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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爱 -赫连勃勃大王(梅毅) 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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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捧着一个冰镇椰青喝着椰汁,百无聊赖地听着眼前的这个有钱人诉说着他的“不幸”。同时,我们看着他家中的泰国厨子在一旁烧烤泰式银鱼。
  来此之前,江学文把谢东升夸得神乎其神,说他手下有多少能人,收留过多少落魄英雄,怎样以一条小渔船起家……听上去恰似一个当代孟尝君。可见面之后,我颇感失望,见此位大佬一张无肉的大扁脸上两只突辙,一个酒糟大鼻头,乌紫的嘴唇,一口镶金的烂黑牙齿,颇像小时侯图画书中的坏蛋,也和赖昌星的样子几分类似。大概看周润发等人演的黑社会电影太多的缘故,我心目中的黑帮人物均是潇洒倜傥的形象。这位谢大佬,浑身上下怎么也找不出一丝令人肃然起敬的味道。
  “您做什么生意?”我问。
  “……生意嘛,什么都做,什么都做……噢,老弟,你给我看看这盒上的洋文,是什么成分,为什么我吃着上瘾?”谢大佬似乎不愿回答我的问题,他推过一个药盒岔开了我的话头。
  我仔细看了看药盒上的成分说明,大多数药品是拉丁文,我又没学过医,故而看不明白,只有其中一种成分我看得出——氨基丙苯,美国“垮掉一代”小说中常有这种致幻药名出现,我读硕士时常常去图书馆找金斯堡和克鲁阿克的原版书读。
  我摇摇头:“药名都是拉丁文,我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我其实心中存着一个心眼,生怕说出药中含致幻剂会使向这位大佬提供此药的人倒霉,黑社会人物狠毒异常——至少小说和电影中的黑社会皆是令人战悚的。
  “丢渠老母!我年轻撑船做苦力时也不做这怪梦,自从钱多了,梦也勤了,拜佛求道我花了不少钱,可一点用也没有。”
  “大佬,人生不能十全十美嘛,我新近结识一位大气功师,有机会找他给您发发功。”江学文讨好地对谢东升说。我平素很少见这位气傲牛×的江学文以这种态度待人,显然他当年潦倒之时曾得到这位大佬不少关怀。
  “瞧,伟仔回来了。”谢大佬指着外面说。我们顺他手指方向往外面看,见远处的海面上有一只“大飞”汽艇箭也似的驶来,速度快得惊人,眨眼之间即已驶到不远处的海岸上。难道是谢大佬走私的水货来了?我心想。
  不一会儿,一个高高大大的本地年轻人走进来,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苗条,面容姣美的女人。
  “回来啦。”谢大佬的语气既亲切又慈祥,全无电影中人物的狰狞肃杀,倒似一家亲兄弟般地寒暄问讯。
  那个名叫伟仔的青年人和两个女子很尊敬地向谢大佬问好,三人身上脸上都湿淋淋的,“大飞”艇速度惊人,溅起的水花也不小。
  坐定后,两个女人各自从包中拿出一叠港币,双双奉上谢大佬,穿蓝衫的报数是“十二万”,穿旗袍的报数是“八万”。
  谢大佬从桌上拿起一把餐刀,大大方方地把那两叠港币均一分为二。他身后站着的人便把上面的一半拿走,剩下的一半那两个女人拿回放入各自的包中。
  “多谢了,老板。”两个女人同时言谢,语气中满是恭敬与感激。
  “你二位辛苦,辛苦,”谢大佬很和蔼,他转头又对江学文和我说,“现在女仔多能赚钱,随便到个小岛上的别墅中陪人一天,就能挣几万港币,想当年,我自己开着个小艇担惊受怕,累死累活走私一船货也不过是这个数……”
  “老板呀,今天可累坏我了,从昨天早晨到现在就没闲着,香港那边的强仔原先说好是十个客人,可不知为什么又多加三个,真有点架不住了。”蓝衫女人小声向谢大佬抱怨。
  “嗯,好,回去好好歇一歇,一会儿我让伟仔给强仔打个电话,让他以后不许这样,好,回去歇着吧。”大概谢大佬很疲倦,他敷衍着那蓝衫女人。
  两个女人站起身,风姿袭人,临走时向我们在座的每个人用笑脸致意,有股很强的职业自豪感。
  原来是两个乘“大飞”往来于海上供几个富人玩弄的妓女!
