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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大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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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有一天,杨叔叔抱回了一尊石膏像,是一个外国男人的,小伙子,长得英俊无比,杨叔叔说:“这就是大卫。”杨叔叔还告诉任歌美术学院又恢复招生了,而考试是一定要考大卫像写生的。从那以后,任歌做起了画家梦,而她生活中最大的事就是把美梦变成现实。    
  事实是任歌没有考上美术学院,没有原因、也不知道原因,在杨叔叔对她寄予希望的时候,她与美术学院毫无缘分。为此,她痛哭了整整一天,整整三天拒不出门,更不愿进画室。那年冬天的时候,她与本团的几个女孩子一道,当了后门兵,应该说,后来上军医学校,读护士专业,她是极不情愿的,也是她无奈的选择。    
  任歌想到妈妈的时候,就想提笔写信,但是最后落在信纸上的黑字总是那么几个“我一切都好,请爸爸妈妈不要挂念。”每次写完信以后,任歌就有一种沮丧的感觉,她恨自己为什么就不会表达,她有一肚子话想对妈妈说。这时,任歌就把一张白纸钉在墙上,墙就是她的画架,她的惟一的方凳上摆满了油画颜料,她手里捏着调色板,在墙上的白纸上画了起来。这样的举动能让她沮丧的心情渐渐好起来。    
  有一件事是任歌觉得最难办的,这个满脑袋都向往浪漫的女孩,忽然被找上门的爱吓住了,在她的脑袋里就只有生生死死的爱,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爱上了自己,那该怎么办?并且这样的事居然发生得这么早,自从来到一五八以后,她的确找到了一种新的感觉,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可是她没有想到麻烦也这么早来了,她并不认为那是爱,她认定那就是麻烦。只有麻烦才会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最初她还没有学会拒绝。      
  23      
  有一天,钱兵来到了夏冰的宿舍。他来的时候是晚上,姑娘们刚刚从篮球场上口来,一个个脸上还泛着红气。    
  看到钱兵来,夏冰很高兴,并且迅速地把钱兵介绍给大家。    
  朱丽莎嚷道:“你就是班长啊,听说女兵们都很怕你。”    
  钱兵不好意思极了,羞怯地说:“哪里。是我怕她们。——    
  姑娘们就轰地笑了,很得意。    
  应该说来到一五八以后,钱兵是第一个来访的男同志。一般说来,如果一个女兵面对一个男兵,那么有些羞怯的可能是女兵,如果一个男兵面对一群女兵,那么羞怯的就一定是这个男兵。钱兵从一进门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能这样在没有摸清敌情的情况下,轻率地走进这扇门。如果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再怎么也要拉上两个来陪受罪的。    
  他的脸红了起来,在灯光下,他脸上的红得到了夸张。    
  不过,当初在洗衣班时,可不是这样的局面,那时,只要一听到他班长的脚步声,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好像被卡住了喉咙一样,戛然而止。其实,只有钱兵心里最知道,那时他是在使劲绷着。有什么办法呢?当初,院务处长找他谈话,让他带二十二个女兵时,他急得直想小便。他慌忙着摆手,处长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几个丫头吗?你还是不是一个战士?”钱兵不敢说话了,处长临走时,传给钱兵一个诀窍:“对付这帮小丫头,你就得唬她们,先从心理上让她们服你。千万不要和她们嘻嘻哈哈。”    
  钱兵听了处长的话,果然很管用。那时,洗衣班有菜地,每到给菜地施肥,女兵们的表现就是千姿百态,钱兵不管那一套,每个人你都得接触大粪,当然首先是他自己带头。他两手提起满满的粪桶,往菜垅间一放,拿起粪瓢舀一勺粪向地里一波,每个人都照他的样子做。姑娘们稍一手抖,大粪就能没到脚背上,钱兵就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尽管他心里很想笑,但是,他那一张铁着的脸,使姑娘们叫都不敢叫了。不过,回到宿舍,钱兵会不声不响地来到女兵宿舍门口,敲敲门,递进两包香喷喷的洗衣粉。姑娘们拿到洗衣粉都要激动一下,算是彻底服这个男班长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身份变了,面对这几个已经是干部的女兵,钱兵真是感到手脚都没有放处。    
  朱丽莎又说:“都是夏冰说的。听起来你比老虎还可怕。”    
  钱兵连头都低下去了,没有接她的话。    
