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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死的来着?”
海默尔没吭声,脸色不太好,不过因为刚才我刻意营造的轻松气氛,这位哥哥此时的表情活络了许多。
“写史书的都是些骗子。”我继续撇嘴说海默尔爱听的话,“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跟历史上写的不一样,那些傻缺因为自己太傻,把你也写成个傻子。后来跟你打了一场马上明白了,你比谁都奸,按说那时你也算是个无敌人物了,怎么还会被人暗算?”
闭嘴半天的海默尔面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
“女人,还不都是女人”
我噗嗤一口差点没喷它满脑袋水,看着眼前这位英雄王相貌堂堂,原来也有跟我们这帮俗人一样的烦恼啊。
“你这长相怎么看都像是勾引别人家女人的样啊”我不信,“难不成你的女人被人勾引了,然后演了一处谋权篡位的戏码?不对啊我记得史书上写的是被人埋伏,最终力战而死。”
海默尔一双英气逼人的眸子里射出某种光彩,似在回忆着前尘往事。我静静望着他,等他开口,却听到背后有敲门声。
能来敲门的不是小蝉就是谭菲菲,我立即站起来,将本欲诉说自己往昔辉煌的英雄王扣回箱子,转身去开门。
一张苍白的脸站在门外,表情安静得仿佛跟热闹的酒吧并非同处一个世界。
我愣了一下,飞快地把陈无极拉进来。即使这样,我还是在外面的人群中看到了小蝉忙里偷闲扔过来的一瞥。
“你怎么来了?”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从我和四家主分手到现在还不超过半个钟头,,难不成陈无极有什么要紧的事?
陈无极勉强笑笑:“还不是我们老大的意思,让我过来陪你一起跟英灵战士聊聊天”
想起张费朗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我就忍不住嘿嘿坏笑:“你们老大真够直接的看来现在这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你们都忘了怎么搞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也是对着别人的,对你怎么可能搞。”陈无极现在跟我学得嘴也挺油,边说边坐到了那只漂亮箱子的对面。
大概是知道我不会对他怎么样,陈无极现在面对我的时候显得极其放松,和以往感觉大为不同。我也没法指责这位同学的擅自闯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朝着那只箱子打了个响指,箱子自己缓缓打开了。
海默尔的力量因为邪神之子的缘故只剩下一点,不过这一点也足够惊人。
望着这颗本来跟我们作对的脑袋,陈无极有点不敢相信地咂咂嘴,叹息一声:“传说人类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众神仆从的水准,现在看来这传说是真的。”
陈无极所指的自然是四家主和海默尔的力量差距。那一日在光辉聚会中海默尔现身的一刻,面对四家主简直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也正是因为那一夜我的惊人表现,四家主开始越发觉得我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并相信了我就是不死王转世。
“现在说这些废话没用。”我心中想着自己曾经对四家主做出的承诺,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打断陈无极的感慨,“咱们研究点正经事吧刚才我还在想如何给海默尔找个身体,既然你来了,这贼船你必须上。”
我的话让陈无极郁闷无比,我估计他小子此时已在腹诽早知有这么难办的差事还不如不来了。不过既然我说了话,陈无极也没法反驳,只能听我安排。
“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我干咳一声,向海默尔和陈无极解释道,“如果现在将海默尔残存的灵体注入某具躯体中,他大概能变成像正常人那样的存在。不过这样做也有一个比较麻烦的后遗症,那就是不在灵体状态下,他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陈无极表情变得微微凝重:“暂时附身?”
“你真是博学多才。”我虚情假意地夸了陈无极一句,接着说明情况,“海默尔总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肯定得给他找个壳。现在的问题重点不在于是否保持灵体状态,而是怎么样给他找个合适的躯体。”
陈无极吞了口口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对在一旁没法插话的海默尔笑笑,也对陈无极笑笑,笑容中盛开着无比邪恶又兴奋的花朵。
“说吧,你们想去哪里偷尸体?”
