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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可以接受同性。小夜,忘记过去吧。接受我,小夜,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爱上你?我会爱上你吗?我可以忘记一切吗?可以不再想他?我眼神迷乱地看着天岭,看着那张充满青春气息的脸庞,脑袋里一片混乱。
可以吗?我可以吗?
突然,心好痛,痛得让我浑身颤抖,是心里的那个人在向我怒吼:“你怎么敢要忘记我?你怎么敢要逃离我?你永远无法摆脱,因为你爱的人是我!”
是啊,我注定是要被上帝抛弃的人,我无法逃避。
“小夜,你怎么了?”天岭发现了我的异常,着急地扶着我颤动的身体。
“没什么,你别担心。”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恢复平静。“天岭,我……”
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天岭我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却被一个人的喊声打断。
“夜……”
我转过身,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花房。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语气中似乎透着浓浓的怒火。
'自由自在'
“没什么,天岭只是带来我看看花而已。”我抢在天岭前面回答。今天已经够乱的了,我不想再面对这两个人又一次的对峙。
他伸手把我从天岭那儿拉了过来,眼睛狠狠地瞪着天岭。
“我想回家了。”我轻轻开口。先躲躲吧,能躲多久就多久,直到我完全冷静清醒为止。
“嗯,我就是来带你走的。”他点了点头,搂着我的肩准备离开。
“小夜……”天岭还没有得到他的答案。
“有什么事到学校再说吧。”我没有回头直接走了出去。
★ ★ ★
亮蓝色的保时捷在黑夜中急驶。
车内静默无声。拿车的时候他想开口,可我摆明了不想说话。
看向车外,心情份外沉重。十九年生命中的第一个朋友,我是如此珍惜这纯洁的友谊,没想到却是如此……。也对,又有谁会真的想和“性格恶劣”的我做朋友呢?我无法苛责些什么,不管目的如何,毕竟这算是我的第一段“友情”。
车停在了他的住处。他坚持要我今晚就搬过来,所以刚才只好回家收拾了点东西就过来了。
“夜!”才进客厅,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的腰,抵着我的脸颊,在耳畔轻轻叫我的名字。
总是抵不过他温柔的呼唤,心儿的激烈跳动让我更加痛恨自己。扳开他的大手,远离了几步。
“你中途离席不怕秦小姐不高兴吗?”
“她的事与我无关。”
“变得好快呀,前一分钟还抱在怀里,后一分钟都可以不管死活。不知道下面会轮到哪个倒霉鬼了。”我的语气又冷又生疏。今天的心情实在不佳。
“夜!”他情急地踱步到我身旁,搂住我。“别这样,别用这种态度对我。”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对你?”我冷视他说。“你对这些女人并没有感情,你也知道妈其实还在……”
“别再说了!”他打断我的话。他的眼神激烈,似乎恨不得就此牵缠被他搂在怀里凝视着的我。
我紧抿着嘴不再说话,把眼光调开移到沙发上,静静坐下。他跟在我身边,久久才打破沉默,低着嗓音说:
“你跟那个秦天岭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喜欢你?他在追你吗?”
“这是我的事。”我淡淡地说。
“也是我的事。”他的声音更沉,隐约地夹着妒意。“那家伙跟他的家人表态,说什么他爱上你了,搞得秦天虹还一个劲地跟我保证说她们家里不会反对,要我放心让你们俩在一起。该死!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向家里人正式表过态了?”我不由得皱眉。
“姐姐都这么说了,还会有假吗?”他低声诅咒。“那个该死的秦天岭!我不相信你会爱上他。告诉我,你不爱那个秦天岭;答应我,永远不要再理他!”