  夏冰瞪了朱丽莎一眼,同情地看了看眼前的钱兵,心里很过意不去,心想,班长是来看自己的,来了却好像来受罪。就大胆地说:“班长,我们出去走走吧。”    
  姑娘们“噢”地一声起哄。夏冰自顾自地走到前面,钱兵在后面跟着,还忘不了对大伙点了点头。身后传来姑娘们开心的笑声。    
  出了门,钱兵用手抹了抹头上的一把汗。    
  夏冰嘿嘿笑了两声,“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女兵打交道了。”钱兵憨厚地说道。    
  夏冰说:“女兵调皮起来比男兵还要调皮。”。    
  钱兵说:“像你这么好的女兵不多吧。”    
  “我好吗?”夏冰蹦到了钱兵的前面。    
  “好。”钱兵回答得很实在。    
  是钱兵的那个实在样,让夏冰陡然严肃了起来,她忽然觉得不知说什么好。    
  钱兵说:“你不怕你的那些朋友说你吗?”    
  夏冰似乎知道了钱兵说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故意说。“说什么?”    
  “说你半夜和一个男兵在一起。”    
  “那又怎么了?”夏冰心里打着鼓嘴上还硬。    
  “上了两年学到底不一样了。”钱兵说道。    
  夏冰忽然有些后悔叫班长出来,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和一个男同志散步似乎不对。心里打着鼓,嘴里就没有话,两个人就只是在黑暗里走着,无声无息。    
  走到一个岔路口,夏冰犹豫了一下,因为要么就走大路,但是路灯很亮,只要一出现在路灯下面,什么都会看得清清楚楚;另一边是小路,又黑得厉害,有的地方非得两个人手牵着手走才行。夏冰停住了,看了看在她身后的钱兵,钱兵在看着她,意思是由她决定,夏冰忽然说:“不走了吧,我们回去吧。”钱兵怔了一下,忙说:“好,好。”    
  离开了钱兵,夏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接近沮丧。回到宿舍,惊得大家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冰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还不是叫你们逼的。”    
  大家又一阵哈哈大笑,后来有人说:“我们看看到了一五八是谁先坠入情网。”各人心里打着小鼓都没有吭声。                      
漫林《军人大院》                       
  第六章  
  24      
  这一天轮到任歌值夜班,按照规定,前半夜和后半夜的交班时间是凌晨2点30分。    
  已经是冬天了,这天晚上下起了雪,屋外的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半尺高的雪了,雪是从夜里11点开始下的,片片雪花像进行一场秘密起义似的,飘落得杳无声息。    
  可是,在屋里的人还不知道外面下大雪了,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向窗外看,夜里窗户外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就索性不看。    
  任歌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杨干事,说:“你走吧,”停顿了一下,又说,“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像是哀求。    
  “有什么不好?”杨干事说,“我又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任歌就没有再说话。就听得日光灯”嗤嗤”地响着。    
  这间外一科的护士值班室,和外二科的一模一样,它们是一条大走廊上的两个相反的走廊,中间隔着一个圆形大厅,看上去像一个歌剧院的门厅。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坐在这呵。”任歌说,“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吗?”    
  “我睡不着。”杨干事说道。    
  又没有了声音,任歌就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心虚地探头向外看了看,又转过身来,看到毫无走的意思的杨干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走吧,要是让查房的看到了会批评我的。”    
  “任歌,告诉你,别看我一个小干事。我可不是能谁都能陪着值夜班的。”杨干事看着紧皱眉头的任歌说。    
  “是呵,那你去找一个更合适的人陪嘛。”    
  “我觉得你就是最合适的。”    
  任歌又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坐下。”身后传来了杨干事的声音。    
  “干什么,”任歌背对着杨干事,说,“我去查房,不行吗?”    