我想,此时陈无极一定恨死了张费朗临时起意的英明决定,从他那张苍白又痛苦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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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狂欢之后的夜里也渐渐沉寂下来,街头的大半霓虹暗淡下来,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阴惨惨的风在街道中央吹过,正是一个空寂又单纯的杀人放火好夜。我和陈无极踏着月色拎着一只箱子出了音界酒吧,两个姑娘纵然奇怪也不好问些什么,任由我和纤细少年一同踏夜而遁。
临走之前我给阮慕真递过去一个眼色,如今在这个酒吧里,我最相信的人除了谭菲菲和小蝉之外,反倒是这位有些神秘的青年。
大多数时候,你所能相信的并非是那种看似熟悉的人,而是接近陌生人的那种存在。
正因为这一点,我一直提防着温吞,反倒对看似纯良正直的少年没有什么戒心。
从出了酒吧开始,陈无极就一直苦着个脸。其实我内心深处的感受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了,无奈艾尔西娅开出的方子这是最简单的一条,别的方法我听了头都大成好几个还不如直接去偷具尸体比较干脆。
夜风吹过我和陈无极的头发,周围一片寂静中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沙沙作响。遥望远方仍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想到那些身体冰冷的尸体我竟没有一丝害怕,只期待着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也许在血液里已流淌了多年的冒险精神在这一刻忽然魂归本尊,我朝着灯光照顾不到的方位伸了伸手指,偕陈无极一同奔着圣心医院的围墙扑了过去。
陈无极这孩子比我想象中机灵得多,看我手指的方向,立即加快速度先到了围墙之外,还不等我发出指示便是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
圣心医院的人真烂,在医院围墙上居然插了许多能让男孩变女孩,能让女孩变让女人的尖头铁栏杆。陈无极这么一跃而起后,居然稳稳站在了铁尖的顶端。在医院大楼的灯光沐浴下,纤细少年目光闪烁地望向我的一幕看上去神棍极了。
我对陈无极的动作倒是心领神会,举手直接将手中的箱子抛起,陈无极接住后立即坠到医院墙内,在他落地的同时我也跟着踩着了院内的地面。
“这大半夜的,除了急诊和住院部外,其他地方应该没多少人了吧?。”
陈无极微微喘了一口气,点头道:“没错。”
我在微风中撩了撩头发,正打算意气风发地跟陈无极继续潜入工作,却双双愣在那里。
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让人崩溃了。
灯火通明的圣心医院大楼就矗立在我们眼前,所有的房间都亮着灯,没有一处黑暗。像是城市里半夜竖起的一只巨大路灯。我和陈无极穿着特意弄来的黑色套装,此时在这灯光的照耀下倒显得惹眼又可笑,简直像是两只被推到舞台中央不知所措的小丑。
“这”
“这”
我和陈无极两个傻瓜站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顿悟过来,提着箱子又从原路跳了回去。一激动之下,我甚至还差点被铁尖刮下来当了女孩。
“现在医院都这么不节能了?”我扭扭脖子,有点尴尬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陈无极也是哭笑不得:“看来咱们是别想偷偷摸摸进去了。”
“那怎么办?”我挠头,“难道穿正装从大门进去?”
