海中又变得一片空白。但令狐楚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有拒绝的可能。

    “去吧。”令狐楚在他肩头拍了拍。

    中年商贾拿起毛笔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令狐楚只是在他身边嚼着烧鸡,也不催促。他强自平复了片刻,深深吸口气,哆哆嗦嗦半天,勉强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秋来鹰隼落”

    令狐楚将句子念出,过得片刻,不见那边动作,于是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中年商贾写完一句之后,手在半空中顿住,努力地回忆着先前所想的诗句,但是越是刻意之下,有些散乱的记忆碎片越发难以抓住,到得后来额上微微渗出些许汗水。一滴浓墨从笔尖滴落在宣纸上,缓缓渗成一个丑陋的圆饼状墨迹。

    “啧你下去吧。”令狐楚撇撇嘴说道:“下一个,谁来?”

第94章 雨宴(九)

    等了片刻,众人持续保持着沉默,期待着下一个能站出来的人。过得片刻,终于有人站起身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书生打扮,大概也是跟随家中长辈来赴宴的。他既然站起来之后,在眼下压抑的气氛里有些突兀的感觉,众人一齐将目光朝他投过去。那边站起的书生只是愣了愣,脸上一瞬间憋红了,随后居然又坐了回去。众人原本期待的目光窒了窒,随之一黯。

    嗨

    令狐楚皱了皱眉头:“既然站起来了,就来试试。”

    “回、回大人,在下、在下尿急。”

    “憋着。”

    “是、是。”

    那书升弱弱地应了一声之后,脸颊上羞愧的红色已经开始蔓延到了脖子根处,他家长辈在邻桌不远的地方双目紧闭,脸上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注意到这些之后,脸上又露出一些惊惶来——大概回头会有一通不轻的家法在等着了。当然,这样的情绪都是他们自己的,眼下其实根本不被关注。

    令狐楚撇撇嘴:“写诗、写诗你们读书人平日不是就知道写诗么?”他说着顿了顿,目光在众人中环视一番,随后道:“你来!”他说着又随手指了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此人一身浅蓝色长衫,看起来蛮文雅的,秋日的天气已经凉下去了,他随身带着的折扇,这个时候正摆在一旁。听到令狐楚点了名字,他先是有些茫然,随后才惊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摸过折扇来,“刷”的一声打开摇两下。这书生先前大概是认真在考虑诗词的事情的,想得有些深入,显然自己把自己带入进去平素的诗会现场了。这般过得片刻,他才有些反应过来,手中的折扇还是惯性似的又摇了两摇,才渐渐放缓下来,随后便是一脸讪讪的表情。但他也只是尴尬的神色多上一些,紧张之类的情绪倒并不明显。众人一看之下,心中有数了,这书生大概是有些底气的。

    等了不多时,那书生调整好情绪,站起身朝令狐楚拱拱手,脸上某些傲然的神色还是看的清楚的:“大人,在下”

    “没兴趣知道你是谁,写吧。”

    那书生话也只是起了个头,便被令狐楚随声给打断了,于是又是一脸不尴不尬的表情,不过倒也不敢表露出愤然,只是随后咬咬牙,赌气似的走到铺开宣纸的桌前。

    “余沛”黄于升在许宣身旁小声的说着,这些事情方面,他知道的毕竟比较多,眼下随口给许宣做些解释,顺便也舒缓一下被压抑得有些不舒服的情绪:“这人是有诗才的,只是性子比较倨傲,平素不大看得起人。先前那首人生江湖,被他在公开场合批驳的体无完肤,呵,当然,说那首诗好的也很多,汉文不用介意”

    许宣点点头,人生江湖那首诗在他人那里到底会作何评价,是捧到天顶上或是贬到泥地里,他其实没有放在心上。眼下的写诗,他已经决定参与进去了,当然,倒也不是单纯为了扬名或者获得好处之类的,而是他需要和这叫令狐楚的锦衣卫做进一步的接触。当然,顺带的话,让自己在公众场合露露脸,也是可以的。

