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我和岳开封以及另外的一个年轻男同事都有些不好意思。渐渐大家似乎就习惯成自然了。人总是有这样的想法,升恩斗仇,如果哪天林紫倩没有请我们吃饭,反而觉得不自然。待到日后我和她成了男女朋友,几个男同事就更“猖狂”了,愣是强逼我和林紫倩请吃饭。他们得便宜卖乖地说正是他们从前当“电灯泡”成全了我们俩。
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六年前的事情,却感觉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一样,那样遥远、那样清晰、那样令人忆念。当时,我每月工资只有1800块左右。现在,我的薪水比起从前高20倍都不止,昔日那种单纯的快乐却永远消失了。那时候,无论是吃麦当劳还是一顿二十几块钱的街边小店,都是那么爽口,滋味浓厚,连7块钱一碗的榨菜汤我都觉得入口回味无穷。
我如今已经有几年不吃洋快餐了,再也不喝可乐了,更不用说街边店了。怕胆固醇、怕化学添加剂,怕不卫生。几千元上万元一桌的“业务”宴席吃毕,也没有任何感觉,过后只隐约记得同桌的几个胖子商人和陌生的阴险官员嘴边恶心的流涎和哈哈大笑时颤抖的汗珠。
林紫倩是百分百好人家的女孩。这也是同时参加工作的几个男同事的评语。我们几个人都是大学本科或者硕士毕业,在学校见多了势利百态的女孩,所以年纪轻轻都深谙世态炎凉。大家都在学校瞎谈过恋爱,都“受过伤”,都“伤过人”,都有值得自己吹嘘和让人唏嘘的乱爱历史。
我们往往得出这样的结论:家境良好的女孩比起家境艰难的女孩要单纯、善良、简单得多,更能承受人生的起伏炎凉,更能专心致志地爱一个男人,更有她自己并不会自我察觉到的、没有任何矫饰的道德感。
3.那样难以忘怀的夜晚
约会强奸。这是我和林紫倩在那个夜晚以后好久她贬斥我、笑骂我的词语。
在南方春天的一个晚上,真正春风沉醉的晚上,岳开封春节回家还没有回来。破旧的11平米宿舍里,只有我和林紫倩两个人坐在床上聊天(比大学宿舍还惨,没有桌子,只能坐在床上)。大家是同事,关系又融洽,也没有平素男女之间的那种矜持。
她穿了一双人字形的拖鞋,我看见她秀气白皙的脚以及白得耀眼的颀长的腿,不禁心旌摇荡。虽然我自己没有什么恋足癖,那双筋骨秀腻的玉足已经让我不能自持。
烂掉几块玻璃的窗口,街道对面的霓虹灯闪耀着五彩的光。阴暗的屋子里,顿时充满靡丽的色彩。
她自顾笑语,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眼神之中的异常和呼吸的急促。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我猛地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到我怀里,不容她有任何反应,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深吻她、抚摸她。
开始她被吓呆了,身体极其僵硬,很快,她的身体变得酥软下来,微微张开牙齿,吐出舌尖,非常不熟练地回吻我。
我怀中搂抱的,是一个对男性非常陌生、发育成熟、整个神经末梢充满未知的渴望、未经开垦的年轻肉体。她脸上的迷乱神情更助长了我要占有她的欲念。我把蚊帐扯下,床上面的空间和阴暗会让她稍稍产生安全感,减轻她的羞涩。
在她的脑子还没有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她全裸的身体已经完全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中。她羞红的、受到惊吓的脸上有一种迷茫的表情,没有任何做作、没有任何表演的成分,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好像要把我当作一个遮蔽物放在她身上。凝视着她胸前两个粉红的花蕾,欲望勃然腾起。在深吻她嘴唇的同时 ,我粗暴而没有任何犹豫地占有了她。
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是在她合眼时都有韵味的。
我常常看见非常美丽的女人,如果细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她们低垂眼帘时整个脸的形状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往往会忽然丧失许多美丽的成分,一下子变得平庸起来,甚至有时候会显得丑陋。
