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依在屋内,看火盘里跳跃的火焰。日子就这样一天又是一天后来丈夫病逝了,妻子便每天夜里站在围栏边,看着天边的星星,日夜不倦。有路人问她原因,她说,总有一天,会有星星指引,带丈夫回家
那时听着这个故事,内心柔情暗涌。而与纳兰翔分手后,终于看到了那爱情的栖息地。从那时开始,内心便有一个极大的渴望想要拥有这样的一座小屋。而如今,竟在这个时空得偿所愿。
师傅
黛蜜感觉心里一片暖融融,转身往那院子望去,却已不见了夜槿恒的踪影。
日子过的飞快,刚来时是中秋,现在已经快立冬了,夜槿恒手臂的疤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眠山过得太满足,那世的记忆也如同伤疤般渐渐淡了。缘聚缘散缘如水,她明白,自己与纳兰翔有缘无分。如今人也非,事事非,昨日种种,似水无痕,再不可追。
每天和南儿吵吵闹闹,黛蜜虽然是个二十五岁思想的老女人了,可童心那是大大的未泯,现下日子清闲,便每天活蹦乱跳,把眠山上上下下糟蹋了个遍。
例如在山腰花田里互相追逐,辣脚摧花,正正一个“身从百花丛中过,一个花环戴脑壳。”。
又例如往小溪一处堆点草,再在草堆下游拉张网,当那一群鱼儿以为找了个遮荫觅食处,正喜得冒泡时,把网一收,晚上一锅鱼汤便会摆在桌上,那些前一刻还在冒泡的家伙现在全变成了香喷喷的美食。
再例如爬上树去,把鸟巢拿下,悄悄躲在一旁,等那归巢的鸟大妈发现不见了家里的孩子,叫的一声比一声悲痛,就要撞树自杀的时候,黛蜜才慢吞吞地爬上树把巢放好。还美其名曰:置之死地而后生,那鸟儿今日历经此劫,日后必定会更加珍惜生命!那形象活脱脱一个普度众生的菩萨座下仙童。现在总有那林中鸟儿成群结队地纵横眠山,飞近了黛蜜和南儿时,便鸣得分外悲戚。不知是何种鸟儿,声音特别英雄,一遍又一遍哀颂:
“俺不能死俺不能死”
夜槿恒并不时常在云轩,有时一两天也见不到他。不知是下山了还是躲在桃花林里睡觉还是怎么的,黛蜜也不多问。只有几次开口说要跟他下山逛逛的时候,他果断地用微笑拒绝,那笑容在黛蜜看来好像若不顺他的意,简直是人神公愤似的,连雷都会专劈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咬着蠢蠢欲动的舌头,乖乖点头。
夜槿恒在时,总是画画,弄墨,看书,或是教南儿念书,偶尔还会吹吹那白玉箫,让黛蜜得闻仙乐,那箫声真真一个: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
有一次,黛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拎着笔画着多啦A梦,懒懒问道:“师傅啊,你不准备教我东西么?”
夜槿恒搁笔,侧头向她望去,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滑过一丝清辉:“蜜儿才华天成,师傅没有什么可教。”
“嘻嘻,虽然我是天生聪颖,冰雪聪明啦,可是师傅你这么说,人家会害羞的!诶,师傅,你怎么发现人家才华天成的啊?”
黛蜜“咯咯”笑着,歪着头,胸前两条麻花辫摇摇晃晃。
他沉吟半响,淡淡念道:“君住眠山上,我住眠山下,日日思君不见君,共咬眠山草。果真诗意深远。 哦,还有;咬草”
“师傅!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出恭,徒儿先行告辞了!”
有时她也会乖乖地坐在旁,以徒弟之名,抓着毛笔练上几个字。幸好这里用得还是汉字,不然连看都看不懂!
“蜜儿,笔应该这样拿。”夜槿恒抓起黛蜜的小手,调了调姿势。
“哦。”
“手腕要稳,落笔要准。”
“呜;好丑啊!啊?袖子脏了哎呀,笔断了,怎么办,师傅”
一个时辰过后,黛蜜便宣告彻底失败,乖乖地扔了手中紫毫,站到一旁,有气无力地帮师傅磨起墨来。
一旁的南儿正在把玩黛蜜的拍立得。唉,自从被南儿发现那旅行包,里面的东西无一不被南儿那小爪子摸了个遍。
“咔擦!”一张照片慢慢吐了出来。
“啊,蜜儿,怎么会这样?这东西是不是死了啊?”
