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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适光亮刺眼的哼哼声从沙发上钻出来;他微微一愣;看着那个本该还完外套就躲他躲得远远的家伙;揉着红肿的眼睛从沙发上探出头来;她拿手背挡住刺入眼帘的光芒;似乎睡得有点过头;哑着嗓子问道: “几点了?”
他怔回了神: “快六点了。”
“这么晚了?”
“恩;你睡着了?”
“唔;不小心就睡着了;凌呢?走了?”
“恩;早就走了。”
“哦…你;要出门?”她看着他随手拿起丢在客厅里的外套;一件干净的外套;往门口走去。
“你肚子不饿吗?”他问她; “带你去觅食。”
他打消了泡面计划;穿上外套;发动了车子;打开车灯;看着后视镜利落地倒好车;单手打着方向盘;他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她: “要吃什么?不过别对我狮子大开口;我不当冤大头。”
她不说话;望着车窗外。
他踩着油门;轻轻一笑:“看来凌真的比我还不会安慰人;那么难受吗?”
“你家的公司还好吗?”她开了口;问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他并不在意;顺着答道: “是死是活;现在大概就等我前姐夫一句话吧。其实;我突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本来那家公司就该是他的;我自己的斤两;我心理有数;他是那样的人;送到手里去的东西他不稀罕;非要自己用抢的。”
她默默地听着;他似乎想要打破眼前的沉默而搜寻的话题;那是个他曾经一直尽量不去碰触的禁忌。
“至少;我姐姐现在提到他就觉得头大;想忘也忘不了;他们俩似乎也挺适合这种吵吵闹闹的关系的。”他打着转向灯;视线一直落在前方;感觉她皱起眉头来直直地盯住自己,“干什么?家庭不合算不算很倒霉?”
“……”
“喂;再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忘记去加油了;希望能在油箱里的油用完前到餐厅;否则;这才算是真的倒大霉了。”
“干什么一直倒霉倒霉的提醒我!我知道我很过分;很无聊;很没出息;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就是有这么变态的坏习惯;谁都好;我只要看那个人倒霉;可以了吧!够无耻了吧?有本事你就一脚把我踹下车;不要拐弯抹角地骂我!”她喘着粗气;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司机咆哮道,是她小人之心怀疑他利用自己的倒霉的命数是为了向姐姐赎罪,是她疑神疑鬼拿倒霉这种东西来判断自己的还有别人的感情,是她明明理不直,却不知道为何这样气壮,是她是她都是她!
他听着她拔高的声音在身边叫嚣起来;控制着方向盘沉默了下来;突然深呼吸了一口;一个近乎满盘地左转;将车子猛得整个摆到路边;她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转弯;整个人摔下坐位;头也往前磕上了前台;她摸着额头;竖起身;张开嘴巴正要继续叫嚣;却听见他幽幽地喃道: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他握着方向盘;并没看向她,视线依旧落在前方;脖口上的翡翠因为他刚才大幅度的动作还在晃动。
“……”
“就算你要的只是这个模式;就算你只要一个倒霉的人;也许;我可以做到。”纵容她的坏习惯,毕竟不是第一次;他这样熟门熟路,会不会更加得心应手?
“……”
“我不要再赌气了。”因为;自己跟自己赌气;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很辛苦。
牛郎宿舍?
牛郎宿舍
白马俱乐部的员工宿舍是个令方圆几百里的女人都趋之若骛的地方;只因为这里收藏着极具慧眼的老板娘精挑细选的各种极品;称之为由男人组成的后宫也不为过。
其实;老板娘本没有华美的后宫的伟大志向;可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家的极品不被莫名其妙的女人骚扰了去;一个后宫的形成实在紧迫必要的很;于是乎;这间员工宿舍伴随着强大的保全系统就这样拔地而起了。
既然女人的后宫不能有别的雄性动物出现;这所男人的后宫自然得屏弃一切雌性动物的骚扰;就连秦永旋搬进来前的那只母猫;都被老板娘一脚踹了出去;这栋楼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应该只有她一只母动物存在就好。
但是;就像女人的后宫需要太监一样;那男人的后宫的卫生要由谁来打扫哩?这些外表华丽到一定程度的家伙;除了几个有洁癖的;剩下的可都是标准大男人;把懒散又不爱干净的男人味发挥到了及至;要他们自己搞卫生;解决肚子问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于是…
“妈的;这就是说的狗屁宿舍?”卓唯默打量了一眼这还算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但是;再富丽堂皇的画面配上丢了一地的脏衣服;泡面盒;香烟蒂也和垃圾场没啥差别,顶多是比较华丽的垃圾场而已,可垃圾场再华丽还是改变不了垃圾场的本质.