“我觉得吧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十五分钟后,崩溃的我和陈无极再度双双站在圣心医院的门口,除了陈无极手中仍提着那只箱子外,我们的打扮看上去完全是两个有钱人家的小开。
互相对视一眼,我们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憋不住的笑意。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是算了收起笑容之后,我带着表演天赋的表情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股放浪师小说里所谓的王八之气,一路走进医院都没什么人拦住我们问话。
医院嘛,本来就应该什么人都能进,我们这样穿戴的反倒不受关注。这地方防的都是些眼神古怪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可见这个社会仍是以貌取人的主流。
进了医院,我凭着自己还算靠谱的记忆,带着陈无极穿过了门诊区和内外科住院部。走廊里此时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是灯光依旧灿烂。我拼命回忆着自己记得的那些细节的同时忍不住慨叹,从这里每天晚上烧掉的电费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多么暴利的行业。
走廊尽头的小门静悄悄的被一把锁头牢牢扣着,我和陈无极在这里停下,对于自己的记忆仍没有太大把握地询问了艾尔西娅一句。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朝陈无极做了个手势。
陈无极苦着脸点点头,双目猛然圆睁,双手对着那把可怜兮兮的小锁头轻轻抚摸了一下,锁头立即应声而落。
我点点头,这厮开锁的本事我一直都是清楚的。此时用起来果真是得心应手,简单好用。
推开虚掩的小门,陈无极在我后面关注着走廊是否有人注意到这里,我先一步踏入门口的阴森的台阶。待我再回身看的时候,陈无极已经反手将门锁上,动作之麻利让我怀疑这小子平时常做贼。
“是这里么?”
“应该是了。”为了配合此时的恐怖阴森气氛,我压低了声音说,“这里离重症监护室最近,扔死人进来应该是最方便的”
“这是什么狗屁推论了”陈无极低声嘟囔了一句,紧紧跟我在后面。
大概是因为祖上是西方著名魔法家族的关系,陈无极从小接触尸体骷髅之类的玩意比普通孩子多几百倍,在这种情况下没有表现出极端的不适。反倒是心理本来挺正常——呃,就当正常吧——挺正常的我此时显得有点紧张,是不是回头看看黑暗中少年苍白纤细的那张脸。
“咱们应该如何挑?”大概是为了缓解比较紧张的气氛,陈无极在我背后小声问了我一句。
我此时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精神无比之紧张,听到陈无极这话,头也不回地答道:“海选”
陈无极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低声笑起来。我们就在这极力压抑的古怪笑声中迅速接近了停尸间的所在,门口那扇门上暗红色的字好似放置了多年一般地醒目,我望着这字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在艾尔西娅小声的讥笑声中推开了门。
一阵让人窒息的味道迅速涌出,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再颤抖。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中升腾着,仿佛多年不见的某种感觉在体内游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陈无极,走进停尸间。
一百五十章 等价规则
一百五十章等价规则
进入停尸间的瞬间,我感觉自己脑海中又升腾出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那些画面我并不熟悉,却都是关于生离死别。一股熟悉的酸楚在我的鼻息间萦绕,只是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许多自己未曾见过的场面。
我知道,这是不死王阿克?莱德的记忆,这是属于不死王的那些生死回忆。
曾独自在人世间走过那么多年,曾独自在生死间徜徉,曾享受过最凄苦的孤独,曾藐视过最伟岸的英雄
那些伟大的记忆因此时的所见所闻,在我脑海中形成一条画面碎片一般的河。我在这河流中看到了种种的倾诉,在说着聚散、爱恨、恩怨、生死、荣辱、兴亡、岁月
我停住脚步,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平和安宁,在心中对艾尔西娅也好,不死王的记忆也好,轻声说道:“是啊是啊我明白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容易的”
说完这些,我眼前的碎片陡然间化成一阵虚无,消散在自己眼前。
停尸间只有一盏冷光灯微微亮着,昏暗的房间里摆满了放置尸体的巨大塑料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微微的腐臭味自鼻腔间蔓延开来,却很好地缓解了我对于出现不死王记忆的思考。
“朋友,放我们那位英雄叔叔出来吧。”
陈无极此时显得比我相对平静许多,打开箱子露出海默尔的那颗英俊头颅。英雄王灵体所散发出来的斑斓光芒顿时照亮了整个停尸间,将阴郁一扫而空。
在这种时候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不喜欢那个所谓光芒女神,光确实还是一种好东西。
“海选的意思难道是要让我们把每个尸骨袋都打开?”陈无极没搭理英雄王缓缓升空的脑袋,直接询问我的意见。
我愣了一下,还没等艾尔西娅和海默尔回答什么,忽然想到一件事,在这夜深人静的停尸间噗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陈无极有点不满我这种有话不直接说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