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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舟离岸边还不到半里,她跳起来便向舱外奔去。呸!你个娘娘腔 , 才懒得看你的脸色呢!
这次秦总管却说话了,他劈手拉住她,沉声道:“且慢!”
朱灰灰眼睛瞪起来:“干吗?想非礼啊!”两只爪子弯成钩,猛力抓向秦总管的 。哼哼!她看他不顺眼也很久了,这叫先下手为强, , 反“非”之!
秦总管脸上的肌肉一跳,目中历芒闪动,侧身避开,忍气道:“玄月水屿情况不对!”
朱灰灰抓了一个空,用力过大,差点摔出去。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体:“怎么了?”偷袭不成,仍然装成若无其事,这厚脸皮的功夫着实不易。
秦总管的脸沉得跟此时的天似的,拧一拧就要滴水。
朱灰灰看看岸上,摸摸头,忽然有所悟:“天这么黑了,他们居然没有点灯!”
没错!难怪秦总管说玄月水屿情况不对,天这么黑,还下着雨,玄月水屿竟然连一盏灯都没点!连高高挑在旗杆上的引航风灯都熄灭了!
心里闪电般想起枫雪色。怎么回事?难道……难道玄月水屿的人,眼睛全和大侠一样瞎了?还是有什么变故?
秦总管冷声道:“船上向玄月水屿打了半天的信号,他们都没有回一个——这玄月水屿,还有会喘气的人么?”
他双掌一拍:“靠岸!青龙之房,心,屋三队上岸去玄月水屿,箕队留守护舟!”
朱灰灰听得正莫名其妙,正要发问,便听舱外轰然答应一声:“是!”
她被吓了一跳,听这声音,舟山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可是她在舟山待了这么久,却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她却不知道,流玥的侍卫,是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位编队的。先前被流玥带走的角、亢、氏三队,和房、心、屋、箕四队,属青龙之东方七宿。
秦总管当然不会和她解释这个,见舟离岸只有不足十丈,手轻轻一挥,便有二三十条大汉跃上岸去,个个身穿金色飞鱼服,锈春刀出鞘,落地无声,迅即没入玄月水屿宏大建筑的阴影中。
见此情景,朱灰灰越发觉得,玄月水屿的麻烦可能不小——在她的印象里,那次方渐舞在湖中水榭宴客,一个神秘黑衣人出现之后,从湖中、礁下、岸边、草丛……涌出无数的护卫,将现场包围地水泄不通。
而现在,他们这么多人到了玄月水屿的地盘,却根本没有人迎出来……
眼睛一转,发现秦总管在一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也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踱出舱房,站在船头,衡量着与岸边的距离,觉得凭自己这两下子,如果学人家跃过去的话,八成会掉到湖里。
她转过头对秦总管道:“总管大人,您不上去么?”
秦总管站在她的身边,皮笑肉不笑地道:“小王爷命老奴保护朱姑娘的安全,所以,朱姑娘在哪里,老奴就在哪里。”
朱灰灰眨着大眼睛,假装不介意地问道:“流玥兄让你保护我,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是!”秦总管对看不顺眼的人,绝不多说一个字。
朱灰灰轻轻拍拍胸口:“那太好了!”忽然纵身向湖中跳去。哼!( )跳湖,看你倒是跳也不跳!
谁知那秦总管只是冷笑一声,一只白嫩的手闪电般伸了出去,“分光捉影”,半空中揪住了朱灰灰的衣领。
朱灰灰被他拎在半空中,简直要吐血,想不到这阴阳怪气的白胖子出手居然这样快!
秦总管伶着她,在空中停了片刻,一刹那,朱灰灰以为他要将自己扔下湖去,不禁有些害怕——尽管她刚才的动作也是跳湖,结局虽然相同,但被扔下去和自己跳下去一样吗?
秦总管初时还真想把她扔下去,考虑了半天,他终究还是看在自家小王爷的面上,提着她掠上岸去。
朱灰灰双脚一落地,撒腿便想山庄水寨跑去。
玄月水屿黑乎乎的,她不是不怕,不过流玥兄让秦总管给自己当保镖,他看上去倒是很厉害,应该不会随便让自己被人杀了吧?