卓唯默眯了眯眼;拎起自己脚边的行李;转身就准备杜绝和垃圾场拉开关系:“和少爷我的狗窝有什么分别?”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别人的狗窝和自己的狗窝比起来;就更没什么魅力了;何况他的狗窝经过某个混蛋的整理;现在还算能住人;就算某个影子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地在他房间晃荡,他也没必要为了避“邪”,千里迢迢搬进这种破地方吧?
“你不是说;把那丫头从俱乐部赶走;就要全部听老娘我的安排吗?”老板娘踮起脚;拽住自己儿子后衣领;无奈地看了一眼面前狼籍的画面;连她自己都很难说服自己的儿子住在这种地方;再转看了一眼笑得一脸玩味的秦永旋;“喂;这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刮台风啊?”
秦永旋按着电梯按扭;耸了耸肩: “没办法啊;之前帮忙打扫卫生的大婶住院了;已经几天没人来打扫了;您应该庆幸;您还能挤进来;而不是被垃圾给冲出去了。”
“……你你你们这些个败家子;我帮你们找了多少次打扫大婶了;你们连五十岁的老女人也不放过?非要把人家惹得血压升高;心跳加快不可吗?”
“老板娘;讲话要凭良心。”秦永旋斜视了她一眼; “我们也就是得到别人的照顾;微笑一声;道个谢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你以为你们的微笑是可以随便给别人看的嘛?那是要钱买的;你们乱笑的下场就是导致躺医院的人比例成群增加!!”老板娘恶狠狠地白了走进电梯门的秦永旋一眼;随即拽住某个还不死心想要落跑的自家儿子;一把丢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关上;“那这次又怎么回事?老娘记得;这次找来的打扫大婶干了好几年了吧;心脏该是很强健的;对你们这些脸应该都免疫了啊?”
“呵。”秦永旋淡笑一声; “您忘记了前几天你带谁进来了吗?”
“……天…天流?”
“什么?那家伙也住这里?妈的;放手;阴魂不散。”卓唯默本就不好的心情;因为听到某个让人不爽的人存在更加高飚不止;抽出一根烟正要点火。
“喂;臭小子;你没看到电梯上的禁烟标致啊?”
“老太婆;你没看到你脚底下的畅烟信号吗?”他指了指电梯间里快要堆成小山状的香烟蒂子;长指夹着烟;深吸了一口;看来住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到处都可以让他畅所欲“烟”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自己脚底;自觉没什么发言权;径自转向秦永旋; “天流住进来还习惯么?”
“他?他有什么不习惯的;反倒是我们很不习惯呐。”
“你们有什么不习惯的?”不是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了么?
“天流搬来的第一天;你是知道的;可怜兮兮的;什么东西都没搬来;除了那些让人看不懂的书;就是一把破伞;好象是讨厌到处都有烟味;皱着眉头坐在客厅那;谁都不理;大婶一看心就软了;就怕他肚子饿;问他要吃什么。”
“喂;他好歹是我的头牌;你把他形容得像条没人要的小狗似的干吗?”老板娘白了他一眼; “然后呢?”
“葱油饼。”
“哈?”
“你家头牌;就点了这么没品的食物。”
“……”他的品位和他的脸蛋落差之大;她深有体会。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着手里的葱油饼对大婶…”秦永璇停顿了一瞬。
“什么?”
“苦笑了一下。”
“……苦…苦笑?”
