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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朴璇对你挺有意思的,怎么样,我来给你们牵牵线?保管成功。”
“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红娘了?自己还是一人吃饱全家吃饱的,我看那朴娟配你不错,怎么样?我来给你们俩人撮合。”石军反唇开着玩笑。
“那说好了,一人主攻一个,我们秋毫无犯。”伍平似真亦假地说道,看上去还来了精神。
石军用手电筒照着伍平的脸,故作惊奇地说:“你小子春心泛动了?想拉我做幌子?想与我做连襟?”
伍平摆掌将手电拨开:“怎么,我和你连襟不配?你是老干部子弟,我是农民儿子。你这诗词都是我教的。妄自狂傲的家伙!”
“好好好,只是你要做我的姐夫我心里不平衡,这营区是中队长责任制,将来若是到了泰山家,你就僭越为大了,我还要听你的,我不干!哈——!”石军搂定伍平的肩背哈哈低笑。
“石军,说真的,哪天抽个时间回去看看你老父老母。”
“心细如丝,婆婆妈妈!我回去他们还不一定受欢迎呢。我怕见我父亲,他总是拿着他们那时候的标准来盯着我,一会儿是这不规范,一会儿是那不顺眼的,我烦。记得我刚毕业提干,没到换装时我就在商场买了双皮鞋穿了,干部嘛,无可厚非,部队的首长都没说,可是我父亲到省城开会来看我,他眼睛也尖,一眼就瞄到了我的皮鞋,问道:部队发的?我说:不是。他马上就变脸了:脱掉!然后话都没有跟我说转身就走。你说迂腐不迂腐?计小节而忽大为,唉,鸿沟呀!”
“你父亲是对的,否则,没有你石军的今天!”常被石军唤作诤友的伍平敛颜说道。
“那倒也是!要不我还不知道在哪混呢?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人生虽说是一场游戏,但我石军决不会去游戏人生!”石军又长吸了一口夜气。
石军倒在床上看了一回梁羽生的《游剑江湖》,关灯后,就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落地风扇已开到三档,仍有一只蚊子在追着耳边轰鸣。
“城乡地结合,蚊子大如蛾。”石军叹了一声,翻身拿起拖鞋,摁亮手电,像如临大敌一样伏于床头,追踪着蚊子的影子。
“啪!”一鞋致命,墙上现出一小团血球,石军用餐纸揩擦着血迹,骂道:“妈的,都是我的血,咎由自取!”
躺下来还是睡不着。“巷战战术?解救人质?障碍是如何设置的?时间是如何设定的?有几个假想敌处在什么位置?人质是几个、身陷何种囹圄?总队的方案里面到底藏着何种玄机?‘超级战士’的条件仅这些就够了吗?我中队有哪些能够参加的呢?军事比武第一的中队,可不能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啊!”石军满脑子竟围缠着“超级战士”的比武转动起来。
石军索性起来点了一支烟,他烟瘾很大,但酒瘾没有,以他的话说:烟能提神,酒能伐性。他死命地抽了几口,穿着裤头就敲开了隔壁伍平的门。
“铃——!”石军和伍平正在抵掌谈心,石军听到自己房中的内线电话急响,忙跃身跳下床。
“石队长,我是支队司令部作战指挥室的刘参谋。南山北麓关帝庙附近发生山火,支队长等领导已在路上,参谋长命令你队除留一名队领导和一个排留守营房外,其他的都火速赶往南山关帝庙火场。”电话里传来了作战指挥室值班刘参谋急促的声音。
“是!石军明白!”
石军搁下电话快步冲进通讯室,亲自放响了紧急集合号。
很快,机动中队的车队划破夜幕,奔驰在江洲高速公路上。石军与指导员伍平、副指导员刘凯坐在北京吉普车内,望着纷纷向南山火场疾驶而去的消防车和各种大小车辆。
石军回望本队的三辆解放军卡,朝手中的对讲机喊道:“一排长、二排长、四排长,跟上!各排注意,车速一百二十迈,保持队形,我们准备超车!”
