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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的犀牛名称上虽有黑白之分,实际上黑者不黑,白者也不白。两种犀牛,除白犀牛嘴巴周围皮色稍白之外,周身的皮肤基本上都呈灰色或深褐色。两种犀牛的基本区别在体态和特性的不同。白犀牛体大角长,嘴巴宽扁,性情温驯,以草为食。它又分为南北两种:南部的主要集中在南非、津巴布韦、博茨瓦纳和莫桑比克。据国际犀牛基金会统计,南部白犀牛现在大约有11670头。北部的白犀牛集中在苏丹南部和扎伊尔东北部,现仅存30头。乌干达西北部原来也有这种白犀牛,但由于长年战乱,滥加捕杀,现在已经绝迹。
非洲的黑犀牛体型稍小,上唇伸卷自如,以采摘带刺的灌木枝叶为食。它生性孤独凶猛,在自然界弱肉强食的残酷斗争中,生存下来的数目本来较大,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有65000头,分布在撒哈拉大沙漠以南广大的东南非地区,主要是坦桑尼亚、肯尼亚、乌干达、赞比亚、津巴布韦和南非。到八十年代中期,据保护自然和自然资源国际联盟下属的非洲犀牛小组估计,黑犀牛最多已不过一、两万头。肯尼亚在1970年大约尚有2万头,但到2001年底却只剩下460头。赞比亚原有黑犀牛12000头,到八十年代中期则基本绝迹了。现在,据国际犀牛基金会估计,非洲黑犀牛总共不到3100头。因此,许多野生动物学家惊呼:整个非洲的犀牛群体,特别是黑犀牛,现正面临灭绝的严重威胁。联合国环境计划署2002年6月发表的一份报告预测,如不采取得力措施,非洲的黑犀牛在二十年内可能灭绝。
非洲犀牛近二三十年来急剧减少,不是自然死亡或自然界动物互相残杀造成的,而完全是由于人为的因素。一方面,人口的剧增,树木的砍伐,使野生动物活动与生存的空间急剧减缩。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人类不顾生态平衡,对野生动物的滥加捕杀。人们捕杀犀牛,过去是为得到坚厚的牛皮和传说有去疾补精之效的牛肉,现在则主要是为获取其犄角。犄角本是犀牛用以自卫的武器,最后竟成为导致物种毁灭的灾星。
非洲犀牛无论黑与白,均有两只角,一前一后长在鼻子上方。前角长可达一米,重可达三公斤以上。后角短小,长度一般不到前角的一半,重不到两公斤。犀角由角质纤维构成,质地细密坚硬,既可入药,也可制作工艺品。用犀角雕镂的酒杯,不但雅致美观,据说还能检测酒中是否含有毒剂。近年来,犀角又有了新的用途。阿拉伯半岛的也门有一种习俗,许多男子佩带匕首,表示自己已经成年。这种匕首的把柄,过去多为木制。
《多彩的非洲》 濒临灭绝的非洲犀牛(2)
从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开始,大批也门人流入附近盛产石油的国家做工,收入成倍增加。他们往往不惜破费几千、甚至上万美元,购买雪白、瓷实的犀角制作匕首把柄。这样,也门遂成为世界上进口犀牛角最多的国家之一。据东非各国官方公布的数字,从1969年到1977年,仅北也门就从这一地区进口犀牛角22645公斤。这意味着大约有8000头犀牛遭屠杀。在亚洲,特别是东南亚和远东地区,犀角主要作药用。犀角入药有退烧、解毒、强心、止血等功能。因此,把它研成粉状,配制成各种丸散膏丹,可治疗发热、心脏病、牙痛、晕眩、蛇咬等多种病症。亚洲有些人还认为,坚硬、挺立的犀角,是动物强健阳具的象征。因此,他们还用犀角制做增强性欲的春药。据非洲犀牛小组1981年4月发表的一项调查报告,日本、香港和台湾三地,仅1978年就进口犀角4770公斤作药用,这至少需要杀掉1800头犀牛。
随着国际市场上对犀角需求量的激增,犀角的价格猛涨。据肯尼亚野生动物专家埃斯芒德·布拉德勒—马丁博士说,从上个世纪初至1975年的七十多年中,国际市场上犀角的批发价格上涨21倍,而从1976年至1979年的四年中,又上涨20倍,达到每公斤675美元。零售价格更是高得惊人。1979年,东南亚地区犀角的平均价格是每公斤8707美元,也门竟打破一万美元大关。而今,由于犀角已成为禁卖品,价格更是猛涨,据说在中东的黑市上每公斤竟高达3万美元。因此,犀角早就被人称为“白金”。