    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也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将后世的一些诗词做些比较,随后又将一些稍次一些的做了排除,这般几次下来,剩下的也还有几首。这几首诗词都好到一定程度了,并且各有千秋,要再做出取舍还需要新一番的权衡。他先前因为这些颇为苦恼了一番,在黄于上那里却当做担忧的意思来理解了。眼下来说,他终究是见到有些底气的人开始作诗了,心中比较好奇。

    先前写了“秋来鹰隼落”句子的宣纸已经被撤下去,桌面上新铺的纸页在火光掩映下泛着光泽。叫余沛的年轻人将笔提起来,微微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平素经常参加诗会,对他有些熟悉的人心中便有了数——余沛这次怕是又有好作品要出来。他之前在几次诗会上都有这般状态,也确实是写出好诗的。或许是为了让人宽心的缘故,有人将这事情说出来,厅堂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到得后来,就都对余沛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起来。

    嘈嘈切切的杂谈声音虽然小,但是依旧落在余沛的耳中。在很多次诗会的场合,他都以这样的做派和接下来不错的诗作赢得了不少的喝彩声,这次当然也是的,他心中点点头。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地方,那便是如今所受的瞩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多,多得多他眯着眼睛,过得片刻才有些满意地重新睁开。

    笔走龙蛇,笔锋带着墨迹在雪白的纸面上游走,一行字迹在灯火的掩映下出现在纸面上。“秋水芦花嗯,一片明”他写完一句,眼尖的人有看见的,就小声地跟着念起来。随后传开。

    按照一般人的经验,诗歌的开头是比较重要的,无论后面的高潮和气魄有多大,这第一句无论如何不能写糟掉,眼下来说,诗歌的第一句明丽的意象已经出来了,余沛的首句不算失败。众人一听之下,心中的期待又被堆高了一些。

    随后第二句诗也紧跟着出来了,不曾停顿。

    “难同鹰隼呃。”念诗的人念到这里,突然迟疑地顿住了,随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诗便没有被念下去。“余兄”有人小小地唤了余沛一句。不过,那边没有理会。

    “这人写诗的时候,常常旁若无人,只顾着自己的思绪,不到将诗写完是不会理会他人的。呵,倒也专注。”黄于升对许宣说道,随后也有些又好奇:“那边怎么不念了?”

    余沛的诗只被念了一句,随后就没有下文了,这让很多人觉得奇怪,都有些如鲠在喉的感觉。随后纷纷开始寻思——莫非写砸了么?先前的期待于是开始转为疑惑、好奇,总之将人的心绪搅得很复杂。

    诗不长,余沛写的是行草,速度很快,并没有花多久的时间一首诗便做完了。

    令狐楚盯着他写诗的一整个过程,手里吃了一半的烧鸡在他写完第二句的时候便被扔在一边了。这时候,余沛满意的将笔随手放下,准备好好地再欣赏一番的时候,耳边传来令狐楚的意味难明的声音:“这首,你确定?呵,还真是好诗。”

    是了,这种感觉余沛似乎找到如同在往常的诗会中受人瞩目的感觉了,心头有些飘飘然起来,这一次,是自己写出好诗的,随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反正,会很好吧。他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令狐楚的声音又传过来。

    “你活腻了么?”

    声音轻飘飘的,顿时将余沛在云端飘摇的心情拉扯到泥地上,“啪”的一记重摔。他惘然地低去看看自己的诗作。

    怎么了呢?明明写得很好啊自己应该是发挥出高水平的。

    呃

    他眼神愣了愣,随后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一张脸刹那间便全白了,额头紧接着是细密的汗水渗出来。而在众人眼中所见到的,便是余沛在令狐楚说完话之后看了自己的诗,随后便开始浑身颤栗,仿佛被自己的诗吓到一般。

    这是怎么了呢?

