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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度蚂蚁 作者:曹鑫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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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了所有人。警方又开始侦察,全市大范围搜索。   
  如果郑涛说的是真的,那么董枫落网的机会很大。   
  警方搜索了几天后,依然没有结果。林霖她爸用尽关系打通了电视台,在电视上通缉,使董枫顿时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董枫的奶奶知道自己的孙子被通缉后,找到公安局,希望可以宽大处理。警方劝导董枫的奶奶出面,在电视上作了专访,希望能够把董枫感召回来。   
  董枫的奶奶在电视上流着泪,把董枫从小到大所有的事讲述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都流泪了。不知道这样的场面,董枫看到后会有什么感想。   
  几天以后,董枫自首了。   
  董枫自首的那天,在公安局,我看到他。我走过去,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告诉他:“这一巴掌是我替林雨给你的,我的那一巴掌你不配,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混蛋。”   

  林霖他爸爸看到董枫的时候,气得使劲抽他的耳光,董枫的奶奶在旁边拉着林霖他爸,嘴里抽噎着:“不要啊,不要,他还是个孩子啊!”   
  林霖他爸爸置之不理,用脚踢在董枫的脸上,嘴里无休止地骂着:“你个混蛋,孙子,人渣。”董枫的奶奶柔弱地拉扯着他,警察把这个失控的中年男人阻拦开,带着董枫进去了。 
  
  在一旁哭泣的林霖的妈妈,想到死去的女儿,已经伤心得几欲昏迷。   
  恶人最终是要遭到报应的,法律不留情面。董枫的奶奶,是那样可怜,哭得死去活来,我走到董枫奶奶面前,说道:“奶奶,我们回家吧!”   
  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由于是未成年人,从轻处罚,董枫被判了十年。   
  我打电话告诉了初中的同学,他们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董枫是罪有应得。   
  我想,生活还是挺公平的。   
 我去了一所很普通的学校。老爸花钱找的关系。   
  其实我很想和王生、林霖、遥遥上同一所学校,但是我的中考成绩差强人意,外加家中没有关系,只有去了一所普通的中学。   
  中考分数出来后,我爸他特别失望,他没有想到我复习了一年,结果竟然是这样。   
  分数出来的那个晚上,打过去查分电话,分数一科一科地报出来,我爸最开始带着希望的微笑,慢慢转变成了怒火的燃烧。   
  他一遍遍地查询,确定没有听错以后,开始发作。如果不是我妈的阻拦,我估计那天晚上,我爸绝对用刀把我砍了。   
  我不慌不忙地和我爸争吵,然后摔门而去,很多天都没有回家。至于我爸是否急疯了,或者根本不着急,我是不得而知。过了几天,当我身无分文的回到家中,父母没有像以往一样骂我,只是心平气和地和我讲道理,告诉我,我走了之后他们是多么地担心。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分数出来后,我接到了好多同学的电话,无疑都是问我的成绩。刚开始我还实话实说,后来觉得不耐烦了,对同学撒谎说我考了很高的分数,他们往往会欣喜的叫道:“哇,好高的分啊,你复习一年的效果真明显啊!” 
  
  这就导致他们互相沟通了解后,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我考得很好,故意告诉他们虚假成绩;另一种说我考得很烂,嫌说出来丢人。同学们为了搞清楚我的真实成绩,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我爸的手机上。至于我爸的手机号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得从王生说起。 
  
  我家新房子装修的时候,找了王生他爸,装修完效果不错,又因为我和王生是同学,两家就建立了友好往来。我家房子无论出了什么问题都会找王生他爸来解决,王生他爸自然有我爸的手机号码。为了证实我的成绩,王生找机会把号码偷到了手。 
  