林紫倩,就属于那种在合眼时都美丽的女孩子。无论是仰角、俯角,还是从每个侧面观察,都会发现她十分女性化的秀媚,脸部线条都柔和得恰到好处,是真正耐看的女孩。平素走在大街上,她可能不是那种特别吸引男人视线的女孩,但是她那种洋溢温存魅力的美,会让人在短暂的时间内忽然对她产生爱的深刻感觉。
我脸上的汗珠滴在她的左眼皮上,又有一滴滴在她的嘴唇上。她恍然地睁开双眼,表情茫然、陌生,大梦初醒似的满是惊悸羞涩和疼痛未消的混合表情。
对于女人而言,有些痛苦很轻微,有些痛苦很巨大,这要看她们当时当地的精神状态和她们的心理承受力。
事情发生了,事情过去了,现在要看她如何面对。
作为男人,我有一种本能的、发自内心的疲惫和说不出的空洞感觉。其实,我很想温存地用手或者语言安慰她、爱抚她,但占有的成功和颓唐的惰性使我没有任何举动。
她扭转身,面对墙壁躺了一会,大约七八分钟的样子。她很快又坐起,一手用被单捂住前胸,一手翻找自己的衣服。
默默地穿好衣服,鞋子,她一直没有看我,慢慢走向房门,拧开把手出去。
“随她去吧,总让她有时间静下来想想今天的事情,适应一下心情”,我心想。现在说什么、劝什么都是多余。我半靠在床头,很想吸支香烟。床上不很干净的蓝白相间的格子床单上面,有一小块鲜红的血渍。
我的心忽然一沉,脑子乱糟糟起来。我内心感觉她很喜欢我,即使在疼痛的时候她也用手抚摸我的后背,一直是对我的关注超出对她自己身体的关注。还有最后时刻她紧紧搂抱我的那种投入和倾心的啜泣,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绪,纯洁的。
房门打开,我以为已经离开的林紫倩手里拿着两罐饮料进来。她坐在我身边,举起两罐饮料,一罐是七喜,一罐是可乐。
我伸手拿起可乐。冰镇的可乐给味蕾以异常强烈的刺激。尤其在我们刚刚做完爱后,在南方这间没有空调的房间里进行这样的活动消耗了我大量的汗水和体力。这罐可乐,类似一股泉水,灌进正午沙漠般燃烧的咽喉,冰爽得让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一辈子再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饮料……
4.职场林莽的苦恼
国际部一直是个弱势部门,三年来先后有四次被合并到办公室、策划部、研究部、发展中心等不同的部门,属于可有可无的那种二线部门。忽如一夜春风来,现在一切都讲求向洋人看齐的国际化潮流到来,一直被兼并的国际部又从发展中心分离出来,单独成为一个部门。大牌子捉鹱执猎诿徘埃河⒘街治淖郑肥钦搜勰浚孟窆疽幌伦泳秃凸式由瞎炝怂频摹�
据部门头头们说,我们要大干一场,不仅仅要作为外事接待的接待部,还包括公司对外培训、国际金融市场研究、新兴市场开拓、海外业务拓展等等。听上去很玄虚,其实最终还是迎来送往那点事情。国际部开始时对外培训轰轰烈烈,联系了牛津、哈佛、剑桥等名校,也包括新西兰、澳大利亚的野鸡学校一百多家。一线部门的中层干部三十多人的培训名单已经拟订,最后报上去,直到鹏飞公司的控股公司盛润国际,预算几百万人民币,大有两三年把鹏飞变成一个“海龟”(海归)池塘的气魄。
最后的结果是一个也没批,几个月的工夫白忙乎,只批下一个白副总经理的EMBA的名额(经过多种渠道流传得知这个副总原来是盛润国际董事长的妻弟)。EMBA很贵,哈佛那样的学校一年要一百多万人民币。公司内部批件虽然批下,但是国际名校就是牛,不像中国的名校,只要大公司给钱,只要官大出名,硕士博士文凭送到家里,连博导头衔都可含笑相送。哈佛不一样,不仅收你一大笔钱,还要看参训人员资格、语言能力、专业素质以及专家推荐什么的。我们鹏飞公司的白副总经理一口贵州话,普通话都说不好,更别提英语了。国际部给他编造的简历、推荐信以及其他资料报上去,通过了哈佛的资格审查,但是又要求他到广州去面试。如此一来,那个副总完全放弃了,打死也不去。平常业务往来过程中,他见中国人都哼哼哧哧,别说当着老外说英语了。他很主动很高调地放弃了去哈佛镀金的机会,借口堂而皇之:工作忙,走不开。本来是件丢人现眼的事情,一经渲染,又成为公司高管人员献身事业放弃出国培训的一段佳话。
到此为止,国际部对外培训就这样不了了之,其他什么海外市场拓展、国际金融研究、新兴市场开拓啦简直就是闲扯淡、空话一场。公司高层、中层都没有机会出国游玩,可能让公司的一般人员去国外研究市场吗?绝对不可能!