第95章 雨宴(十)

    “秋水芦花一片明,难同鹰隼共功名。樯边饭饱枝头睡,也似英雄髀肉生。”令狐楚将写了诗的宣纸拿起来,在手上抖一抖,这个时候墨香的味道很浓,他以一种玩笑的口吻将诗念出来,随后微微感叹:“真是写的好啊。”

    而厅堂里,众人都是一脸见鬼的神情,到得这时候,已是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平心而论,这首诗本身其实是不错的,律和就不说了,难得的是背后还有一些别的意思。但是等众人品味进去之后,就都有些被吓到了。即便是刘守义,愣了片刻之后,也是苦笑着摇摇头。

    在很多人的认识里,锦衣卫的鹰犬这个事实已经不用争辩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这首诗居然还带着明显的讽刺色彩

    许宣也呆了片刻,随后认真的看了不远处仍然兀自站立的余沛,确定他是真的被吓到,而不是书生骨气的故意写这首诗之后,其实也有些无语。先前黄于升介绍的时候说余沛写诗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够深入到连诗本身的感情色彩都不注意这种程度

    啧,还真是许宣摇摇头,到不知道那边到底要如何收场了。

    余沛的失误,连带着一众与他关系密切的人都惊惶起来。这么明显骂人的诗歌,在众人的想法里,这叫令狐楚的锦衣卫必定不会接受的。

    余沛要怕是惨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对接下里的事情做着自己的猜测。

    但是,随后印象中的雷霆场面并没有发生,令狐楚似乎不想太计较这些,只是不耐烦地朝余沛挥挥手,将他打发回去了。余沛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来,身边的人下意识地和他拉开点距离。

    先不管那边,眼下写诗的场面还在继续。令狐楚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随后又点了一些人,也不再是一一写诗,而是一股脑儿上去的。一些是年轻的书生,还有一些商贾,都写了一些。令狐楚每首都看看,但是似乎并没有得他满意的作品。黄于升一直处在惶恐之中,不过还好,比较幸运的暂时还没被点到。倒是范阳过去写了一首,令狐楚多看了两眼,随后也没有什么了。后来,就没有人再去写诗了。

    刘守义在上首的地方皱了几次眉头。徽州府这边文气昌盛,他是知道的,文会、诗会常常有好作品出现,有些他还品读过。但是今夜的场合,那些最顶端的才子们都没有到场,而且又完全不是写诗的氛围,到得此刻一首诗也没有出现。局面仿佛有些僵住了,一直保持在某种节奏无法被打破。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出手。反正令狐楚那边也没有规定自己不能写诗的。只是说起来,不到最后关头,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评判诗作的好坏并无固定标准,要是自己明明写出不错的诗作来,那边令狐楚不认的话,反倒让自己的名声平白蒙了污点,也是一件很被动的事情。但是眼下的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即使很有些无奈的,他还是决定亲自出手。这般权衡了片刻,他开口说道:“呵呵,说起写鹰的诗作,本官倒也有些心得。”

    众人听刘守义这般说了之后,自然是觉得有些意外。实在是没有想到,老父母会亲自出手,心中略略升起几分感动的神色,但随后也有不少人想到了刘守义所顾虑的问题,面色变得复杂。

    事情持续到现在,程子善已经等了很久了。那几个水准在他之上的书生都已写了诗,当然也都没有得到认可,即便连范阳也是一样。他心中估摸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在心中将已经记诵过的诗作又默念了几遍。此时听到刘守义的话之后,他便知道最完美的时机到来了。程子善强自平复了情绪,站起身来。

    “刘大人,且慢!”

    突兀的声音响起来,众人闻声望过去,只见灯火的外围年轻的身影。程子善微微有些愕然,他看着和自己一同站起来的许宣——那边先他一步说出话来。

    厅堂之上的两个方向,两个年轻人,一个朴素衣着,一个华丽打扮。

    许宣疑惑地看了程子善一眼。

    程子善也看了看许宣,随后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眼神,摇摇头又坐了回去了。许宣突然站出来,他自然是不曾想到的,不过眼下觉得对方既然要写诗,便由得他先好了。他能做什么诗?白狗身上肿么?程子善想着这些,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既然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他也不在意再稍微等一等。

    对于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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