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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淑不理他,接着说:“我,我很幸福。”
“这个圣诞,我体验到了冠军的滋味。”张景淑看着如织的人群,“茫茫人海,能载入史册的毕竟是少数。”张景淑莞尔:“谢谢你让我当了回英雄。”
高文经说:“是你的努力得来的。”
“圣诞该和雪有关的。”张景淑双手交叉,微笑着说,“如果再来一场雪,就更完美了。”
几乎是一瞬间,月光黯淡下来,星星不再闪烁,一朵雪花落在她鼻尖,真的下雪了。
自上而下的浪漫气息采取地毯空投的方式对这座城市进行滴水不漏面面俱到全方位的覆盖,平安夜有幸不单枪匹马上自习的女士无一不被击倒,张景淑身心俱醉。
“咱们去哪?”高文经问。
“我想听圣诞的钟声,你陪我吗?”张景淑眼睛里全是蜜。
高文经的头和嘴并列第一的表态,四肢屈居亚军绿叶配红花。
“那你一会得跳墙回学校了。”张景淑笑着说。
水浒大学晚上11点雷打不动的关门,不给看门大爷带点猪蹄羊肉串酱牛肉之类的下酒菜过了这个村就别想回这个店。
高文经的四肢卧薪尝胆后这次拔得头筹,示意自己有翻山越岭的本事,学校那栅栏都算不上的围墙一个立定跳远就办理了。
高文经看着张景淑买矿泉水时候被带出来殃及池鱼的教堂门票,更进一步的说:“在这里听你肯定会心存遗憾,我带你去教堂。”
在这种浪漫气息感染下重新爆发勇冠三军能量的男人又何止高文经一个?
张景淑看着只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的滚滚人流,心虚的说:“这场面就算阿诺施瓦辛格和史泰龙的双人组合也挤不进去啊。”
高文经拉着张景淑:“不试试怎么知道?”
张景淑马上安静下来了,任由高文经牵他的手带她披荆斩棘。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办成的,要不也不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词了。
人流如黄蜂般的将他们淹没,尽管处于顺水行舟身后还有人推波助澜不得不走的态势,他们仍是寸步难行。
满街都是蠕动的人群,张景淑和高文经一寸一寸的往前挪,一百米的路走了半小时。
张景淑头皮发麻,说:“咱们还是算了吧,再说和尚唱得外国歌我也听不懂,我记得隔街有个茶馆,里面的龙井很有味道,而且说不定还有相声表演呢。”
高文经说:“人家那叫僧侣不叫和尚,而且教堂好像也是传教士的管辖范围吧?你说的茶馆是过街天桥那家?那每周二五六有相声专场。”
张景奇怪问:“咦?你怎么知道?”
第七十二章 天桥茶馆
高文经说:“樊魏喜欢听,他听完回去还现学现卖的在宿舍表演,你别说他学的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张景淑笑:“樊魏还有这本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下届新生联谊会指定派他出马了,省得别的学校总说咱们就会唱唱歌跳跳舞都是俗的不能再俗的节目,你不知道这届新生联谊会商学院有个会弹两手古筝的女生,一曲琵琶行下来,所有学生眼里看她的眼神都是崇拜。最可气的是咱们学校还有人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还跑上去献花,你说献花就老老实实的献花表达完仰慕的意思你就下来呗,可他居然指着人家的古筝说你的手风琴拉的真好,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高文经问:“新生联谊会?怎么和商学院扯上了?”