  王生得到了我的真实成绩后,在老同学面前吹捧,说自己如何神气,如何了解到我真实的成绩。   
  对于此,我只能无语。   
  李潇也打过电话问我的成绩,我告诉他挺好的,他让我好好学习,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发现我和李潇之间的话,明显地比原来少多了。我问李潇,四春电话怎么打不通,李潇含糊其词地说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个暑假,我经常去董枫家照顾他奶奶。董枫奶奶孤零零一个人,让人看着心酸。董枫奶奶给我讲董枫小时候的事,说董枫是多么乖多么懂事。   
  我仔细聆听着董枫奶奶的讲述,一点一点地陷入了沉思。我想,有这样的奶奶,董枫是幸福的。   
  我每天都会打电话去骚扰林霖,接电话的无论是林爸爸还是林妈妈,都会很和气地和我聊一会儿,然后再把电话给林霖。这个时候,我常常会调侃林霖:“咱妈对我怎么这么好?”林霖听我这么说,气愤地骂道:“谁和你一个妈的,你自作多情。” 
  
  我听了,立刻扭转话题聊其他的。林霖得知我的中考成绩后,她说好可惜,本来以为我们可以上同一个学校的。   
 林雨,你在天堂那边,还好吗?你知道我中考分数了吗?呵呵,很丢人的,上了一年补习班才考了那么点分,你不要嘲笑我啊。   
  我给你姐姐打电话了,她原谅了我。   
  林雨,你能听到吗?我现在过得很好,可是曾经美好过的那些时光,不能为我们停留下来。李潇辍学去广州打工了,王雨佳去了职业高中。你看,这些同学都分别了,幸亏我们两个没有分别,不然我会哭很长时间的。 
  
  林雨,董枫抓到了,法院判了他十年,这是他应得的报应。那个混蛋,我真想亲手杀了他为你报仇,你知道吗?可是法律不允许,我没有办法啊。   
  林雨,董枫的奶奶对董枫那么好,董枫却做出坏事,伤害了他的奶奶。他奶奶太可怜了,没有了董枫,一个人生活在阴暗的小屋里。   
  生活就是这么不公平,是不是?   
  我把董枫的奶奶当作自己的奶奶,每次放假都会去照料她。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地有风度啊?经历了一些事情,人总要学着长大,我现在可不是原来那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变得成熟稳重多了。 
  
  林雨,你在那边,要好,一定要好!   
 我上了高一,认识了新朋友。   
  和伟哥是在入学第一天认识的。那天伟哥手中提了好多东西,吃力地朝我走来,我实在看不下去,帮他提了一些。伟哥这人比较仗义,在路上,我们很快就像熟识的老朋友一样,互相聊了起来,一聊才知道我和伟哥居然是一个班的,缘分啊。 
  
  伟哥本名杨伟。当伟哥在讲台上介绍自己的时候,台下笑成了一片,尤其是那些看上去经验丰富的同学笑得最为厉害,班主任忍不住,竟然也跟着我们笑起来。   
  杨伟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办法,就胡乱地说:“我今年18,肯定比你们都大,大家以后叫我伟哥就行了,同学之间这个样子比较亲密。”   
  我们的笑声更大了,我想,伟哥和阳痿是不是可以算作一对反义词。   
  班主任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老师,听到杨伟的补充后,笑得更起劲了。   
  直到杨伟急得在讲台上徘徊,紧张得说不出一句话,老师才让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杨伟此后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伟哥,我们之所以叫他伟哥不叫阳痿,原因是伟哥这个名字让人听起来能产生醉飘飘的感觉。 
  
  杨伟这个名字的特殊含义,让人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可能就像四春他爸给四春起名叫四春一样,“阳痿”、“思春”,可能都寄托了他们父母对他们的厚望。我安慰伟哥说:“有些解释不清楚的东西我们只有顺从,何必去计较?那些不痛不痒的东西就让它飞去吧。” 
  
  伟哥刚开始就和我关系比较好,主要体现在军训的时候。   
  两个班由一个教官集合起来操练,我们班和另外一个班谁都不服谁,经常会发生一些口角。这样的事情发生好几次之后,我和他们班的一个男生打了起来,没想到伟哥看到我动手了,也帮我打了外班那小子。刚来这个学校谁都不认识谁,伟哥竟然能伸出如此正义之手,让我大为感动,对伟哥敬佩有加。 
  