听闻南儿焦急地跺着脚,黛蜜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
“这个东西叫拍立得,对准一处地方,按下这里,就会有一幅画出来,和你对准的地方一模一样哦。”
南儿听着新奇,立马换上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不过,不能多用,不然它会用尽力气,就会死的。”那是因为只剩下电池不多了。
“哦蜜儿,快看,你和公子耶!”南儿忽然激动地叫起来。
蜜儿接过照片一看。相片里,夜槿恒漂亮的手指持着毛毫,天神般完美的脸微微低着,又细又长的睫毛半垂,一脸的云淡风轻。墨缎般的发丝乖巧地半挽于脑后,显得优雅而清俊。
而旁边站着一个小巧可爱的小姑娘,正苦着脸磨着墨,俏皮的眼睛侧瞄着那桌上宣纸,嘴巴微微撅起,满是沮丧。站在仙人的身旁,显得很是滑稽。
蜜儿叹叹气,撇撇嘴,便要把照片纳入怀中。
“蜜儿,拿给师傅看看,可好?”
黛蜜苦脸巴巴地瞄了南儿一眼,心里哀叹:可好?我能说不好吗?我可不想被雷劈!
她无奈的走到夜槿恒面前,伸伸缩缩,迟迟不愿把照片交出去。刚一伸手,夜槿恒便已拿过照片端详了起来。
一道温和的眸光微微抬起,停留在她面容半刻,有些恍惚道:“嗯,甚是有趣。”
晕,若是差距小一点,还有点红袖添香的味道。可是这样,哪里有趣了?
黛蜜小脸更皱了。
“送与师傅可好?”
她不由得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可好”?我能不能说声“不好”啊?
“好!当然好。”
还是不想被雷劈,只好不甘不愿地点头咧笑,人生啊,实在无奈得紧。
“蜜儿,南儿也想要。”
“那给你和公子画张怎么样?”
“嗯!还要帮我和娘画!还有等爹回来,还要画!”
看着南儿一脸希冀,黛蜜心中轻叹,脸上仍呵呵笑着。
“好!来,南儿,站到你家公子那边。”
“站好哦!”
“靠近点!”
“师傅,你笑一下嘛!”
眠山的悠闲生活(五)
立冬过后不久,夜槿恒又不见了。听周伯说是有事下山去了,说是去青州,黛蜜也不知是哪里,反正说大概得去一个月。
黛蜜每日只和南儿上山下水,把眠山的花鸟鱼虫玩耍了个遍。因南儿比较熟悉地形,起初便由那小肉团领着到处蹂躏。等后来他黔驴技穷了,黛蜜便用根绳子拉着他,开始了寻找新殖民地的侵略旅程,发现了不少好玩的地方。于是那些沉寂成百年的什么山洞啊小林啊小湖啊,全都被惊醒,差点连那相思崖底也不放过。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冬天不知不觉已来了。这山顶的冬天特别寒冷,好像呵口气都会把舌头冻结了似的。周伯下山一趟,带回整整一大包袱的棉袄,都是黛蜜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淡雅颜色,心中又是一阵春光融融。
黛蜜一脸喜滋滋,拿起那一件又一件漂亮的冬衣试来试去,嘴里不停地问:
“周伯,你瞧蜜儿好看不?”
“大娘,你说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啊?”
“周伯,你看哪个颜色好?”
果然,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女人,看见漂亮衣服总是免不了兴奋的。
黛蜜欢天喜地地拿着衣衫比划来比划去,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话重复再重复,也不厌倦,脸上笑成了一朵小春花。
周伯憨憨地笑着,只一个劲儿地说:“好看,好看”直至头点到麻木。
而荷大娘则显得专业许多,也兴奋地凑过去帮黛蜜比比衣裳,系系衣带子,嘴里乐呵呵念道:“咱蜜儿真真水灵,穿啥都好看”连眼角的皱纹都跟着笑呵呵的。
只有那不解风情的南儿抱手站在一旁,拽拽地拿起小手弹了弹黛蜜,一字一字地慢吐:“丑!丫!头!”
这个冬天,那小子已经蹿高了许多,半曲着手便能弹到黛蜜肩膀了。
“臭美!”
