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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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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女人都曾是他的情人。他极不喜欢日本女人,嘲笑日本女人是棉花做的洋娃娃,虚有个可爱的外壳,里面全是棉花套子,做终身伴侣绝对不合适。他憎恨共产主义,毫不客气地抨击中国政府的政策,晓茵为此常与他辩论得面红耳赤。尽管他说的有些情况属实,但是他的讽刺口气、侵略性语言和惟有他正确的傲慢态度都让晓茵受不了。十几年前,他去中国旅游时,陪一女友去公厕,他在厕所附近等他的女友。女友进去没多一会儿,突然从厕所里大叫着跑了出来。原来她方便时,有人在她蹲着的前方排队。厕所没有门,她打手势让她们出去,可是她们瞪着眼睛看着她,好像都没懂这黄毛老外的手势。她只好站起来跑了出去。而旁边的中国人似乎毫无感觉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方便着。杰克说:“你们中国人没有羞耻感和自尊不是天生的,是那种环境造成的,你们的尊严被剥夺了。我不喜欢日本女人,但是听说她们有羞耻心,上厕所的时候不断放水,用水声掩盖自己方便时可能发出的不雅声音。”杰克说的倒是事实。日本女人一边上厕所一边哗哗地放水,为了节省水,很多厕所内安装了“音姬”,按一下“音姬”,就发出水的声音来。晓茵和雪梅也利用“音姬”或者放水。    
    有一次杰克跟雪梅争吵,他说中国的传统文化大陆没有台湾保存得好,还笑话大陆用的简体字不漂亮。雪梅跟他争得动了真怒,他便说雪梅wasmadeinChina。(雪梅是中国制造。)她说话的口气跟中国的政治家一样。此后雪梅一见到他就把脸绷起来。他倒是满不在乎,甚至不记得他曾经得罪过雪梅,还开着玩笑,“大陆的女性就是没有台湾女性温柔,脸上充满斗争”。他甚至公开叫雪梅“中国制造”,气的雪梅哭笑不得,过后跟晓茵说:“我还真觉得我们中国人的笑容少了点。谁愿意看这满脸的阶级斗争呢?”    
    她们跟杰克打招呼,杰克满脸笑容,用他那带着一点台湾味儿的汉语开着玩笑:“哎呀,两位女士这么漂亮!怎么保养得这么年轻啊?把你们几千年的智慧传授给我点儿呀。”接着他又夸了半天两位女士的服装打扮。    
    他们正说着话,爱尔兰人彼得和澳大利亚人莉萨前后脚到。彼得娶了位日本太太,有两个儿子,自小学起都在东京的一所美国学校读书。由于学费昂贵,他妻子又不工作,他就如同一部赚钱的机器,从早到晚地工作。在大学教完课后,他妻子给他找了一些学生在家里教。用他自己的话说:我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在教英语。他惟一的娱乐就是一年几次出来跟这伙朋友聚餐。欧美人的享乐论在他那儿丝毫体现不出来。他自己嘲笑自己来日本最大的收获就是把自己的生存方式变成了日本式。大家知道他并不认同这种生活方式,只不过老虎被困在笼子里——nowayout。他很温和,善良,是位虔诚的基督徒。    
    莉萨三十五岁左右,尚未结婚,与一位日本男性同居了两年去年分手。    
    又过了几分钟,美国人威廉和理查德来了。    
    威廉是三十来岁的同性恋者,他公开告知大家,还请晓茵帮他介绍中国男子。他说他对亚洲男子有兴趣。他故国的开放及他的阅历都使他不能明了为何亚洲人对同性恋者不够宽容。晓茵在美国时周围有很多同性恋者,她已习惯面对他们,无任何歧视。雪梅对同性恋者则有些偏见,不太正眼看威廉。    
    理查德一到,晓茵和雪梅对视一眼,杰克看在眼里,小声说:“漂亮的女士们放心,我会保护二位的。”雪梅瞪了彼得一眼:“准是他把这个色狼引来的。”    