犀角价格的飞涨,刺激了非洲内外一些人的贪欲,促使他们走上“谋财害牛”的邪路。他们不顾非洲各国和国际上严禁猎捕犀牛的规定,掀起空前猖獗的偷猎活动。偷猎起初多是个人行为,使用弓箭长矛,规模不大。而今,偷猎者往往结成团伙,手中握有自动步枪、轻机枪等现代化武器。非洲犀牛,特别是黑犀牛,因为长在头颅两侧的眼睛视力很弱,很容易大批遭捕杀。在东非的肯尼亚、乌干达和坦桑尼亚三国,从1970年至1980年的十一年中,有近百分之九十的黑犀牛被偷猎。据非洲犀牛小组主席凯斯·希尔曼说,东非的黑犀牛每年减少大约2500头。黑犀牛七岁成熟,妊娠期十五个月,每胎产一仔,两胎间隔一般为四年,生殖率是很低的。因此,靠自然生育是很难补偿每年如此巨大的损失的。
鉴于这样一个严重情况,人们为保护犀牛免于灭绝提出种种建议。其中,一些心情激忿的人提出,既然犀牛主要是因为其双角而招来杀身灭种之祸,那就干脆组织人力,搞一个“割角运动”,把所有犀牛的犄角都锯掉,使犀牛不再是贪得无厌的偷猎者捕杀的目标。这一被讥为“去角保命”的建议,有点不切实际,实行起来很困难。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国际野生动物保护组织在1977年将犀牛列为濒危动物,严禁犀角和犀牛其他器官进入市场,严厉打击犀角走私活动。同时,保护自然和自然资源国际联盟、世界野生动物基金组织和一些非洲国家,在1981年联合发起一个世界性的拯救犀牛运动。运动要求非洲各国加强对天然动物园和保护区的巡逻,严惩偷猎者,以尽快制止偷猎活动。
非洲国家对保护犀牛生存问题极为重视。有的国家通过了严惩偷猎的立法。1992年,斯威士兰立法规定,偷猎一头犀牛判刑五年,同时要处以高额罚金。有的国家为防止偷猎,将犀牛运送到较为安全的国家野生动物园,加强保护。有的国家,像肯尼亚,将所有犀牛都命名、编号,在其头部系上感应器,以便随时掌握其行踪。还有一些犀牛完全丧失的国家,诸如乌干达、赞比亚、博茨瓦纳;近年分别从肯尼亚、南非等拥有犀牛较多的国家引进一些犀牛;重新启动自己的“犀牛畜养事业”。南非、莫桑比克、津巴布韦等国家,则开始修建跨国野生动物园,共同努力保护犀牛和其他野生动物。非洲犀牛基金会前不久宣布,非洲的白犀牛已从1999年的10400头增加到2002年的11700头。该基金会人为,这是“一个令人鼓舞的好兆头”。
对非洲犀牛的保护和发展持乐观态度的,当然不只是非洲犀牛基金会一家。近几年来,南非投入几百万美元,加强犀牛的保护和繁衍,使犀牛数目出现增加的趋势。因此,2002年2月,南非有人放风说,他们想提出一项建议,逐步解除对犀角贸易的禁令,有组织地开放犀角贸易市场。这种想法一露头,就遭到许多非洲国家和国际保护野生动物组织的反对。他们认为,犀牛的生存危机远未从根本上化解,解除禁令只能给非法犀角交易打开方便之门,最终导致犀牛的灭绝。在一片反对声中,那项建议胎死腹中,未能正式出台。
最近,从肯尼亚,从津巴布韦,又传来一些犀牛遭捕杀的消息。这说明,保护犀牛这一珍贵物种的斗争一刻也不能放松。
(2003年10月)
《多彩的非洲》 非洲象的命运(1)
非洲象的命运
非洲野生动物繁多。其中,最引人关注的,恐怕要数大象。在西非的科特迪瓦,且不说这个国家名字的本意“象牙海岸”就同大象紧密相关,就连这个国家的电台、报纸、旅馆、足球队,也都竞相以“大象”命名。在东非的蒙巴萨,两根长达十多米的模拟象牙交叉树立在通衢大道两旁,成为这个港口城市的象征。在南非的旅游胜地阳光城,几头模拟大象,身高十多米,蹒跚在山麓桥头,将游客欢迎。这一切表明,大象已成为非洲的标志性动物。但是,稍加留心,我们又会发现,无论在地方媒体上还是在国际会议上,引起争论最多的野生动物也是大象。大象被称为非洲保护野生动物和维持生态平衡的“热点”。
