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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怯生生地看了眼她,又飞快地低下头,“我,我叫迟笙。”
黛蜜轻轻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继续对子风嘱咐道:“连同阿笙一起送回京城,先好生照料着,等我们回去再说。”
子风领了命,拖着软趴趴的老头子离去了。
“阿笙,你跟这位哥哥走,不怕,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迟笙怔怔地望着眼前人的笑容,此时他的年纪还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可是从这一夜开始,直到很多年以后,还会持续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不会忘记这一夜,这个美好的女子给予了他,一辈子的温暖。
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
她如是说,他莫名其妙地坚信不疑。
事情也算解决完毕,黛蜜目送子风领命离去,发现周围还是一片人山人海,忙捂住了脸,从指缝里用余光瞄着司寇云战唉,这个祸水!
“诸位乡亲,请散了吧!
子昊遣散了人群,黛蜜把头埋低,快速逃离现场。
“云战,我调查过啦,这就是洛城最红的青楼——烟雨楼!”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当然是进去啊! 你看这烟雨楼好像跟千芳苑有得一拼啊,啧啧,看着还真不错!”
司寇云战自是不愿意在这所谓不错的建筑上花上一个眼神的,刚要试着拉回这只任性的小野猫,却被她拉进去了。
“哎哟,贵客贵客啊!”
刚踏进门口,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就满脸欢喜地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三五个穿得极其凉爽的女人,看着她身边的司寇云战,两眼发直。
黛蜜咳了两声,自腰间拿出一折白玉骨扇轻摇着,压低声音装模作样道:“你就是这烟雨楼的妈妈?”
“可不就是嘛,洛城里的人都叫我石妈妈。两位公子大驾光临,我们一定好好伺候的,来来,楼上请!”
“嗯,把你们烟雨楼最好的姑娘给本公子请上来!”
一边说罢,一边便和司寇云战随小厮上楼去。走路的时候,还刻意和司寇云战保持距离,万分豪爽地大笑道:“云兄,请,请!”
司寇云战无奈地嗔了她一眼,鉴于考虑到把她掳走的后果有多严重,终是忍住冲动,冷崩着一张俊脸和她一起进了雅间。
一杯茶还未饮完,石妈妈便一边喊着:“哎哟,真不好意思,让两位公子久等了!”一边领着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走了进来。
珠帘挑开,黛蜜扫了一眼,嗯,还真是不错。
“石妈妈。”
石妈妈接过子昊的银票,两眼冒光,忙识趣地退出房去。
黛蜜瞥了一眼司寇云战,只见他眸也不抬,懒懒地喝着茶。
她暗自撇嘴:哼,装,你继续装!
这三个女子一看便不是庸脂俗粉,个个面容精致,举止优雅,也不像其他姑娘那样立即扑上来,只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
“公子。”
黛蜜点头:“嗯,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思思。”
“画未。”
“绿妙。”
“好,好啊!果然都是妙人儿!”黛蜜击扇抚掌,“不知哪位姑娘可为本公子弹一曲?”
那个叫画未的挪前一步,声音温婉得犹如出谷黄莺:“画未献丑,公子莫嫌。”
行云流水般的琴音缓缓响起,剩余的思思和绿妙分别坐着司寇云战与黛蜜旁边。
黛蜜也不顾司寇云战,只兴致勃勃地与身边的思思推杯移盏,天南地北地聊,不出一会儿,已似是熟人,时不时地传出一阵笑声。
“思思果然文思过人,战某甚是佩服啊!”
“公子过奖了,要说这诗词歌赋,绿妙才是真得精髓啊!”
思思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倚在黛蜜肩上,黛蜜就着思思的手含了一口女儿红,眼神飘向身边的司寇云战。
“这可真是绝妙了!云兄也是才艺过人,正好与绿妙姑娘趣味相投啊!”
司寇云战毫不理会身边的绿妙,在听到黛蜜的声音时,才抬起眼来,寒寒地扫了黛蜜一眼,然后继续喝茶。
“云兄,怎么这么不懂情趣?佳人在旁,是否喝茶也倍感滋味?”
思思娇笑如银铃,附和道:“战公子没准可是说中了呢!”
司寇云战似是噎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
“云兄,绿妙姑娘坐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你也不应应人家?”黛蜜一手揽住思思的柳腰,一边怜惜万分地看着绿妙:“绿妙姑娘定是渴了吧?云兄也不为人家斟上杯酒,我看今日的女儿红,可与绿妙姑娘衬得很哪!”