玄月水屿的围墙很高,朱灰灰沿着墙根找了半天,总算在一角找到个侧门。
门关着,朱灰灰趴在门板上听了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用力推门,谁知这门却是从里面锁着的。
看看高高的围墙,再回头看看秦总管,意思是让他把自己提进去。秦总管头一扬,假装看天。
朱灰灰心头有气,扭过头来不睬他,瞄着立在墙两侧雕刻成兽形的石质拴马桩。这东西比她还高,也许站在上面,就可以跳上墙头……
她抓着兽足,用力爬了上去,按着兽耳,踩在兽头之上,颤微微地站了起来,踮足向山庄内望去,却仍是什么也看不清。她双足一蹬,向围墙跃去,两只手臂挂住墙头,努力向上一翻,折腾半天,终于上了墙。
向脚下看看,依稀辨得似是草地,刚要往下跳,忽然想起在街上听话本的时候,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要先试试会不会有陷阱埋伏绊马索之类的。于是揭起墙上的一块瓦片,用力向下砸去。
瓦片落到,不知打到什么,发出“啪”的一声,四分五裂。朱灰灰侧耳倾听,感觉下面应该是实地,于是纵身向下跳去。
别看她上墙不容易,下墙可利落得很,足尖沾地,就势一滚,卸了下坠之力,身形也隐在了一棵树后面,然后露半个脑袋,向外探头探脑。
身边微风一拂,秦总管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
朱灰灰瞥见他脸上的轻视,知道又被这娘娘腔瞧不起了——寻思下也对,自己怎么总也改不了做贼的习气呢!这个玄月水屿是大侠他们的地盘,而且自己是跟官府一起来的,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应该光明正大的嘛!
于是她立刻从树后站出来,咳嗽了一声,将手背在后面,有模有样地学着在戏台上看到是大人,端着架子,迈着方步,向前面走去。
玄月水屿寂静如死,偶尔有夜鸟的“啾啾”之声,再无一点其他声息。
她穿过几进院子,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连先前的那些侍卫,也都没有踪影。
这情况实……在不寻常……
江湖天很晴Ⅱ62009…08…06 18:43 正行间,足下一滑,似是踩到什么。朱灰灰急忙扶住一块山石,才稳住身形,便看到石上趴着一个人。夜里也看不出那人衣服的颜色,只是感觉手上血腥扑鼻,大约曾经有血顺着石头蜿蜒向下,虽然被雨水冲去,却仍留有余迹,想必她刚才踩到的就是血水吧?
朱灰灰心里发毛,忙不迭地跳到一边,却又踢到一个什么东西,“当啷”一声,在寂静无声的山庄显得分为刺耳,吓了她一大跳。
凝目望去,她发现自己踢到的,是一柄断刀。
再往里走,便不时出现尸体和兵刃,尸体的摆放都不一样,大部分都是穿着整齐地倒在一边,只有少数是被利器所杀。夜里视物不明,朱灰灰心里非常紧张,然而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她不知道玄月水屿扶桑什么事了。只知道这里每天一个活人,而且看尸体的样子,死亡时间不会太久。
那么,大侠呢?大侠怎么样了?
朱灰灰虽然心里害怕,直想转身逃去,但想到枫雪色可能在山庄里面,而且生死不知,立刻焦急起来,一鼓作气地往里冲。
那秦总管默不作声地跟着她后面,朱灰灰安慰自己,就当身后根只幽灵吧,咱不去惹他不就完了嘛!
玄月水屿占地实在不小,朱灰灰又找了几重院子,除了尸体,仍然没有见到活人,却有点晕头转向。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迷路了。
秦总管见她跟没头苍蝇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撞,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地“哼”了一声。
朱灰灰瞪了他一眼孟浩然直着喉咙大叫:“大侠!大侠!”
玄月水屿沉寂了良久,山庄西北角处,突然响起兵器撞击的声音。
江湖天很晴Ⅱ72009…08…07 12:28 朱灰灰又惊又喜,喜的是,这山庄之中,终究还是有活人的;惊的是,那兵器撞击之声,证明有敌人……
她顾不得许多,撒腿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大侠,是你吗?”