    理查德大约五十岁左右,谁也不知他的实际年龄。凭着他金发碧眼这惟一的资本,在日本尽情地享受美色。他曾不害羞地说:“我就是喜欢女人,日本简直是天堂,无论看上哪个女人都可轻易到手,不必花一分钱。”前几年他娶了一位比他小二十几岁的日本女子。他不知耻地告诉大家,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就是性的互相满足,没有什么话可谈。他第一次来参加这伙人的聚会时就对雪梅和晓茵起邪念,那双发呆的眼睛直勾勾地一会儿盯着雪梅一会儿盯着晓茵。跟雪梅说话时,脸凑得很近,差一点贴到雪梅的脸上,使雪梅很反感,故意把咖啡洒在他身上。他说话极慢,每个音节拉的时间都很长,他的眼睛又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令人觉得他很白痴。他除了对“性”和“女人”有兴趣以外,对别的任何事都无真知灼见。大家觉得他愚蠢,智商低,没人愿意跟他聊天。他蠢得感觉不到大家对他的冷淡和讨厌,只要知道有聚会准来。后来大家互相传着聚会时不要通知他。


第四部分 欲罢不能东京的西洋人(3)

    这伙朋友总是保持在十人左右。洋人流动性很大,在日本呆几年便因某种原因离去。有的朋友再带新朋友来。在日本时间最久的是彼得,其次就是杰克和凯西,所以,以他们几个为中心。晓茵刚到大学工作的那一年认识了凯西,她们很谈得来,凯西带她来参加这伙人的聚会,她又带雪梅来。理查德跟彼得是一个教会的教友,是彼得带他来的。    
    彼得走到晓茵和雪梅旁边,小声耳语着:“上星期日在教会他问我太太下星期六教会有活动我来不来,我太太说走了嘴,他又来问我,我不好撒谎。对不起,下次我会叮嘱我太太的。”雪梅轻蔑地瞥了一眼理查德说:“他这种人去教会不要亵渎了神灵。”理查德却不在意雪梅冰冷的蔑视眼光,正在跟威廉说中国女人漂亮。    
    加拿大人凯西终于出现在检票口。她穿衣一向着色鲜艳,特别喜欢天蓝色、鲜绿色和鲜紫色。今天从头到脚都是鲜紫色,头发用一条宽宽的紫色发带整齐地拢在耳后,眉毛、眼圈儿和唇都涂的紫色。    
    威廉看着表说:“晚了四十分钟。”    
    杰克摇头晃脑道:“这有什么新鲜的,我早说过了,我们六点集合,就得通知她五点二十。”    
    凯西嬉笑着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可恶,总捉弄我。”    
    “你们看,她迟到从来不道歉,还理直气壮。”杰克也笑嘻嘻地说。    
    其实,凯西和杰克关系非常密切。他们年龄相仿,都是独身,杰克常不分昼夜想聊天说话时就给凯西打电话。凯西那儿犹如一个垃圾桶,不管他有什么悲哀喜怒都可以甩给她。凯西除了约会一向迟到外,那是因为她有希腊人的血统,总的来说她是个好好人。她忠于朋友,待人宽厚诚实。即使杰克耍戏她一顿,言语犀利地讽刺她一顿,她也总是理解地说:“噢,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他也许心情不好。”久而久之,他们成了莫逆之交。尽管杰克还是不太尊敬凯西,凯西需要帮助时他总能挺身而出。雪梅逗杰克为何不娶凯西,杰克毫不隐讳地说:“她那么重的身体,我如何抱得动啊?”晓茵刚认识凯西时,她并不十分胖,十年过来,她的体重起码增加了五十公斤以上。她不反省自己过于贪恋美食,就像医生把某些原因不明的病症归咎于精神压力一样,她将自己的肥胖归罪于日本社会给她的精神压力。    
    杰克又跟她开上了玩笑:“你在跟哪位相扑比赛啊?”凯西瞪她一眼,并不生气,还是那句话:“Ihavegottoomuchstress……(我有太多的精神压力……)”雪梅小声说:“她的肚子里好像有双胞胎。”杰克大笑。凯西问他为何大笑,一定让他翻译雪梅的话。他说道:“雪梅说你今天真漂亮。”凯西赶快冲雪梅说了声“thanks”,这一说不要紧,雪梅、晓茵和杰克又哄堂大笑,凯西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咧着嘴。    
    大家聊着走到了凯西推荐的意大利饭店。她喜欢吃,知道很多东京有特色的饭店。    
    饭店小姐引大家到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    
    杰克看靠窗有一张桌子空着,便指着那张桌子用日语问道:“坐那儿可以吗?”    