司寇云战侧眼望着她那双狡黠的水眸,眼里的警告意味越发明显。
黛蜜视若无睹,回头往思思的脸颊上啄了啄,声音温柔:“思思,为我斟杯酒可好?”
思思面容娇羞,嗔了黛蜜一眼,乖巧地倒了杯酒,递到黛蜜面前:“公子。”
黛蜜接过,递到司寇云战面前:“云兄今日是怎么了?以前那两位姑娘你不是应付自如的么?来,冷落了绿妙姑娘这么久,可得好好赔一杯!”
司寇云战的黑瞳越来越深,很快就泛起一层薄怒这个笨女人!
两人的视线对视了半响,黛蜜的心越来越虚,在她就要示弱放弃的瞬间,却见他缓缓绽放一抹宛若罂粟般的笑容,双眸里的寒意也渐渐消退,藏得深不可测。
“这是自然。”他接过酒杯,再不看黛蜜一眼,转身对着绿妙极其自然道:“冷落佳人,实属罪过,云某敬绿妙姑娘一杯。”
绿妙被司寇云战忽然的转变弄得有些迷茫,但只是一会儿便已恢复常态,笑颜盈盈地便要接过他手中的酒杯。
“公子玩笑了。”
司寇云战却移开酒杯,绿妙还未反应过来,发现那酒杯已移到自己唇边。
“既是云某请罪,自然是由云某效劳,绿妙姑娘可否赏脸?”
看着这样的天人之姿,绿妙脸颊一红,娇羞得宛若桃花。
“绿妙受宠若惊了。”
黛蜜余光瞟去,只见绿妙微微地张开那嫣红的双唇,就着司寇云战漂亮的手指,优雅地啜了口芬芳馥郁的女儿红。
黛蜜狠狠地瞪了他的背脊一眼,恨不能在他背上盯出几个窟窿!
哼,死妖孽,情场老手是吧?哼哼,好,你就好好享受得了!
只是一个举动,她就忘了事情是因谁而起,心里把司寇云战上下骂了个遍,脸上却笑得更艳,和思思说得越发欢快。
“绿萼开兮,美人倩然;云裳舞兮,美人妙然。”
身后的男人缓缓吟诗,黛蜜第一次听到他念诗的声音,低沉如琴,动人心弦。
竟然念诗给别人听???司寇云战,你死定了!
黛蜜气得几欲发飙,抬脚就往地面一跺。
“战公子,你怎么了?”
思思的声音把黛蜜从边缘拉了回来,“呃,哦,没事,方才看到一只蟑螂!莫怕,有本公子在!”
司寇云战眸光一闪,抬起绿妙的下巴,声音柔和似水:“秋水如镜可观心,绛唇若云能尝无?”
黛蜜只觉脑子瞬间当机了,这乌龟王八蛋!!!
最后一丝理智被拉进深渊,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在看到司寇云战的脸正在向绿妙贴近时,愤怒犹如野火,烧了个灰飞烟灭!
她“嗖”地站起身,一把拉回司寇云战面向自己!!!
“司寇云战!!!”
司寇云战云淡风轻地看着黛蜜,懒懒地问了声:“嗯?”
绿妙等三人顿时楞了:凛亲王?
“参见王爷,民女失礼。”
司寇云战望向绿妙,笑得格外妩媚:“美人不必多礼。”
黛蜜气得几乎要拂袖而去!奶奶的,该死的混蛋!就算是本姑娘拉你来的,可可哼!
黛蜜越想越气愤,看到他眼里的玩味,更是不甘心!!!
我为你吃醋了,很得意是不是?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锋了一盏茶——
“王爷!!!”
黛蜜倏尔扑到司寇云战怀里,声音一嗲,软得差点连她自个儿也受不了。
司寇云战明显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紧紧看着怀里的女人。
黛蜜垫脚往他脖颈间蹭了蹭:“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是故意气你才把你带到青楼来,你为何还要气我?”
司寇云战挑眉:“哦?是为了气我才故意的?”
黛蜜嘟嘟嘴,双手楼上他的脖子,乖巧无比地承认错误:“是啊,我那么爱你,当然要一个人霸着你,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你和别人有一点点纠缠。换做是王爷,你会愿意我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吗?”
