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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空中缓缓浮现的老妇人，李云也淡笑起来，脸上的激动不再，而是先是对老妇人躬身，“学生见过夏怡夫人。”
既然知道爱丽丝文学社的背后是乌兰学院，李云自然要对其做一番调查，无论是现任的吸血社长爱丽丝，还是在乌兰学院担任了八十年院长的夏怡夫人，他此刻都不算陌生。
不过魔网上可没有什么度娘存在，能大略得知这两人的信息，已经是他此刻能做到的极限，想要了解更多，如夏怡夫人，恐怕他就需要去问问身为同行的潘多拉老头才可以了。
但是，不能直观了解，侧面揣摩李云还是能做到的。
要知道，乌兰学院崛起的这几十年，可都是她在担任院长，其敏锐的商业嗅觉，做出的种种举措，在李云了解后，都不得不有些感叹。
“你小子不错。”被外界一直尊称为夏怡夫人的妇人对李云点点头，凭空自虚空走到李云面前，道：“可惜你如今的身份却也有些棘手，否则我倒是想来让你到我这就读。”
李云眼角依旧含笑，恭敬听着妇人的说道。
他此时已经身处这内网不少时间，而且又是绑定了灵纹卡，又是签订了契约，对方知晓他的存在，倒也是意料之中。
此前这院长没出来，想必除了暗自观察外，就是去查他的身世了。
不过从老妇人的话里，他倒是再次看清了自己那姑姑所拥有的能量，也许没到多强势的地步，但足以让一院之长觉得棘手了。
“你之前的想法不错，接着说。”夏怡夫人终于把话题转了回来。
“好。”李云点点头，他既然想赚这份钱，自然也就了解过这其中的一些流程，比如周边的生产制作。
若是一些低人气的周边，那大都就是由出版方自己制作，也就是学院自产自销，毕竟一个学院所蕴含的能量不可谓不广，特别是灵纹学极为擅长的，运用灵纹技术批量生产，再加上拿薪资换算为学分，使唤那些囊中羞涩的学员为其工作，成本绝对是被压到了最低。
而若是高人气的周边，比如阿布齐，从李云的一点一滴了解到，就是乌兰学院和数家互为友好的学院签订合作性质的代工契约，从而大量制作，满足市场需求。
每个周边上面都会印上乌兰学院的标志，这不是为了什么防盗防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广告。
“想必你们也该知道我书中的艾莉欧的人气，你们觉得，就这么单单制作简单的模型周边，简单的在模型上打上印记，又能让几人真正记住你乌兰学院？”
夏怡夫人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李云，而边上，爱丽丝自夏怡夫人出现后就沉默了下来。
李云发现吊胃口失败，于是接着道：“但如果借着艾莉欧越来越高的人气，用珍藏版的吸引力，来做些什么活动呢？”
“什么活动？”夏怡夫人终于开口。
李云这次没打什么哑谜，直接道：“比如将之作为奖品，举办某些大型赛事，又或者在魔网中，游戏里的公会借此吸引散人玩家入会。”
“真能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夏怡夫人淡淡问道。
“只要你们的人能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模型。”李云笃定道：“就一定能有这个吸引力。”
“哦？”夏怡夫人来了兴趣，“你不仅能写小说，莫非还懂灵纹？”
说到这，妇人又调转了语气，“却是忘了，你要学灵纹，倒也简单。”
摇摇头，李云否定了夏怡夫人的误会，“我只是设计形象，不是全权参与模型的制作。”
高级的模型都会刻录灵纹，这些显然都是给灵师准备的周边，普通人能买得起，也愿意买的周边，顶天就是材料好些的普通布偶。
不过被夏怡夫人的话提醒，李云却也想到了灵师和平民这两个不同的阶层，于是道：“似乎魔网小说也开始向普通人普及，是有此事吧？”
夏怡夫人也不催李云，只是顺着这个问题点点头，“只不过是在虚拟镜片插入一个灵纹，其实并不是多难的事，但总有些老东西要念叨，才拖了又拖，这点上，我们确实是比不过原生界。”
李云了解的点点头，对一些依旧自认为高高在上的灵师而言，让平民过多接触到他们的世界，的确是属于“大不敬”。