  伟哥的本性是一天一天流露出来的,和他的名字一样,都涉及了第三产业。伟哥每次给我讲时事政治的时候,我都在一旁认真听着,伟哥对于我这种表现很赞赏,估计他从没有遇见过像我一样会听他说那么多废话的人。 
  
  传说伟哥和他名字一样伟大,经常在放假的时候去那种地方,去之前还会先去录像厅学习经验。伟哥刚开始是单独行动,后来在我一再要求下,伟哥开始带着我行动了。第一次计划就没有成功,我的第一次也没有光荣地奉献出去。 
  
  那天,伟哥带着我和翔子一起去录像厅,正看到高潮部分的时候,一声巨响打断了我们。两个警察推门而入,我们准备逃窜,却被他们睹在门口。   
  警察叔叔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们一人一巴掌,当时我十分生气,准备骂他们,但是想到话一出口后果就不堪设想,又把嘴闭上了,他们当场就开始审问我们。   
  “你知道自己刚才看的是什么电影吗?”警察叔叔严肃地问道。   
  我们沉默。   
  “知道这个是不允许的吗?”   
  沉默。   
  “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沉默。   
  “×的,小兔崽子,给老子说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我们一致回答道。   
  警察叔叔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那好,说,你们刚才都看到什么了?”   
  “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接着呢?”   
  “他们脱光了衣服。”   
  “然后呢?”   
  “他们走到床上躺了上去。”   
  “再然后呢?”   
  “你们就进来了。”   
  “什么?你说我们?”   
  “我是说我们看到这儿的时候,你们就推门进来了。”我们极力辩解道。   
  本来打算通知家长的,但基于我们的良好表现,警察叔叔对我们宽大处理,放过了我们。这使得我十分感动,心想,警察就是时刻在为人民服务啊。   
  伟哥带我们行动,第一次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不标志着我们会被击跨,我们以后要继续坚持。   
我和翔子在伟哥的带领下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使得伟哥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我想,有时候我们千万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翔子说:“你不知道网上那段子吗?话说:现在这世道,天是灰的,水是黑的,庄稼是人造的,猪肉是加了瘦肉精的,耗子是比猫还大的,法庭是按给钱多少讲理的,结婚是先试婚的,理发店是包小姐包上床全程服务的,药全都是假造的,医生是收红包的,拍电影是必须陪导演睡觉的,照相是可以全祼的,欠钱是比黄世仁还凶的,孩子的爸爸是遍天下的,学校是产业化的,庸人是可以当医学专家的,白痴是可以花钱买个省长当的,卖狗肉是可以挂一只全羊的……” 
  
  我听得一阵头晕,质问翔子:“这里面除了小姐,其他的能和伟哥扯上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这社会,人心不古,尤其是伟哥这种人,就是不能对他太信任。”   
半年过去了,四春再没给我打过电话。   
  有时候,平静的海湾之下或许正在酝酿一场大的海啸。   
  当我打算把林霖介绍给伟哥的时候,伟哥兴奋到竟然在大街上脱了外衣。这倒不算过分,过分的是一件外衣并不能释放出他的激情,这家伙接着又将裤子给拽掉了。其实这也不算很过分,但是,伟哥却忘了,他就只有两条内裤,而这两条现在正挂在阳台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街上的美女尖叫着却没有躲开,而是黑压压地围了过来。貌似伟哥成了火星生物。   
  不过按伟哥的话说:“火星人哪有我这么帅。”   
  回到家,伟哥打来电话:“我要请林霖吃饭。”   
  一周后,伟哥的愿望终于实现,不是林霖终于才答应他的请求,而是他终于才凑够200块钱。   
  出发前,为了防止伟哥再次激情,我找了根铁丝,将他裤子拉链固定死了。   
  当伟哥看到林霖的时候,我想到了电视里死不瞑目的烈士的眼睛。只不过伟哥的眼睛里还透着几许火花。   
  两分钟过去了,伟哥还这么愣着,林霖显得有些尴尬。   
  “伟哥,伟哥!”我喊了两声,这家伙竟然跟我装没听见。或许真的是没听见吧。   
  陪林霖一起来的女生有点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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