南山北麓的进山公路口是一个规模很大的茶林场,此时场内的坪上和公路两旁已停满了小车,穿梭着各色大小干部样的人。
石军从车内探出半个身体举目一看,只见南山三四公里山涧间火光冲天、烟雾避月,把个半山照得通亮。
“靠左,将车辆一线停好,全体下车,集合!跑步上山!”石军朝对讲机里发令道。
这时,支队副参谋长张晓星从人丛中跑了过来,大声地喊道:“石队长!场内坪上有淋水的松枝和铁铲、刀斧等,每人拿一样,任务是扑火、砍挖阻火带。支队长他们已经去了关帝庙,你们速去!”
三公里多的盘山公路,机动中队只用了不到一刻钟。
“石军,好,你们是第一个到达的部队!消防部队和当地的群众已经深入火场,我支队被命令在北侧一线阻火,突进去!”支队长费阳生与市里领导们站在关帝庙前,被浓烟笼罩着。
“都在溪水中打个滚,湿透身体,拿好工具,以班为单位,散开进去!拿刀斧、铲子的开辟阻火带!拿松枝的扑火!”石军说罢首先跳进溪中。
石军肩扛着一大松枝,正欲跃进,山上迎面跑下一支警察队伍,火光中有人在招手,石军依稀看见朴璇在微笑。“你好啊!”石军高唤了一声,与战友一起没入杂木林。
山火从一山脚农家田舍而来,借着山风在山涧肆虐,像一条火龙在张牙舞爪,噼里啪啦,呼啸凄厉,由下而上地狂奔。
石军扑向烈火,立时就感到浓烟呛鼻,两颊刺辣,血往脑涌,浸湿的衣服在滋滋作响。
“注意安全!咳——!”石军大声提醒着战友们,举枝一劲横扫,火,灭了一片,刹那间火苗又上来了,而且比之前更为迅猛。
“阻火带,快点!砍挖十米!”石军片刻间成了个黑张飞,只有两只眼睛在骨碌乱转。呼!一阵山风又起,石军的帽子起火了,眉角间开始觉得有些焦煳,他将帽子取下拍打了几下,然后猛然甩动,也借着山风将火苗吹灭。
“石队长,这样不行!我是山上人,快叫战士们将湿背心脱下,捂脸!”不知啥时朴璇已欺身过来,她的警服上沾满灰烬,帽舌后挪,两眼红红的,用毛巾捂着脸。
“谢谢!都有,听到!脱背心,捂脸!”石军边喊边在朴璇的面前取腰带、解扣子、脱外衣,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羞涩不羞涩了。
哪知朴璇比石军还大方,她见石军的湿背心紧贴着身体如膏沾一般,便上来帮衬,撸起石军的背心就往石军的脸庞上系着结扣。
“不好意思!”石军重又套上外衣,腹部六块大肌在朴璇的眼前跳动。
“好一躯健美的身段!”朴璇暗赞了一声。
“我要归队了,就在你们的右侧!”朴璇眨着大眼。
“注意安全!”石军上下打量着朴璇,仿佛是第一次见面。
朴璇娇好地一笑,转身跑开。
“这才是战地黄花分外香呢!”伍平在不远处冒了一句。
“少贫嘴!扑火!”石军翻身又上,这下他感到好多了。
“队长,可撤下稍歇,阻火带已开出十米了。”一排长跑过来报告。
“不行!火势仍然很大,指挥部还没有通知,继续扩展,我们武警这段决不能出问题!”