其实这思想并非小众，至少整个魔界都是普遍如此，但一来受到原生界的影响，二来也是被灵币驱使，平民在整个魔界始终都是占着绝大多数，随着格局稳定，经济增长，如此庞大的市场也渐渐复苏，现在更是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手快有，手慢无，灵师想要从这个市场里分一杯羹的急切心情，从虚拟镜片不断升级换代就已经可看出一二了。
“那倒是可以把模型分作中高档和低档，将设计再多样化些。”李云道。
说完，心中一动，李云面前立即浮现光屏，这是最常见记录光屏，无论是在网游或者论坛都属于常规配置，即使在文学社内也都会有。
所谓常规，那往往便意味着功能强大，记录光屏作为能记忆图像声音的灵纹光屏，它还有一个较冷僻的功能，就是读取脑中的印象将之还原，而之所以说这功能冷僻，便是因为这需要极大的注意力和记忆力，又或者说极为坚韧的精神力，否则读取根本无法做到，最后只能出来一团马赛克。
单单这个条件，就已经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平民止步。
而现在，李云就要运用这功能，让面前的两人好好看看自己脑中的艾莉欧是什么样子。。。。。。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周边（下）＇
“这是——”
看着光屏中出现的人影，无论是爱丽丝还是夏怡夫人都有些呆滞了。
人影并非写实，也非抽象，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小巧精致的脸庞，大大的不成比例的眼珠，蓝色的飘逸长发透着点点星光，艾莉欧此时正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仰望星空，带着笑颜，粉嫩小嘴微张，似唱非唱。
很显然，这是最近新兴起来的动画绘图的效果。
但——
“画风不对。”
夏怡夫人不愧是阅历深厚，很快就从中回过神来，点评了这一句。
李云点点头，他也的确发现，相比如动画中的阿布齐那般贴近现实的画风，他这张艾莉欧一眼就看出了极大的不同，但这又如何？
“我认为，动画便是虚构的世界，是人们对美的一种延伸，是完全不同于现实，不同于魔网的另一个虚幻世界，在这里，设计的人物形象可以万千，而我们也非一定按照实物去绘制，而是应该始终秉着对美丽的执着去追求去创造。”
“无论是脸型，眼睛，耳朵，还是身材比例，我们都应该去大胆尝试，来得出最符合这个虚幻世界的美丽，又或者说，这就是个存在无限可能的世界，无需被现实束缚，可以大胆的，尽情想象的世界。”
说到这，李云看着二人，“你们又觉得我脑中的这个艾莉欧，比之你们所想的，又有何不同？”
夏怡夫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摇摇头，“我算是真的老了，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这个问题，或许让爱丽丝回答会更好些。”
李云转而看向爱丽丝，却发现她此时仍紧紧盯着光屏里的艾莉欧，看着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上面极为奇怪的无数星光闪烁，之后再看着完美精致的脸庞，就算是尖下巴，也毫无违和感，只觉得眼前这少女极为可人，全身上下都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这。。。。。。”身为学生会长，爱丽丝显然也不会完全沉迷到画中世界去，只是待她回答时，还是透着些许迟疑：“虽然初看去有些怪异，但仔细琢磨的话，的确你这般画法更虚幻，也更贴近美这个定义。”
“也许你说的没错，动画本身就非现实，把人物设计得硬生生贴近现实的人类，倒是多此一举了。”
得到了爱丽丝的肯定，李云也只是淡淡一笑。
其实魔界的动画画风也都是传自原生界，而这股刚刚兴起的产业，想要做到完全成熟自然还有一段路要走，并不是说这种画风不好，若此刻李云不多加干涉的话，想必待它再发展个十几年，整个画风就会越发成熟和定型下来，从而演变成贴近美漫的存在，但即使再贴近也不会完全相同，毕竟整个世界背景就不一样，总之，李云是对这个是极为不感冒的。
“那如果再把这个形象制作成模型又如何？”
此时就要更有经验的夏怡夫人说话了，“若要把你画的这些效果都添上，恐怕成本不会低。”
夏怡夫人所谓的效果，自然就是艾莉欧周身的细碎光芒。