  任歌向着走廊走去,长长的走廊只是微弱地亮着几个地灯,看上去像一个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隧道。任歌就任由自己的步伐慢慢地走着,她只想在这里消磨掉长长的时间,现在的办公室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    
  任歌有些后悔了,后悔那一次杨干事来拍照片时,那么配合他。那是她们刚刚分来不久,有一天,杨干事到了任歌的宿舍,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敲了门就进去了,恰巧那天朱丽莎没有在宿舍,任歌感到很奇怪,杨干事就说他想拍几张新闻照,希望她们能配合一下。任歌一听感到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难事,就一口答应了,并且说,我这就去给你叫人。谁知杨干事说,不用了,就她一个人就行。任歌也没多想,就跟着他到了花园里。后来照片是用出来了,却写着“主动放弃城市生活,扎根山沟奉献青春的女护士任歌。”    
  一时间传遍了全院,本来平平静静的任歌,一时成了医院的新闻人物,不论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    
  没想到这并没有完,有了这次合作后,杨干事就成了任歌她们宿舍的常客,三天两头就到宿舍来坐坐,每次来任歌都不和他说话,他就和朱丽莎说,两人常常说得哈哈大笑,任歌就到外面去,可是,每一次任歌一走,杨干事也就起身告辞。有一天朱丽莎终于看明白了什么一样,对任歌说,你对杨干事好一点。任歌说,怎么好?朱丽莎说,好就是好嘛,我看他挺好的。任歌说,你什么意思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和他谈恋爱?朱丽莎说,难道不是吗?任歌气得要死,说,不是,就不是。    
  任歌越想越气,可是又觉得毫无办法,就觉得眼前的走廊黑得像地洞。    
  突然,一阵脚步的奔跑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她心里一惊:坏了,查房的。她转过身一看,是夏冰。夏冰匆匆忙忙,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还没有等任歌说我在这,就一头闯进了护士办公室,当然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杨干事。这时,任歌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    
  “什么事?”任歌问,“夏冰。”    
  “哎呀,快,快跟我走。”夏冰拉着任歌就走。    
  “不行呵,我这里没人怎么行?”    
  夏冰放开任歌的手,走回办公室,对着杨干事说:“杨干事,你帮着看一下呵。”    
  杨干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应着。    
  “什么事嘛?”任歌边被夏冰拖着走,边问。    
  “烦死了,17床那个死老头,把手动肿了。我怎么也打不进去,他又是一分钟都不能停止补液。”    
  任歌就任凭夏冰拖到了外二科。她知道夏冰要她帮忙为一个老头穿刺,她还知道夏冰的穿刺技术在她们五个同学中是最好的,她打不进去的病人,一定是非常难打的。    
  “我能行吗?”任歌说,“你都打不进去,我更不行。”    
  “反正我已经没感觉了,换个人可能会好一些。”    
  说着她们已经来到了外二科的四病室,房子里亮着耀眼的灯光,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床边站着一个农民模样的小伙子,看到她们进来,木头一样的脸上毫无表情,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病床边放着一辆治疗车,治疗盘里乱扔着一些用过的棉球、棉签,可以看出刚才夏冰曾经努力过。    
  夏冰走到床边,抓起病人的手,捏了捏,像捏了一团面,又把手掌铺平,用自己的手掌在病人的手背上拍了拍。    
  “这是最好的一根血管,你来看看。”    
  任歌从工作服的上口袋里捻出口罩,戴了起来。她来到病床边,也像夏冰一样,抓起病人的手,又是看又是拍,又是揉。接着她向夏冰伸出了手,夏冰把止血带递给了她,她在病人的手腕上一点扎好了止血带,又向夏冰伸出了手,夏冰就把一支浸满磺酒的棉签递给她,她在病人的手背上涂上碘酒,病人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酱油色的一团,她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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