黛蜜一记白眼飞去:“嘿,竟敢拿我教你的话骂回我?算啦,本姑娘今个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在她的时装秀中,一天又已悄然而过。
这几天特别特别的冷,黛蜜与南儿去溪里收了几次网后,小手肿的红通通的,慢慢地竟冒起了几颗冻疮,又痒又痛。幸好每日睡前大娘都会端来热汤给她泡泡小手,方才睡的安稳了些。
看着那胡萝卜似的手,蜜儿玩心全无。只每日与南儿在树屋里,垫张毛毯在地上坐着,燃起小火炉,暖烘烘的惹人直想睡觉。
纱窗半敞着,凛冽的寒风趁机逃进屋来,仿佛也想寻一处温暖。
两小孩相依坐着,看着那暖盆中的火焰一明一暗,一舞一歇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蜜儿,手还疼吗?还痒吗?”
“你说呢。快吹吹!”黛蜜说罢便把手放在南儿嘴边,一个劲儿地埋怨:“疼死了!臭小子,还不是因为你偷懒?站在一边不来帮忙拉网,现在落得只有我一人生冻疮!”
“是蜜儿你说要自己来,好让娘赞你网的鱼大的。”南儿眨巴眨巴委屈的黑眼睛,捧着蜜儿的手鼓着腮帮子轻轻吹着。
“我有这么说来着?”
“嗯。”
黛蜜咬牙切齿:“果真?当真?果然?”
南儿老实巴巴:“果真!当真!果然!”
黛蜜一个五指山拍去:“小蹄子,翅膀硬了你!忘恩负义!也不看看是哪个温柔善良的美女为了谁才搞成这样的?”
“可是是你”
“什么可是?还不给姐姐倒杯茶来?”
“南儿,你觉得无聊吗?”
“嗯。蜜儿,我好想睡。”
“唉,怎么办?天还亮着呢?该怎么打发时间?嗯有了!”
黛蜜贼贼一笑,起身到衣柜里掏了半天,终于在最底层掏出了一本小小书。正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脑筋急转三千弯》!
“考考你!听着哦!答不出来今晚不许吃饭!”
“啊?”
“啊什么啊?”
“可是蜜儿说过南儿不吃饭会发育不良的”
黛蜜委实无语:没想到上次南儿感冒不肯吃饭时搬出来的石头今日竟砸了自己的脚!
说起上次还真是惊心动魄——
在古代,一个小感冒都有可能让人丧命的。记得那时南儿高烧不退,小脸惨白得吓人,浑身大汗淋漓,嘴里不知低低地在喊些什么,仿佛在噩梦里挣脱不开,昏迷不醒,看的大伙的心一揪一揪的!
试着去山下请来了不少名大夫,开了药,依然无用。夜槿恒说已经修书给一位神医朋友,只是那人居无定所,四处云游,未必能及时赶至。大伙只好一边等一边用上等人参让南儿含在嘴里,希望能吊着小命等着神医赶来。
可南儿的脉象越来越弱荷大娘只能流着泪拿着毛巾蘸了酒精细细地擦着南儿的身体。周伯在屋里走来走去,急的直搓手。一向镇定的夜槿恒那时坐在旁边,手指习惯性地轻敲桌沿,也是眼神黯淡。
而她急得只趴在床前唤着“南儿,南儿,快醒醒!醒醒!”,喊着喊着,不由得鼻子泛酸,眼泪哗啦地便流泻下来。正哭得肺都快疼的时候,她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忙匆匆忙忙地在包里掏出一板退烧片和一盒无糖999冲剂。
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什么都不能做好!
谁知南儿可能嫌药苦,昏迷中,始终倔强地不肯下咽,好不容易灌下去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劝说无效,无奈之下,黛蜜只好把药溶了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含了一小口,对着南儿的嘴喂了下去
那小子不知是不是天生好色,反正这回是乖巧地咽下去了,看得大伙都不由得有点发愣。
待药喂完,她又叫荷大娘熬了点甜稀粥,故技重施,软声哄着。
“南儿,乖,喝点粥,南儿不吃饭会发育不良的,呃就是长不壮,日后长大了可没有力气抱媳妇哦”黛蜜捧着心肝,哄了几句,又一口一口地用舌尖轻剔开南儿的小贝齿,喂了下去。末了,那小子还嘟着嘴,似乎意犹未尽,“啧啧”有声。
大伙守了一夜,在天蒙蒙亮时,南儿的烧终于退了,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过了会儿,南儿就醒了,睁开迷蒙的大眼睛,黝黑的脸蛋上海残留病态的红晕,黑亮的瞳孔一动不动地望着黛蜜,许久才喏喏问道:
“你怎么不叫我娘喂我?”
黛蜜一怔,刚要解释,不料那小子又扔出一记重雷:“是不是想故意调戏我啊。”
“嘎?”
对哦,当时怎么没想到?嘿!敢情你这小子明明知道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