他的声音包括着不可抗拒的魅力。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许这是将断开我们的最好机会。
'自由自在'
“那是不可能的,我喜欢他。”我淡淡地说。
“夜!”不可置信、情切不安的焦虑在他的神情和眼眸里表露无遗。
我心虚地回避那抹情切不安,脸色极力冷淡,但睫毛无法控制地不停眨动。我看着地下,眼光却是不安于垂视的焦点,四处游移,一两次正好碰到他的目光,心颤地赶忙慌张掉开过去。
“夜……”极度扣人心弦的一声低唤,充满了感情的低回,柔情万千,令人荡气回肠。
我用力甩了甩头,决心坚持下去。直视着他的双眼,声音放得很轻,但连我自己都听得出似乎在隐隐颤抖。
“我不会管你的事的,所以你也别管我的事,我们互不干涉。明天我还是搬回去住,一切都让它恢复正常。”
“不!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那你打算跟妈破镜重圆了?”
“我说过别再提起这件事了。那是不可能的,你明知道……”他急躁地咆哮,双手抽入头发,极其痛苦无奈。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苦楚,哑着嗓子说:“夜!别再对我这般折磨!别这样对我!”
那沉楚痛苦深深牵动了我的感情,我注视他好一会儿,接触到他眼底眉梢抹抹难过憔悴,心头一悸,投入他怀里。
他紧紧搂住我,贴着我的头发,微微激动摩挲,时时亲吻着我,像恋爱中的少年。那表情甜蜜疼痛,又觉悲伤又觉安慰,意在难言中。
(四)
“叮……”
唉,又是一天结束了,我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
自从那次宴会以后,就没有再看到天岭,他已经好几天不来学校了。他为什么不来呢?好奇怪。我还没有给他正式的答案,难道他不想要了吗?这可不像天岭呀。他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到他家去看看?去不去呢?算了,还是不去了。要是去的话,一定会自找麻烦的……
“小夜!”
“天岭?你来学校了?”怎么现在才来?今天的课都上完了。
“嗯。我一直没到校,你一定担心了吧?真抱歉。”天岭的脸上并没有往日的笑容,表情十分严肃。
“天岭,你没事吧?”看到他异于平时,我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那件事的缘故?
“我这几天呆在家里,一直想调整心绪,我想我那晚太激动了,所以惹得你不高兴。”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急忙解释,“只是有些太突然了,让我一时无法接受。”
“那经过这几天的彼此冷静,我们可以继续那天的话题吗?”天岭直视的眼神让我有些心慌。但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不掉的。
“好吧,我也想和你好好谈一下。”
天岭带我去了校外的一个小公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小夜。”沉默中还是天岭先开了口。
“我这几天已经想得很清楚。我爱你,确确实实地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你别说话,让我把话一次说完。”我正欲张口,被天岭拦了下来。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真的。虽然以前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但同性恋也和别人一样,也想找寻到一个真正的爱人。可我一直找不到,只是会偶尔和人逢场作戏一下。我总在问自己,会不会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有真正的爱了。结果我遇到了你,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砰砰狂跳,我对自己说:‘秦天岭,来了,你的爱终于来了!’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接近你,因为当时的你是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真担心你会一把将我推开,警告我不准再靠近你。但令我不敢置信的是,你竟然会答应我想做朋友的请求,其实说那话的时候,我根本没指望你会点头,只是希望你能因此记住我这个人。突如其来的喜悦让我不自觉地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第一次盯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有心事。那抹忧郁常让我在想,小夜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会让他如此忧愁?你并不是个会向别人吐露心事的人,我们结交这么久,我一直在等你对我产生信任,信任到可以把你那个深藏在心底的烦恼向我倾诉,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想能帮你,我是真的很想看到你真正开心的笑容。可是没有,我一直等,等到我们的交情都已经很好了,你还是没有跟我谈过你的心事。于是我反复想,到底它会是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很想能够了解更多的你,更多的,让我能知道你的全部,我也会让你知道全部的我。而这件事就像个厚厚的屏障,让我怎么也进不去你的心里。我很担心,我是如此爱你,但如果永远只能维持这种状况,又怎么能得到你呢?有一天我突然有种感觉,难道你心中藏的是个人?是个曾给你带来过伤害的人?之后,就越想越觉得可能,爱可以让人很幸福,也可以让人痛彻心骨,只有爱才能造成最深的伤痛。一想到你的心受过伤害,我的心也就跟着难受,但这更坚定了我的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让你幸福!”