“有付出才有得到，我的这画风也算开创了先河，自然模型也是，而且，这张设计只是作为典藏版的话，数量也不会多。”
“而下一张。”李云再次打开一张新的光屏，上面出现的艾莉欧却是站在海底，两手合十，似在祈祷，但小嘴微张，又似是在唱歌，相比第一张，这次的艾莉欧身上的光屑显然要少了不少。
“这属于珍藏版，到时候把价格定的高些，也可以避免断货的情况发生，但质量却还是要保证的。”李云缓缓说道：“在我的想法里，无论是典藏版还是珍藏版，数量都不会多，全部由你们乌兰学院制作，工作量也不大。”
“而在我上传第二卷前的这个空档，你们就可以一边制作，一边限量发售，这其中自然是典藏版最为珍贵，而珍藏版的限量发售也属于嚎头，大可以趁机在魔网上打出广告，激发读者的热情。”
听到李云的规划，夏怡夫人点点头，之后看着两幅图像，又摇摇头。
李云看向她，难道自己的设想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要做自然就要做的更大些。”夏怡夫人的话出乎了李云的意料，说罢，只见她指着艾莉欧的两幅图像，道：“你把这两个图像，一个做为只有三十个的典藏版，一个却是能短时间大量出售的珍藏版，这其中的待遇完全是天差地别，但其模型的差别却是极小。”
“即使我们在制作典藏版时能选用更好的材料，这种看不到的区别，效果完全有限。”
“那该如何？”李云隐隐觉得，此刻的夏怡夫人，似乎在看待此事的态度和角度上，和他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这种区别，是身属两个世界的不同世界观产生的。
“物以稀为贵，既然这典藏版如此稀缺，那就应该有更属于它这地位的附加价值，而且三十个的数量终究是多了。。。。。。”
夏怡夫人没在继续往下说这个话题，而是看向身边的女孩，“爱丽丝，如果你得到这模型，而整个魔界却还有同样幸运的二十九个家伙得了这个，你会如何想？”
听到这个问题，李云也跟着看向爱丽丝，当看到少女那过分苍白的脸庞，想起她学生会会长和血族的身份，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哪里不对劲。。。。。。
爱丽丝却盯着画面中的艾莉欧，心里设想到夏怡夫人所说的那个场景，于是舔了舔唇瓣，巧笑嫣然：“我倒是不介意让这些人能再少一些。”
夏怡夫人点点头，看向李云，道：“就是如此。”
“你想弄出只有三十个的嚎头，这想法的确不错，但你只想到了那些普通人的心思，却没想过如爱丽丝这般人，如那些大家族子弟，那些灵师的反应。”
“得不到，自然就要去抢，得到了，也要让别人都得不到。”
听到此，李云终于皱眉，他的确是疏忽了。
这个世界并非前世那和谐有爱的社会，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若他的《海的女儿》不是那么热门倒也罢了，但在之后的第二卷，第三卷出了以后，艾莉欧这个角色必然是一炮打响，知名度不断提高。
而又有他亲自设计的种种嚎头刺激，到时候，这“整个三界也只有三十个”的典藏版模型，就真的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了，或许放在某些狂热书迷的眼里，其隐性价值甚至远胜天才地宝。
“或者，把这典藏版取消了，只出数量更大的珍藏版，如何？”于是，当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李云如此提议道。
他实在不喜自己的小说因此沾染上不必要的鲜血，毕竟是自己精心创作而出的作品，艾莉欧更是以他前世极为喜爱的某个角色为原型制作而出，犹如自己的子女，一旦想到竟然会有人为了这部作品，为了一个艾莉欧的模型而去伤害他人，他此刻就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取消？”夏怡夫人却明显不满这个决定，说道：“有竞争才有进步，这便是我魔界的传统，我们不仅不能取消，更应该将此法发扬广大！这典藏版里面还大有文章可做，现在的设计还不行，总之，一定要最大化的激发收藏者的欲望才可。”
“这般做了——”李云依旧无法认同这个思想，他是这部作品的创作者，站的立场角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