张景淑说:“你不知道了吧,以后的新生联谊会都是全市规模的了,市属大学的新生一起在水车联欢,几个学校的新生都八仙过海。还有星际争霸比赛呢,不过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不然这个节目肯定是要把你推上前台了。”
高文经说:“樊巍喜欢热闹,你这个提议他准求之不得。”
樊魏后来和该女生谈论中国传统文化古典文学时相见恨晚,在对人生社会哲学乃至吃喝玩乐态度上都有惊人的相似,两人顺其自然感情发展一日千里。如同大部分过程完美的故事结局不完美,后来樊巍迫于家庭压力与其分道扬镳,毕业后放弃CS进入一家赫赫有名的企业工作并且平步青云,阅女无数,奈何死活找不到当时的感觉,至今仍单身。由此可见缘分这东西来的时候千万别躲,过了这个村再打着相亲的旗号寻找另一半是刻舟求剑。
说远了,打住。
张景淑和高文经谈谈说说上了过街天桥,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一家有点历史的茶馆牌匾上,这家茶馆如这古老的天桥一样取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名字,天桥叫和平天桥,茶馆叫天桥茶馆。他们自上而下的俯视天桥茶馆,看不出来营业没营业。
茶馆门可罗雀,没有一荣俱荣的从繁华地段占得任何便宜,和只隔一条街的和平路相比彷佛一下子从发达国家到了战败国,中间没有发展中国家过渡一下,巨大的反差让张景淑和高文经一时怅然若失。
在大家都狂欢的日子,冷冷清清也挺凄惨的。
张景淑和高文经跨进店门,一个老先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老先生见有人来了,从包裹里取出马褂,往后台走去。
服务员急忙跑来招待,张景淑要了一壶龙井,问:“今天有相声么”
服务员打消了她的顾虑。
茶还没好,刚才那老先生便精神抖擞的站到台前,来了一段单口。
老先生说的声情并茂比春晚上那些同类语言节目强多了。
老先生说完,朝着唯二的观众一作揖,扭头回幕后去了。
看到老先生的背影彻底消失,高文经扭头小声说:“刚才你不应该总鼓掌,对相声演员来说,观众的笑声比掌声更代表认同。”
张景淑嘟着嘴说:“我不是不好意思笑嘛。”
两个人还没说完,从幕后又走上来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
很显然中年人从老先生那里知道了今天属于惨淡经营,老先生没和他说惨淡到什么程度,让他走进茶馆自己体会。
中年人对着一只蹄子就能数过来的观众,感慨的叹了口气。
中年人绕着话筒踱了两圈,说:“你们二位是很了不起的人,太有钱了,今天包场。但是,不是我吓唬你,你们得好好听,要上厕所必须跟我打招呼,而且今天动手打起来你们还跑不了,后台好几十人。”
张景淑本来打算听完开场白依旧淑女的拍手,但听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很不淑女的哈哈笑起来。
中年人接着说:“笑,笑什么,你不信是吧?我和你说我是武林高手,讲的是飞来飞去高来高走,就是花旗银行那保险柜,给我根芹菜不出两分钟我也能捅开喽,你信么?你信么?”
你不信我骂街了啊。”
“好吧,搞突然袭击有点说不过去,下面我把我打小练得工夫报给你们听听,你可得扶好桌子,别吓趴下。”
中年人气沉丹田,深吸了一口气,字正腔圆暴风骤雨,“我练过:
孟苏七式拳、寸锦张关东拳、斜穿星秋拳、正丝缠风拳、怀德摔踩拳、潭芳滚漏拳、燕青跌架拳、李逵硬绷拳、三皇炮锤拳、虎鹤双行拳,有达尊拳、迷祖拳、太乙拳、太岁拳、太祖长拳、五祖贺阳拳、太祖七十二式拳,有一宗拳、二元拳、三趟拳、四通锤拳、四把岳家拳、五占拳、五虎爬山拳、六合拳、六合八法拳、七圣拳、七星访友拳、八仙拳、八极拳、九进飞龙拳、十把内外拳、十二钩拳、十三太保拳、十三抓少林拳、一十八内闪翻拳、二十四擦马拳、三十六匕首拳、七十二横拳、小石拳、一百零八罗汉拳,还有飞虎拳、伏虎拳、青龙拳、蛟龙拳、螳螂拳、白鹤拳、大黑拳、大蟒拳,有鼠拳、牛拳、虎拳、兔拳、龙拳、蛇拳、马拳、羊拳、猴拳、鸡拳、狗拳、豹拳、狮拳、熊拳、凤拳、鹞拳、飞虎鞭拳、白猿通臂拳,有大洪拳、小洪拳、大成拳、密宗拳、内家拳、外家拳、殷家拳、杨家拳、霍家拳、赵家拳、蔡家拳、莫家拳、朝阳拳、宝剑拳、开山拳、靠山拳、工力拳、野球拳、崩磨拳、子母拳、白眉拳、拖靠拳、士门拳、地趟拳、太子剑拳,有空手、硬手、行手拳,形意、心意、如意拳,劈拳挂拳、截拳跳拳,有弹拳、快拳、绷拳、攒拳、长拳、短拳、横拳、断拳、南拳、泰拳、仰拳、插拳、花拳、套拳、撩拳、扎拳、劈挂手拳、自然拳、阴阳太极拳、五当太乙五行拳。”