“是!继续扩展。”
经过军、警、民一个多小时的奋力鏖战,火势被挡阻在山涧一角,虽仍在呼呼逞狂,但已是困龙呻吟。
“其他人都撤向阻火带后去!”参谋长曹大兵也是浑身污垢,跑来下着命令。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一队队专业森林防火队伍拿着泡沫灭火枪冲向火堆。
“石军,你怎么成了独眉将了?哈——!”曹大兵站在阻火带上眼望着石军打趣地说道。
“参谋长,你何尝不是丐帮人物?还是九袋长老呢!哈——!”石军与曹大兵相视放怀大笑。机动中队的官兵们此时也都你看我、我看你,似一群涂面金刚在仰首大笑,这笑声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驱走了团团浓烟。
石军用背心又在溪沟里蘸了蘸水,使劲地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污垢,之后,他便不由自主地斜眼向右侧望去。朴璇招了招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伍平假作吟咏,眼睛瞟向石军。
“三句不离本行,机灵鬼!”石军作愠挥拳对着伍平。
石军在回营的路上,透过挡风玻璃望着灰蒙蒙的星空,两眼只感到发涩,视网膜内疲困之极,他将对讲机递给副指导员刘凯,打着哈欠说道:“火战告捷,你指挥吧。我和指导员为‘超极战士’的事儿聊了大半夜,想靠靠了。伍指,你也靠靠吧。”
“好的,你俩都靠靠。不是方案还没下吗?此时底数不清,难说有的放矢。”刘凯发表意见。
“城市巷战、解救人质,不外乎就是利用地形地物、徒手攀援、巧用战术、适时射击、意拼心理、近身擒敌等几项的综合。不过,这次总队姜参谋长亲自下来调研,怕会出些奇特新招,超级战士,何为超级?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技艺超凡!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啊!”石军点了一支烟,两眼微闭。
“不要吃独食,也给我俩发一支!”伍平在后座拍打着石军的肩膀。
“你们俩不抽烟的,凑什么热闹?我纵容你们抽烟,我岂不是误人子弟?”石军左手捂住口袋,两眼紧闭。
“烟奴!你不常说香烟能提神吗?我们被刚才那烟雾呛晕了头,也想用香烟焕发精神,给不给?”伍平边说边插手就往石军的左口袋伸。
“这简直是浪费粮食!好,每人就一支呵。唉!你们吞云吐雾能尝出什么味道来。”石军犹有不舍地拿出“红塔山”给两人分发了一支,打着了打火机,眨眼说道:“这烟贵呢,团干部烟!”
“我们队长胸怀大志啊,坐在连长的位置上就盯着团长的烟缸,前途不可限量!”伍平吸着烟,朝刘凯努了努嘴。
“我说你就是狗掀门帘——全靠一张嘴!我人生的奢望不高,只求在人前不被戳脊梁骨说我‘无能’就够了。”石军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态。
“我就欣赏队长这一点!”刘凯由衷赞叹。
“看来靠是靠不成了。哎,你们听说了吗?我听说我们营区边屈家畈的屈大毛自称为一方‘教父’,他擅自用黑道手段统了全市的废旧回收,搞了不少钱,还养了许多社会上的盲流。当地人们是畏之如虎,而公安机关就是找不到他的茬。这可是一大隐患呢。”石军偶然提起了他听说的一件事,表示着态度。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是动态应暴制暴的,那是公安机关的事。”刘凯接过话头。
“可不能这样说。黑社会近几年闹腾的很凶,你们看,说不准哪一天,这个屈大毛就会在我们的枪口下!我只是对他偶感兴趣而已。我想:总队的方案一下,我们就在屈家畈附近找块地方训练,敲山震虎!”石军沉颜敛气地说道。
“铃——!”石军的手机响了。
石军摁下绿键,送话器里立即响起了一标准女高音银铃般的声音:“喂,石队长吗?我是朴璇哪!”
石军慌忙下意识地捂紧手机,压低声音:“哦,你好!我还在车上。”
“还没到营区呀?我就想问问你到了吗?我已到了宿舍,打个电话。”朴璇的语句也显得很生涩。
“哦,啊。”石军不知说什么,支吾着。
“说啊!人家主动,你怎么倒扭捏起来?真是个大勇若怯的家伙!”伍平大声催促。
“别吵!朴璇,有些人在吵,不让我打电话,就是那个酸书生!他什么事都要管,他是我们的管家婆。”石军找到了话题。
“嘻——!你是说指导员吗?他可是个本分人。”电话里传来了朴璇欢快的笑声。
“天哪!他本分?世上就没有本分人了。我告诉你噢,假象!绝对的假象!”石军眼望着伍平,摇头说道。
“反正我感觉指导员这人很好!”朴璇笑音不止,说道。
“你看,秦烩陷忠,自有公论!”伍平将左耳紧贴着石军的手机,听到朴璇的答话,神气地扮了个鬼脸。
“朴璇同志,你被蒙了!透过现象看本质,但等你与他熟了,你就解其中味了。”石军仍是捉着伍平开心,穷追猛打。
“小朴,别听他的,他是个兵痞,狗嘴吐不出象牙!”伍平对着手机喊。
“我谁的都不听,你们都是铁血军人!我很高兴与你们相识,也很想与你们交朋友!”朴璇的声音有些激动。
“好,我们交你这个女性朋友,不过,你以后可别嫌我们这些丘八不懂生活、性子烈哟?”石军故意放声说道。
“说什么话?我爸也是老兵,我喜欢着呢!既然这样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