  此时,我才悟出谢大佬“什么生意都做”的含义。确实,大至走私汽车,小至用“大飞”运妓女挣钱,谢大佬真是无所不做,难怪他这么有钱。早就听说香港一些有头有脸的土佬十分中意大陆女子,尤其是北方高身材清纯相貌的,而内地也专有谢大佬这类道中人物供货上门,供求很默契。
  看刚才那情景,可以发现谢大佬很仗义,只抽一半“血汗钱”,刨去“大飞”及他手下的人工费用,他赚的比例并不十分多,难怪他手下人以及江学文等人对他赞不绝口,称他大仁大义,也许这就是谢大佬发达的秘诀——“一锅揾食,人人皆喜”。虽然身家亿万,谢大佬依旧有心思对这样的小生意关照,亲手分钱,让人感觉十分亲切。也许他穷极无聊,也许他滴水不漏,我觉得是属于前者。这种行为,很有李嘉诚自己在香港的豪宅里面亲手做塑料花的效果。
  大财主玩弄小钱,没有别的意思,无聊而已,打发时间的一种形式。我突然发觉自己非常贫乏无知,万花筒般的社会令我丧失了是非感,而若有若无的道德标准也模糊不堪起来。
  “我这噩梦怎么才能破解掉呢,再捐两百万给观音庙……”谢大佬既像是征询江学文和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21.真想“救风尘”

  “又赢了。”米丽不动声色地说。她放在我手上的手却充满柔情地用力攥了攥。米丽已帮我赢了近五千元,对面的冷刚一脸古僧入禅的淡定,倒是与他合伙的长着一张马脸的同事脸上热汗直滴,一个劲儿地咽唾沫,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
  我们正在赌五张牌的SHOW HAND,即香港电影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那种牌戏,来来回回输赢的数目可以任意增大,加上从歌舞厅带回的米丽(天知道这是否是她的真名字)是个丝毫不带相的老练赌客,运气、沉着加上牌技,故而几把下来我面前的桌上已有一大堆红色筹码。
  米丽说她自己二十三岁,但我从她脖子上已稍显松弛的肉来推测她肯定三十往上了。如果不是过厚的脂粉和洗不掉的眼线,米丽长得倒很像五六十年代电影中的革命妇女,面如满月,眉浓眼大,嘴唇方厚,一股子大义凛然的正气,只可惜脂粉把这些无产阶级闺女的气息全冲淡了。她虽然长得不难看,且善解人意,可惜没有一点儿风韵,提不起人一点精神来。
  更令我分心的是,卧室里,冷刚那厮正和一个名叫蓝薇薇的正在颠鸾倒凤,我总觉耳朵里面听得见两人喘气的声音。赢钱的喜悦我丝毫没有,反而有一种吞咽了一只蟑螂一般的压抑的恶心感觉。
  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冷刚的一个老情人(年过四十的中年女业主)租的长期包房。老娘们儿本来租了三年定期,但只包了冷刚一年就又恋上一个光头武打影星,两人移民去新西兰了。老娘儿们也算有情有义,两年的租期连同一屋子廉价家具当作纪念品一并送给了冷刚,长时间以来,这里一直成为冷刚和我们几个人晚间的活动娱乐场所。房间内有冰箱有录像有电视,虽然都是国产的便宜货,但基本设施一应俱全,不时地派上用场。
  冷刚很牛,对带来的女孩毫无例外地吹嘘这套房子是他自己买来“玩”的。为了震慑他带到此处的女孩子们,他不知从何地搞了两套局子的制服和帽子挂在衣架显眼处,企图以此震慑来人达到省钱的目的。从前,墙上还挂着根电棍,有一次,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不知好歹地拿那电棍捅冷刚一下,电得他倒退七八米差点从十九楼阳台上栽下去……自那以后,那根电棍就消失不见了,冷刚又弄来副手铐半截放在衣服的衣袋里显露着唬人。
  女孩们一般都会被那两身制服镇住,都以为我们几个是便衣什么的,如果我们不提钱,最后她们根本就不敢开口问钱的事情。冷刚这个王八蛋是个天生的经济学家,他把这个淫窟称为快乐单生汉俱乐部,经常开玩笑地宣扬要收取我们常常来玩的人每人五百元的“会费”。心照不宣之下,我们每次到来均会拿着一条烟或者一瓶酒什么的“表示”一下。
  卧室门响了一下,我瞥见蓝薇薇衣衫整齐地径直走入卫生间,然后门“哐”地一声锁上,大概去做冲洗。
  半分钟以后,冷刚那张恬然自得的脸露了出来,一脸的松弛和惬意,似庄稼汉刚刚吃了五碗大肥肉一般不停地舔着嘴唇咂着牙花子,那样子不像是刚干完事倒像是刚刚用足了餐似的。他挺着已经有了肚腩的肥腰,只穿条三角裤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的凳子上,一只手却径直越过我的腿搭到了米丽的腿上,问“怎么样,战况如何?”