……
张景淑和高文经听傻了,串口他们没少听,但如此抑扬顿挫的抖活他们还是第一次耳闻,他们觉得没白来。
第七十三章 偷偷摸摸的上床,打枪的不要
这是最地道的相声,和弄虚作假的的鼓掌不同,中年人自始至终没说一句“给点掌声好吗?”因为打他一开口,笑声和惊叹声就没停过。
说相声这行,笑声就是演员的最高荣誉。
中年人说完了朝他们作个揖,要走。
高文经站起来说:“我请您喝杯茶。”
中年人一愣,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下,笑着说:“请我喝茶你也得掏钱,这茶馆有老板,我们只是驻扎在这儿的艺人。不过你别担心我们不跟移动似的收你打电话费还找你要接电话费,你喝的茶里有听相声的钱,咱们这门票是大锅饭管理不搞一国两制。”
中年人喝了一杯茶:“我看出两位有含着的话,现在我喝了你们的茶,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问,只要不涉及到国家机密的我肯定如实奉告。”
张景淑奇怪:“今天就我们两个观众么?”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有看不起当值演员的嫌疑,还没等她解释,那大叔说:“就你们两位,这还不算最少的。”
看张景淑迷惑不解的表情,大叔接着说:“你肯定上过小学,就算没上过小学也肯定知道比二少的是一,之前演出我们面对过只有一名听众的情况,所以我说今天的听众还不是最少的,不过听众这个‘众’字有点自夸的嫌疑,哈哈。”
张景淑忍不住问:“只有我们两个人,您为什么还要卖力表演呢?”
大叔正色说:“只要有人看,我们就演,能多留下一个观众就尽量留下一个。观众是演员的衣食父母这道理尽管谁都懂。但没几个人拿它当回事,但我们社自打成立那天起就有这个规矩,谁要是对衣食父母不好,就让谁当孙子,剥夺他当儿子的资格。”
高文经说:“现在演员以爷爷自居的多,我估计观众迟早会缓过闷来,到时候他们避免不了被抛弃的悲惨命运,我等着看您扬眉吐气那天。”
中年人哈哈笑:“借你吉言,我们社要是有那一天等你们结婚时候我带全社给你们助兴去。”
张景淑脸红。
幕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探头小声问后面的段子还上不上?
中年人摆手说不必了你把他们都叫过来今个咱们一起庆祝什么蛋,现在流行互动相声也得改革咱们就吃这口螃蟹今天和这两位观众互动你回去告诉他们把准备的包袱到时候使劲都抖出来不把这二位逗抽筋了扣他们年底奖金。
高文经想说话中年人朝他摆手让他闭嘴,中年人说:“今天这茶记我账上,你别和我抢,我这么一把岁数了你好意思和我争么?你肯定不能啊。”
中年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说:“喝茶是雅人的爱好,我喝酒,我们社有自酿的米酒,你看刚才报信那小孩没?他能喝一斤,你二位要是喝我就叫他们添杯子,不勉强,这店老板有上好的竹叶青,今天他陪他女儿过蛋节去了不在这看店,我自作主张的给你们二位沏了你们喝完就当没这回事,哈哈。”
张景淑说:“我喝酒,现在值得坐下一起喝酒的人凤毛麟角,和这样的人不喝酒,是糟蹋祖宗的手艺。
中年人惊讶的看着张景淑,然后给高文经竖了大拇指,指纹说你媳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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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经想混黑摸回宿舍,他拿出钥匙,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着。他清楚宿舍门的质量,如果采用平推门板的方式进入宿舍那门和门口接缝处所摩擦产生的声音足以让三楼楼长光着屁股跑出来骂街,高文经伸手使劲往上抬门把手同时轻轻往里推,门开了,没响。
高文经闪进宿舍,用同样的方法完门归板,刚爬上床,听见“啪”一声,灯亮了,他四面一瞧,樊巍用一种女性练瑜伽的姿势盘腿坐在上铺,唐建勇和张林也都回来了,高洪周也在,几个人都没睡。
“出大事了?”高文经问,往常只有世界杯预选赛中国到了生死攸关成王败寇的定级战大家才会这么正襟危坐。
樊巍眼皮没抬,打了个响指,问:“你空手回来的?东西呢?”
高文经问:“啥东西?”
樊巍捶胸顿足说你见色忘友啊,咱兄弟在一个屋住了这么久不日久生情也相亲相爱啊,你咋能只顾自己出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