“恩。他就这样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导致大婶直接高血压紧急进了医院;我们连续吃了三天的泡面;衣服脏了没人洗;还有大厅那里的自动贩套机里的保险套空了也没人换。”
“……”卓唯默看着电梯灯闪着亮光;踩熄了丢到地上去的烟蒂;怪不得从刚进门开始;就又不少认识他的人;把他拖到一边去借东西;行方便;原来是贩套机空了;妈的;借走借走吧;他正愁着他最近消耗那东西的速度太慢了呢;以往一月一盒的速度;现在对他来说竟然望尘莫及了;混蛋;他的身体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电梯的门随着“叮”声开了门;卓唯默率先拎起行李包垮出电梯门;看着写在手心里的号码;径自走向自己房间的大门;听着身后两个家伙讨论着;在这间宿舍变成群兽盘踞的窝点变成垃圾回收站之前;上哪里去找心脏像掺加了钢筋水泥混合土的打扫大婶。
“不是有个家伙就很适合干这行吗?”收拾东西勤快无比;连垃圾筒都要套上粉红蕾丝圈;而且他发现凡是被她收过的东西全部都不翼而飞;总是想找的时候不出现;不想要的时候全部拥到他眼前来;凡是被她碰过的地方;都变得不再属于他了一样;嗤;要不然;他才不会听老太婆的话搬来这里住呢。
“谁啊?”正和秦永旋愁着的老板娘听到自家儿子有推荐人选;转头看向他。
他没料想自己竟然这样呆呆地把心理想的话飞出了口;更没料想到了这田地自己还会想起那个家伙;真没面子…
他皱起眉头;低吼了一声: “什么谁!随便谁都好;少爷我才不在乎!”
“……老娘现在是在选收拾屋子的人;不是你陪你上床交配的人;管你是不是在乎。”老板娘白了他一眼;看着他突然逃难似地拽起行李就冲出电梯;自己也跟着走出了电梯;看了一眼电梯里的秦永旋; “你先去上班吧;收拾屋子的人选;我心理有数;其实我家臭小子有时候主意还是不错的。”
“您又想到什么坏点子了?唯默可禁不起你这样折腾他。”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以为任何东西都在自己手里;每条路都在自己脚下;那怎么行?这种小孩子的心理;少爷脾气;我帮他矫正过来有什么不对?”
“……”
“总得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有些路不是他想走就能走得通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一根肠子通到底;虚伪的;会骗人的;会用小伎俩欺负人;会表面对你好;实际上却伤你的到处都是;受伤了就耍狠发泄;躲起来;你觉得他这样能行?”
“……”
“老娘我给他上的;只是最浅显的一课;他若是继续这德行;以后有得他受的。”老板娘将两手交叠在胸前;看着秦永旋只是笑得默不作声;按下了电梯按扭;消失在她面前;她转过身去;看着楼梯间的沙发椅上;夏天流那歪着脑袋睡着的身影;翻到一半的书被手指夹在手中;反盖在交叠的膝头上;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纯洁睡脸;就连经常皱起的额间也难得地放松开来;唇角微微张开;呼吸吐纳间也带着勾人的味道;这不;就把她公司的几只小牛郎诱惑得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睡脸发呆。
她不满地清咳了几声;算是警告那几个拿工资的家伙;自己的老板驾到了;不要给她看到他们那副垂涎三尺的不专业不模样;他们是用来被垂涎的;而不是来垂涎人的;就算垂涎她的头牌也不可以!
几个家伙收到警告;耸了耸肩;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只刚搬进来就以美色;身段征服一半以上人口的头牌大人;赶紧作鸟兽散。
老板娘弯了弯身;毫不在意地往他身边一坐;他感觉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垂下眼帘的发丝稍动了几分;舒展的眉头习惯地皱起;却耍赖似得不想睁眼。
“怎么?昨天没睡好嘛?认床?”老板娘调侃的声音窜进他的耳朵里。
他微启的唇抿了起来。
“其实你一直不是蛮倒霉的嘛;认床啦;迷路啦;一开始不懂接客被客人欺负啦;穿不惯皮鞋把脚给打出水疱啦;被领带勒得脖子发红啦;我还记得你刚开始穿西装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山上那副道袍打扮,总忘记关大前门;被我和秦永旋指着笑啦;这些都算是倒霉事吧?干吗不让她知道?”
他夹住书本的手指在书皮上摩挲了一番;眼睛依旧不愿睁开。
“还是你觉得这些都算是幸运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一开始肯跟我进牛郎店,不就是让为了让她正眼瞧你才让我好好调教你的嘛?脑子里那根筋不知道再灵活点?笑也好;倒霉也好;顺着她来;总好过现在可怜兮兮地坐在这里吧?你觉得她会心疼你吗?”
他沉默了良久;闭着眼轻揭了嘴唇:“她哭的声音很吵人。”他领教过好几次那样嚎啕的哭声了;明明是她自己期望别人倒霉;为什么又在那人倒霉之后哭得撕心裂肺的;他早对她说过;既然要自私;何不彻底一点。那种难听的哭声;他一点也不想听她再发出来。
“你心疼?所以;就算让她去猜也不肯倒霉一次给她看?怕她看了又要自责?唉;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