司寇云战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声音也不由得放缓:“自然不愿意。”
司寇云战搂住黛蜜腰肢,双眸总算恢复了独属于她的暖色。
黛蜜紧紧抱住他,故意不看那三个惊愕万分的女人。
“我就知道,王爷心里只有我,南儿好开心”
司寇云战一惊:南儿?怎么忽然变成南儿了?
黛蜜在他说话之前抢声大声道:“王爷心里果然只有我,是南儿不对,不该胡思乱想,王爷根本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女人,为了我连府里的王妃你都冷落在一边,又怎么会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其他女人?”
这话一出,不仅绿妙三人惊呆了,连子昊都忍不住用了一个“啊”字表达了一下心里的惊愕:王妃还真是神奇。
司寇云战眉头拧成个川字,一把把她横抱在怀,狠狠地吐了句:“你这不安好心的女人!”
黛蜜死死地憋住笑,把脸埋在他胸膛,只觉五官都扭曲得几乎破功。
在司寇云战抱着她走出烟雨楼的时候,她还不知死活地加了句:“王爷,你更爱王妃还是更爱我?”
那晚,黛蜜毫不意外地被惩罚了一夜,几乎没睡。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发起怒来简直和发春没啥两样
而拜黛蜜所赐,民间开始盛传不衰:司寇王爷喜男色。
而这个传言,却在许久以后,恰好为司寇云战挡去了许多麻烦,只是也让他时常毫无抵抗力地陷入这年的蜜月,永生永世,无法遗忘半分。
次日,黛蜜一整天都没有下过床,醒醒睡睡,累得几近虚脱。
司寇云战也陪着她,听她嘟嘟哝哝地钻进自己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骂着。
等到黛蜜真的睡饱的时候已是黄昏。
亭台楼阁,竹影摩挲,夜雾萦绕,百鸟归林。
两人在水榭里用膳,黛蜜有气无力地往嘴里塞着东西,时而幽怨地瞪向司寇云战。
“洛城的人几乎都已认得凛亲王及其男宠的模样,可是不能再待了,明日我们就去下一座城吧!”
司寇云战往黛蜜碗里盛了一勺清炒虾仁,状似漫不经心道:
“蜜儿,沿路南下的话,下一座城是,滨城。”
作者有话要说:实习加考证,简直是拼了老命才腾出时间写出一章~~~大伙感动不?
73、琼花春开无由醉 。。。
滨城,云霄宫。
云霄宫位于一座并不高的山上,却长年薄雾缭绕。要想知道云霄宫究竟有多大,一般人至少得在云霄宫里待上半年才大致摸得透。高楼陡檐,琉璃叠瓦;雕栏画柱,竹石相映。富甲天下的云霄宫并不像皇宫般恢弘富丽,却仿似仙境雅致大方。风景变化万千,移步换景。随着日升月落,呈现出不同的袅娜姿态。
山峰至顶上,坐落着一处雅居,名曰:别水苑。
正当响午,端木宇刚与众门客以及弟子商讨完贩运丝绸的事宜,从议殿出来,略显疲惫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往山顶的别水苑走去。
别水苑建于一泉清可见底的小湖上,有三间主楼,楼旁是立于湖上的水榭和木亭,错落有致,清雅淡然。
此时夜槿恒正躺在水榭的榻上,宁神浅寐。一头黑锻墨发随意散落在肩,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俊容,一袭胜雪白衣飘然如云,黑发流荡其中,宛若淡墨游弋于白纸之上,静美得如同水墨画。他的衣襟不经意敞开,现出一角红光,忽明忽暗。
端木宇进来的时候,一见到夜槿恒睡在水边,眉头一蹙,忙捞起一张毛毯走过去,劈头就是一句:“你不要命了吗!”
夜槿恒微微睁开湖眸,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声音清淡如风。
“都办妥了么?”
端木宇把毛毯盖到他身上:“云霄宫的事,你别费心,好好养病。”
“我没事。”
端木宇无奈摇头,想起这段时间,夜槿恒好几次晕死过去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恼怒:“没事?要怎样才算有事!你瞒着蜜儿,不让她知道你身上有毒的事,可是万一你真的——你让她怎么接受?”
夜槿恒眸光一黯,端木宇叹了口气,声音稍微软了下来:“你明知道,你的心情一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