大象是世界上现存最大的哺乳动物,分为亚洲象和非洲象两种。前者生存在印度、斯里兰卡、泰国、缅甸、孟加拉国等十多个亚洲国家,目前有近4万头;后者分布在撒哈拉以南三十多个非洲国家,目前有60多万头。两种大象的共同特点是体高、鼻长、耳大,除雌性亚洲象外均生长有巨大的獠牙。两种象不同的是,非洲象体形更为高大,肩高可达三至四米,体重可达七八吨。非洲象的耳朵也比较大,直径近一米,既有助于增强听力,也有助于身体的散热降温。非洲象的獠牙既长且重,长可达两米多,重可达100公斤。所有的象牙都是由石灰质构成,但非洲象牙比亚洲象牙质地更加细密、坚实、光滑、洁白,是制做精美手工艺品和装饰品的优质材料。因此,非洲象牙特别受人青睐。岂料,青睐的结果,则是非洲象的命运更加坎坷,甚至一度濒临毁灭的危险。
非洲象的数目近四十年来大起大落。我在非洲工作时曾采访保护自然和自然资源国际联盟下属的非洲大象小组的专家。他们告诉我,非洲象的数目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达到高峰,约有130万头。其中,扎伊尔最多,约40万头,坦桑尼亚次之,约30万头。从七十年代开始,非洲象的数目以惊人的速度减少,最多的一年竟减少10万头。以肯尼亚和乌干达为例,从七十年代中期到八十年代中期的十年中,大象的数目分别从16万7千头和1万5千头锐减到4万3千头和1千5百头。到八十年末,整个非洲的大象数目减少一多半,只剩下62万4千头。
非洲象数目的锐减,主要由两个因素造成的。一是非洲人口的高速增长和对森林、草原的开发与破坏,促使野生动物生存的地盘缩小,环境恶化。结果,大象的自然死亡率猛涨。二是滥加捕杀。过去,非洲人捕猎大象主要是为得到象肉和象皮。但是,七十年代之后,象牙成为人们捕杀大象的主要获取物。这不但是因为国际手工艺品市场上对象牙需求量的急速增加,还因为国际金融市场动荡,象牙同黄金和钻石一样,被视为一种价值稳定的硬通货,西方一些大银行竞相争购和储存。八十年代初,国际市场上象牙的成交额每年在130万公斤左右,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来自非洲。同时,象牙的价格不断上涨。从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批发价从每公斤13美元上涨到156美元,上涨12倍。获取一根象牙,就可得到一笔可观的收入。因此,一些人把大象看成是“活动的金匣子”,把象牙看成是“令人垂涎的白金”,把偷猎象牙看成是“发财致富的捷径”。他们总是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千方百计去捕杀大象。
过去,捕杀大象的多是本地人,使用的是原始的弓箭、长矛、棍棒,规模不大。七十年代之后,非洲以外的人也开始涌来。他们与本地人勾结在一起,甚至买通地方官员,秘密组织偷猎队,使用自动步枪、机枪、火箭筒等现代化武器,使捕猎活动大大升级。1980年4月,在坦桑尼亚中部的辛吉达镇附近的丛林中,发现有人埋藏了1308根象牙。1981年2月,肯尼亚破获一支有几十人组成的偷猎队。据说,他们一个月就捕杀大象200多头。
非洲一些国家先后陷于社会动荡和战乱,使大象的捕杀公开化、规模化。1979年,在推翻阿明政权的战争期间,乌干达的卡巴格雷卡瀑布国家公园一次就发现300多头大象的尸骨,据说都是军人开炮杀死的。1982年,趁扎伊尔战乱之机,一支偷猎队把20多吨毒药投放到大象经常饮水的湖泊,结果造成三四百头中毒而死。而后,政府军与反政府军拉锯式的战争,使这个国家东部的十几万头大象遭捕杀。长达十六年的莫桑比克内战,长达二十五年的安哥拉内战,则使这两个国家的大象灭绝,最近不得不从南非引进。而素有“大象之国”称号的科特迪瓦,近几年内战连绵,大象也面临灭绝的危险。
从七十年代起,大象被世界保护野生动物组织列为“濒危动物”。许多非洲国家颁布禁猎大象的法令,并打击偷猎大象、走私象牙的团伙。对有大象栖息的野生动物园和保留地也加强了管理,进行武装巡逻。同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