西北角,是一座精巧雅致的赏月暖阁,凌空于洞庭湖之上,与岸相连的地方,是一座弯弯曲曲的小桥。
小桥之下,倒卧着数具尸体,皆是紧身衣靠、黑巾罩面的打扮。
桥的尽头,有人席地而坐,头上戴着一只斗笠,膝上宝刀寒光浸浸。
朱灰灰奔到近前,看到那人,再也不敢前进,缩头躲进旁边的树林:“你……你是谁?”
那人静默不语,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朱灰灰?”
朱灰灰跳了起来:“大……大师!”此人竟是西野炎。
小桥的彼端,西野炎冰冷肃杀的脸上漾开一丝笑容,他缓缓拿下头上的斗笠,露出短短的头发:“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师了。”
朱灰灰愣愣地看看:“你被佛祖赶出来了?”
西野炎皱起眉头。这孩子真不会说话,他那是被佛祖赶出来么?他是约定期满,自动还俗的。
他目光锐利,虽然在黑夜之中,仍然视物如常,瞥见朱灰灰身后之人那身红色的官蟒和帽子,脸顿时一沉。
官府中人!
他乃黑道霸主,对官府之人实在没有好感。心中不由起疑,朱灰灰怎么会和官府之人混在一起?
“朱灰灰,快过来!”
朱灰灰奔到他的身边,一眼望见,他身后的阴影里,还有一人盘膝而坐,一张英雄脸上带着浓烈的杀意,由于他穿着黑袍,融在夜色里,极不易被人发觉。
她一愣,这个人她见过!就是那夜与流玥比拼内力时的吹笛之人!
“大师,怎么回事?”
西野炎一双锐目扫视着周围的动静:“傍晚时分,山庄遭遇突袭,敌人不弱——”
“你们打输了?”她这一路行来,到处都是尸体,玄月水屿不是输了是什么?
当着官府人的面,西野炎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丫头怎么尽说实话啊!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吧!
“这一场战斗,应该说是——两败俱伤吧。”
这场变故是从黄昏的时候开始的……
自受伤以来,西野炎和一声一直在暖阁中将养。西野炎的伤虽然重,可是没有伤到筋骨,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已恢复大半。而燕深寒伤在骨骼,悲空谷的药虽灵,但毕竟不是神药,也只是令骨伤愈合得不禁快而已,到目前只能做这些简单的动作,根本用不上力。
心情玉卒的二人正斜倚在窗前锦榻之上望着暮江寒雨,忽然湖底水花一翻,跃上七名着紧身水靠的黑衣人,手执尖刀,对西野炎和燕深寒下手。
西野炎久经大敌,虽然事出不意,也毫不慌张,一掠而起,拔刀拦在燕深寒身前。
认真说起来,那些黑衣人武功算不上有多高,但胜在招式诡异,进退之间只求杀敌,毫不畏死。而西野炎大伤初愈,武功恢复不到七成,又要留心伤重的燕深寒,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一场苦战,终于,最后一个黑衣人胸前洇出大片鲜血,倒地而殁。
燕深寒倚在榻上,沉声道:“我们出去!”如果有人烧阁楼,那他们就更被动了。
西野炎明白燕深寒的意思,伸手挽起他,从窗口掠了出去,谁知才出暖阁,便又被一批黑衣人围住,然后又是一场艰苦血战。
从黄昏开始,直到朱灰灰出现,最后一个敌人才被消灭。这样大的动静,玄月水屿却一直无人接应,西野炎早已经知道情况不妙,但是现在——他再次看看满地的黑衣人的尸体,认为自己对朱灰灰所用的“两败俱伤”这个词,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一直没开口的燕深寒忽然开口:“秦总管,久违了!”
秦总管微笑道:“燕公子好!”
燕深寒注视着秦总管,缓缓地道:“炎弟,这位是信王府上的秦总管,名讳是一个牧字。”他曾与朱流玥打过多次交道,所以对秦总管并不陌生。
西野炎微微一惊。虽然未曾谋面,但他对秦牧其人,却闻名已久。
听说此人武功出自西华一派,自幼便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