国际部有两个头头,来头都不小。一个是主持工作的总监邵干生,他原来是市里面主管金融工作的副市长陆迅恩的秘书,另一个是副总监胡晏岭。陆迅恩几年前在市里鼎鼎有名,属于两袖清风、雷厉风行加上勇于开拓类型的技术干部。这个人在当商业银行行长期间就以清廉能干著名。他当银行行长时期的秘书全伟辰是我大学同学,小哥们儿苦蹲了三年秘书室,熬到陆迅恩升任副市长,全伟辰却连正科级都没有,一直住在银行黄水岗的单身宿舍,临了被安排到银行营运部当一般干部。虽然对于我的同学来说,陆迅恩这个人刻薄寡恩,但是他当副市长期间给外人的印象非常好——不徇私情,正直无私。一般来讲,秘书都是随着老总升官而坐直升飞机也青云直上,但陆迅恩的几任秘书都没有得到任何优待,甚至连平常人都不如。平常的硕士博士毕业熬几年还会有机会升官发财什么的,但给陆迅恩当秘书,就像是让皇上用过的废弃嫔妃一样。陆市长为了避嫌,一概不重用,调至基层,以秘书的落魄来赢得长官不徇私情的名声。按理,劭干生也不应该有什么特别好的下场。陆迅恩副市长任满,接着到澳门一个国营背景的大公司当董事长,本来也就给劭秘书安排到市里一个合资银行当人事处副经理,连正式级别都没有。合资银行的工资稍稍比国营商业银行高一些,没有房子分,没有更多基本的福利待遇,算到底还不如国营商业银行实惠。偏偏劭干生不向命运低头。他挖空心思,多方出击,四处寻摸,最后抄近路,娶了陆迅恩相貌不俗的侄女。其间故事多多,劭干生常常给我透露一些。当然,最关键的,他还掌握了前副市长陆迅恩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私。要知道,陆副市长这样一生谨慎要面子的官员,生平最怕被人抓住痛脚,否则一辈子小心翼翼换来的官位可能一下子不保。加之自己亲侄女又鬼使神差地被劭秘书弄到手,好歹也是侄女婿,打断骨头连着筋,副市长就破天荒让他到市里面重要的金融公司——鹏飞公司当上了国际部总监,正处级,而且待遇优厚,每月仅工资就有六万多人民币,奖金另外提。
我去黄水岗的银行宿舍找林学明,他是我上研究生时的同学,也是南方城市中我狭窄生活圈子里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不出我之所料,他正在以科学家的精细和刽子手的残忍折磨几只刚刚捕到的耗子。
供单身汉居住的宿舍是匆匆搭建的简易楼房。林学明住在顶层——六楼,一室一厅的公寓房子安装了一台空调,但仍觉湿热逼人。楼顶只是一层三寸半的预制板,没有任何隔热层。
南方的太阳,似乎能把水泥烤透。
林学明撅着屁股,正万分认真地把一只灰黑色的老鼠往一块砖头大小的木板上钉。小锤子不紧不慢,一板一眼地下落,每钉一下,耗子就凄厉地锐嚎一声。林学明一脸惬意且聚精会神,那表情看上去就像个得意的匠人正在干自己心爱的手艺。
“魏延,来了……随便坐。”
林学明嘴里跟我打着招呼,手上的活计一刻不停。他没回头便知道我是谁,大概是从我的脚步声听出来的。毕竟是个天天晚上同耗子斗智斗勇的人,听力眼力感觉力都比常人敏锐得多。
我赶紧点燃一支香烟。屋子里充满了受刑耗子们的伤残肢体所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林学明外表看上去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不戴眼镜也像个文弱书生,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痛恨耗子,千方百计地用各种工具抓捕这些起源比人类还历史久远的动物,设计了各种令人发指的酷刑折磨它们。距黄水岗银行宿舍三十米开外就是低矮的南方丘陵——笔头山,故而耗子极多,如此好的抓捕环境,致使林学明这种嗜血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
林学明抓来耗子后,把它们都用一个个白铁丝笼子关起来,