  “赢了我们五六千!”未等米丽开言,冷刚那个马脸朋友先脸红脖子粗地开了腔。
  “嘿嘿,手气真不错,看来我这手也得好好沾沾运气,”说着话,冷刚一只手直捣黄龙,往米丽的身上瞎摸。
  “哎哎,干吗呢,人家正玩牌呢。”米丽微微扭动身子,也不敢得罪冷刚,半嗔半笑地抱怨。
  蓝薇薇这时从卫生间走出来,脸上刚刚洗过,眉毛以及耳边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还没有用毛巾擦干。她坐在我的斜对面,用几张面巾纸揩着手臂。卫生间里大概有几十条毛巾,也许那些干干的新毛巾看上去很暧昧,蓝薇薇没敢用它们。
  蓝薇薇确确实实是天生丽质,一张素面光滑细嫩,嘴唇饱满鲜红,除了因睡眠过少两眼眶发黑外,不折不扣地是个美人儿。在客厅内正常明亮的灯光下看,她似乎比林紫倩还要漂亮得多。林紫倩有太多的书卷气,乳房也不如她丰满——至少我记忆中是这样的。
  蓝薇薇坐下后眼光一直没有往我身上落,但我肯定她能感觉到我沉甸甸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她浑身上下的扣子严严满满,一下子倒让我产生不了淫狎之念。
  “喂,哥们儿,你和米小姐去房间里做啦,不要耽误大好的光阴。”冷刚学着香港人讲普通话的腔调对我说,“——也让我赢上几把。”
  米丽倒是很善解人意,也不过于放肆。她收起面前的五张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咱们让让位,让冷先生玩吧。”说着,米丽从她那深色眼影中沉重的眼皮下面朝我抛来两道略显滞缓的秋波。
  我今天一丁点儿兴趣也没有。再风骚的脂粉、唇膏和眼影也掩盖不住米丽微胖脸上那股劳动人民女儿的憨厚之气。望着她,我马上就产生自己是李玉和郭建光洪常青之类的角色意识。
  眼角余光之中,我瞥见蓝薇薇迅速地看了我两眼。我吃力地清了几下嗓子,皱皱眉头,装出一副不适状:“……今天就算了吧,我感冒头痛喉咙发炎一直没好利索。”
  米丽没说话。她已经把位置让给了冷刚。我把那五十多个红色筹码全都移到她面前,“这钱是你赢的,全归你了。”我心里也十分吃惊自己今天出奇的大方。毕竟是五千多块钱呐,我从来没赢过这么多的钱。
  米丽一笑。这一笑显得有些怆然,包含了这个风华已逝的女人很多的无奈和凄凉。她那张脸一下子又老了五岁似的。她站起身,朝卫生间走去。蓝薇薇身形轻灵,一闪之间坐到了米丽的位置,一只手搭在冷刚肩上帮他看底牌。
  这个美丽的风尘女孩现在距我仅咫尺之遥,女人独特的发香猛冲我的鼻孔。她雪白的脖颈在我面前晃动着,我情不自禁,差点儿把嘴唇凑上去去亲吻那几绺悬垂的秀发掩映下的细腻肌肤。
  我动了动腿,用膝头顶住了她裸露的腿弯。一股难以言表的狂喜热流从我的膝盖渐渐漫涌上来,一时间我浑身发冷般地抖了起来。蓝薇薇并没有躲避,反而轻轻地把腿往后挪了挪,使我的膝头接触到她柔暖腿弯更广的面积。但她没有回头,从她背影我看不出她表情的一丝变化,只是那只一直忙于翻牌的手出现过稍许的颤抖。
  “那就是今天要请咱俩吃饭的作家,王华,王作家。”江学文指着洪都酒店茶色玻璃窗外,对我和林学明说。
  在酒店前的停车广场上,一个其貌不扬、个头矮小的瘦子,刚从一辆奔驰600车里钻出来,踌躇满志地环顾四周。
  “这王作家是我最崇拜的人之一,他在报社当记者,专写饮食娱乐版,是个专栏作家,每周星期四的《饮食天地》专栏都有他一篇色香味俱全的评论。瞧人家混的,天天花天酒地优游岁月,竟然也是一种职业……”江学文说着停了停,头略向上仰,一副向往无限的样子。“——王作家被全市各大酒店、宾馆、茶楼奉若神灵,只要他肯屈尊到哪个地方,饭店的经理不仅全免饭费,大多数还都亲自陪座,好酒好菜好三陪猛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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