    小姐坚持请大家坐中央的这张桌子,她不卑不亢的脸上透着一股冷淡。    
    小姐的态度惹恼了杰克。“为什么不行?”杰克大声问。    
    小姐见杰克语气重了起来,便说:“那儿已有人预约。”    
    杰克看桌子上并没放着预约牌子,生气地说:“Firstcome,firstserve。(应该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服务。)”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带头往靠窗那张桌子走,把他的大包“扑通”一声摔到桌子上,“都过来,我们今天就坐这儿!”    
    几位男士不客气地过去坐下,女士们不知如何是好,站着没动。    
    小姐叫来店长,店长扫了众人一眼说:“让他们坐那儿吧。”态度也是不卑不亢,流露出无可奈何。小姐请女士们入座。    
    杰克气愤中仍没忘记他的许诺,开始实行他世界警察的职责。在他的指挥下,大家的座位变成:    
    一侧:莉萨威廉凯西彼得    
    另一侧:晓茵雪梅杰克理查德    
    落座后,理查德便去洗手间。凯西冲杰克抱怨着:“你让我坐这儿是什么意思啊?”几个女人她离理查德最近。杰克做个鬼脸笑着说:“你哪里怕看呀?”气得凯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威廉说他可以跟凯西换座位。杰克又笑着说:“这家伙说不定有两种爱好呢。你这么俊俏的小男生不怕吗?”威廉一副比女人还女气的表情和手势说:“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雪梅小声跟晓茵说:“他干吗总是夸张地把小手指翘得那么高啊?”晓茵轻轻对雪梅说:“别总看他不顺眼行不行?他人很善良的。”    
    杰克如愿以偿坐到窗边,得意忘形,全然不介意店内男女侍者赏给他的斜眼。张罗完座位,又张罗点菜。他扬手叫来刚才那位小姐,先点了自己的饭菜和饮料,然后叫大家自己点自己的那一份。雪梅用中文对杰克说:“小姐用眼角看你呢。”杰克大大咧咧地说:“我刚才整了她,她恨我很公平啊。”


第四部分 欲罢不能东京的西洋人(4)

    杰克的傲慢令人反感,但他并非一无是处,否则众人也不会容忍他在这个小团体中。他在大学攻读教育,读完硕士课程后,参加了一个志愿者教育团体,去非洲南美等地教了十几年英语。后来去了台湾,在台湾失恋后,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到东京住了下来。他不信上帝,从不去教堂,但颇有善心和正义感。看见行路的双目失明者,他会扶他(她)上楼梯。在电车里遇见老人妇孺他会站起来让座。他曾在电车里多次替年轻女孩子解围。大家跟他开玩笑:你的见义勇为、侠骨仁心、英雄救美早晚会换来某一痴汉的背后一刀。作为语言教师,他也是一流的,不但教学方法生动、独特,他从不歧视低能学生,常带到办公室来慢慢地教。他很喜欢亚洲文化,可是没有学到亚洲文化美德中的“忍耐”。有一次,他见几个男学生在走廊吸烟,便告诉他们不要吸烟,几个学生没理他,他拔起灭火器就向那几个学生射去。几个湿淋淋的学生去教务科告状,两位教务科的负责人来到教员室请杰克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杰克轻描淡写地说:“噢,我在教他们爱护身体,爱护环境。”两位大人面面相觑,没有再问第二句,说了声:“对不起,打扰了。”便默默离去。还有一次,他与一美国朋友在电车里聊天儿,一个喝醉了酒的日本男子走到他们面前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日本,你们不能讲外国话,你们要讲日语。”正好到了一站,杰克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提起那位瘦小的日本人,把他连同他的包一块儿甩到了外面的站台上。    
    说起来,日本的西洋人也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有的是在本国找不到工作或找不到好工作而来日本碰碰运气,有的是喜欢闯世界,喜欢到不同文化之地领略风土人情;或者喜欢冒险,或者喜欢享受。在日本没有什么风险可冒,只有享受。西洋人,特别是美国人,他们自以为在日本可以受到优惠待遇。除了白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还相信二战美国以两颗原子弹征服了日本,日本人绝不敢对美国人说“不”。实际上,日本的政治家,是否还有别的企图不得而知,表面上确实不对美国人说“不”。说得好听一点是日美关系密切,牢不可破。说得难听一点是日本人不敢惹强者,甘愿乖乖受其领导。远的不说,从老布什打伊拉克到小布什打阿富汗、二战伊拉克,日本政府不是都按照美国政府的期待出了不少钱吗?民间有个说法:日本是美国的提款机。    
    民间人士崇洋媚外心理也很严重,他们对白人洋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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