说到这里,天岭终于停了下来,而我则被他的话深深感动了。
但说完话的天岭却一直皱着眉,露出让人心忧的神色,全无往日的神采飞扬。
“呵,结果我还是有一点猜错了。”满是自嘲的口吻。
“天岭?”
“小夜!我现在再一次郑重地问你,你愿意忘记过去,接受我的爱吗?”
“天岭,我……”虽然被天岭感动了,但脑海里又出现那个人痛苦的表情,实在是没办法呀……
“对不起,天岭,我不能接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我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天岭,希望他能理解,虽然我无法接受他的爱,但他依然在我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小夜……”天岭好像并没有如我想像中的大受打击,仍然是那副严肃的表情,缓缓开口。“一直在你心中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吗?”
啊?!我在猛然间被天岭的话惊退了几大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刚才在说什么?!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天岭,无法想像那张嘴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天岭知道了,他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拼命地摇着头,不停地后退。这一定是在做梦,对,是在做梦!
“小夜!”天岭悲痛地喊出我的名字,上前几步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我变得混乱的眼神无焦距地盯着眼前这张被痛苦整个占据了的脸。
“是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吗?”天岭不停地问,可我的大脑已不能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天晚上我就感觉出来了,但我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我反复告诉自己,一定是我太敏感了,一定是这样。可是我欺骗自己没用,姐姐告诉我那个白御风亲口跟她说,说他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说你是他的!小夜!告诉我,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告诉我!”
我已经被天岭摇得全身都快散架了。唯一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终于发现真正的我了,如此肮脏,满身罪恶,将要嫌恶地离我而去了吧……
“对不起,天岭,一切都是真的,你没有说错,一切都是真的!”
“小夜!”一声痛彻心肺的嘶喊。“这是不正常的!你知道吗,这是不正常的!这是乱仑!是乱仑!这种爱会遭天谴的!”
“不!”我失去控制地大吼一声。“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小夜!我会帮你的!相信我!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帮你忘记一切的!”
“不!不要!不是这样的!”我语无伦次地喊着,不知从哪冒出一股猛劲,挣脱了天岭的紧缚,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公园。
我什么也不看地只往前跑,就这么拼命地一直跑,直到跑得快没气了才减缓了脚步,天岭好像也没有追上来。
突然的袭击打得我晕头转向,脑子里一片空白。
刺耳强烈的嘎吱磨擦声猛然在耳边响起。在我身前不到半公尺处,一辆车紧急刹住,喇叭声此起彼伏,驾驶员打开车窗探出头来咒骂:
“你小子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
我惊愧未定,只觉得那道刺耳的声响仍留在耳内,绞裂着我的神经。我捂住耳朵又快步跑起来,但这次只跑了一会儿就又累得气喘吁吁,我停下来,开始慢慢走着。
该怎么办?天岭说得对,这是个极端的错误,我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远不可自拔。或者依靠天岭,结束这一切,他真的可以救赎我吗?我逃得开吗?
上帝啊,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如何决择?
噢,不!我忘了……
上帝已经离我很远了……
“喂!小心点!”一个险些被失神的我撞上的中年妇女,回头瞪了我一眼,语气很不和善。
“对不起!”我频频道歉。该死的!清醒一点!振作起来!
我倒退了几步,看着中年妇女远去的背影。蓦然,我浑身一震,呆掉似的两眼直直地瞪着前方。
我此时恰巧站在一家星级饭店的大门口。饭店服务生正殷勤地对上门的顾客鞠躬致意;一个高挑冶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